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我用余生来还》肉圆圆

6、第6章 尴尬

　　刚刚程母发来的地址，很巧，正是程茜住的小区。也对，S大一院也在这附近，而附近最好的小区，就是这个了。刚刚程母说什么？周瑾余生病了？
　　程茜一下子就慌了，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她现在只想赶紧去到这个地方，看看那个人，是否安好。
　　事实证明，一点都不好。待程茜赶到时，大门紧闭，她不停地按门铃，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周瑾余，你千万别出事。
　　关键时刻还是安保处靠谱，程茜从解释缘由到出示证件，最后找来开锁匠到顺利打开房门，都过去快半个钟了。
　　进门，客厅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沙发上还盖着防尘纱布。程茜没有注意这些，一个劲儿地寻找某人，她注意到尚未关紧的房门。周瑾余在房里。
　　果然，周瑾余和衣躺在床上，额头贴着退烧贴，床头柜还放着体温计和没喝完的水。他苍白着一张脸，紧闭双唇，似乎在做噩梦。
　　程茜伸手去摸他的脸，太烫了，摸额头，连退烧贴都开始烫手了。不行，太烧下去，非成肺炎不可。
　　幸好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物业的一位文员小姐姐和安保处的一个保安大哥。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在他们的帮助下，程茜总算把这位高烧不退的病人送到了医院。
　　打针输液，然后被告知，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程茜守在病床前，想起医生说，像这样的高烧，再迟半个钟来医院，铁定烧成肺炎，那可就麻烦了。
　　这周瑾余，是小孩吗！生病这种事情又不是儿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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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瑾余做了一个梦，梦里小西笑得很开心，正在草坪上和他打闹嬉戏。他想起来了，这个地方，不就是当年第一次和小西外出约会的地方吗？
　　然后场景迅速转换，他和小西来到毕业旅行时爬的那座山，山上的风景真好，向下看的风景一览无云。小西在前头开心地笑着，还对他说：“阿余，你快上来，快上来呀。”小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自己笑了。
　　周瑾余也乐，赶忙追上去。然而下一秒，他却生生看着小西失足，掉下去。小西！
　　周瑾余是被吓醒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冒汗，衣裳都湿透了。他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是哪里？
　　他刚想起身，却看到趴在床边的程茜。她扎着高马尾，因为睡着了，刘海有些凌乱。一张小脸微皱，似乎梦见什么东西。呼吸倒是绵长，他看得仔细，居然还瞧见她睫毛在很有规律地抖动。他的小西，就是这么可爱！
　　周瑾余抬手看见手背上的针头，自己打点滴应该也是打了有两三个小时的了。看输液袋旁边都有两个空的，他想调整姿势，不料刚一动，程茜就醒了。
　　“你醒啦？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水？你躺着不要动，我给你倒水。”
　　程茜的起床气呢？在认识小西的8年里，他深知小西有着很严重的起床气。每次被叫醒或者吵醒后，总要爆发一场恶战。什么情况都不能例外。
　　刚刚自己不小心把她吵醒，她居然没有生气？
　　周瑾余本来就严肃，一看到他最爱的女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连起床气都磨没了，更是绷着一张脸。是谁，是谁强迫小西成长的！
　　程茜端来水，发现周瑾余身边的气场不同寻常。这是，又是谁惹到他了？
　　生气！我这么担心他，送他来医院，守他，给他倒水，居然还给我摆脸色！程茜过去，态度也显得有些不好。把水递给周瑾余，什么话也不说。
　　论摆脸色，程茜可是从来不含糊。认真发起脾气来，连天王老子（周瑾余）也要让她几分薄面。
　　“小西你……你怎么啦？”周瑾余刚刚还在烦躁小西的改变，然而看到小西突然态度转变，他也有些懵了。
　　程茜似乎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这个人，一消失就是十几天，一点信息都不让自己知道。再见面时，却是让人担心的事情。理他做什么？没毛病。
　　“小西，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是你自己梦游过来的。”程茜没声好气地说，内心拼命告诉自己：是我妈妈拜托我来的，我妈妈也是受王阿姨的托付，我不是自愿的，不是自愿的，不是的。
　　“小西，我就知道是你。可能是烧糊涂了，我都忘了我在电话里怎么和你说的。”我是怎么说的，才让你过来的。
　　程茜白眼，还烧糊涂呢。我看你现在的糊涂劲儿还没过！“是王阿姨给我妈妈打电话，然后我才来的。地址也是阿姨给的。”
　　哦，周瑾余想起来了，他的确烧糊涂了，把电话打到王女士那里去了。
　　算了，反正结局一样，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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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接到程茜保平安的电话后，熬了点白粥，就着咸菜一同放进食盒。等到她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到了病房，不见程茜。只见周瑾余躺在床上，一有一无甩着输液管。幼稚的动作似乎在发泄还没输完的不满。
　　“周周，你醒了啊？”
　　“苏阿姨，你怎么过来了？让你费心了。”
　　周瑾余看到程母，也不意外。听完程茜的解释，他也知道，一环扣一环，他生病的事间接让程茜知道。
　　“是啊，过来看看你。烧退了就好。来，我给你熬了白粥，你吃点。”
　　打开食盒，一股白粥的清香扑鼻而来。看来，是真的刚熬好的。
　　废话！
　　“谢谢阿姨，那我不客气了。”周瑾余脸上依旧不见血色，但精神总比下午的时候好了。
　　程母看着他，是越看越喜欢，小伙子越看越好看，就连生病，也丝毫不减半分优雅和帅气。
　　“茜茜呢？怎么没有看到她？”程母方才想起女儿，遂开口问道。
　　“她怕我饿着，帮我买吃的去了。”周瑾余不着痕迹地回答。
　　事实上是，周瑾余醒来之后，程茜觉得浑身不自在。周瑾余也似乎没有想继续闭眼休息的想法，总是试图说些什么话，来博得程茜的注意。程茜心里有些发堵，表明自己饿了，需出门找食物补充能量。遂离开。
　　她离开已经有1个小时7分钟了。想她。
　　“这傻丫头，我不是同她说我会煮粥带过来吗？行，周周你慢慢吃着，我给她打个电话。”程母笑，是该数落一番这个不懂事的茜宝了。
　　周瑾余喝粥姿势特别不认真，这会，他正竖着耳朵，偷偷听程母讲电话呢。
　　“茜茜，你去哪了？……回家？人家周周还在医院啊……饿了？我带了吃的……不是……你回来……”
　　程母虽然已经压低声音，但还是被有心之人听得真切。也不知道程茜是怎么和她妈妈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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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程茜并没有回家。她就坐在医院住院部的小花园里，喂蚊子。周瑾余是急诊，挂完那些水就可以回家了，不需要住院。
　　她还在纠结，待会要不要帮他办什么手续。药也帮他拿了，也没什么手续可以办了吧？又不是住院。
　　程茜想了很多，说实话，她也不是小孩了，是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现在周瑾余回来了，俩人之间是否还存在可能性，要不要复合，都是问题。如果就不复合，会不会遗憾？如果复合了，那过去五年的间隙，真的毫不介意吗？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小花园的路灯不是特别亮，也不知为谁设计成这样，程茜一下子也适应不来这个灯光。任由自己思绪发散。周瑾余，也不知道他点滴打完了吗？
　　“妈妈？”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程母来电。
　　“妈妈……我回去了啊……我守了他一下午，我也饿了……你给他带就好……好了，母上大人，儿臣这厢退下了。”俏皮完，程茜就挂了。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饿了，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