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你还是来了。”朱自飞淡笑道。
“你不是以死相逼?”男子嘴角擒着讽刺的笑。
不管那笑刺痛了自己的心,朱自飞仍泰然自若:“那你是来与我同生,还是与我共死的?”
“你那么确定我会跟着你?”男子缓步逼近……胸口好痛……冷清清对兰若都能下重手,何况是他……不过小小调戏他一下嘛,记恨那么久,在临别时,还给了他中气十足的一掌……害他本来想更帅一点地来到朱自飞面前的……
“不愿跟我一起吗?”终于知道伤心的感觉究竟有多冷了,当初,他离开时,他也是这么痛的吗?
“这个,”男子拿出一个小瓷瓶,“是上等的毒药,不会有半点痛苦哦。”副作用大概会有一点……
朱自飞笑着接过:“多谢。”死心了……
------------------------
也算是第一次进地角,不若天涯那般冷清,这里人倒是挺多。被仆人领着去了兰若的房间。
却是只有夏心如正在缝小孩的衣服。
“你是依约前来给兰若治病的吧?”心如放下手中针线,温婉笑道,“兰若正在后山泡温泉。我行动不太方便,请冷少侠自己去吧。”
“谢过夫人。”
“应当是愚妇多谢冷少侠才是。”
------
后山的温泉中,兰若正闭眼养神。察觉有动静,却也仍没有睁眼,直到终于认出了是冷清清的气息。
“你来了。”
“可有好生养病?”冷清清问,跪坐在兰若边上,手伸进水里,捞起兰若的右手,替他把脉。
“这里水温适宜,你也——”
“没兴趣。”发现他确实好了很多,冷清清放心,欲收手。却不曾料到反被兰若一拉,跌进水里去了。
“混帐!”冷清清自水里挣扎站稳后,怒瞪兰若。
兰若却不言语,只是眼中带笑,看着冷清清。
二人对视良久,冷清清反而觉得没意思起来,索性将已然湿尽的衣衫褪下,扔到岸上,自己靠到岸边在水中坐下。
“为何一定要我等三个月?”兰若问。
“朱自飞的蛊毒转到我身上,至少要在我体内养上两个月方能再转移出去,否则我可能会被反噬。”冷清清简短解释。至于为何要多等上一个月……他大伤痊愈刚好要那么长时间,才能使出全力……给那男子一个教训——当初兰若被气咳血的事可是一直堵在他胸口上。
况且,让兰若和他自己再深思一番也好。冷清清突然泛起苦笑:“方才我见着夫人,她的身子与腹中胎儿都很健康。”
“你不也知道,我本身便懂医术,当然知道该怎么照顾她,怎样调理。”
“是啊……那凭你的医术,你可知道孩子是个男儿还是个女儿?”冷清清刁难他。
“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兰若笑,“不管是男儿还是女儿,我都自会当作我的亲生孩儿来爱护。”
闻言,冷清清眯起眼,犀利地看向兰若。
“心如是我的小师妹,只是外人并不知。”不用冷清清问,兰若便自觉开口说道,否则——看他的眼神,有些骇人哪……“她与一男子相爱,并怀了那男子的骨肉。可是那男子却在准备登门提亲时莫名失踪。心如必定要守住呼啸山庄的名誉,如果我不主动帮她,她必会走上自尽之路。”
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个混帐家伙!
“我与她说好要守住这个秘密。如若她爱人终不出现,我便照顾她一辈子。”兰若终于有了动静,慢慢地向这边靠过来。
那他的位置又应该摆在哪里?兰若这么做,许下这种承诺,教他情何以堪?冷清清眯眼,心中又怒又悲。
“这是我,所做过的最愚蠢的事。”兰若轻叹,已到冷清清身边,“直到你决绝而去的那一刻,我才觉悟。”
“混帐……”冷清清低声道。兰若的气息已充斥满了他的耳鼻间。
“原谅我。”
“……”
“清……”
“算了,”冷清清轻叹,看着认真的兰若,右手举起来想梳理垂下来的头发,却叫兰若一把抓住,十指相扣,“你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没有原谅不原谅的说法。你本乃我所认定的一生中最重要的知己之人。”
“仅是知己么?”那厢将绞缠的手扣得更紧。
还不知足?知己似乎已是最高境界了吧?冷清清不理他,闭上眼,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冷清清,”兰若却唤道,“知己,可以做这样的事么?”
感觉到兰若的气息压了过来,冷清清不做回应。
直到兰若含住了他的唇,呢喃着:“这样的事……”
冷清清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的,承受唇上的噬人的温度。
“如若可以,我兰若就做你相交一生的唯一的知己,可好?”放开彼此后,兰若说道。冷清清睁开眼,看进他满眼的认真。
心中由而释然。
伸出舌头添添自己的下唇,冷清清道:“你尚有妻儿,何来轻薄于我?”
未曾料到他这样答话,兰若倒是一愣。
不理会他的哑然,冷清清抬起左手,贴上兰若右胸,在肺脉之处,缓缓运功。半晌,才开口:“我可以等你,找到你妻子本来的归属。在你和她尚有半点牵连时,不得碰我半分。”
感受到胸口处传来的冰凉之气,血脉确实通畅了不少。兰若勾起笑:“好。”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和煦的男子,哪有三月前那落魄样的影子?冷清清淡笑道:“上去吧,泡久了也不好。”
“可是你的衣服——”方才已全数被打湿了。
冷清清也不答他话,径自不着一物上岸。拣起自己衣物,稍运功,上面的水便结了冰,再稍使力,冰全数碎掉,衣物已然干爽。
“好功夫。”兰若叹道。
“你再悉心调理,做到如此境界又何尝是难事?”冷清清着上衣物,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