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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高手过招,软刀子乱飞,砍翻醋坛子,真酸啊!

      一晃,在船上已经过了近一个月,方阿草真的如苏牧所说,是狗一样的复原体质,别人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倒好,一个月下来,就能下地活动了,只是还不能乱跑乱跳。
      当老大夫终于点头拆掉那把方阿草捆成粽子状的甲板和绷带的时候,四个轿夫几乎是抱头喜极而泣,比方阿草本人还高兴,原因无他,这四人委实是被折磨够了,方阿草不能活动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喜欢拿人撒气,沈越是怎么折腾都不生气的棉花包体质,沈七一折腾就哭丧脸,更添堵,小牲根本就不靠近他,至于苏牧和方阿花,只会把方阿草气死,所以,想当然耳,四个轿夫就成了出气筒。
      方阿草每天的活动如下,大早上醒来,沈越替他梳洗完毕,他就赶着四个轿夫把他抬到甲板上去,开始小半个月还只是抬着四处转转,几层的舱房挨个转遍,后半个月,腻歪了,直接指挥着四个轿夫抬着他在甲板上跑八字形,轿夫跑得越快,这位二太爷就越开心,跑得太慢,二太爷就拉脸,一拉脸,自家少爷总会适时出现,于是四人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天地间一片昏暗……

      这还只是上半天,中午赖在甲板上等沈越喂完午饭,如果沈越心情好,他可能会有小猪耳朵,不过酒是一定没有的,如果方阿草吃到小猪耳朵,下午轿夫们可以松口气,因为某人要午睡,如果没吃到,那么就继续早上的锻炼活动,某人美其名曰:“饭后活动消食……”
      这么一天下来,到晚上的时候,这四个倒霉蛋还不能休息,因为某人时常会有特殊要求,比如半夜赏夜景,比如半夜散步……
      总之,怎么折腾怎么撒气怎么来,一个月下来,愣是把四个轿夫训练成了苦瓜脸,茄子腿。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

      算来也巧,方阿草刚能下地走动,这船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原来是石塘镇到了。
      这是一个秋雨霏霏的天,银丝一般的雨水一点一点的沾湿衣裳,明明是秋雨,却有了春雨的意境。
      方阿草包的严严实实的跟着沈越下船,大夫交代过,他的伤不能受寒,而且最忌这看似无关的秋寒,于是沈越就让他提前过上了冬天。
      一行人坐上苏家来接应的马车,哒哒哒的踏上石塘镇的青石板长街,直奔镇上最好的客栈。
      一路上,方阿草掀着车帘不住的往外看,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那里当年什么样,怎么现在成这样了,诶,这里还是没变啊,俨然一副衣锦还乡的派头。
      沈越和沈七小牲看着他兀自闹腾,也凑上去跟着瞎嚷嚷,只有苏牧阴着一张脸盯着沈越,几次好像有话要说,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到客栈住下,一切打理清楚,方阿草就迫不及待的要出门逛街,在船上养了一个多月,差点没把他憋死,如今好不容易能动弹了,又到了新地方,自然按捺不住。
      沈越本来要跟着去,哪知方阿草死活不肯要他跟着,只是带着阿花出了门,沈越心中疑惑,自从他拜方阿草为师起,方阿花的死活,方阿草就完全不操心了,全权丢给了沈七,今儿怎么突然又想起来带着方阿花了呢?
      不过沈越没有深究,因为小牲站在了门口,说他们少爷请沈越过去一叙。
      沈越笑笑,他想起那天在船上苏牧的话,自那次谈话后,他一直没有给苏牧明确的答复,此次,怕是下最后通牒了。

      他整整衣服,随小牲踏进了苏牧的屋子。
      屋子里早已燃了一束淡雅的香,秋雨绵绵,当窗一只香炉,桌上一壶香茶,旁边一个小泥炉子上,半壶水咕嘟,俨然一副清谈的架势。苏牧坐在窗边,看着沈越微笑:
      “沈公子终于肯赏脸了。”
      沈越一笑,缓步走过来,在苏牧对面的凳子上坐了:“能得苏公子一叙,不胜荣幸。”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哈哈而笑。
      苏牧挽袖斟茶,琥珀色的茶汁叮叮咚咚的落到茶盏中,馥郁的茶香立即飘散开来,沈越抽抽鼻子,叹道:“好茶。”
      苏牧微笑:“这是阿草离开苏家那年,我从南方带回来的普洱茶,本来是要送给他的,哪知还没来得及,他就已经离开了。如今,请沈公子品一品。”
      沈越端起茶盏,轻轻嗅了嗅香气,而后浅呷一口,闭上眼慢慢品了品,这才睁开眼睛道:“茶是好茶,也幸好你没送给师父,他那个人,好酒不好茶。给他,怕是要辱没了这好茶了。”
      苏牧盯着沈越的眼睛,手中折扇摇摇:“不,阿草比你我都懂茶……”
      “唔?是么?”沈越心中虽惊讶,却不动声色。
      苏牧低头苦笑,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汁道:“你跟阿草下过棋,你觉得他棋艺如何?”
      沈越不明白为什么苏牧突然又提到下棋,但还是回答道:“大开大合,气势有余,后劲儿不足。”
      苏牧点头:“不错,都说棋如其人,阿草就是这么个人,什么都懂,但什么都是三两天的热度,是以大多知而不精,唯独这茶,他是一门心思的钻了进去,曾经我和他斗茶三天,耗尽体力,但最终还是他高我一筹。”
      沈越皱眉,苏牧的这些话,让他有些不舒服:“可是,据我所知,师父他……从来没提过茶。”
      苏牧哂笑:“那是因为你是在他十五岁之后,才认识他。”
      “什么意思?中间发生了什么?”沈越追问。
      苏牧放下茶盏,抬头微笑:“这个,我想沈公子也没必要知道了,在下今天请公子来,只是想问问上次那个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越眨眨眼,看着苏牧:“苏公子,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哦?”
      “我此次跟着师父过江北来,并不全是为了避难,还有一件事,苏公子,你是江北大家,我沈家是江南大户,如果我们两家合作的话,不知是个什么光景?”沈越慢慢说道。
      苏牧皱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沈越会抛出这么个挡箭牌。
      “合作?这自然是好事,你我江北江南互通有无,对于两家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是……”
      “既然是好事,那自然要好好的办喽!”沈越打断苏牧的话道,“而且,看在师父的份上,沈家可以让苏家两成。”
      苏牧在心中飞快的盘算了下两成的概念,而后震惊了:“你……”
      沈越看他这样,索性把话挑明了说:“苏公子,在下明确回复你,要我离开你们去跟你那个什么兄弟在一起,这是不可能的,第一,我不会离开师父,第二,我还要和你合作,你把我这么好的合作伙伴赶走,可别后悔。”
      苏牧恼火:“我苏家不缺你这个合作伙伴,你必须离开阿草,他不是你的免费保镖。”
      “是么?可是我记得秦州今春大旱,桑树枯死,生丝明显不足,这个时候,怕是苏家库存已经不多了吧,可是眼下就要入冬,正是大量用生丝的时候,苏公子难道不着急么?”沈越慢吞吞的说道。
      苏牧变了脸色,想了想,才艰难的说道:“多谢沈公子提醒,在下自有办法。”
      “我知道你在江南有几个生丝供应商,可是沈家在江南,虽说算不上什么,但让一两个小作坊改变合作对象,也不是不可能。”沈越继续慢吞吞的说道,可是句句听在苏牧耳朵里,却无异惊雷。

      “你在威胁我?”苏牧手心开始出汗,对方果然不愧是奸商世家,难怪最近几日都见他默不作声的在打探什么,原来早已想好对策摸清了底细。
      沈越端起茶壶,缓缓倒茶,茶水已经凉了,香气中便带了些冷冽:“彼此彼此吧……我不明白苏公子为什么一再要求我离开师父,如果说是因为我的体质……”沈越顿了下,将刚刚倒进茶盏里的凉茶泼到一旁的瓦罐里,这才缓缓的接了下去:“我想,如果我们真的有事,苏公子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苏牧眼皮一跳,这已经不是威胁,简直就是命令了,可以说,沈越不好不坏的掐住了他的弱点。
      “你这是讹着我和阿草给你做免费保镖啊,阿草稀里糊涂不当回事,我又不能坐视不理,沈公子这步棋,当真妙哉!”
      沈越斟了新茶,浅呷一口,淡淡道:“过奖了!”
      苏牧瞪眼:“你……”

      二人正僵持不下,却听窗外的传来小牲的声音:“阿草大哥,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沈越心头一跳,不由得站起身,苏牧的脸色也变了,急忙打开房门,果然看见门前的台阶上坐着方阿草,怀中抱着方阿花,看样子,已经坐了很久。
      沈越和苏牧不由得对视一眼,刚才的谈话,不知道方阿草听到了多少。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越走过去问道。
      方阿草眯着眼睛看了看沈越,突然道:“老子没钱!”
      沈越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方阿草银子,急忙掏出几锭碎银子塞到方阿草手中。
      方阿草偏着头看了看,没有收手的意思,沈越无奈,只得又掏了一张银票塞了过去,方阿草瞅了瞅,这才塞进怀里,抱起方阿花转身走了。
      “师父,你去哪儿?”沈越追在后面问,方阿草却只是挥了挥手,就转过大门出去了。

      沈越站在院子里心中懊恼异常,苏牧走到他身边似要说什么,却被沈越打断了,他冷冰冰的说道:
      “苏公子,我想我们的话题,改天再谈。”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方阿草终于回来了,沈越坐在屋子里看着方阿草一晃一晃的打开门,一脚把方阿花踢去了隔壁沈七的房间,这才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看也不看沈越,直接扑倒在床上了。
      沈越皱眉,他闻到一股酒气:“师父,你喝酒了?”
      方阿草懒懒翻身,掀起眼皮看了沈越一眼:“唔……”
      “可是你记不记得大夫说过你不能喝酒。”沈越眯了眯眼睛。
      方阿草似乎有些热,扯了扯领口道:“老子想喝便喝,谁理那死老头子!”
      沈越盯着方阿草绯红的脸,轻叹一声,起身打水替他擦脸。温热的毛巾似乎让方阿草舒服了些,他哼了两声,大大的敞开四肢把自己摆成舒畅的大字型,接着便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沈越看着熟睡的方阿草,闷闷的坐了一会儿,见他并无醒转的意思,只得翻身在外侧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方阿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苏牧催促几人尽快上路,却被方阿草两眼一瞪:
      “急什么,老子憋了那么多天,怎么着也要好好休息两天再走,小苏你要想走,就自己先走,老子要玩够本再说。”
      说这话的时候,方阿草已经站在了客栈的大门口,最后一个字传来的时候,他已经融入了街上的滚滚人潮中。
      苏牧忧虑的看着方阿草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沈越站在院子当中眉头紧锁,方阿草的反常让他觉得分外不安。

      这天晚上,方阿草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几个深深浅浅的吻痕,沈越替他擦脸的时候,尽量控制自己不要下手太重。

      第三天,沈越的忍耐到了极限,因为方阿草这次直接干脆彻夜未归。
      第四天下午,方阿草回来了,一回来什么都不说,倒头就睡,沈越掀开他的衣服看了一眼,便铁青着脸吩咐沈七打水替方阿草清理。

      方阿草这次没有睡多久,夜幕初临,华灯初上,方阿草背着双手对着堵在大门口的沈越抬下巴:
      “让开,老子要去纾解纾解!”
      沈越面无表情:“师父,您下午刚从松玉楼回来,做多伤身。”
      方阿草炸毛:“老子身强力壮,精力旺盛!”
      沈越眯眼,凑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不介意的话,让弟子帮您纾解纾解?”

      方阿草看着靠近的沈越,眨眨眼,摇头:“不要,跟你总没好事,老子不想被憋死。”
      “弟子保证这次绝对让师父你,通、体、舒、畅!”沈越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方阿草抖了抖:“还是不用了,乖徒弟,你那五百两的□□费,老子不挣了!”
      “师父,晚了,还记得我前几天给你的那张银票么?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两,所以……”沈越一边慢慢的说道,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方阿草困在了墙边。
      方阿草愣了一下,炸毛:“什么,你欠老子的多了,区区五百两是你还老子的,那个不算的!”
      沈越突然伸手迅速的困住了方阿草的两只手,另一只手一把搂住他的腰,半拖半抱的把方阿草往房里拉:“算不算等会儿就知道了!”
      方阿草挣扎,无奈他躺了一个多月,又这么穷折腾了两天,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底子又被掏空了,哪里是沈越的对手,只几下,就被沈越直接拖进屋里,丢在了床上。

      “他娘的,你来真的!”方阿草倒在床上的时候,脑袋磕到了床头,立即疼得他眼泪汪汪。
      沈越面无表情,只是飞快的脱去了外袍,然后一把压住了试图偷溜的方阿草。
      “师父,这可是你逼的。”说着低头一口咬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唔……滚……呜呜……”方阿草只挣扎了几下,舌尖就被咬破了,沈越力气大的惊人,方阿草只觉得这小徒弟似乎要吃了自己,唇舌间一片火辣辣。

      河蟹期间,此处作者删减375字,望谅解。

      方阿草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一把勾住沈越的肩膀,沈越未曾防备,被拉了个趔趄,还未反应过来,却只觉得左眼吃痛,却是方阿草一拳打在了他眼睛上。
      “师父你……”沈越被方阿草压在身下不明所以。
      方阿草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越:“老子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想占便宜,没门儿!”说着,拉好衣服下床,沈越爬起身正要说什么,却听门外一声尖叫:
      “救命啊……有鬼啊……”
      却是沈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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