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不是海棠红不复年华（同人）》玉茗渊

9、第九章 西太后杜七

　　进了教室见学生们都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约莫着有20个人左右的样子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瞅着他。
　　“咳，那个，你们好！我是商细蕊，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班的戏曲讲学老师”毕竟是第一次讲学看着下面一张张仰着头好奇的看着他的小脸商细蕊还是免不了紧张。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戏曲文是……”克制着紧张开始讲学。商细蕊是紧张的，但是下面的学生么却不是第一天上课面对着他这个新老师却一点儿也不紧张。
　　“商老师，报纸上说你的事是真的吗？”还不商细蕊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一个坐在第二排的女学生便高高的举起了手。站了起来直接冲着商细蕊就发问。
　　“熙云你干嘛问的这么含蓄？商老师商老师别听她的，快给我们讲讲您当年离开北平是不是跟着程凤台，程二爷一道来了上海？”
　　“就是就是，商老师，都说程二爷泡上了戏子，商老师，您是不是被程凤台给包养了呀？”
　　接着下面便一阵叽叽喳喳，一个不让一个的连珠炮弹似的开始冲着商细蕊发问。这下可把商细蕊给吓蒙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没有到这大学里来讲学，反而是遇到了一群难缠的记者被他们给包围了。
　　说起来也怪程凤台和商细蕊二人昨日撒了一路的狗粮回到家中胡闹了一宿就睡了。丝毫不知道今天早上各大报社登出的关于他二人的桃闻轶事。
　　　而这正风文学院戏剧专业的学生们大多又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在家待着无聊才来上学的，本来就是为着玩没有人是来真正来学戏的，故而对于他们来说去了解戏曲文化还不如听名角儿的八卦来的有趣。
　　商细蕊被学生们包围在讲台上七嘴八舌的质问，他第一次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果现在围着他质问的人是一些八卦记者他自然有千百种方法给怼回去，毕竟他商细蕊从来都不是个好欺负的。
　　可是现在围着他的是一群学生，还是他自己的学生这下可就尴尬了。在商细蕊心中大学老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应该带给学生们的是有质量的东西而不能是一些乌七八糟腌臜的，当然了他和程二爷之间并不算是什么腌臜之事毕竟他们两个是真的深深爱着对方。
　　然而商细蕊是第一次做人老师未免有些经验不够老道，自然是被下面这些个早就在大学里混成了老油条的小崽子们给欺负的在讲台上感觉自己窘迫的不得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咳，咳，够了啊，你们这些皮猴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教室！不是用来给你们聊八卦新闻的地方。你们是学生也不是那些个报社的八卦记者。”就在商细蕊恨不得要落荒而逃时，从教室的后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学生们听到这声音登时作鸟兽散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一个个儿乖巧的不得了。
　　商细蕊站在讲台上伸长脖子向教室后方看过去，果然瞧见一个一身新式洋派摩登打扮的通身散发着浓厚书生气质的熟悉的人正端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这位爷不就正是他商细蕊的笔杆子北平城的杜洛成杜七少嘛！
　　要说这位杜七爷呀那可真真是个有才气的主儿，北平沦陷后，他带着家眷也一并逃来的上海。才到上海没多久，便靠着他那过硬的笔杆子功夫霸占了上海各大时报文学，小说等各大主要的版面。滋要是登有他杜七少爷文章的报纸就没有卖的不火的。
　　这一下可让他杜七爷在上海文学界大大地露了个脸，随之而来的就是各大高校纷纷向他投来了橄榄枝儿，哭着喊着争着抢着要他去讲学。恰巧，这位七少爷本来就极其喜欢学校的氛围故而也就答应了在同济大学文学学习讲学，只可惜自从上海也沦陷之后。
　　同济大学搬迁离了上海到了浙江。他杜大才子才刚从从北平辗转到香港帮薛千山那王八犊子安置好他的姨太太，又从香港风尘仆仆的赶回上海，都还没缓过劲儿来也不愿再搬迁，只得从同济大学转调到了正风文学院的文学系做了讲学教授。
　　说起来这杜七爷那在上海滩的大学里可是颇为闻名，和上海医科大学的一位姓公孙的教授平起平坐，人送外号东西两宫太后。
　　那位公孙教授做事讲究一板一眼认真仔细为人颇为严苛，无论对己还是对人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要求的。在学生中那是出了名的严厉要是在他的班上学习达不到他的要求，那您就只能自求多福做好准备被请去他办公室喝茶了。
　　但凡是被他请去办公室喝茶的学生，没有不被他骂的劈头盖脸狗血淋头怀疑人生的，那可都是好好的进去哭着出来，这还不算完在他眼里做不好就是不行，可不是骂一顿就能了事的，这要是不做到他满意了那期末的成绩可就有得看喽。
　　传说他曾经带过一个学生不服他管教整天吊儿郎当，这位公孙教授啥也不说大笔一挥直接让那位仁兄留级留了五六年还在读大一。最后这位仁兄实在耐不住了只得自己灰溜溜的退学了，从那之后学生们在私底下就把这位教授称为太后。
　　再后来上海滩来了个杜七爷，这位杜先生倒是极为和善。他才来的时候，学生们大多是欢迎的特别是女学生一个劲儿的往他跟前凑。然而好景不长，杜七少爷从来都是一个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主儿，不然。在北平的时候也不会只作商细蕊一个人的笔杆子。
　　要是对着他瞧不上的人呀！那可是好一通嘲讽，骂人还不带脏字儿你要是没有点文化呀就是被他骂了你也不知道。如果要是还不识趣在惹的他不高兴了，便把你的那点家底的查的底掉，把那些个破事统统写成故事登载在上海各种报纸上那可叫一个丢人呐！
　　上海滩开酒楼的杨家的杨小少爷就在杜七手下吃过亏。那时杜七才到上海同济大学任教，这位杨小少爷因为游手好闲时常惹事，被家里的长辈托关系送进同济大学文学系读书希望他能粘点儿文人气息学点好儿。
　　这位少爷这下可不干了，他平日里那可都是养尊处优过着灯红酒绿的日子。这一下被送进大学里也就算了还冷不丁的被塞到了文人堆里，整日里只能和这些酸腐文人待在一块儿别提多痛苦了。
　　家里的长辈他是自然不敢顶缸的，最后也就把这气撒到了才来给他们讲学的杜七身上，整日里在课堂上给肚七找不自在不是捣乱纪律就是挑拨着同学给他唱反调。这下可惹恼了杜七，好家伙用了三天时间把杨家小少爷以前的那些破事儿查的清清楚楚，编成故事指名道姓的见天的登在了四五家报社上就连杨小少爷睡觉穿什么颜色内裤都给写了出来。
　　这下这位杨小少爷可算是扬名了整个上海滩丢脸丢大发了，杨家本想着用些钱去各大报社息事宁人怎奈何他杜七爷可是这些报社的摇钱树谁敢得罪？　　就这样七少爷用一根笔杆子逼得杨家家主不得不亲自押着杨家小少爷到府上给赔了礼道了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再犯踏踏实实读书这件事才被平息下去。
　　从那之后，杨家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再见到他杜七爷那可是乖的跟只猫似的，杜七爷的凶名便也学生中便传播了出去被人称为西宫太后从此两宫太后并立无人敢得罪。
　　杜七爷一发话班上的这些个学生登时个个都像鹌鹑一样老实，生怕自己个儿被这西宫太后给惦记上了。瞧见学生们都坐了回去商细蕊感激地对着杜七笑了笑才开始讲他今天的内容。因为杜七的坐镇这些个学生却没有人再敢闹的了一节课就这样顺顺当当的过去了。　　
　　一下课杜七就走到商细蕊面前一只手勾着他肩膀完全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蕊哥儿，你这可不厚道，自己跟着程二爷逍遥快活倒教我和范涟在北平一通好找。嘿！要说这程二爷也真会演戏，明明自己个儿把你给藏了起来。倒装出了一副你不见了的样子，一边把我和范涟耍的团团转还愣生生是把这头发都弄白了一半这演技还真一不般都快赶上那好莱坞的电影明星了！”一只挥舞着一张报纸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
　　“什么？你说二爷因为我把头发都急白了一半。可，可我昨天瞧着明明是黑的呀！”敢情！他杜七爷说了一通这位商小爷就只听进去了关于程凤台的那一句。
　　“嘿！装，你就跟我在这儿装，今天要不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了，我就跟你们家呆着去做最闪亮的电灯泡不让你和程凤台过二人生活瞧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商细蕊听着杜七像是流氓一样口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位文质彬彬的七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