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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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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月会做的菜不多,恰好关山选的材料都是她会的,只除了一条鲶鱼。干煸四季豆、可乐鸡翅还有小小的一把豌豆苗可以做汤。一切太过自然,韩月月甚至有些错觉似乎他们经常这样一起买菜做饭,习以为常。
关山再三保证会做出一条美味可口的干烧鲶鱼,于是韩月月任命的处理了剩下几个菜。尽管她不喜欢做菜,但更害怕他会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所以一直不离左右的给他帮厨。他左手把着锅,右手把铲子伸到韩月月面前,“姜、蒜、豆瓣酱”,俨然一副大厨的摸样。
他看见韩月月嘟着嘴把姜蒜放到锅铲里,听她嘀嘀咕咕念叨,“做个饭还要劳师动众的,”然而手里却把酱汁放进锅里。关山觉得此刻她甚是可爱,做饭的过程也成了一种幸福,这样的气氛是那么温馨,就像相处已久的夫妻共同挤在拥挤的厨房里忙碌。
吃饭前韩月月再给安妮去了电话,仍然没有人接听。她转过身,关山正好端着两碗饭看着她,“哦,安妮也不知道搞什么,电话也不接。我们先吃吧。”她胡乱的解释,没注意关山眼里流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安妮耳朵热的发烫,她紧张的盯着电话,直到音乐停止,显示出一个未接电话的记号。她无奈的对着陈海乐抱怨,“我肯定会被韩月月骂死的。真是不该答应你们。”
海乐把醒好的红酒倒进杯里,递给安妮和林易平。林易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20年藏的红酒和在嘴里只剩一片苦涩。他忍不住又想翻看那份资料,却还是忍住了。
海乐看他这副样子才知道原来林易平也是真真动了心的。“你也别再想了,那份文件三哥手上一模一样有一份,你们都叫我查韩月月,我只能给你们一人一份。”说到这儿他又摇了摇头,“说实话,小林子,论情分总是我和你更进一层,但是你也看见了三哥和那个韩月月当年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你是更加不可能了。”
林易平连连喝了两杯酒,长长突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很特别。看起来总是简简单单得样子,但是你永远也不能真的了解她。当你终于觉得自己靠近她了,然而,一个转瞬,她便又成为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仍然简简单单,仍然捉摸不透。”
安妮想插话,海乐做了个手势止住她。林易平停了一瞬,继续道,“后来你跟我说了三哥的事,我注意观察她,才知道原来只有在涉及到三哥的时候她才是真实的。尽管那个她不会常常面带笑容,反而时常是心事重重,但那个她才是真实的。”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弄个戴面具的娃娃在自己身边的。”说完碰了碰安妮和海乐的酒杯,发出清脆的撞击,仰头一饮而尽。
“林总,要不赶明儿上我们培训中心去,什么样的女孩儿都有,随你选!”安妮没想到林易平对韩月月用情之深,心里总觉得自己偏向关山有些对不住他。
海乐大掌往安妮头上一啪,“怎么说话呢?让你办舞蹈培训班,又不是夜总会。”
“会痛耶——”安妮无语的看着海乐,自从海乐帮自己开了这个舞蹈培训班之后他们的主从低位就不那么明显了,经常海乐会爬到自己头上教训她几句。好像现在这般模样。但是她是安妮啊,这点小小的打击完全不能阻止她奇怪的念头。她目送林易平渐行渐远的背影,歪着头感慨的说,“海乐,要是我把月月请到我的舞蹈班做老师,算不算挖林总的墙角啊?”
“我的祖宗,你就消停点吧。”陈海乐越发肯定,这女人的智商绝对在降低。
林易平上车后并未离开。他拿出那份文件袋,迅速翻到最后一页。
“你的文件袋里比三哥的多了一页,就是最后一页,看了也许你就明白了。”陈海乐趁林易平起身离开之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那是一份医院的诊断书,上面附了一页化验报告和一张B超影像图。林易平看不懂那张影像图上黑乎乎的一团是些什么东西,但是化验单和医生龙飞凤舞的诊断,已经让他心惊。难怪当年关山的母亲会出面干涉。,怀孕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是极其敏感的,他们可是连婚姻都不见得自由的人。
为了把他们分开,关山的母亲不惜利用职权关系把韩月月弄出国,可见是想永绝后患。然而她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太容易操纵别人的命运,林易平想到当时仍不免替韩月月捏把汗,若不是她已经顺利毕业回国,他甚至会以为这出国也是个连环的计策而已。
韩月月下班就直奔漫舞培训中心,因为安妮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回家了。
走在旋转楼梯上就听见欢快的音乐声,“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韩月月挤在一群等候的家长中间,欣赏安妮老师的成功转型,她穿梭在一群小朋友中间逐一纠正他们的动作。
音乐转为一段钢琴曲,节奏缓慢,孩子们分为两人一组练习基本功。安妮看见了人群里的月月。
“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啊?”她拉着月月进了旁边的办公室,亲昵的埋怨。
韩月月瞥了她一眼,“提前说了,还能见着你吗?”
本就为前两天的事情觉得心里发虚,这会儿见韩月月当面责备,安妮反倒安了心,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也不道歉只一个劲儿的傻笑。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上课?”
“不用,我现在是助教了,老师是覃琴,”她抬了抬下巴,“喏,就是前面那个小姑娘,刚从艺校毕业。”
韩月月看了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材纤细,柔韧度极好,正在教孩子们下后腰。她转而问安妮,“你以后就不回去了吗?”
事实上安妮已经在白天把东西都搬到陈海乐家了。她反复强调关山三番四次的拜托她,迫于无奈才将房东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韩月月到没有为此责怪安妮的意思,她知道只要关山想,他有许多种办法可以找到房东。
安妮想劝劝韩月月,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其实语言这时候已经显得比较苍白了。她没料到韩月月想了半天,竟对她说“我想买套房子。”
看着安妮瞪圆的眼睛,她忽然笑了出来,“我只是想买房子,又不是让你给买,你那是什么表情呢!”
安妮眨了眨眼睛活动眼部肌肉,“还是不能接受他吗?”
“……我也,没有想好。”韩月月说得极其缓慢,“但我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在一起。至少,现在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