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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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结束之后程前就进入了高三。
程前和齐楚都在二中，两个人的功课都不怎么好。程前不住校，虽然成绩不好，父母还是希望他能成个小器，于是高三开始管得比较严了。齐楚家离学校很远，他一直是自己租房子住的。两人关系不错，常常在一起复习功课。
这事程路在开学一个月后才知道的，因为大伯打来电话问程路有没有空去帮帮程前。
程路在一中，虽然比一般的小孩都要贪玩，不过从小到大运气倒是不错，功课一直很好。程路觉得自己毕竟高二，估计帮不上什么忙，大伯坚持说至少在复习的前期程路还是派得上用场的，于是程路也常去程前家做功课。这样，程路和齐楚见面的机会也多了，两个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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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学习完之后程路和齐楚一起从程前家出来，程路手舞足蹈地形容昨天他恶整班长的全过程，他说他真的把泻药下到那小子茶杯里去了，班长还不知道，连着喝了好几口，后来一下课就直往厕所冲，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程路张牙舞爪脸笑得特别抽象，齐楚看着他忍不住也呵呵笑起来。齐楚说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缺德的事也不过就是把别人运动裤剪了个大洞，让那个人在操场上丢尽了脸。
程路一脸仰慕的表情说，你比我狠多了，真的。
两个人聊得正欢完全没注意周围，旁边突然伸出的一个拳头轻轻松松地就把程路挥倒了。
几个混混模样的站在他们旁边，看着程路坐在地上恶狠狠的表情和齐楚阴鹜的眼神。
老大模样的先说话了：“齐楚，我们找你很久了，原因不用说，你自然明白。”
齐楚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伸出手把程路扶起来，替他拍拍裤腿上的灰，慢条斯理地说：“嗯，我明白，我也知道你们迟早得找上门来，可是，这些跟他，没关系。”说完就直接出了手。
程路也不是吃软饭的，他和程前从小就是在街区里打架长大的，也曾心血来潮建过个小帮派，虽然最后被他妈妈暴力拆散了。
程路被打了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于是他也立刻加入战局，双方打了起来。
这块街区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又是周末，偶尔经过的几个人都被吓得绕道走了。没人干扰的情况下，大家都打得痛快极了。
程路和齐楚都挂了彩，那边即便仗着人多也没占着多少便宜。
说白了，一群高中生再能闹也闹不出什么深仇大恨，打得尽了性就互相收了手。
那边的老大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说：“你们俩倒挺能打的嘛，我这么多兄弟都被你们伤了。没什么说的，这事就这么了了吧，齐楚，以后做事留点余地，不要太霸道。”说罢领着手下离开了。
齐楚长吁了口气松懈下来，回头看看程路。
程路四肢尚全，就是一开始脸上挨的那一拳不轻。齐楚走过去，轻轻碰碰他的伤口，程路疼得呲牙咧嘴：“我靠！我今儿可别想回家了，我妈看到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齐楚自知理亏：“去我家吧，再跟程前串个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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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路跟着齐楚去了他租的屋子。
齐楚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有邻居经过，看见程路五颜六色的脸吓得拔腿就蹿到楼上去了。程路愤愤，用手指尖狂戳齐楚的背。
齐楚疼得简直想拍死程路：“你他妈的！我背上有伤！”
齐楚进了屋从卧室拖了一只医药箱出来，然后给程前打电话，大致描述了一下事件的起因和结果。
程路径自进了厕所洗脸，对着镜子暗叹，长得再帅被打成猪头也一样会吓到人。伸手正要取毛巾擦脸，看见齐楚闲闲地靠在门边，嘴努努另一边：“不嫌弃的话用那块吧，那是我洗脸的。”
程路故作恶心：“太嫌弃了，我就用这块。”
齐楚手一摊：“随便，这块是我擦脚丫的。”
程路脸色更不好了，站在那里狂变脸。变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恶狠狠地取了齐楚的毛巾擦脸，手劲太重又疼得直叫唤。
齐楚回到沙发上处理自己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瞧见程路出来了用脚点点地上，示意他过来坐那里。
程路眼珠子瞪得老大：“你当我是啥？是不是还要蹲在你面前伸舌头啊！”
齐楚笑了：“你也想太多了吧，我这儿就一个单人沙发，所以让你坐地上的。”
程路还是面色不善，于是齐楚服软，站起来把沙发让给他：“行行行，你老大，你坐吧。”
程路还在摆臭架子杵在那儿不肯过来，齐楚直接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按到沙发里去了。
沙发很矮，齐楚撕开两块创可贴，膝盖支在扶手上俯身往程路脸上贴。
程路觉得这个姿势太有压迫感了，下意识地把脸扭过去了。齐楚不爽，一只手把他的脸掰回来，另一只手把创可贴狠狠地按在程路伤口上。程路给他弄得疼死了，瞅准了齐楚的脑袋，直接用额头撞了过去。
“嘿你小子！”齐楚捂着鼻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路，“下手太狠了吧！鼻子都给你撞歪了！算了！你身上的伤自己处理去吧，别想我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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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上药，互不搭理，屋里气氛正紧张，突然，门被拍得震天响。
齐楚一脸不爽走过去开了门看到居然是程前，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么？！兄弟和弟弟都被人打了啊！齐楚你这是惹到什么人了啊？”程前说完就往屋里头走，看见正以别扭的姿势给后背上药的程路哭笑不得，走过去接过程路手里的药水：“程路你现在这样子估计一个周末也好不了，我刚跟婶婶打过电话说你周末和我一起在同学家住，可这一身的伤傻子也看得出来，你周一要怎么交代啊？还是赶紧想想辙吧。”
齐楚跟程路两个人还是互不搭理，程前差不多看出来点眉目，又不好问他们俩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只好周转着给他们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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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程前也没回去，三个人挤在卧室地板上睡了。程前瞧两人怒气宣天地对视，真怕他俩再打上一架，只好睡在中间。
程路半夜起来去上厕所，经过齐楚身边，本能的就想踹他一脚。
脚才伸出去就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了脚踝，程路没防备，吓了一跳站都站不稳，直接摔地上了。
齐楚坐了起来哼哼地笑：“程路你小子也太阴险了吧，还想踢我？我可算是想清楚了，旅馆那晚也是你故意的吧？！我怎么老觉得你跟我有仇似的啊？”
程路被抓了个正着一脸不爽，挣了挣，发现脚踝还被齐楚拽得死紧，一边拼命地蹬一边骂：“我靠，我还真跟你有仇了，放开！”
齐楚使了使力：“我哪里惹你了，说清楚！”
程路抽不出脚来，心思转了一圈觉得还是不说出来比说好，于是瘪着嘴一副委屈相地看着齐楚：“你赶紧放开了行不？我急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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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顺理成章在齐楚家复习。程前昨天来得匆忙也没带上作业，于是大清早一起床就奔回家拿去了。
齐楚做了会儿卷子就累了要休息。
休息的时候齐楚趴在阳台上抽烟，青烟颤颤巍巍地往上飘。
程路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了会儿，然后走过去，撞撞他的肩：“你居然抽烟！”
齐楚笑了：“我不但抽烟还喝酒呢，好学生要来管我了吗？”
程路说：“你给我一根我就不管你。”
程路从烟盒里抽出烟，叼了一根在嘴上，齐楚吧嗒打开打火机给他点上。
程路吸了一口立刻就吐了出来。
齐楚笑了：“你果然是小孩子，吸烟不是这么吸的，要吸到肺里转一圈再吐出来。刚吸进去就吐出来，有感觉么？”
程路眨巴了下眼睛，说：“我怕呛到。”
齐楚猛的咳了两声：“哎哟我给你呛到了，你还是别吸了。”说罢伸手要去取程路还叼着的烟。
程路偏了偏脑袋笑嘻嘻地说：“我看别人吸烟都吐烟圈的啊，你不吐，不是不会吧？”
齐楚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我吸烟不是为了好看，只是因为心里头不痛快，知道不？”
程路看看他，心里在说，其实你吸烟的样子很好看。可是他终究没说出来。
齐楚隔着烟雾看着程路，心思有点恍惚，伸了手去碰他的眉毛，手指沿着眉骨慢慢地画，画完一遍又一遍。
程路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他想，还有一点点不舒服。
最后齐楚终于回过神来，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