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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西西弗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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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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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雨浩这次跑的相当彻底。
他先用一盘迷晕昏睡等带debuff效果的毒·烤鱼毫不犹豫药倒了我，接着做了件全屏打马赛克的事导致系统直接宕机，然后干脆利落跑了。
直截了当，一气呵成，明显就是暗搓搓的早有预谋。
哎，这次也是我大意了。
啷个晓得系统居然会在这节骨点子上死机喔！
辣鸡系统，要你何用。
系统：统子好委屈，统子不敢说qaq
关于霍雨浩会跑到泛大陆地图哪个角落疙瘩儿去这件事，我完全莫得头绪。这孩子心眼多，心绪又重又杂，像藤萝和枝叶条条层层地纠缠起来，在晦暗潮湿的环境蓬勃生长好几十年包裹得厚厚实实，教人看不透他脑子里真正想着的是什么。
他瞧着不像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年幼身体里的灵魂仿佛活了个千八百年，睿智又深沉。
宛如玳瑁龟。
他拿来裹住自己的壳厚重结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伤不痛。
这问题很大。我估摸着前几次的任务里派遣员们败就败在霍雨浩突然中途背刺主线这点上，谁都琢磨不透到底为啥，好好的主角变得神经兮兮好似鬼上身，找不出病因，治不了根，任务一失败，那积分可不就扣得哗哗的。
我摸着自己那点可怜的积分，望着蓝汪汪的好似男主那双眼睛的天空，哀愁地叹息。
苦恼完了拍拍脸，打起精神自我鞭挞，加油清清！你可以的！最后的任务最后的积分，为了回家！回家！耶！！
想想曾经的40摄氏度高温下穿布偶装，想想曾经的冰天雪地血脉冻结、穿行刀山火海伤痕遍身、风里来雨里去，想想曾经的中毒中箭中刀中枪甚至匕首掏心窝子，清清你都受过多少苦啦！这条命没了都可以，但积分没了绝对不行！！！
主角跑了就去找他吧。世界这么大，终归也就这么点儿大。我想，总不能就搁这儿白白等死。
系统的地图定位一直没恢复，我也不指望这破玩意儿能派上用场，付了旅馆住宿费就准备跑图。
霍雨浩会去哪里，我不好猜，只能用排除法。
首先史莱克城他不会去，现在是斗魂大赛期间，星罗的首都基本也能排除。反正这人，和主线相关的事他是一点也不干的。
我思来想去，决定去唐门旧址所在的天斗城碰运气。
系统对此决策举双手双脚赞成（如果它有手脚的话），殷切地打开地图定位天斗城，绿线标出好几条可供选择的路线，旁边还详细罗列了每条路线的到达时间和途径城镇，经过智能计算最恰当的结果放在第一位，可是说是很贴心了。
以我现在的年纪和魂力等级，走大路最保险。之前敢串小路甚至极北之地也有胆子去浪，那不是因为主角在身边嘛！现在只有我一人，加个除了导航APP一无是处的怂唧唧系统，还是稳妥点好。
我和做饭很好吃的旅馆老板道别，霍雨浩走的悄无声息，他提供不上什么有用线索，也不敢问两位年纪小小的魂师闹了什么矛盾，害怕牵扯到麻烦里身家不保。
不知姓名的小人物总这般活得小心翼翼。
没有为难店老板，我简单采购了些干粮和水，接着就离开了边陲小镇。
身后那看不见的街道阴影里，空气一阵波动，霍雨浩的身影出现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钴蓝眸子望一眼沐浴在午后阳光里的女孩，便再无留恋地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经此一别，唯愿往后余生不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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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赶路的时候，四周与神魂都冷清又寂静，系统于是就经常絮絮叨叨，话比我都多。
等到系统没话题往外掏了的时候，就联网海淘几本合我胃口的小说，用它毫无波动莫得感情的合成电子音试图声情并茂地朗读文段。
我一向是当乐子在听。笑死了，根本没法共情。
偶尔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得缩着肩膀拼了老命忍住胸腔里猖狂的笑意，免得当场社死。
不过月余，我从星罗的边境紧走慢赶抵达天灵的首都——天斗古城，历经万载的沧桑巨变，许多建筑都遗留着远古时候的痕迹，颇有历史的厚重感。我看着有趣，心态就像出门旅游，东逛逛西逛逛，买些小玩意儿当纪念品，又去吃街巷传闻的名菜点心，祭完五脏庙感慨好吃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想起霍雨浩的绝活烤鱼，想起没了踪影的主角，想起快要跌到负百的数值，那松快的心情也跟着沉到地底下去了。
清清没有坏心眼，为什么还要扣信任值，清清超委屈，清清好想哭。
一声不吭甩开队友的霍雨浩就是屑啦！！
我把给某人买的礼物恶狠狠打上好几个死结再套上麻袋塞进系统背包的角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纵观整个主线，在天斗城这个地图触发的剧情点其实并不多，整本书被着重描写的多在史莱克城、日月帝国首都和战场之类的地点。现在主角像匹脱缰野马撒开脚蹄子满地图乱跑，我毫不怀疑霍雨浩能干出一头扎进深山闷头修炼个几十年再出世这种事来，愁得每天都在拔草。
辣鸡系统的主角GPS定位导航功能一直没反应。在我哼哧哼哧拔草的时候，系统选择死机做个安静的统子。
没多久我就在城里遇到了熟人，唐门的现任门主，漂亮的小姐姐唐雅。
既然是熟人，还是本地图剧情点触发者，那肯定是要凑上去交流交流的。
虽然唐雅目前的状态有点不大对劲。如果在游戏界面里，表现出来大概就是头顶红字括号黑化中。
但——黑化嘛。
专业洗白人士安幼清派遣员表示：只要没到100%，那就问题不大。
唐雅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我，一张俏脸露出惊讶表情。
我堆出满脸的职业假笑，靠着一年多前的那点关系死皮赖脸凑上前，嘴里说着“哎呀好久不见这不是唐雅姐姐嘛我好惊喜诶嘿”，“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面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啊”，“你家住天斗城吗好巧哦我刚来这里旅游天斗的风味小吃不错哈”，小嘴叭叭，东聊西扯，俨然一副八辈子没见面的熟稔样子。
仿佛是被我的热情打动，唐雅嘴角也漾起一缕笑意，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也多了缕血色。
她回应我几句，没等开口问，我就自己倒豆子似的把离开星斗大森林后面发生的事简要概括说了出来，完了还向她吐槽霍雨浩可没心没肺，不，是冷酷冷血、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哭唧唧的像受了极大委屈，在这逮着家长哭诉呢。
唐雅哭笑不得，心里不明白为何我这般亲近不拿她当外人，但对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也终狠不下心推开，或说什么冷酷的话，只得按捺住抽搐的嘴角从怀里掏出手帕给我擦擦泪花。
我乐得傻笑，抓着人家小姐姐的柔荑含情脉脉，接着就是一通彩虹屁乱放，倾诉衷肠，讲自己当初脑子进了水没应下门主的邀请，实在不应该！现在我后悔了，悔得肝肠寸断，心脉阻塞，请求门主再给次机会，让我加入唐门，我要为唐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唐门的伟大复兴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重振它曾经大陆第一宗门的辉煌，然后发布一条寻人启事全世界地毯式搜寻霍雨浩，把他绑回来给唐门搬一辈子的砖。
唐雅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似灵魂出了窍。
可能是被我慷慨激昂的演讲感动了吧，毕竟像我这样送上门来的白给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多见了。嘿嘿。
唐雅这次没有一下子就答应，反而说出让我再考虑考虑的话来。
见我歪着脑袋满脸的疑惑和不解，漂亮姐姐伸手摸摸我的脸，轻声讲现在唐门根本没有根基，也没有门众，只得她这一个无用的门主，要重振第一宗门的雄风不知得到猴年马月，我天赋这般好，还是另选个有名气的大宗门对我未来修炼有益。
我听完这番话，跟着就重重地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唐雅姐姐对不起，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曾经你和贝贝大师兄诚心诚意地邀请我加入唐门，而我却不识好歹地拒绝了你们。现在我反又出尔反尔了，你不相信也是正常。”
唐雅：“……？不，我没不信——”
我：“但我的心是不会变的！唐雅姐姐你尽管考验我的吧，不论多久都可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沐清辞，我这颗为了唐门变得更好的心就像太阳，就在那儿不会远离，你随时抬头都能望见，它炙热如火，任何的质疑或冷言或拒绝都不能冻伤半分。永远保持热度并永远存在。”
“来吧。”我再一次握住唐雅的手，眼睛放着亮闪闪的光，“来考验我吧！拜托了，唐雅姐，好姐姐，就信我这一次，让我和你一起为了唐门努力吧！”
“……”
僵持的画面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唐雅愣愣看着我，我也毫不避讳让她看，眼神坚定不动摇，甚至跃跃欲试试图让她就此看见我的决心与恒心和满腔的赤诚。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最后苍白着脸的唐雅猛地一把将我拥住，瘦得惊人的下巴戳在我脑壳上，戳得人头疼心也疼。那沿着脸颊滑落的泪珠也滴到我的头发上，脑袋顶凉了一片，那苦痛的冷意也像是要穿透颅骨般凝结在那儿，冰冰的。
哭啊、哭吧，眼泪掉出来就会带走心里堆积的难过，消散在空气里再也不会回来，哪怕带走一点点也好，至少你会失去那一点点的痛苦，至于能不能得到一点点与命运抗争的勇气也不重要啦，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因为接下来我会陪你一起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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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起霍雨浩的地狱级别攻略难度，搞定唐雅小姐姐简直不要太容易。
顺利成为唐门一员后我敢打赌门主对我的好感度拔高了至少10个百分点，达到小有好感的程度。
看见没，这才是好感提升的正确走向！学着点啊筛子精霍雨浩！
对我转而为洗白唐门门主努力这事，系统表示它是拒绝的。这人工智障纠结起来就在我脑子里电子杂音一顿轮放，搞得我想拉电闸，然后想起来系统不插电，拉闸也没用。
系统：清清啊，你这样子搞，是不是有点……
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我说：既然主角都不走主线了，配角不走支线不是很正常吗？
系统：……但清清你要知道这不是正不正常的问题，这是问题很大的问题。很严肃的。
我说：给你三秒钟时间撤回以上发言。你再说一遍？
系统：我也觉得问题不大！！！
于是我和系统快乐达成统一战线，迅速抛弃不知道跑哪儿去的男主霍雨浩，专心攻略近在眼前的唐雅小姐姐。
唐雅回天斗，是从史莱克退学了。
原因一是修炼进度缓慢追不上小伙伴心态炸裂，二是青春期压力大想得多还没心理辅导，整个人就开始往悲观和愤世嫉俗的歪路上拐，越走越自闭，越想越极端。
我问门主现在想做什么呢？
她说自然是要夺回唐门的根基。
领着我走到占了唐门旧址的铁血宗前，远远指着那大门说要重新将唐门的牌匾挂上去。说这话时她眼中带血光，邪性冰冷，几乎满溢的仇恨似乎要将他们杀光才能释怀。
蓝银草的魂力波动逸散出一丝暗黑的气息。
我无言牵住唐雅的手。这姑娘手冰冰凉，掌心都是冷汗，身体因怒火与恨意而微微发抖，亏得理智牵住了她才没冲上前去和铁血宗的拼命。
唐雅终究冷静下来，没冲动，带我离开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唐雅吃亏在年幼，又没什么社会阅历，她太着急了，急吼吼从史莱克退学跑回天斗要靠自己重振唐门。接下来半月里，我陪她联系曾经唐门有旧的人脉，在外跑东跑西置办房产和物什，苛难和排挤简直如枪林弹雨般打过来，火力忒猛。
针对意味太明显了。铁血宗肯定知道了唐雅回来的消息，摩拳擦掌要斩草除根，小动作和骚操作不断，意图逼我们上门找事，他们好趁机把我们做了。
呸，阴险！
手段低等又卑劣，但效果明显，唐雅黑化值肉眼可见地蹭蹭拔高。
再这么下去，离血案爆发就不远了。
我将缩头乌龟的家伙阴阳怪气一通并拉进唐门黑名单，把凑跟前来找茬的小混混下药套麻袋暴打了一顿，嘴炮怼得恶意哄抬物价的商贩当场自闭，还超大声放话说这届刚结束的斗魂大赛冠军史莱克队伍里一半是我们唐门弟子，他们脚踢星罗拳打日月，横扫大赛不费吹飞，过两年等咱大师兄毕了业，就带一个班的同窗大佬回来血洗了你们这群有眼不识泰山的渣滓。
听信这话的人没几个，但唐雅确实是史莱克出身。他们不怕唐门后人，却怕史莱克的万年积威，没几天就收回了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老实得像个鹌鹑。
唐雅不怎高兴。她好像不想和史莱克有多大关系，心里记恨着他们当初没对唐门出手相助。
我想了想，说救急不救穷，唐门衰落是历史自然淘汰，几千过去了还和刚建那会儿一模一个样，魂导器都满大陆了还不想着给自家暗器升级改造更新版本，能撑一万年到现在纯属感动宇宙的大奇迹。
门主听完也很感动，感动到差点逮着我打屁股。
嘤，人家只是说实话嘛QUQ
有我在旁插科打诨胡作非为法外执法，唐雅的黑化之路走的不是很顺畅，经常性中道崩殂，偶尔血压上来了还突破病郁人设，抽出新买的鸡毛掸子就要和我的屁股亲密交流。
鸡飞狗跳三个月，重振唐门任务进度还是零。
在这天斗城里看够了世态炎凉，也受多了人情冷暖，举步维艰的日子消磨了她的斗志，唐雅终于承认了，她想靠自己扶起没落的宗门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妄想。
在父母忌日里，她抱着我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喉咙嘶哑，双目通红，似要泣出血泪。
她断断续续同我说了很多。说起幼年，父母，仇恨，唐门，这些东西沉甸甸压下来，像座大山，搬不动挪不走，她没地儿喘息，难过得快要死掉。
我回抱这个背负了太多的姑娘，手掌慢慢拍着她后背心位置，一下又一下，试图安抚她紧绷的情绪。
绝望都是一点点累积的。就和好感度信任值一个道理，正常人黑化起来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致命一击到来前但凡有人拉她一把，都不至于走上自我毁灭的末路。
没事的小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轻声说。你扛不住还有我，史莱克城还有那么大个超厉害的大师兄。
唐门没落了，但不代表就此消失，你还在，它就还活着，未来总有一天会再度发扬光大。
人这一生百来年，你才十几岁，日子还长，长到你想打哈欠。路不能走窄了，等回不了头，就都迟了。
没被灌过毒/鸡/汤的青春期少女听不得我这话，越听越想哭，眼里的红光闪闪灭灭，像星星眨眼，最终都被泪水模糊了去。
唐雅觉得自己甚是失败，门主的颜面和威严都在小弟子这儿掉了个干净。
这短短几月里，她抱着比她小的女孩统共崩溃大哭了两回，被排挤被欺负时居然都让弟子出头打反击战，浪费了时间精力钱财，到现在也没做出个样子，不仅不振作还反倒让弟子给安慰了。
天斗城是她的家，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可如今回来了她才意识到，家没了父母，童年的快乐回忆也会被血色渲染，加深仇恨与愤怒。
她一个人孤零零往黑魆冰冷的地方走，这条路看不见光也摸不着火，心里牵挂着的人在背后遥远的天际，于是便不敢回头望，怕刺了眼。只得咬牙继续走。
这是条不归的路。
结果半道上突然被扯住手臂，还差点脸朝下摔趴在地。
新收的小弟子笑容大大的，真诚得近乎不真实。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却奇异的有种平和的力量抚平一切。
明明还是年幼的女孩子，那神情模样却仿佛是个饱经阅历的成年人，眼里笑里都是包容和温暖。
她的怀抱无端让唐雅回忆起幼时的母亲，纤薄的肩膀可靠又安心，用轻声细语诱哄着说没关系，现在做不到没关系，将来能做到就好了。
铁血宗杀害老门主的仇当然得报，但不能把自己搭上。一刀切多便宜他们，钝刀子磨肉才爽啦，不多蹂躏两下都不对起这些年受过的委屈。
自己不能重振唐门，那就去找有能力同盟、招收有天赋的弟子，让他们发挥天赋去做。
这代做不到把唐门送回大陆第一，那就交给下代弟子，让他们接着去拼。
她说门主啊，你一人不能把长老弟子全宗门的活都揽手里包圆了，那多累的慌。得给人家留点表现机会呀，是不是？
唐雅既不回是，也不回不是，只是默默用力抱紧了这个怀抱，像是要逃去伊甸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寻求着能够休憩的安心港湾。于是怀抱的主人也不再说话，手掌轻落在背上，拍出的节奏契合着心音，一下又一下，慢慢将她哄睡了去。
这一夜的梦里终于再没有漆黑的山倒下和血色雾霾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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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斗城是不能久待了。
花费几个月时间，又是喂/毒/鸡/汤又是灌气泡水的，唐雅门主的想法可算是被我的坚持不懈带弯，不再死磕铁血宗，决定暂时放过他们了。
普天同庆！
我乐颠颠打包好两人的行李塞进储物戒指，飞速退了前几月刚买的房子并凭满级的嘴炮技能拿回了原价，拐了门主就跑，快乐地奔向外面的新世界。
系统惯例打开地图选好目的地，各种说明贴心地一如既往，还提醒我多准备些干粮和水。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对狗统子刮目相看。
它不仅是清清的缺德地图智障导航APP，它还是个可爱贴心的小管家。
系统已经放弃让我走正常任务流程了。它完美的计算结果显示，绝/逼/是霍雨浩那家伙把我给带沟里，整个人的精神都已经疯魔了开始自暴自弃了。
当初就该拦着不给接这个4级任务。简直太超纲了。这能是B级派遣员完成得了的任务吗？
系统还想着也许等我发完了病，就该缩在角落里痛心疾首、呼天抢地，超大声崩溃地哭这次回不了家了。
唉，结果到头来万事还是得靠它来解决。虽然清清日常嫌弃它，但系统是个不计前嫌又大度的系统，它依然爱清清如初恋，呜呜。
思考模块运转得十分有逻辑的系统痛并快乐地自我感动了一番，然后默默算了算自家绑定者的现存积分够不够扣任务失败的惩罚，确认勉强够后又开始算接下来得接多少1级2级任务补上这个空缺。
当我正忙着刷唐雅好感度的时候，系统也关注着任务大厅的刷新，对着列表挑挑拣拣，愣是挑出了大妈横扫菜市场货比三家的气势。
这个傻姑娘到最后还是得由我来拯救.jpg
系统想我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统子，可把它厉害坏了，叉会腰。
我全然不知自家的系统已经在背后暗搓搓地安排好了后路。
迎面接受4级任务毒打，宛如站在暴风雨的中心，还夹杂着冰雹和不知道哪刮来的石头，简直全身心都在遭受来自不同方位的痛击。
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放弃以往做任务的思路，干脆地放开手去撒欢，更自由地去开发完成任务新支线。
和主角保持同一个脑回路，说不定就能歪打正着了呢。
其实说白了，也算是破罐破摔。
笑话。数值全负，主角失踪，再糟糕能糟到哪去。老子已经无所畏惧了好吗。
清清决定在积分清零从头再来的边缘大鹏展翅。
所以我没有半点心虚地拐跑了唐雅小姐姐，不仅把人家的黑化值洗到0，还踹开了灭门铁血宗的剧情，直接导致大BOSS圣灵教痛失蓝银圣女。
我知道唐雅并没有完全放下，她那已经开始变异的蓝银草武魂也需要尽快解决，如果失去正确引导，那清零的黑化值搞不好就要卷土重来。翻了翻背包，确定没啥派得上用场的工具后，我决定去史莱克城找大师兄，让万能的大师兄头疼去。
清清：我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嘿嘿0v0
唐雅一开始并不同意回史莱克城，毕竟她已经不是史莱克的学生了，加上好强心理作祟，那叫个万分抗拒死活不同意。
但我是谁？我可是嘴强王者清清鸭！一撒娇二忽悠三讲道理，去史莱克那是面子过不去的事吗？回去探望大弟子，怎么能说是重振唐门无功而返呢！顺便再和恋人见个面、约个会，聊聊美好人生，谈谈唐门未来，说不定还能招收几个弟子，简直一举多得啊！
等到唐雅晕乎乎从我的软磨硬泡中回过神来，两人早就踏上前往史莱克的路，甚至进度条都已经拉满一半了。
唐雅：“……”
清清的嘴，骗人的鬼。
果然安心啊可靠啊成熟啊都是脑子里进了水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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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退学好几个都杳无音信，就在贝贝终于要忍不住请假去找人的时候，一封信慢悠悠的寄了来。
他迫不及待展信，然而信的内容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门主说招到了新的弟子，还特别注明是一年多前在星斗森林救下的那个小姑娘，然后接下来大段大段的话语都在写这个弟子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大书特书了她善良、热心、温柔、可靠、坚韧不拔等等一系列的美好品质，让几个月前还执迷不悟的唐门门主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觉思振兴唐门一事任重道远还需从长计议。
贝贝：……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等夸完了新弟子，这信的内容也就剩下寥寥几行字了。
门主继续说：贝贝，你作为我唐门的开山大弟子，众门徒的大师兄，我作为门主有个非常重大的任务要交给你。以收到信之日到史莱克毕业为期限，为唐门招收一百个史莱克出身的弟子，作为来日重振唐门荣光之基础。兹事体大，务必办好。
贝贝在看到那个一百的人数时就开始感到了窒息。
能进史莱克还能顺顺利利毕业的魂师哪个不是宗门吸收新鲜血液时的抢手货，更何况大家族大宗门出身的也不在少数。不是大师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唐门清贫得压根吸引不到弟子加入啊。
愁眉苦脸的大师兄紧接着就看到了信的最后内容。
门主末尾说：倘若办不到，我作为女朋友就要和你贝贝分手。括弧期限不定括弧。
贝贝，瞳孔地震：！！！！！！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清清派遣员痛失主角。
圣灵教痛失圣女。
大师兄(即将)痛失女朋友。
这是一个关于不断失去的悲伤故事。
下章应该会有隔壁斗破剧组的客串。
应该能在今年雨浩生日前写完的，嗯，可能。
要留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