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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怀璧九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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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次日等到成君醒来的时候,日已高上。洗漱更衣之后,宫人便呈上了早膳。成君胃口虽不好,但仍坚持吃了些。用完膳食之后,成君却看得忘忧侍立身旁,似有话要说,便开口问道:“忘忧,有什么事情吗?”
忘忧垂首道:“娘娘,陛下上朝之前吩咐了太医院为娘娘诊脉,现在太医已经在宫门外候着
了。”
成君有些意外,挑眉问道:“哦?为何现在才说?”
忘忧答道:“这也是陛下吩咐的,说是要等娘娘用过早膳,恢复精神之后才让太医诊断。”
成君听过之后,沉吟了片刻,出口淡淡道:“传太医进来吧。”
当淳于衍的那温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脉搏上,闭目斜倚在软塌上的成君睁开了眼睛,却意外的看到一张记忆中的容颜。“怎么是你?”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早已经痊愈,但是她依然记得曾经有个女大夫满脸悯怜,用一双温暖的手温柔抚慰过疼痛的她。只是她以为那个女大夫会有这悬壶济世的志向,奔波于红尘中,救助这世上贫弱的大众。所以当时光辗转十年,在这个深宫之中再次遇见,她终于难免惊讶。
淳于衍略带疑惑地看着成君,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在哪里见到过她。眼前的尊贵少女明丽,对自己来说分明是陌生的。实在想不清她在哪里见过成君,淳于衍诧异道:“娘娘见过我?”
闻言,成君微微笑起来,手拂过自己的右臂,眼睛中也因为记忆的原因渲染上生动的色彩,道:“十年前的一个冬夜,下了好大的雪,当时我的右臂划伤了,曾到过长安城北的医庐,当时便是淳于大夫给我医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着昔日的女大夫,却没有去用那个尊称。
随着成君的描述,淳于衍慢慢地忆起那个雪夜,脸上也漾起了笑容。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女孩有着胖乎乎的脸,五官因为疼痛纠结在一起,惹人怜爱。而现在眼前这个长大的少女褪去了幼时的青涩,却出落出了与小时不同的明艳。
成君看到淳于衍了然的神色,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了口:“只是,为什么你会在太医属?”
没想到成君会这么问,淳于衍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太医属有着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于是我想如果我也能在这里的话,对提高自己的医术会有很大帮助。”
听完淳于衍的话,成君只是淡淡笑着道:“不过太医属有了淳于大夫,这后宫想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着将她的手伸向淳于衍,闭上眼睛重新倚回了暖蹋。淳于衍眼底的深深无奈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于是她便不再问什么了。
淳于衍把完脉,瞧了瞧成君方道:“娘娘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像是吃些药很快就能康复的。”成君睁开眼,报以感激的笑容。在宫人的引领下,淳于衍便起身离来了。屏退了身边的宫人,成君复又闭目养神起来。
“娘娘,该喝药了。”成君闻言,悠悠地睁开眼睛,从侍奉的宫女手中接过熬好的药,正要喝,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看向那个宫女。只见那个宫女正眨着淘气的大眼睛,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怀歌!你怎么会在这里?”顺手将药放在案上,成君起身将眼前的人拉过来,心中满是不敢置信。
“我太想念你了,就请求大将军进宫来陪你呀。”怀歌挨着成君坐下,云淡风轻地说道,一边还大呼小叫地端起被成君搁在一旁的药,“怎么能把药放这里呢,一会儿会凉的,快喝了。”说完就把药捧到成君的眼前。
看着眼前浓黑的药汁,又看看怀歌脸上半是哄骗半是威胁的申请,成君只能在内心深处长长的叹口气,皱着眉头将药接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喝完,向着眼前的人伸出手。
看着成君乖乖地喝完了药,怀歌满意地从随身带着的香包中拿出一粒浅碧的东西。只见它圆圆的,透过光线看过去,竟有种晶莹剔透的视效果,而此刻正在成君洁白的掌中散发着清新诱人的香味。
入口微凉,甜而不腻并且满口生香,一下子就消弭了药的苦涩。成君一般享用这久违的人间美味,一边也不忘评头论足。“恩?味道竟然变得更好了,这次你又加了什么进去?难道是……桂花?”
“成君果然是怀歌的知己!”怀歌看着成君,眼睛笑成两湾清泉。
“那当然!……”成君笑着回道,看着自己的笑容倒映进怀歌的眼眸中,清澈明亮,一如她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