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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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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门当户对的身份嫁入豪门,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在婆婆生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就只是年墨凌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
滋啦一声,如同尖锐的铁钉在黑板上滑动,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宁瑶的五脏六腑如同渗入了毒一般难受。
等整个人清醒过来,手心湿漉漉的感觉让她顿时抽回意识,疲劳席卷全身,腰酸背痛,仿佛做了三天三夜的苦工。
“洗完地毯还不快做饭,难不成你要我动手?”
宁瑶望着眼前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柳叶眉一拧,扔了地毯站起来打量四周。
精致翠绿的小花园,两层高大洋房,一条哈奇士带着铮亮的铭牌左右摇尾。
而自己,全身裹着一条灰色围裙,热汗直冒,碎发被汗打湿凝成一团,显然是个女保姆。
她天性自由,聪颖能干,既然转生到这个世界,自然不会屈尊降贵当女佣,三两下盘算好今后的路,正打算张口辞职。
刹那间,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到了脑海里。
在站立着接受完记忆后,宁瑶简直想骂人了。
原来,她因为在一起车祸事件中救了这家老人,所以被钦点和他的孙子结婚,而这孙子为了继承家产,迫于无奈和她做了整整六年的表面夫妻。
两个人聚少离多,虽然结婚六年,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宁瑶偏偏又是个坚守妇道的传统女性,不管他的丈夫年墨凌在外面是否有女人,也仍然毫无怨言,一个人担负起了整个家的家务。
两栋大洋楼里里外外的清洁,一众人的衣物,还有买菜做饭,细碎的活计几乎侵蚀了她所有的时间。
偏偏这个婆婆还处处为难她,当着别人的面给她脸色,嘲讽她农村出身,见识短没文化,害她经常在那些亲戚面前抬不起头。
婆婆生日临近,宁瑶被迫提前三天对整个洋房进行大扫除,忙得昏天黑地不说,现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她几天没休息,现在婆婆说地毯是纯羊毛材质,必须用手洗。羊毛垫吸水后重达四五十斤,她双手泡在水里整整一个小时,现在红肿冒泡,冻得鼻尖都打颤。
这小姑娘估计是被累死的。
宁瑶脑袋昏昏沉沉,拖着沉重的身体往楼上走。
于贵容见她胆子上天,居然还敢走,窝着火骂:“你上哪去?这还没洗完呢。”
“谁爱干谁干,老娘不伺候你这臭毛病。”
宁瑶不和她争执,进了房间,锁头一拧,摔在了被窝里。
于贵容气得半死,不断在外面敲门,十几分钟后,女管家才把钥匙取来了开门。
宁瑶呼呼大睡。
于贵容一把掀开被子,横起眉毛,指着她骂:“你还给我来劲了,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地毯洗干净,别想拿这个月的生活费!”
宁瑶眼睛糊被疲劳糊住,耳朵里听她鬼叫,慢悠悠道:“不拿就不拿,等我睡够了就出去工作,我自己养自己。”
婆婆气疯了,使劲扯她的被子,宁瑶不理她,自顾自卷成一个团,纹风不动。
于贵容跺脚夺门而出,女管家却依旧在身旁,宁瑶指了指门让她出去,没想到她居高临上,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夫人,我劝你马上起来去洗地毯,不然太太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瑶在心里疑了一声,脑海里浮现这厮为难原主的回忆,盖着被子,半坐起身,道。
“我说不洗就不洗,没人能命令我当牛做马,倒是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也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女管家惊愕地看着宁瑶的表情,半天才嗯出一句,“你、你没这个权力。”
宁瑶用鼻子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敢不敢试试和我硬碰硬?”
女管家被这样一点,突然意识到这个被人瞧不起的宁瑶变了,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现在的她,锋芒毕露,破罐子破摔,根本就不怕任何人。
如果再惹怒她,恐怕自己会成为炮灰,三两下认清形势的女管家支支吾吾,“可晚上就是太太的生日宴了,请了两桌的亲戚来,她还等着你做饭呢。”
宁瑶抹了把脸,道:“你不会在外面定两桌菜直接送过来吗?反正今天我什么都不做,告诉太太,我累了,要睡觉。”
女管家出去带好了门,宁瑶裹着被子呼呼大睡,直到闹钟响起,她才看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半,这时,女管家也出现在外头,小声道:“夫人,刘司机说少爷马上回来。”
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也难怪。
宁瑶起身换了身睡衣,走到卫生间洗尽了全身的汗渍。
热水从头浇到底,驱除了身体里的寒意,宁瑶擦干水滴,只见纤细白皙的皮肤,在水雾朦胧的镜子面前映照出来。
这柳腰肢,这吹弹可破的皮肤,这细软的长发还有殷红的薄唇,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身材和五官。
捧着脸陶醉在自己精致的鹅蛋脸中,宁瑶的脸颊唰得绯红。
这小姑娘真是绝美,要不是过去自卑,整天穿得和个乡巴佬一样,也不会埋在灰里,锁在宅中,如在臭水沟的蔷薇一样,无人深嗅。
她就该蹦最热闹的场子,跳最性感的舞,让那个对他爱答不理的年墨凌瞧瞧。
老娘才是天下最美,尔等小厮高攀不起。
把已经积灰的卷发棒抽出来弄了个造型,抹上星辰配色的眼影,找了半天,柜子上全是死亡芭比粉。
宁瑶回忆这些全是年墨凌给的生日礼物,无奈地翻了个底朝天,这才找出了一只过期口红。
颜色殷红又透着点橘黄,抹上去简直超级美艳,宁瑶顿时不嫌弃它的日期,反复涂了好几遍后,隆重的色彩透露出了几分霸气。
翻开衣柜找出一条不怎么保守的黑色长裙,下了楼,底下已是人声鼎沸。
只见婆婆正和几个中年妇女聊天,喜笑颜开,然而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脸色骤变,露出了几分惊愕和怒气。
她走过来,指着宁瑶就骂:“你打扮成这样是干什么?伤风败俗,愣着干嘛,还不去泡茶。”
宁瑶心想她是使唤自己惯了,刚想反驳,女管家就插进来,“太太,少爷已经到停车场了。”
于贵容本来骂骂咧咧,一听儿子回家,立马拔腿往外走。
宁瑶眉梢挑了一眼女管家,心想还算她懂得看脸色。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门口,仿佛是一道光,众人被他吸引过去。
年墨凌穿着湛蓝的高定西装,身材挺拔,宽阔的肩膀勾勒而出,五官如同被刀刻意雕琢,完美冷峻,白色衬衫的扣子完整地系到领口,眸子里如同藏了九尺寒冰。
宁瑶吸了一口他散发出的寒气,顿时觉得,这货应该是书本里霸道总裁渣男人设。
如果是从前,宁瑶见了他一定会两眼放光,或者自感卑微地取下他手中的公文包,像个女仆一样放好候在一边。
而年墨凌会鄙夷地赐给她一个眼神,然后让她感恩涕零,在之后见不到他的日子里,还期许只要自己守着做妻子的本分,听婆婆教导,操持家务,一定能暖心化动寒冰,从而感动他,让他喜欢上自己。
宁瑶现在回想这小姑娘的想法,只能用“痴人说梦”四个人形容,谁见男主人会正眼瞧女仆一眼,他在外头艳遇不断,要不是爷爷重病在床,他早就不耐烦地休妻了。
宁瑶用如同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年墨凌,只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
这人穿着贴身露背白裙,手里拿着一个能亮瞎眼的水晶钻包包,她在发现我的视线之后,居然恬不知耻地挽上年墨凌的手臂,娇羞地和他深情对视。
宁瑶仿佛进入了一场狗血文,转念一想,说不定她根本就是穿进了某先婚后爱虐心总裁文。
这种套路,自己是铁铁的悲剧原配,而对面挽着她老公的小三,估计就是接下来会和她斗智斗勇的恶毒女配了。
宁瑶越想越可能,她嫁进来的可是豪门,哪个豪门这么抠,让儿媳妇一个人打扫整栋洋房。
她婆婆但凡是个正常人,早就请了七八个女佣伺候了,哪用整天和自己闹脾气。
而且看这剧情发展,这小三跌定等会要爆出自己怀孕,而年墨凌这块冰为了女配会和她提离婚,再接下来,岂不是女主的原生家庭要作妖?
宁瑶三两下接受这事实,双手抱胸,看热闹似的看着这对鸳鸯,打算接下来见招拆招。
脑子里扫罗这女人的信息,一部热播古装剧浮现。
这女人叫牧烟,人漂亮,温柔,听说还是某国研究生,她公司一直给她主打知性女性的人设,现在背靠她老公,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瞧着年墨凌脸上化开的罕见笑容,宁瑶就知道这男人被灌了迷魂汤。
换作过去,看到她婆婆脸上的赞许,宁瑶或许会感到难以言表的心痛,但现在她只是挑了下眉,肚子咕咕叫,站等着吃饭。
正当牧烟投来挑衅的眼神时,婆婆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毫不客气地指着我的脸命令:“你还站着干嘛,还不给我去招待客人。”
宁瑶皱了皱眉,后退一步,摆脱婆婆的魔爪,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世上还没有正室招待小三的,我可没这么贱。大伙看够热闹,赶紧开饭,我饿着呢。”
婆婆听了这话,鼻子都快气肿了,撸起袖子正打算拼命,她的老姐妹们一拥而上,拉住了她。
本来小三在这个时候登堂入室,影响就不好,众人议论纷坛,牧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年墨凌怎么可能任由宁瑶如此羞辱她,两三步走到跟前,啪地给了她一巴掌。
婆婆终于消了气,牧烟得意洋洋的望着我,宁瑶用舌头顶了顶已经破了的口腔,尝到一丝丝甜腥味。
她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委屈地落荒而逃,除了脸蛋火辣辣地痛,她还刷新了对这臭男人的厌恶值。
年墨凌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睛满是冷漠:“你给我适合而止。”
宁瑶摸了摸脸上的掌印子,笑道:“老公,我只是肚子饿想吃饭,又没怪你在外面给我戴绿帽,你心虚,干嘛动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