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声》雨前

15、心乱

　　坐在屋前石阶上。今天这招行的太险了，想想还有些后怕。早上弱美人撞上我时步伐却是练家子，我当时只是有些奇怪。不经意一瞥看到叶勖正朝我缓缓走来，手上提着我最爱的张记的糕团，没想到上次一提他还记住了。弱美人也瞟见叶勖，便适时同意我送她回家，态度转变之大，令人不得不生疑。

　　进了小巷子，便以大同门人身份相认。隐隐地，我感到身后的人停在了巷口，那我就顺水推舟反咬她一口。

　　开始以为她是魔教设的圈套，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是大同门人，那个胸口的字做不了假，那就绝不可能和魔教有关。我下山前被送去印字，只是，嘿嘿，得知写上去有点疼，我便求了印字的姐姐说下次准备好了再去。我还装样号了两嗓子，在印字姐姐捂嘴偷笑下才逃了那一劫。

　　听她的话是受人指使前来，而且似乎是想在叶勖面前，或者说是在魔教人的面前和我相认。也就是说她想，让我的身份暴露！更是，大同有人想暴露我的身份，置我于死地！

　　怎么会这样，我给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可思前想后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再加上我两次中毒，很有可能是一个人所做，那个隐藏在大同的幕后黑手。

　　正做着我的柯南式推理，一个黑影从那个对面的屋顶掠过。这个年头是非太多，我就当没看见罢了。再摸摸被石子弹中的脑袋，哟，我不招事，这事还一个劲往我身上跑！

　　一个气功起身，跳跃，冲着黑影追了过去。黑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没等我想过来，撞进了个怀抱，笔挺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用力的抱住，像是无声的倾述。、我伸手摘下他蒙面的布，抚上他的脸，青黑的胡渣有些刺手。

　　“你瘦了。”我看着他，眼中变得湿热，努力不让泪水流下，“你，太傻太傻了。”
　　那星眸中涌动的是铺天盖地的深情，像一张网紧紧缠住我，越来越紧，越来越让人窒息。“想你。”林祈莫半晌才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他伸出冰凉的手缓缓摩挲着我的脸颊，小心翼翼仿佛抚摸着最珍贵的宝贝，又怕太用力弄碎了。

　　蓦地吻上来，激烈地、急切地、疯狂的，将他的思念，他的苦涩统统倾诉给我。他要让我知道，他想我，相思蚀骨，相思成狂。
　　我一时蒙掉了，可是没有办法推开他，这样深情的男子，那一刻我真的动心了，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全是他，一个叫林祈莫的男子。

　　突然，他抱着我，一个旋身，再从腰间抽出佩剑，一个反手——“叮”兵器相接的声音。
　　“住手！”看清眼前情形，我急切地喊道。
　　两个人的剑仍顶在在，没有松手的迹象。“你是谁！”叶勖的声音格外阴沉，眼里的阴郁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浓浓的杀气直逼而来。

　　“你不需要知道。”林祈莫原本就冷，现在已是冰到极致了，“只要知道，我是她的男人就可以了！”
　　叶勖身上的杀气更浓，握剑的手抓得更紧。“我圣教岂容你随意出入！”

　　被林祈莫挡在身后，我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林祈莫这才慢慢敛去杀意：“我并无恶意，只是来看看她。”我也一个劲的对叶勖点头：“他也不是坏人，只是许久未见，他…他想我想得睡不着了，所以一激动就闯进来看看我，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叶勖怔怔地看着相峙的两柄剑，又深深看我一眼，对林祈莫道：“好，只此一次。下次，我就不会放手了，不过，也不会有下次了。”

　　一个收势，转身离开：“给你一炷香时间，到时门锁了进不来，别怪我！”那是对我说的。

　　真小气，我在心里骂他两句，却见林祈莫向着叶勖离开的方向眉头越皱越深。“怎么了？”
　　“他是？”“日华堂主，我是他手下。”
　　“他…”“别说他了。抓紧时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打断他的话，就那么点时间了，还想讨论叶勖。

　　“想你！”林祈莫低下头看着我，“想到这里，很痛很痛。”他抓着我的手按在左胸口。我慌乱得别过脸：“你出来，家里知道么？”
　　“不知道，珞，我，”林祈莫抬正我的脸，俊毅的面容：“珞，抛下一切，我们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我深吸一口气：“不可以！”

　　“为什么！”他抓住我的肩，有些疼。
　　“祈莫，我不是你们这的人，只是一缕异世魂魄附在这身体之上，我不知道会在这呆多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三年后没有解药的时候。”我认真的看着他，让他感觉我的真诚和无奈。

　　林祈莫放下搭在我肩上的手，踉跄的倒退一步，冷酷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是笑我，还是笑他自己：“珞，你可以拒绝，可为什么用这样一个理由？我不求你能这么快接受我的爱。”再一顿：“但我希望你能真实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像以前你对我说得一样，你不爱我，只愿做朋友，你会试着去爱。可是不要编这样的故事对我，好么？”

　　我捂住嘴却感到有液体划过脸庞，绽出一个最大的笑容：“开个玩笑罢了，气氛太压抑了，我怎么会是什么灵魂呢。我不能跟你跑，就算我能放下，你真的心里没有什么嘛？或是一段影响至深往事，或是你一直以来前进的动力。你都不要了么？”

　　林祈莫沉默了，不知在想着什么，拳头紧攥，不住得挣扎。“你再想想，回去好好休息，我在这里会注意安全的，放心。有什么话可以传给马路，我会看到的。如果我有什么情况也会通知你的，好么？别担心了。”
　　我轻轻回抱住他。林祈莫叹了口气：“珞，我会等你！等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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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寅卯梨花带雨的小肉脸，我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啦，告诉他，我马上就出来。”那叶勖吃定我心软，寅卯一哭我就没辙。只要有什么事就让寅卯通知我。还从来不派子丑，正好我们互看不爽。昨天他看到我和林祈莫在一起，今天还喊我下山吃饭，我该怎么给他解释呢，烦呐。

　　院中的桃花，远看氤氲的粉色，模糊了空气。偶尔一两片花瓣随风飘落，打折卷儿，亲吻地面，亲吻他的肩。那静止的背影轻轻摇动一下，纤长的手指夹起肩头的花瓣，慢慢转过身。飞发如丝，一根根划过脸颊。青色的身影略一抬手，指尖滑过芳菲。

　　我收回看花的眼光，却见他温柔一笑。

　　不记得是桃花映红了他的脸，还是他笑开了一树的桃花。

　　这一眼，恍然如梦。

　　“看呆了？”叶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这种眼光看男人，哼哼。”我刚刚怎么会觉得他很美，幻觉绝对是幻觉。
　　我嘟着嘴，小声抗议着：“吃个饭还跑那么远，这山多高，等到山下都可以吃晚饭了。”
　　“你嫌累？”
　　“嗯。”
　　“我可以帮你快点下去。”叶勖缓缓走在前面。

　　“真的？”我两眼放光盯着他。
　　“用脚。”说着，他稍稍抬脚轻轻一踢。

　　一路上，我不搭理他，他也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往山下走。气氛甚是怪异。
　　走得还有点热，我卷起袖子，用手扇着风。“这是什么？”叶勖看着我的手腕。
　　“…手镯。”我摸着腕上青翠欲滴打磨光滑的翡翠镯子，缓缓放下袖子。
　　“昨晚那个人的？”

　　昨晚？我又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对林祈莫，我不敢接受他的爱。林祈莫走之前将镯子套在我手上，不等我拒绝就走了。我试过，拿不下来。
　　玉镯很美，但是太重，重到我无力承受。

　　叶勖又回到不经心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对你可是喜欢的紧。你对他也是这般真心么？”
　　一阵阵酸涩涌上心头，我握紧拳头，良久又放开了。

　　“堂主，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八卦？！”

　　好容易走到山下，我拉拉叶勖的袖子：“堂主，能告诉属下到哪吃饭么？”
　　“千江楼。”
　　哦？这个我知道，是丰城最大的酒楼，据说那的菜式也是一流的，想不到叶勖今天还挺大方的。
　　“好啊！”我开心得拍拍手，有好吃的啦。

　　这一幕在旁人眼里，只听到那个粉衣的少女口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阳光照在雪白的肌肤上，泛出柔和的光泽。大大的眼睛像一汪清泉，因为笑而弯成了最美的月亮。水润的嘴唇扬起灿烂的笑容，竟让人挪不开眼。
　　她旁边青纱长衣的男子站在少女对面，粉色与青色色身影在一起，让人觉得很和谐。男子的面容一般，可身上的气质让人觉得恍惚，隐约的邪佞和霸气。只那一双眼睛有着不一般的神采，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时偶尔闪过温柔。

　　千江楼凭水而建，重檐歇山顶下是描金的彩画，确实很大气。我在心里赞叹道。
　　“是叶公子，楼上雅间已备好，请随小的来。”门口小二远远看到我们便迎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堂主，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八卦？——我最喜欢这一句，呵呵，看文的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