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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遗骸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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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这一尖叫,吓得一大厅的人都愣住了。
樊桂玉见自己的女儿在这种场合大声尖叫,反应过来,立刻抬手去捂女儿的嘴巴,“欣欣,你瞎叫唤什么呢?”
说完,她又很尴尬的冲大家笑了笑,解释说:“我女儿没见过什么生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虽然这么说,可樊桂玉还是将欣欣护在怀里。
杨云义的妻子于永芳说道:“桂玉啊,我可听说,你老公在家里的时候,可是连你女儿都打,该不会是欣欣被打怕了,才会在看到这个男警察抬手时吓到了吧?”
樊桂玉扭头瞪了于永芳一眼,“你男人喝醉了酒,不也会在家里砸东西,你好像也被啤酒瓶砸碎过额头吧?”
于永芳听了这话,左手抬起,心虚的将自己右额头的碎发理了理,好不让人看到碎发之下的伤疤。
李所长自然不希望这些人在警察大厅吵个不停,于是,他出面做调解,“行了行了,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恩怨非得在警察局里吵?”
他说完,先看看樊桂玉,再看看于永芳,“别吵了啊,孩子还在边上呢,影响不好。”
樊桂玉点点头,又低头叮嘱女儿:“欣欣,你别怕,这位警察叔叔是好人,你跟着他去做检测,听话。”
欣欣哼唧了两声,算是做了应答。
叶子为也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尴尬,他冲欣欣笑了笑,然后带着三个孩子去做检测。
等孩子们走了,周媛带着三位妻子去休息室进行短暂的休息。
休息室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长铁椅,每条长铁椅都可供三人就坐。樊桂玉和于永芳不对付,才进休息室,于永芳就先朝着进门右边的长凳去,见她坐下了,樊桂玉就坐在了进门左边的长凳。杨大茂的妻子唐先云挨着樊桂玉。
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樊桂玉终于第一个绷不住了,嚎啕大哭。唐先云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也低声啜泣。
周媛有些惋惜的看着她们,默默的在她们身侧的椅子上各放了一盒卫生纸。
寻了丈夫这么久,最终寻到的只是丈夫的遗骸,任谁都难以接受。
倒是于永芳,她坐在椅子上,楞是一声都没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
“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樊桂玉,你家老伍可是经常打你,就连欣欣都会受到你家老伍的揍,我之前见欣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是被老伍凑的吗?欣欣这个孩子,柔柔弱弱的,不知道背地里受了多少欺负。伍吉峰对你们母女那么差,他现在死了,你有必要替他哭吗?你应该高兴才是!”于泳芳大声说着,丝毫不顾忌周媛也在休息室里。
樊桂玉抬手擦了泪,瞪着于永芳,“你说些什么呢!老伍好歹是我丈夫,好歹是欣欣的爸爸,他现在死了,我能不伤心吗?欣欣还这么小就没了爸爸,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以后真就只剩下她们孤儿寡母的,樊桂玉就哭得更厉害了。以前没找到伍吉峰的尸体时,她还能自我欺骗;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骗自己了。
唐先云也扭头,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于永芳,“你不喜欢你家男人,那还不是因为你家男人之前用酒瓶把你的额头都给弄破了,为此,你还住了好几天的院。要我说啊,你家男人才是最该死的!”
于永芳也不生气,哈哈哈大笑,她笑了好几声,十分畅快,再说话时,她的语气变得凌厉了些,“唐先云,你说的对,杨云义确实该死,我被他打得住院的时候,就想着,他一定要不得好死,才能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在他家受的罪。现在好了,我得偿所愿......哈哈哈......”
于永芳又笑了起来。
樊桂玉很不理解,为什么于永芳还能笑得出来,“于永芳,杨云义好歹是你丈夫,他死了,你不替他哭就算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这里好歹是警局,你把你那泼辣的性子收一收,我看啊,就是你平日太泼辣,杨云义才会对你下狠手。”
于永芳斜了她一眼,懒得反驳。
于是,樊桂玉看向周媛,“周警官,于永芳这么高兴,不会是她害了她丈夫吧?”
周媛:“樊女士,咱们说话得讲证据。而且,警察调查过,于永芳并没有杀害他丈夫。”
于永芳这样反常的反应,不过就是被丈夫家暴以后,对丈夫的仇恨罢了。
见警察这样反驳自己,樊桂玉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很荒谬,她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哭了起来。
屋子里的哭声断断续续,低沉又哀婉。
检测做完了,叶子为带着三个孩子来休息室找妈妈。欣欣见樊桂玉红肿着眼睛,忙小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事儿。做检测疼不疼啊?”樊桂玉柔声问。
欣欣摇头,“不疼。”
“咱们欣欣真勇敢。”樊桂玉夸赞道。
李所长也从徐溪的办公室出来,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示意几人先跟着他回去,等结果出来后,再来认领尸体。
一群人就这么回去了。
周媛站在原地,直到看到李所长他们的警车出了警局的院子,才转身和徐溪说:“刚刚我在休息室里听了她们几人的话,她们的丈夫都对她们有过家暴的行为。”
叶子为:“他们有没有报警处理?”
周媛摇头,“我偷偷问过于永芳,她说她怕对孩子的影响不好,就没有报警。她有两次被她丈夫打得甚至都住院了,也是一个可怜人。”
叶子为也叹气。
“今天好歹将蒋睿案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我之前答应过大家这个案子破了请大家吃顿饭,今天晚上就都出去吃一顿吧,全当放松了。”徐溪说,这么做也是想让众人舒缓舒缓连轴转的心情。
“好啊!”叶子为第一个高声呼喊。
崔明海哼了声,双手交叉环绕胸前,友情提醒道:“叶子为,你瞎叫唤什么?你今天晚上要值班没有办法去。”
轰——
像是有一阵闷雷直接在头顶闪过,叶子为瞪大了眼睛,然后,他佯装中了箭,双手捂住胸口,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的神情似乎是要哭了。
周媛抬手拍拍他肩膀,“别哭别哭,如果有剩下的没吃完,我给你打包带回来。”
叶子为感激的看着她,“还是你对我好。”
崔明海冷着一张脸说:“那我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敞开了肚皮,吃的一个都不剩了才行。”
“崔队长——”叶子为忽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扭头瞪着崔明海,“崔队长,你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崔明海摊手,“我哪里赶尽杀绝了?我只是单纯的吃的多而已啊。走走走,咱们都出去吧,别耽误叶子为今天值班了。”
“哦哦哦,走喽走喽,吃烧烤去喽~”林凯成幸灾乐祸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子为一眼。
叶子为难过的抡起拳头,“好啊,林凯成啊林凯成,你落井下石。”
林凯成哈哈笑了几声,和其他人一起往外面走。
周媛站在边上,只觉得好笑,“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告诉我,你要吃什么,我到时候给你单点带过来。”
叶子为立刻露出笑容,清澈的眸子盯着周媛白净的脸,“我要一份炒花甲,两个烤鸡腿,谢谢哈。”
周媛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和徐溪并肩走出大厅。
一伙人照例去了常去的烧烤店,这里位置比较偏僻,位于一条老巷子里,但这家店味道好,而且开了很多年了,所以熟客多。
天气渐渐回暖,店外空旷的地面也摆了四张烧烤桌子,供人吃喝。老板见徐溪他们人多,就建议他们在外面吃。
徐溪他们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干脆就坐在外面吃,也算是不用拘束着。
点了餐,众人一边闲聊,一边等服务员上菜。
周媛挨着徐溪坐着,她的右边还空着一个座位。
林凯成奇怪,“周媛,你这旁边留着的座位是给谁的?叶子为在值班啊,不能来。”
周媛神秘的笑笑,算是回了他。
林凯成还纳闷,只见坐在徐溪右侧的崔明海脸上已经对即将到来的人了然于胸,一点都不好奇。
“嘿嘿,大家好啊。”
众人闻声扭头看去,小巷的入口,站着一个女人。她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右手拎着昂贵的奢侈品包包,正笑着向大家走来。
她穿着正红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棕色皮短裤,一双黑靴刚及膝盖,好身材一览无余。
“你来啦。”周媛边走边说,到了秦照怡跟前,她贴心的接过秦照怡手里的塑料袋,往里看了一眼。
“这些是我从水果店买的水果,都是已经切好的,等餐的时候可以吃。”秦照怡说。
“还是你贴心。”周媛说着,已经走到餐桌边。
侯齐起身,帮着周媛一起拿出塑料袋里的水果拼盘。
很快,五个水果拼盘就摆满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