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同人之暗黑系列》凌壹贰叁

1、空城1

　　“京野前辈还在看这个监控？”
　　京野清辉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哦，是阳秀啊。你怎么来了？”上川阳秀把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京野清辉不适地挡住眼睛。上川阳秀说：“已经天亮了。前辈又通宵了？”京野清辉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发现只剩一点咖啡渍在杯底：“三年，七个人，这是七号被害者生前最后一段影像资料，我想一定有什么被我们忽略的线索。还有，这个商场里为什么人这么多，平时顾客都这么多吗？”上川阳秀叹口气：“前辈回去休息一下吧，清醒的时候更容易找到线索。”京野清辉按了按太阳穴：“也好，局长来了吗？”“还没有。”“我去洗个澡再回去。如果下午我没有回来，就明天上班。局长来之后，帮我把这份资料交给他，这是昨晚整理的。”京野清辉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洗澡？”上川阳秀对自己小组长的习惯表示不解。“我男朋友不喜欢别人乱糟糟的。”京野清辉笑了笑。
　　京野清辉，32岁，东京警察局特别调查局行动一组组长。特别调查局专门负责重案要案，京野清辉作为局里唯一的女性组长，屡破悬案，是局里首屈一指的警察。
　　三年前，千代田区某商场打扫通风管道发现一具尸体，因尸体被安置在一个奇特的角落——净化后的风会从附近经过且不会吹到尸体，周围温度较低，尸体被保存得很好，法医难以精确判断被害者死亡时间，只能推断是三天以内被害的。
　　几个月之后，文京区某商场通风管道也发现一具尸体，放置位置同样考究。特别调查局认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开始着手调查。经过推测，他们判断凶手是通过监控视频死角的店铺吊顶或消防楼梯将死者运到通风管道的。
　　在他们调查期间，又陆续发生了三起类似的案件，京野清辉组作为特别调查局里工作能力最强的小组之一，当仁不让地接手此案。可惜他们也没有什么突破，同时还有两起案件发生。
　　京野清辉站在家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疲惫的面部，露出笑脸：“我回来了。”手冢国光迎出来：“又加班了？”京野清辉趴在他身上：“嗯，抱歉啊，昨天没有回家陪你。”手冢国光轻轻揉了揉她脑袋：“我买了鳗鱼，等你起来我们做鳗鱼茶。”京野清辉缓了缓，真心地笑道：“国光啊，有你真好。”
　　京野清辉并没有睡得很沉，一直在做梦。梦里乱糟糟的，她仿佛置身在被害者生前逛的商场里，凶手就在她周围，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她一个激灵醒过来，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在叫，一声高过一声。她看了一眼手机：“两点了…”手机上有上川阳秀发来的消息，大意是局长已经收到她整理的资料也给她准假了。京野清辉坐起来，理顺了头发洗了漱。
　　她端了一杯茶，披着毛衣外套，趿着拖鞋，不出意外地在院子里找到了手冢国光。她倚在门口看手冢做木工，叮叮咚咚的敲击声安谧祥和。
　　许久，手冢才意识到京野清辉在旁边。他放下工具，脱下手套，擦了擦手上的木屑，走过来问：“怎么没有多睡一会？”“睡不着了。”“我吵醒你了？”“没有，晚上再睡吧。”“饿吗，我做了鳗鱼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手冢轻笑：“走吧，你昨天晚上一定也没有好好吃饭。”
　　“嗯，好香啊！”京野清辉吃了一口，由衷地赞叹。手冢帮她倒了一杯茶：“慢一点。”京野清辉一边吃一边跟他闲聊：“木器店最近怎么样？”“还不错。”“抱歉啊，一直没有时间陪你。”手冢笑：“你更喜欢做警察不是么。”京野清辉吐吐舌头：“爷爷最近怎么样？”手冢放下茶杯：“还好，爸妈去北海道看望爷爷了。”“找时间，我们也去看看爷爷吧？”手冢摩挲着茶杯的把手：“嗯。”京野清辉握住他的手：“那是爷爷啊。”手冢朝她笑了笑：“嗯。”

　　休息好的京野清辉元气满满地来到办公室：“开工了开工了，大家再加把劲吧？上川阳秀，”“到！”“成田康因，”“到！”“永山章太郎，”“到！”“增田里月，”“到！”“今天也请大家全神贯注、多多指教。”京野清辉鞠躬道。
　　京野清辉再次梳理案件：“七个被害人，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年龄最小的23岁，年龄最大的48岁，都是外地人，受害人的故乡无特定方向，遇害地都在商场，被害人最后的监控画面都是白天且没有离开商场过。现场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任何线索，七个商场不全在同一个区，凶手左右手使用习惯似乎完全一致。截止目前，凶手人数、杀人目标均未知。大家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上川阳秀说：“凶手对被害人的性别没有明显的偏好或取向。”
　　永山章太郎翻着资料：“被害人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都是被一击毙命，说明凶手下手果断，应当是一个孔武有力的人。”
　　“而且都是后脑勺受到重击致死，凶器至今未找到，也许是锤子一类易携带的东西，凶手也许是个手艺人。”成田康因说。
　　“也许是个建筑大师。”永山章太郎补充道，“凶手对建筑结构非常熟悉。”
　　“凶手似乎，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增田里月犹豫着说。京野清辉眼睛一亮：“仔细说说。”增田里月说：“我研究了七张现场照片，发现七位死者都被好好地摆放在那里，手、脚，都被仔细地摆好了，摆好的姿势像军人一样。我觉得这不是凶手打扫现场之后摆出来的，而是为了摆成这样去打扫现场的，应该是长期训练之后的结果。”
　　京野清辉沉吟：“如果是军人的话，的确有这样的能力。成田，再筛一次那些人的职业，将警察、现役运动员、军人、健身教练、体育老师等相关工作的顾客全部筛选出来。”他们早已找到遇害者生前的商场监控视频并拿到了前后三天的视频。京野清辉采取了一个笨办法：把视频里所有人全部识别并查出他们的身份信息录入表格以供后续调查使用。成田迅速筛出来：“一共176位。”
　　京野清辉迅速扫了一眼：“把没有背包的顾客剔除。”京野清辉推断凶手应当是带着凶器离开了，所以身边一定有个可以藏凶器的包裹。“案发前去商场的需要吗？”“需要，不排除凶手提前进去观察地点、埋伏的可能。”“案发后三天内没有回到案发地的剔除吗？”成田又问道。连环杀人案凶手一般会在作案后回到案发地享受“作品”带来的快感。京野清辉眉头微皱，迟疑片刻：“剔除吧。再将这些人各自的监控画面分别识别出来。”成田一边操作一边说：“这个需要一点时间。”京野清辉拍拍他肩膀：“不着急，你先弄。增田，你和永山再检查一遍这几个商场的保洁人员。上川，我们来筛查一遍工人名单。”几家商场聘请的保洁和维修工人也有重合的部分。
　　几人忙到半夜，成田说：“筛出来了，一共41人，我已经将他们每个人的监控画面单独导出来了。”
　　“那个…”增田里月小心地说，“组长，抱歉，家里来了长辈，我妈妈刚刚问我今天要不要回家。”京野清辉看了一眼时间：“啊，居然十一点了。真是抱歉，大家都先回去吧，这些资料明天再审查也没关系。”
　　上川见她没有动身的意思，问道：“组长不回家吗？”京野清辉叹口气：“一年多了，没有丝毫进展，我暂时没心情，你们先回去吧。”“组长这样加班，男朋友也没关系吗？”增田问。京野笑了笑：“他理解的。”上川不再劝说：“那么，组长回家注意安全。”京野点点头：“你们也是。”
　　京野清辉开始挨个查看整理出来的监控资料，刚看了两条她就有点烦躁了。她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点被自己忽略了。是什么呢？她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她想起增田的话，手指敲了敲桌面，关上电脑回家。
　　家里的灯还亮着，京野清辉在玄关换鞋：“我回来了，还没有休息吗？”手冢走过来：“嗯，有点事。晚饭吃了吗？”京野清辉努努嘴：“没有。”手冢无奈：“你啊，我去热饭。”京野清辉一边换衣服一边嬉笑：“谢谢国光。”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的木工制品完成度跟昨天差不多，问道，“咦，今天没怎么做？”手冢应道：“嗯，出去了一趟。”
　　手冢热好饭，又开了一瓶酒。京野清辉笑问：“有什么好事？”手冢拿出一张邀请函：“年度木工展要在大阪举办，我的作品是一等奖。”京野清辉惊叹：“哇这么厉害！”手冢说：“一共七天。要一起去吗？”京野清辉眼神黯淡了下来：“案件调查没有进展，局长大概不会准假。”
　　两人沉默了许久。手冢轻轻开口问道：“清辉，你喜欢东京吗？”“诶？”京野清辉一愣，“喜欢啊，我出生、生活、学习、还有喜欢的人都在这里。”“你有没有觉得，”手冢低着头把玩着酒杯，“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京野清辉说：“嗯，东京是首都，每年来追梦的、学习的、旅游的人不计其数，确实越来越多人。”“是啊，越来越多。”手冢叹口气。京野清辉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不是你说的吗，当初比赛的时候，什么场面都见过？”手冢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答应你，等案子结了，陪你去爬山露营，怎么样？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京野清辉说。手冢望着她：“案子结了？”“干嘛，你对我没信心吗？我可是很厉害的。”京野清辉说。手冢轻叹一声：“不，我相信你。”

　　上川阳秀看着京野清辉的行李箱，目瞪口呆：“组长你这是……”京野清辉点开整理好的视频：“我男朋友出去参展，一个周才回来，接下来一周我住这里了。”永山默默地吞了口水：“不是吧…”京野清辉一笑：“你们没什么事也可以一起啊，这个案子再不破，我们都要被扣工资了。”多亏了这一年多他们还破了几个其它的案子，才让他们组免于被责难。“唉，舍命陪君子咯。”成田也点开了视频。
　　经过两天两夜的筛查，京野清辉他们将嫌疑人范围缩小成六个。增田里月问：“组长，我们真的不要再重做一次侧写吗？”上川阳秀不满：“你是对我的侧写有什么不满吗？”他是整个东京最优秀的侧写师之一，对自己的专业无比自信。京野清辉示意上川冷静：“你有新的想法？”增田翻了翻资料：“我总觉得，这个凶手对警署的行动规律很清楚。”京野清辉认可：“做出如此细致凶杀计划的人，想必各方面工作都做到位了。”
　　“不好了！”永山章太郎突然冲进来。屋里人都被吓一跳：“怎么了？”永山章太郎面色极差：“又一起。”京野清辉一下站起来：“什么？”

　　局长领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介绍道：“这是美国回来的刑侦专家，小代政直。小代先生，这是我们一组组长京野清辉、组员上川阳秀、增田里月、成田康因，还有永山章太郎。京野，稍后把案情和小代先生交接一下；上川，你们好好配合小代先生办案。”三言两语，京野清辉已被架空。上川几人都不由担心地看向京野清辉。
　　京野挤了个笑脸：“是，局长。”本来这案子就是从别的组接手过来的，现在被接走也没什么损失，京野安慰自己。
　　小代政直微笑伸手：“你好，久仰京野组长大名，请多指教。”京野清辉伸手：“你好。”就在她快要握到小代的手时，小代政直把手缩了回去，转向上川阳秀：“侧写师上川阳秀？你好，请多指教。”上川阳秀慌忙握手：“前辈您好。”京野清辉默默握紧拳头。
　　小代政直熟悉了一圈环境，径直走到会议桌主座位置坐下：“今天的录像已经送来了，先说一下目前的进展吧。上川先生？”上川阳秀看了一眼京野清辉，坐直了一些：“主犯为男性，二十到五十岁之间，工作时间不固定，外形有亲和力，有长期健身习惯或长期接受过某种固定训练，有强迫症，精通建筑结构，作案动机未知，是否为团伙作案未知。”
　　小代政直翻了翻密密麻麻的资料，皱着眉头扔到一边：“从被害者生前最后录像到被害者身亡的地方，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上川他们看向京野清辉，京野清辉说：“算上作案时间，最快大概需要十分钟。”小代政直抬眉看了她一眼：“被害者最后出现在监控视频的时间前后半小时有没有可疑顾客？”京野清辉示意成田回答，成田清清嗓子：“啊这个我们查过，有那么几个顾客长时间未出现在监控画面内，后来证实他们是在排队去洗手间。其他暂未发现嫌疑人。”
　　小代政直又问：“重复客人名单呢？”永山章太郎调出资料：“今天的顾客还不知道，但是之前七个商场的顾客名单全部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顾客在每一个案发日正好出现在对应的商场。不过，有三千多位顾客出现过三次以上，这里是名单。”“这么多？”小代政直也吃了一惊。京野清辉瞥了他一眼，小代政直自知失态，佯咳一声：“我看看。”
　　小代政直接过笔记本电脑，拖着鼠标飞速浏览。他发现这个表格做得极为细致详尽：顾客名单按出现的商场名分别记录在不同工作表里，名称后面跟着顾客的职业、单人监控视频链接、单人视频里做过哪些事；重复出现三次以上的顾客被总结在另一张工作表里，内容包括出现的商场和活动时间。小代政直问：“其实你们筛选所有受害者遇害前后半小时到一小时内重复出现的人就可以了。”京野清辉点点头。小代政直转过电脑说：“筛吧。”京野清辉哼笑了一声：“这就是筛选之后的结果。”小代政直默默把电脑转回去继续翻看名单。
　　极为缜密的计划、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线索，这是哪里来的专业杀人犯？小代政直腹诽。眼下这种情况，除了大规模采集信息做筛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自问做不出更好的信息采集。小代政直一边浏览名单一边想还有什么京野清辉没做而他能做的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池田夏希、中岛尚司、富士川纪子……手冢国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是我男朋友。”京野清辉平静地说。小代政直问：“做什么的？”表里早已把所有人的信息都列出来了，京野清辉不悦地皱起眉：“木匠。”“不不不，我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个名字，是在网上…”小代政直回忆着。京野清辉说：“他之前是网球选手。”小代政直扣了一个响指：“对，就是他，大和民族的骄傲，让世界网坛为之侧目的男人。是这样的宣传对吧？”说起自己的男朋友，京野清辉面色也缓和了许多：“那是他从前比赛的时候。”“什么时候退役的？”“八年前。”“八年前，二十五岁，巅峰时退役，啧啧啧。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京野清辉微蹙眉：“七年。”“为什么退役啊？”“伤病。他肩膀和手肘有旧伤，不能负重。”“哦，”小代政直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你们还没有结婚？”京野清辉按捺住性子：“跟案子有关系吗？”小代政直说：“京野前辈不要这么易怒嘛，女人家总要嫁人的不是嘛？在一起七年还没有结婚，我们关心一下。”京野清辉将他面前的电脑一合：“这些资料，都是女人家指导整理出来的，祝你找到新思路。”说罢她便拂袖离开了。
　　站在茶水间的京野清辉越想越气，她拿出手机给手冢打电话：“国光。”“嗯？”手冢似乎在坐车，周围有些嘈杂。“我做刑警是不是很失败？”京野清辉抱着胳膊。手冢微顿了顿：“不，你做得很好，你只是…”“诶？”“你只是很相信身边的人。”“他们是我的伙伴，我当然要信任他们。”“嗯，也是。”手冢没有再说什么。
　　歇了片刻，京野清辉问：“展会怎么样？”“啊，还可以。”“一定很热闹吧。”“嗯，很多人。”手冢的声音有些低。
　　“国光真的好棒啊，网球也是，木工也是，不管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好。可我明明很用功了，已经全神贯注地在查了，还是一无所获。”京野清辉说着说着有些想哭。“清辉啊，你工作几年了？”手冢问。“八年啊。”“八年，成为特别调查局一组组长，还不优秀吗？爷爷和我，都很为清辉感到骄傲。”京野清辉被逗笑了：“真的吗？”“当然。清辉你，一直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那你说，我能抓到凶手吗？”媒体对商场连环杀人案报道颇多，几乎全国都知道这么个事件，京野清辉也没必要和手冢避讳这个。“当然。”手冢说。“真的？”“嗯。”手冢默了默，“他也许，也在等你制止他。”“诶？怎么说？”手冢沉默了更久：“有些行为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当外界力量叫停这种行为时，对行为人来说，是一种救赎。”京野清辉听得一头雾水：“那么凶手行凶的目的，是要向警署挑衅？”手冢轻笑：“这个，要你去查了。”京野清辉叹口气：“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接着查呢，今天来了个‘专家’，局长似乎想给我放假。要不，我去大阪找你吧？陪你参加完剩下的行程？”手冢一顿：“现在？”京野清辉撇嘴：“现在不行，最快也要明天。”手冢的声音轻快不少：“好啊。”
　　交接完工作，京野清辉不出意料地请到了假。上川他们羡慕地看着京野清辉潇洒地奔向大阪。小代政直信心满满：“各位，我们合作愉快。”增田里月小声嘀咕：“我喜欢京野前辈多一点。”永山章太郎耸耸肩表示无奈。

　　大阪的人流量不比东京少，木工展只有晚上需要手冢出席，白天他都是空闲的。京野清辉惊讶地看着他做的木工，那是个五十厘米见方的框架结构物，里面有许多直角转折、不同各异的木块，像一个镂空的立体魔方：“这么多工具，你是怎么过安检的？”手冢轻笑：“我开车来的。”“啊…抱歉。”京野清辉意识到自己对手冢的关心似乎少了很多，“白天你一直在做这个？”“嗯，”手冢点点头，“做木工能让我集中精神，平静心情。”“我是不是影响你进度了？”手冢将工具放下来：“不会，你来了我很开心。”
　　手冢虽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依然尽力满足京野的好奇心：“去吃章鱼烧？”京野难得放假，很是兴奋：“好呀。”他们预约了一家据说是当地很有名的店，店面不大，一次只允许八个人同时用餐，所以店内也不拥挤。店里的电视在放着新闻，手冢饶有兴致地看电视，京野则专心致志地研究桌上的菜单。
　　“那个男孩子没有朋友？”手冢突然问。京野头也不抬：“哪个？”手冢指着电视，京野回头看到新闻正在报道第八起案子，小代政直在接受采访。手冢问的是被害人。京野清辉回过头，粗声说：“不知道。”手冢看看京野，又看看电视：“他是谁？”京野不用看也知道：“小代政直，美国回来的刑侦高手呢，爱出风头的家伙。”
　　手冢仔细听了一会儿采访，摇摇头：“他不如你。他说的都是你说过的东西、做过的工作，还搞错了方向。”“诶？”“被害人是在商场二层西南角被发现的，他在查北门的录像。”京野撇嘴：“可能高手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吧。”手冢摇摇头，不予置评，不再看新闻了。
　　京野清辉问：“明明国光你刑侦知识也学得很好，当初为什么那么抗拒转行做一名警察？”京野清辉是手冢爷爷的学生，手冢退役之后，手冢爷爷一心想让手冢国光也做警察，没想到手冢国光坚定地拒绝了。爷爷大失所望，一怒之下去北海道养老。
　　手冢说：“爷爷教我的时候，给我看了很多凶案现场的照片。那些人体和脏器，我不想接受。”京野清辉看着他，笑说：“是吗，我看你现在的表情明明很有兴趣的样子。”手冢看了她一眼，垂眸：“是吗？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做警察就够了。”京野清辉深以为然：“也是，要是我们两个都是警察，也许一个月才能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