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她的光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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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主意要参加比赛了，那就要好好准备准备，文本、音乐、服装都要好好挑选。
相比而言，其他人就淡定多了，毕竟少部分人的追求是这次的竞赛，大部分人在下次月考之前都没有什么追求。
期中考试的成绩和排名全出来了，虽然教育部明确规定不准排名，可排名表还是会在班级里小范围地传播，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摸摸堪比地下党传递情报。
许灵柒，总分782，年级排名198——终于冲进了前二百，可喜可贺！
要是物理不丢那十分该多好，说不定进前一百五都绰绰有余。许灵柒心里眼泪流得跟宽面条一样。
不过，她是个很能想开的主，难受了一下下，又开始琢磨朗诵比赛的事了。
初赛在一中校园有分会场，许灵柒已经联系上了朗诵社的负责人，把自己和欧阳心蕊都报上去了。
听负责人说，初赛只用准备文本和音乐，甚至连音乐都不用准备，人来就行。莫名的有点廉价。
文本文本文本，到底怎样的文本适合初赛啊？
*
许灵柒纠结了几天，半夜写完作业躺在被窝里暗搓搓地戳欧阳心蕊。
007：你准备朗诵什么呀？
小心心：不知道。迷茫.jpg
007：我也是，听负责人的意思随便找一首抒情诗就行。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话。
007：？？？
小心心：哦不好意思，刚才翻书找素材去了。
007：你找到了？
小心心：嗯。
007：是什么是什么？期待地眼冒星星.jpg
小心心：《再别康桥》
007：。。。
小心心：？
007：敢问您找的哪本书？
小心心：《人教版语文课本必修一》
即便早有预料，但真正应验的时候，许灵柒还是被雷得不轻。手一抖，一张表情包就发了出去——
007：你是怎么肥事？.ipg
小心心：？
许灵柒缓了缓，继续道
007：没事，挺好的。
小心心：嗯，我也觉得。你呢？
我？许灵柒一时语塞，盯着《再别康桥》看了几眼，突然灵光一现。
007：《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哈哈？
最后两个哈哈有点尬，还好欧阳心蕊并没有看出来。
小心心：荣幸之至。
许灵柒看着对方的回复发愣，突然在床上翻了个滚，啊啊啊，学神大人你怎么撩人不自知啊！
动静之大差点腿抽筋，头对头的被子掀开，徐子凡瓮声瓮气道：“小点声可以吗？”
“你，还没睡啊？”许灵柒小声尴尬道。
“你那么吵谁能睡得着啊？”
对方的语气让许灵柒感到不舒服，但到底错在自己，小小声道歉：“对不起。”
徐子凡“哼”了一声，又把自己裹起来，隐隐约约的亮光从被子底下透出来——哦，她又在发愤苦读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小心心：晚安.jpg
看到屏幕上向自己招手说晚安的大白鸭，许灵柒的心情又好了。
你是不是有魔力，怎么能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就美丽起来？
许灵柒拉开表情列表，找了一只打哈欠的猫发过去。
007：晚安.jpg
晚安。
*
竞赛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连着一个月，牺牲周日上午的休息时间，广大重点班学生叫苦连天，对此深恶痛绝。
许灵柒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才含泪与之分别，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何颜煮的葱花面在餐桌上热气腾腾，她随便扒拉了两口，背着书包，鞋一蹬，就准备出门上刑场。
何颜叫住了她：“小柒，把荷包蛋吃了。”
许灵柒肩一垮，本来以为可以逃离蛋黄的折磨，没想到还是被老妈的火眼晶晶发现了。
她不情不愿地回到餐桌上，夹起荷包蛋，闭上眼睛大口咬处一个半月。
许灵柒坚信，只要吃得快，就尝不出味道。
三下两下解决了荷包蛋，许灵柒抽出一张纸擦擦嘴，问道：“妈，爸这个月还是不回来吗？”
许灵柒的爸爸许睿格是一位建筑师，一年到头在外面飞来飞去，休假时间不固定，在家里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虽然许灵柒已经习惯了老爸时常出差，不过有些时候还是会想念。
何颜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道：“他没说，估计，年前应该能回来一趟。”她声音很轻，并不确定。
许灵柒点点头，那算了，等自己初赛过了，再问问老爸能不能回来，不然，就是一场空欢喜。
*
坐公交到了学校，校园的桂树开花了，一团团一簇簇，香气浓郁，虽不及十里，但熏透整个校园不在话下。
许灵柒刚进校门，就闻见了满园桂花香，感觉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竞赛在图书馆的自修室里进行，许灵柒根据名单找到了考场和位置，环顾一周——嘿，巧了！
齐明聪和几个男生占据教室的饮水机，吹着什么“昨天一晚刷完周末作业”的牛皮。
许灵柒心里想，等着，今天晚上聪少又要全教室游荡借作业了。
你问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简单，毕竟她可是借给齐明聪无数次语文和政治历史作业的人。
高雅雅坐在中间，向她招招手，许灵柒也笑着向她招招手。
欧阳心蕊坐在教室靠门的第一个位置，当之无愧的年级第一。
离开考还剩二十分钟，教室里乱哄哄的，好多人哈欠连天，甚至有的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起了回笼觉。反观以欧阳心蕊为首的第一列大佬，各个神采奕奕，恨不得即刻开始。
许灵柒纠结了一下，趁着混乱小跑到欧阳心蕊面前，向她打了个招呼：“嗨！”
说不明白为什么，但是遇到朋友的话，打个招呼应该是基本礼貌吧。
欧阳心蕊的桌面上很干净，透明笔袋端端正正地靠着墙，她正戴着耳机听歌，看到许灵柒了摘下耳机，朝她笑了笑，“嗨”。
许灵柒感觉心跳一下子加快。
奇怪，只是打个招呼啊，自己是怎么了？
其实许灵柒来也不是没话找话，的确是有正事的，她道：“晚上去晚修吗？”
欧阳心蕊点点头，：“嗯。怎么了？又有什么题不会了吗？”她开玩笑道。
许灵柒一下子涨红了脸，真要这么说也没错，她的本意是多亲近亲近学神，近朱者赤，拯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理科，被学神这么一点明，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急功近利。
许灵柒咬咬下唇，道：“那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学习吗？”
欧阳心蕊想了想。
许灵柒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是不方便吗？也对，她应该是有固定的自修搭档，自己这么贸然插一脚好像挺不合适的。
欧阳心蕊没看到她的窘迫，道：“当然可以。”
然后继续道：“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一个固定的组合。”
嗯？许灵柒疑惑道：“什么？之前和你一起晚修的不是你的闺蜜吗？”
“不是啊，”欧阳心蕊摇头，“她是我舍友，平时不喜欢上晚修，那天只是期中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其实我一个人晚修惯了，但是一个人的确有很多不方便，有一个固定的搭档也挺好的。”
Yes!
许灵柒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急忙道：“那就说定啦！今晚不见不散！”
欧阳心蕊道：“好。”然后伸出右手。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许灵柒心跳砰砰砰，看着近在咫尺的手，不确定地试着拍了一下——
击掌！
“好了，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欧阳心蕊笑着放下手。
这时候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来了，教室里顿时鸟兽四散，提起书包摆在门外，外面走廊瞬间被形形色色的书包占满。
许灵柒晕晕乎乎地回到座位，试卷发下来了还久久不能平静。
我现在是官方盖章的搭档了哈哈哈！和学神做朋友，就这么简单？
许灵柒在内心欢呼雀跃，至于加快的心跳，许灵柒觉得，应该是学渣对学霸天生的崇拜和敬仰，刻在骨子里的那种。
考试的时间过的飞快，许灵柒勉强把自己能看懂题意的题做了，剩下的选择题选最顺眼的，填空题全填0，解答题能画图的画图，不能画图的就断章取义把题目中的数字四则运算一番，力求把答题卡填满。
竞赛这种东西真的只能随缘，第一列的大佬们还在奋笔疾书，为三分两分争分夺秒，最后一列的渣渣们早已提前离场去享受自己的周末生活了。
许灵柒咬咬笔头，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胡编乱造了，便把试卷翻转过来扣在桌面上，提前交卷离开了。
周末时间很宝贵，回家吃个午饭，再睡它个两三小时，睡起来差不多又该来学校了。
*
齐明聪在许灵柒前面走着，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吐槽今天的竞赛题。
“太变态了，不愧是竞赛！我们这种人真的是来凑数的。”
“哈哈可不是，我等凡人根本不配！”
“你们做第六道选择题了吗？我天！切几刀能把绳子分出最多段？我怎么知道？早知道就偷偷备一条绳子了，胶带也好啊！”
“哈哈”这笑声来自齐明聪，他得意洋洋，“你们这些鱼唇的凡人！没有条件难道不会创造条件吗？政治老师曾告诉我们，为了实现最大效益，要积极寻找高价商品的替代品。”
“敢问聪少调研市场后用的什么替代品？”
齐明聪摆摆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呔，鞋带是也！”
许灵柒震惊了，齐明聪真的在考场上把鞋带抽出来了？
“还是聪少聪明！”
“就是，聪少就是牛皮！”
也有人发出了质疑，“你做出的答案是什么？”
聪少诡秘一笑，道：“经过我反复的实践，一共得出了三个答案。”
“三个答案？那怎么选啊？只是排除了一个啊！”
“这你就说错了，”齐明聪摇头晃脑，“不是一个。”
有头脑清醒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三个答案中有一个是原题给出的答案吧。”
齐明聪道：“非也非也——是一个都没排除。”
“啊？”
许灵柒脑袋精光一转，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努力憋笑。
齐明聪继续道：“我做出来的没有一个和答案一样。”
“嘁——”嘁声一片。
“那你解鞋带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起码我尝试了!我们的伟大领袖曾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行行行，就你历史学得好，别瞎显摆了。”
“那聪少你的鞋带呢？不会真剪了吧？”
齐明聪不由悲从中来，“说要实践检验，当然要实事求是，剪了，真剪了，我拿指甲刀剪的，剪了三遍，都碎成渣了。”
有人咽了咽唾沫，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聪少你这双鞋是Aj新款吧，市面价两千往上，说剪就剪，您是真的壕！”
齐明聪崩溃大哭，靠在身边男生的肩膀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边哭边道：“我这都是为了数学啊，为了多考几分我容易吗？要是这次竞赛再不过我真的要以死谢罪了。兄弟们我对不起我爸妈的血汗钱啊！我不孝啊！”
“兄弟们”看到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聪少嚎啕大哭都慌了，纷纷上前拍肩安慰他。
“别哭别哭，叔叔阿姨会原谅你的。”
“对啊，聪少，你这都是为了学习，叔叔阿姨那么通情达理，一定不会骂你的。”
“大不了我们替你作证，叔叔阿姨不会那么不讲理！”
“对对！我们替你作证。”
眼看前面马上要上演一出“兄弟情深”，许灵柒终于憋不住，蹲下来哈哈大笑，笑的肚子都疼了。
前面的男生安慰的话硬是被憋回去了，略带不满地看看这个捣乱者。
“007你干什么呀？聪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有没有同情心啊？”
“007你别笑了，一会聪少哭得更伤心了怎么办？”
因为是女生，这些男生还是收着点的，并没有两肋插刀为兄弟找回场子。
许灵柒揉揉笑疼的肚子，站起来，发现齐明聪还在那个男生肩上期期艾艾，她大声道：“聪少，别干嚎了，你也不觉得嗓子疼。”
男生们大眼瞪小眼，然后齐齐瞪向齐明聪。
被齐明聪枕着的男生这下尴尬了，毫不留情地把肩上那只大脑袋推到一边。
大家齐刷刷地看过去，好家伙，不仅没有眼泪，眼眶都没红一下，刚才嚎的还真卖力。
刚才同仇敌忾的“兄弟们”立马对齐明聪怒目而视——好兄弟？好兄弟你让我们在女生面前丢了人，那你这辈子就别想好了！
齐明聪清清嗓子，对许灵柒道：“007你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做人的美德就是看破不说破吗？”
许灵柒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戏精程度还没有修炼到家。”
周围男生没有许灵柒那么好说话，已经齐刷刷地上手了，这个拧一下，那个抽一下，刚才兄友弟恭的场面顷刻间灰飞烟灭。
“别打脸，别打脸，我靠脸吃饭的啊啊啊！”齐明聪浮夸的惨叫吓得草丛中的鸟儿都呼啦啦振翅飞走了。
*
这段小插曲匆匆过去了，晚自习许灵柒早早把语文、政治、历史作业摆在了左手边最显眼的位置，然而齐明聪很硬气的没有依照惯例向许灵柒借作业。
隔着一个过道，看到许灵柒的视线扫过来，齐明聪向她挑衅地扬扬下巴，意思是快来向我道歉。
奈何许灵柒只是抬起头放松放松眼睛和脖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又低下头奋笔疾书了。
齐明聪打了败仗似的，耷拉下脑袋，课间又忍不住凑到许灵柒桌旁，看到文科系列作业端端正正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齐明聪觉得吧对什么过不去都不要对作业过不去，于是欢欢喜喜地拿过作业附加一声“谢谢”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龙飞凤舞。
许灵柒向着担心她和齐明聪关系的高雅雅做了个“ok”手势，今天下午一进教室就发现不对的高雅雅终于长舒了口气。
许灵柒、高雅雅和齐明聪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一起经历了小升初、中考的摧残，一直在一个班，这缘分说出来足以羡煞他人，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许灵柒才敢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因为他们都清楚，彼此永远不会急眼。
许灵柒的座位靠着走廊的窗户，走廊外就是天井，许灵柒曾开玩笑对高雅雅说，这天井就像个困住他们的囚笼，那小小的一方天空，谁知道是不是外星人铺的幕布，他们想让我们看到什么就只能看到什么，然而我们还以为那就是全部天空呢。
此刻的天井昏暗，底下有笑闹声传来，许灵柒看着对面，和这边一样的灯火通明，少年人奋笔疾书，头顶是明亮的灯。
她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坐在窗边的位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欧阳心蕊。
离得太远，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许灵柒能够想象得到，专注的目光，忘我的姿态，眉头时而紧锁，一瞬间灵感乍现，又舒展开来。每一个学生都是这样，没有差别的，差别只是灵感来临的快慢，与习题完成的多少。
许灵柒第一次发现她和她离得这样近。
虽然隔了一个天空，可是只要我抬头，眼里心里就全都是你。
*
晚自习下课，许灵柒和欧阳心蕊成功在天井中汇合，经历浩浩荡荡的抢座大军，顺利到达图书馆三楼落座。
时间紧迫，许灵柒急忙拿出自己不懂的题请教欧阳心蕊。
为了不影响到别人，她们挨的很近，几乎头抵着头，声音很轻，几近耳语。
许灵柒深刻感受到学神真的不是浪得虚名，明明难度很大的题，欧阳心蕊总会给出最简洁的思路，避开题目中的干扰项，一针见血直击本源。相反，文科好的许灵柒就经常会被干扰项所迷惑，思维过于发散，常常走偏。
经过学神的一番点播，许灵柒登时醍醐灌顶。
解决完遗留问题，两个人就分开各自为战了。
分开的时候才发现因为靠得太近，欧阳心蕊的长头发缠在了许灵柒的笔帽上，许灵柒急忙道歉，上手帮她脱困，欧阳心蕊也伸手去解，两个人的手就这么碰在了一起。
许灵柒一激灵就想撤回手，奈何因为动作太快被学神压住了，欧阳心蕊就着这个姿势，轻轻解放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放开她的手，轻声道：“没关系。”
许灵柒挪着凳子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大脑不断循环播放刚才的情节，感觉自己都要热熟了。
许灵柒你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对方是女孩子，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就这你都害羞，以后谈男朋友了该怎么办啊啊啊！
不过想了想，她又安慰自己，学神不愧是学神，段位太高，撩人于无形而不自知，这或许，就是天赋吧，我等凡人难以匹敌。
待稍微冷静，许灵柒翻出语文《五三题霸》——这是她给自己布置的附加作业，每天一篇，自月考语文失利后一直坚持到现在，转眼又投入进了语文的浩渺烟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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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探索新知其乐融融的晚上就这么结束了。
许灵柒和欧阳心蕊约好，第一节晚修十一点半打铃就离开，不是坚持不到十二点半，而是要保持精力打持久战——这才高一，现在这么熬，高三的时候怎么办？
许灵柒和欧阳心蕊随着人群离场，乱哄哄后就是曲终人散，但总有那么几个人坚持到最后，就像是无畏的勇士。
许灵柒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徐子凡，她可真拼，厚厚的一摞书摆在面前，她趴在桌子上，眼睛离书本很近，整个人都埋进了课本和练习册。
她不会是把所有的练习册都搬了过来吧？许灵柒怀疑，但是这是别人的学习方法，也轮不到自己插嘴，许灵柒想到和徐子凡在宿舍的相处，又觉得无趣。
站在三楼的走廊，看二楼大厅人潮涌动，吵吵嚷嚷，许灵柒突然感觉这样拼搏的夜晚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
你看，有那么多人在陪着你追逐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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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图书馆，天边一轮圆月照着孩子们回家的路，桂花香隐隐约约，黑暗都变得朦胧起来。
回宿舍的路上，路灯明亮，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你踩着我我踩着你，身前有男孩子借着黑暗偷偷拉身边女孩子的手；身后有三五成群的女生嘻嘻哈哈聊着明星八卦；身旁，有你。
她们走到一盏路灯下，许灵柒顺着光去看欧阳心蕊，她的黑发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亮，皮肤白的似乎在发光，她身后，是清辉皓魄。
这个人，怎么无时无刻都在发光啊？
许灵柒的位置刚好处于阴影，突然觉得有点自卑，她这么优秀的人真的愿意和自己成为朋友吗？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被身边人拽了一把，“小心。”
许灵柒措不及防，被拽到了欧阳心蕊身边，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前面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大概是被园艺工人不小心从草丛中带出来的，要不是欧阳心蕊拽了她一下，她可能就要直直踩上去，摔个跟头。
许灵柒摸摸胸口，心有余悸，一连道：“谢谢。”
说完谢谢，她突然发现，头顶亮如白昼。
刚才欧阳心蕊那一拽，把她从阴影拽到了灯光下。
这一次，她们并肩走在了灯光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她的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