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邓布利多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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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的手段
斯内普和哈利一前一后的经过学校里大大小小的走廊和通道，像一阵带着刀子的旋风似的威吓过了路上的所有学生，停在了校长室门前的滴水兽前面。斯内普这时才终于略微侧过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哈利，黑发的男孩胸口起伏不定，正在喘气，两只眼睛向上看着他，很纯真的样子。
“如果我是你……”斯内普轻声说，他的声音好像耳语一样，听似柔和，却充满了冰冻的沼泽一样的寒冷，让哈利能听的清清楚楚，“如果我是你，波特，我就会更加小心谨慎。你以为现在所有人都被你瞒过了吗？自大的波特……”
哈利对着他不解的眨眼，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呢，教授？
这让斯内普的眼神更加深暗，倒不像是他一贯以来对待哈利时的空洞无物。他讽刺的笑了起来，满脸的刻薄：“或许期待你能听懂人类的语言真是我的奢望了，拥有被巨怪踩过的大脑的波特先生愚蠢得令人感到可悲。”
然后他转过脸，对着那两只看门的滴水兽吐出了一个词，脸部扭曲而狰狞，似乎那个词侮辱了他高贵的嘴巴。哈利听到那个词是“黏糊糊的棉花糖”，忍不住无声的笑了。
滴水兽跳到了两边，斯内普率先走上旋转楼梯，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哈利走上来，似乎他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就能闯下什么大祸。等哈利站在了他的旁边，他的嘴唇扭曲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和极快的速度说了一句：“如果你还有脑子这个东西，就要明白接下来自己该注意什么。有人在看着你……”
哈利有些惊讶的听着他的嘱咐，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小心门内的那个老奸巨猾的校长吗？然后，他看着斯内普冷笑的脸，和在他眼里明显的写着“这个该死的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感恩，他是在怀疑我吗？”的眼睛，乖巧的笑了。
“谢谢您的帮助。”哈利躬身，行了一个礼，这时校长室的最后一道门已经打开了，他看到那个白胡子的老家伙正在看着他们，“谢谢您送我到这里。哦，刚才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自己走到这里来。”
斯内普的冷笑顿时有了一点僵硬的痕迹，但是他很好的用狰狞的表情将那一刻的僵硬掩盖了过去。他近乎咆哮的向哈利低声吼道：“我一点也不为此感到荣幸！你这个无脑的家伙！快给我滚进去吧！我真不该对你的时间观念有所期待！”
“是的，教授。”哈利又一次乖巧的微笑，然后踏进校长室，一点也没有因为斯内普的恶声恶气感到懊丧或是气愤。这让斯内普很有一种有气发不出的委屈，他的脸更狰狞了。而校长室里的年老巫师则连声劝诫。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不该对哈利这么凶。这样会让你对他的好意被误解的。幸好这孩子一点也不在乎，他很能敏感的感受到你的关心。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敏锐地感受到你的关怀。”老巫师笑得很和蔼，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应该更和气一点，这样才能让你的好意更好的传达出去。这会让更多的学生都喜欢上你的。”
“我不是你的孩子！”斯内普语气危险地说，他微微眯起眼睛，“你还有别的事情吗，阿不思？如果没有我就要回地窖了，要知道我还有魔药没有完成。”
“其实你可以和我这个老人多带一会儿，享受一下美好的夜晚，愉快的谈话，当然，还有美味的糖果。”邓布利多一点也没有被斯内普的杀人视线影响到，哈利忽然发现，起码在面对斯内普的冷眼死光时，那个草包洛哈特和邓布利多一样勇敢和无畏。这样看来，他倒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我没空和你讨论你那黏糊糊的发酵的糖果！”斯内普毫不客气的拒绝，他做出要离开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开始转身了，“要知道刚刚米勒娃才毁掉我一锅上好的恢复药剂！如果你还想如期拿到你要的药剂的话，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说，表情仍旧是笑眯眯的，但是怎么看怎么委屈，“现在的年轻人总是缺乏和老年人相处的耐心。要知道，不论是谁，总有一天会老去的。而且，老年人的智慧也不能被低看啊。西弗勒斯就是性子太急了。”
当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斯内普早就已经消失了。所以邓布利多已经恢复了那副和蔼的样子，对着哈利说。哈利一副想笑又不敢的样子，微微把头缩了下去，这让邓布利多一时看不到他的脸。
就在哈利害羞的低着头的时候，一旁的架子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哈利侧过头去看，那里有一只鸟，它的身上忽然燃起了一团火。几乎只是那么一瞬间，那只鸟就燃成了一堆灰烬，堆积在那个漂亮的木头架子下面。
萨拉查．斯莱特林当然知道那是一只凤凰，但是哈利．波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动物。于是黑发的男孩张大了眼睛，惊恐的回过头对着邓布利多喊道：““教授——你的鸟——它突然着火了——！”
邓布利多和蔼的微笑起来：“哦，别担心，哈利。它看起来很严重似的，但其实……差不多是时候了。”
“它模样可怕已经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它快点行动。”邓布利多在不着痕迹的观察哈利脸上惊愕的表情，哈利也在不着痕迹的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的试探和观察，“福克斯是一只凤凰，哈利。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你仔细看看……”
哈利低头看着地板上那堆灰，那里有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它的相貌出奇的丑陋。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它涅槃的时候见到他，”邓布利多说着，站起来捧起那只小雏鸟，把它放在架子下面的一个盘子里，然后走回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
“是的，先生……”哈利想了想，答话道，“我从图书馆的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凤凰的记载。那上面的图片里，凤凰的确很漂亮，和您的这只鸟一点也不像……不过那上面没有说凤凰会把它自己烧着，也没说应该怎样喂养一只凤凰。”
说到这里，他期待的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您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得到一只凤凰吗？还有，它们平常是怎样喂养的呢？书上没有说凤凰吃什么，要给它们准备怎样的笼子，或者是架子比较合适？我也很想拥有一只凤凰做宠物，如果能得到的话就太好了。”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他一时被哈利层出不穷的问题堵住了嘴。他低下头，好像在逗弄他的凤凰一样，然后慢慢地说：“福克斯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他并没有告诉我他是如何得到它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才能得到一只凤凰。不过我有一点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不能在对角相的任何一家宠物店买到一只凤凰。”
他的调皮话把他自己逗笑了，哈利也很给面子的笑了两下。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你瞧见了，那是福克斯的架子，它平常就睡在那上面。至于食物……福克斯一向和我吃的是一样的。它也很喜欢甜食。”
说着，老校长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把那颗颜色诡异的发绿的糖送到那只皱巴巴的凤凰嘴边。哈利可以向梅林发誓，他看到了那只凤凰惊恐的眼神，和最终不得不妥协的吞下那颗糖时留下的一滴珍贵的泪水。
或许就是因为它是凤凰，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老校长养死……哈利默默地想着，回忆起德拉科曾经告诉过他，千万不要吃校长给的任何东西。那句话简直是真理了。哈利觉得那是打从他认识戈德里克．格兰分多这个人以来，他说过的最正确的话。
“好了，如果你还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可以去图书馆找平斯夫人借一本叫做……啊，《古老的三种神奇生物》，”邓布利多喂过凤凰，擦了擦手，对哈利说，“那本书上详细的写了凤凰的能力和习性。不过现在我们可能没有时间对这个多做讨论了。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哈利点点头，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样子，眼睛有些敬畏的看着邓布利多的蓝眼睛。
校长对他的这种态度感到好笑，于是他再次拿出了他的糖果：“哦，哈利，我的孩子，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们只是就现在的一些小事情谈一谈。来，先吃些糖果吧，这或许会让你的心情好起来。要知道，因为这些糖果，我可一直都是保持着好心情的。”
“谢谢您，但是我想这不必了。”哈利拒绝了邓布利多的糖果。他还不想就这么结束了他的第二次生命。
“那好吧……”校长遗憾的收起了他的糖果，“你和去年相比，真的变化了很多。我记得你去年还是很喜欢这些糖果的。”
哦，难道原先的那位哈利就是被这些糖果毒死的吗？死于糖果的救世主？哈利想着，自己几乎要把自己逗笑了。
“本来我请你来这里，是想询问你，关于你是否希望进一步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问题。”校长接着说，“斯内普教授告诉我，你的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二年级的学生。或许就连洛哈特教授也教不了你什么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是否希望能够有一个更出色的教授来辅导你进一步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呢？要知道，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这一生注定和其他孩子不一样。而去年，你的经历想必对你也有所启发了。”
哈利想了一下，去年的经历应该是指和保护魔法石，和自己的那位后裔对决的事情吧。几乎每一个原来的哈利的朋友都不止一次的向他讲述过这件“英雄事迹”。于是哈利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有了觉悟了。虽然我今年失忆了……但是您知道，我觉得我现在是比去年成熟了，而不是更加幼稚。我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努力学好防御术的。”
“这样很好，”邓布利多欣慰的说着，用细长的手指擦了擦眼睛，“这样很好。那么，我会向斯内普教授询问一下他的时间安排。今后就由他来担任你的指导教授了——各方面。我相信你会从他那里学到很多东西的，他是一个出色而优秀的巫师。哈利，好好地向他学习，这会让你受益终生。”
“可以让德拉科和我一起吗，教授？”哈利问，他显得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挺怕斯内普教授的训斥……而且我现在比较习惯和德拉科一起练习魔法。”
“哦，这要看斯内普教授是不是同意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微笑道，“你可以建议小马尔福先生自己向斯内普教授申请和你一起接受训练。”
然后他阻止了还想说什么的哈利：“但是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哈利。麦格教授刚刚通知了我，你们来的路上又一次遭遇了石化事件。赫奇帕奇的一个学生被石化了，而你们正好看到了他。哈利，你能不能详细的跟我讲一下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所有的，这几次石化事件。”
当哈利再次谢绝了邓布利多的糖，向老校长请求离开校长室的时候，他明显的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魔法波动，和入侵了自己大脑的力量。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哈利在心里冷笑，不着痕迹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老人的表情保持着慈爱的微笑，但是那层微笑下面有一些说不清的感情。似乎是阴霾，又似乎是自责。
德拉科的笑容，赫敏的笑容，罗恩的笑容，还有双胞胎恶作剧的大笑……朋友们的形象依次被哈利拉到了邓布利多可以看见的地方，在几乎一瞬间闪过脑海。
而最终，以贾斯汀．芬列里惊恐的张大眼睛，被石化的样子作为结束。
“好吧，现在也不早了。”邓布利多和气的说，就好像刚刚通过眼睛窥探了对方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孩子们该上床睡觉了。”
哈利点点头：“那么，再见了，邓布利多教授。”
就在他离开那一刻，大脑忽然的被再次入侵。哈利准备好的，关于睡觉和明天的课程安排的思想立即被大脑封闭术推到前面。
然而，还是有一个不该出现的画面被邓布利多捕捉到了。那是连哈利自己也早已将之深埋在记忆最角落里的，某一个场景……
该死的！哈利诅咒一声，脸上完美无缺的微笑掩盖了内心的震动，他礼貌的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邓布利多回忆了很多次那个画面，那个几乎可以等同于一张照片一样的静态画面。
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霍格沃兹的天台上，双手扶着栏杆，侧首看过来，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她有一双罕见的紫色眼睛，黑色的长发如同夜色般动人。
她好像是黑湖畔最秀丽的白桦树，阿尔卑斯山雪峰顶上的一朵红花。那样泠然又动人的风姿，典雅高傲，清华毓秀。
邓布利多可以确定他从没见过这个女子。那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或是教授中的任何一个。包括他在霍格沃兹的这几十年间，曾经见过的所有……
那么，她会是谁？她又和哈利，是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揉了揉鼻梁，蓝色的眼睛慢慢变得深沉。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邓布利多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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