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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塞黑麦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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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顿回到大厅,众人还站着没动。霍顿示意已经没事了。霍顿对着众人训了几句话,让大家这段时间都安分一点,不要惹事。众人答应了。霍顿让其他人解散,留下核心的几个人,阿依德,拜希麦,法依则。
霍顿说:这事算过去了,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拜巴尔斯是个挺不错的人,聪明,能力强,在密昔儿军中威信极高,本可以成为我们在当地一大助力。不过我看他不是那么好管控的,只能有限的合作。以目前形势来看,蒙古人攻势依然很强,可能没过多久,叙利亚就玩完了,接着是密昔儿。蒙古那边的关系我们一定要抓住。上次蒙古来信,要求我们提供密昔儿在叙利亚,报达,波斯潜藏暗线的情报,我本想安排阿迪萨,就是跟你们通报过的那个新伙伴,去拜巴尔斯军营中窃取情报,但是那小子拒绝了。
霍顿想到阿迪萨的执拗也是很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说到:今天出了这个事,拜巴尔斯肯定会加派人手盯着我们,我们自己要小心,出行努比亚的计划要做修改,人员上要精简,只去最精干人员,过两天风头稍过去,陆续分小批出城,不要被拜巴尔斯的人盯到,免得让他怀疑我们的行动。剩余的人员留在开罗,伺机侦查密昔儿军队集结和马穆鲁克军团的变动情报,整理后飞鸽密信发给蒙古人。人员分派,一会跟下面商议后再汇总决定。都听明白了么?
众人称是。各自散去。
拜希麦心里郁结,虽然当场认了错,责罚得回去总部才能定,但这种丢面子的事情还是让他很恼火。他郁郁的回到房间,塞黑麦也跟了过来,问起后来几位长老协议的事情。塞黑麦年轻气盛,看到父亲吃了这么大个瘪,心中愤愤不平。
不就是死了几个低贱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霍顿长老怎么就这么大动肝火呢?那个拜巴尔斯看起来威风,在我们密特拉面前算个屁。真要做掉他,还不是跟捏死个臭虫一样?也不知道霍顿长老怕什么,塞黑麦火气见长语气也不善。
拜希麦是很清楚霍顿的手段的,连忙止住儿子的抱怨:别这么说,霍顿也是不想节外生枝,你要知道这次行动事关重大。而且霍顿的能力摆在那,为父也不是对手,这点我是佩服的。现在听说霍顿接连找到了两个元灵使者,组织内部无人能出其左右。那些抱怨的话你还是少说,不然被有心人听到了你心怀怨怼,霍顿要找你麻烦,我也保不住你。
两位元灵使者啊?塞黑麦也很惊奇。这可是这个百年内的大事啊。
“可不是。听说前些天那位叫阿迪萨的元灵使者就在开罗跟霍顿在一起,霍顿对他十分欣赏,估计想以后把衣钵传给他的意思,他也算是霍顿半入门的徒弟了。信息说这位霍顿的徒弟之前是木刺夷最顶尖的刺客,能力十分了得。但这几天他不知道去哪了,应该是霍顿派他去办什么事。霍顿还曾安排他去拜巴尔斯军营探听机密,据说是失败了,也不知道这个刺客是不是言过其实啊。”
哦,还有这事,塞黑麦心里有些嫉妒,他跟着父亲在密特拉内部待的时间很久,所以很清楚元灵使者意味着什么,那是密特拉议会最高等级的存在,密特拉所有的行动都得围着他们的决定来做。他父亲虽然也是元灵使者,不过在其中算是最弱的一个,即便如此,也是权势惊人,即便他父亲犯了天大的事,密特拉全体都会拼劲全力保护他,不让他有一点闪失。
他又想到了拜巴尔斯今天在商会门前飞扬跋扈的样子,就气不顺。军营机密?似乎有点意思。既然那个新的元灵使者都失手了,如果我能立下此功劳,以后在议会,在霍顿面前,我就有话说了,嘿嘿。塞黑麦心里冒出了一个主意。
塞黑麦黝黑瘦小,敏捷灵活,他从小就以自己的身手为傲。密特拉藏着几千年来收集的各种功法秘籍,他特意选了最适合自己的一套。他学成之后,随着不断历练,他在密特拉核心武力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了。他擅长的也是隐匿,追踪和暗杀,跟阿迪萨类似。他在听到父亲说起那位新的元灵使者拒绝了霍顿提议的潜入拜巴尔斯军营窃取情报的任务,他就有了这个念头,他想去试试,如果成功,那肯定是功劳一件并明摆着压了那个新元灵使者一头,相比之下能让霍顿丢丢脸,给自己父亲长长脸,而且还能给那个得意忘形的拜巴尔斯大大的难看,两全其美。他决定今晚就动手。
当晚,夜色暗沉。拜巴尔斯忙完公务,钻出大帐伸伸腰透透气。阿迪萨去了有一周多天了,依然没有一点消息。他有些担心,但也没太放在心上。他完全相信黑猫带来的不会是什么不幸或危险的信息。或许这就是阿迪萨需要的机缘。他很想念阿迪萨,而且这么多天,没有阿迪萨陪他过招,实在有些手痒难耐。他又想到了白天与密特拉商会对峙的一幕,想到惨死的军官,叹了口气。商会那帮人,鬼鬼祟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但是王国运作还真缺不了他们,而且也知道密特拉很不好对付,打蛇不成容易被咬,这让拜巴尔斯很苦恼。他已偷偷安排城防军和自己的部分暗探,日常盯着商会,密特拉知道有人紧紧盯着,可能会收敛一些少干些缺德的事。他踱步到校场,舞了会刀剑,练出一身汗。他正用毛巾擦了擦,突然有了警觉,他望向大帐方向,四周卫兵依然站立没有变化,他看看天空,云层低垂几乎不动,他瞥见大帐那边一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立马取过兵器,大步朝大帐跃去,口中大喊一声,敌袭,并示意看过来的卫兵大帐方向。一时人员炸起,口哨声,口号声响彻军营。
塞黑麦跪在大帐地上,心如死灰。他趁夜偷偷潜入军营,避过了几道守卫和暗哨,顺利的潜入大帐附近。他等待着大帐里面那个讨厌的拜巴尔斯出来活动筋骨时候,就想悄悄偷入大帐中寻找到机密。没想到被警觉的拜巴尔斯发现。然后就是突袭,被围,血战倒地。拜巴尔斯的军营藏着不少高手,被众人围攻他只有落败被擒一途。拜巴尔斯坐在帅椅上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发,军士把塞黑麦捆了个结实,周边还站立着众多持械亲卫。一会,帐外进来一位军官,凑到拜巴尔斯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拜巴尔斯怒意越盛。
拜巴尔斯发话了,声音清冷:说吧,撒利特商会派你来是要刺杀我么?
塞黑麦一听心里一凛。还是被拜巴尔斯查到了。
塞黑麦把心一沉,自暴自弃的狡辩道:什么撒利特商会,从未听过。我从安哥拉来,来开罗走亲戚。晚上出来溜达,不小心误闯进了将军军营,还请将军见谅,放我回去,我家愿以厚礼赔罪。
拜巴尔斯听完,哈哈大笑,他好久没听过这么厚颜无耻又可笑的话了。误闯军营,还能闯到我大军中帐里来,顽抗还伤了我不少兵丁,真是可以。
拜巴尔斯笑完,回归冷漠说:没事,你安心在这待着。我已通知商会那边,你父亲应该正在来的路上了。一会你们好好见面。说完不再搭理脸色发黑的塞黑麦,自顾自看起了书。
拜希麦感觉今天这一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当拜巴尔斯的亲兵,闯进密特拉商馆,将塞黑麦的专属兵器扔在地上之后,拜希麦就觉得自己眼前发昏。暗夜私闯大军大营,塞黑麦这混小子到底要干什么?愤怒和恐惧紧紧攥紧了拜希麦的心。拜希麦纵情色欲,但是一直子嗣不旺。塞黑麦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实在无法想象失去塞黑麦会是啥样的情形。他赶忙跪着苦苦哀求霍顿,务必将塞黑麦救回来。霍顿也是十分震惊,他想不明白这混球在白天发生了那些事后,晚上去闯拜巴尔斯的军营干什么?活腻了嫌自己死的不够快?现在还要把整个商会牵扯进去。霍顿也是头都大了。他冷冷劝住了老泪涕流的拜希麦,让他收拾一下,跟着去往拜巴尔斯的军营一趟,看看能不能跟拜巴尔斯做个交易,让他把塞黑麦放回来。
霍顿带着拜希麦一行人来到了拜巴尔斯的军营大门,军营守卫只允许霍顿和拜希麦二人进去,两人无法只能顺从。待两人到达中军大帐时候,看见拜巴尔斯和一众将官,正围坐在校场检阅台上,校场上布满了刀枪凌厉的众亲卫。而塞黑麦灰头土脸一脸萎靡的跪在检阅台旁的台阶上,几个彪悍的兵丁正押着他。霍顿和拜希麦两人心里惊疑不定,缓缓走上前去,在检阅台外被亲卫阻拦,只能立在校场中。
拜巴尔斯看到霍顿两人,高声说道:霍顿长老,又见面了,一天之内两次叨唠,实在过意不去啊。
霍顿脸色尴尬,说道:大统领,是我们打搅了。
拜巴尔斯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这台阶上跪着的谁么?
霍顿心里明白,抵赖是不行的,拜巴尔斯把他两请过来,肯定对塞黑麦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于是霍顿答到:他叫塞黑麦,是我身旁这边拜希麦长老的儿子。不知大统领从何处将我们这位子侄辈绑架至此?这又是为何?
拜巴尔斯怒道:为何?此人暗藏祸心,深夜偷闯我军营,心怀不轨!被我军士擒下,还敢胡言乱语说是误闯,哈哈哈哈,他跟你一样好口才啊,霍顿长老。
霍顿知道现在这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硬撑到底,霍顿大声说:这恐怕真是个误会,拜巴尔斯大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今晚到了你的大营之中,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还请大统领念及我们商会和贵国多年的友好情分上,放了他这个小辈吧。我商会定会有大礼送上,以向各位大人赔罪。
拜巴尔斯嚯的站了起来,厉声说:我知道贵商会富可敌国,神通广大,也知道贵商会跟我国王公贵族交情都很不错,我苏丹王也对贵商会赞誉有加。连我也曾经受过你们的恩惠。但我想提醒霍顿长老和这位拜希麦长老,私闯军营,到哪国都是大罪,苏丹也护不了你!你也趁早收了你的伶牙俐齿,少说些无益的话吧。边说着拜巴尔斯踱到了跪着的塞黑麦身后。
霍顿也是一时语塞,沉吟一会说到:那大统领,到底意欲何为呢?你摆下个道理来,我商会只要能做到,肯定做到。
拜巴尔斯冷峻的说:是不是在你们那里,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做交易的是么?霍顿长老,你让我很失望。
对着霍顿说完,拜巴尔斯转头盯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拜希麦说:拜希麦长老,我想问你个事,不知道你肯否说个实话?
拜希麦心里满是懊悔,还有对拜巴尔斯的怨恨,但是语气上强作镇定的问,大统领,请指教。
拜巴尔斯嘴角露出一点冷笑,一字一句的问道:活人的鲜血好喝么?这个咋样?!
语毕伸手拔出军刀,快若闪电,从跪着的塞黑麦头颈划过。头颅飞出滚落到拜希麦的脚下,无头的塞黑麦脖子上鲜血喷洒而出。
拜希麦双眼圆瞪,盯着自己儿子的头颅,口中咳咯轻响,全身血液翻腾,悲愤和怒火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霍顿也没想到,拜巴尔斯说翻脸就翻脸,语毕起刀头落,干脆利落,也就眨眼之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看见即将爆怒疯狂的拜希麦,暗道不好,立马运气出掌,狠狠的击打在拜希麦的后颈上,将拜希麦击晕过去。
霍顿一脸愤怒带着冷酷的对着拜巴尔斯说:大统领看来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是老夫失算了。那事已至此,大统领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是否也要砍下我两的头颅呢?
拜巴尔斯朗声说道:这可不敢。霍顿和拜希麦两位长老,德高望重,功力深厚,别说我能不能留下二位,即便勉强留下,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砍什么头颅,霍顿长老可是说笑。以后还得多仰仗商会各位,多多照顾。拜希麦长老,也烦劳霍顿长老带回去,好好劝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霍顿听完,哼了一声,告辞,抗了昏迷的拜希麦出营而去。
霍顿心里清楚,刚才拜巴尔斯真的起了杀心,若拜希麦刚才发狂冲过去拼命,拜巴尔斯定会乱刀围攻,即便霍顿和拜希麦两个能杀死他们几百人,也决计冲不出这个军营,都得死在里面。以后密特拉群起报复拜巴尔斯也于事无补了。还好霍顿见机迅捷,出手打晕了拜希麦。不然后果难料。霍顿心里还有些后怕。这个拜巴尔斯,走着瞧。霍顿也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让自己深陷险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