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迟来的除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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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臻臻抹了一脸菜后，她就哭着到她娘那里去告状了。结果她娘怒气冲冲地上门挑衅，不但
把哀求着她的娘打了一巴掌，还罚我关柴房３天，每天只给我一碗稀饭.....
关到柴房的第２天，大清早就听见外面鞭炮直响，锣鼓震天。我就纳闷了，大清早的，扰人清
梦。直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猛然醒悟了，今天是除夕夜....肚子饿得火烧火燎的，一阵阵的绞痛，禁不住的想念娘了...
平常这个日子，我肯定一直陪在娘身边，陪着她做饺子，剪窗花，贴年画...可今年她该怎么
办....府里面除了我谁还会想起身份卑微的娘呢....
眼角润湿，手按在饿得抽筋的肚子上，企图缓解疼痛....可却是徒劳....
今天送饭的大概也会忘了我吧，毕竟今天是除夕，当然要和家人在一起....
前世的除夕夜总是在争吵和撕打中度过的。偶尔爸爸为了躲债而跑到外地，债主就总是来骚扰我
们......
那时的我才５，６岁，只能惊恐地看着他们凶恶的面孔，却不能做什么...
那次，债主的眼睛里闪着淫亵的光芒，把妈拖进了卧室。我在房门外能听见妈的尖叫声，哭泣
声，衣物的撕裂声以及如禽兽般的喘息声....过了很久，债主才出来，脸上带着泄欲后的满足以
及情色离开了.....妈没有出来，我蹒跚地走进了爸妈的卧室。在爸妈结婚照下的床上，妈衣衫
不整地在无声的哭泣，情欲的印记遍布全身.....
看见我进来了，妈用力地抱住我，哭泣..什么都没说....
那以后，只要是欠了钱的人来了，妈总是笑着把他们带进卧室...他们便不再提钱就离开了..
只是来得更频繁了而已....我总在外面偷听..只是妈不再哭泣....
..........
往事仍不住地纠缠着我，让我堕进痛苦的深渊.....无法脱离.....
“哆－哆－－”门外传来敲击声，把我从无边的痛苦中拉了回来。
我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竟看到了娘.....
娘哭得微红的眼睛里透着焦急和担心，她想伸手摸摸我微陷的脸，干燥的唇，却被门挡住了..
“娘－－”我干燥地有些沙哑的嗓音轻轻叫了一声。
娘破涕而出般的笑了，然后高兴地答了一声“诶－－”
“你看娘带了什么给你？呵...是我做的饺子啊，你不说最爱吃吗？”娘把饺子端到我眼前。
“恩....”我的眼睛里笼着雾气。
“来，娘喂你...”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只热气腾腾的饺子，吹凉后，在缝隙中伸了进来。
我忙凑了过去，一口吞下，用力的咀嚼着。本来干燥的喉咙受不住忽然的刺激阵阵发痒，忍不住
想咳嗽。我死命地忍着，不想娘担心...可还是没忍住...
“咳咳咳－－咳－－”咳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娘在外面惊吓地看着我，不停地问我有没有事。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说“娘，我还想吃饺子。”
娘呆了一会，才再次夹起饺子喂我.....
“嘿－－小蹄子，竟然背着我喂她东西吃，活腻了是不？”不知何时大娘（王臻臻的娘）出现
了，身后跟着一大群奴才。
“不...不是的...妾身是...”娘急着想辩解，可不知说什么好。
“不用说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让你们母女倒了大家的兴致。来人呐，将她拖回房里面
壁。小姐面壁的日子多加一天.....”
话音未落，几个彪悍的护院就来拉我娘。娘一害怕，手中的饺子洒落一地...
娘越拉越远，却还是求着大娘饶了我。
大娘不屑地看了一眼我后，就回去了，身后跟着一大群狗腿...
热闹之至后就是寂静的冷清...
我冷漠地看着地上的饺子，心里有了股怨念。
人若伤我一分，我必以千万倍还之....我说过......
...................
两天后，总算放我出来了。重见光明让我觉得阳光都是刺眼的。
意外的是我娘没来接我。
问了才知道，大娘命她面壁还没到日子。
我高兴地冲回了家。
却见娘早就在院门口徘徊了。冷冽的寒风吹得娘的手红肿起来。
我心疼地将娘拉回了房。可惊讶的是桌上摆了很丰富的菜。
“快去呀...呵呵”娘推了推我。
我呆呆地坐定后，娘也坐了下来。
娘心疼地看着我，抚摩着我的微陷的脸颊说：“除夕夜娘俩没好好过，现在补过，再顺便帮你补
补。瞧你太瘦了，都没多少肉.....”
我回望了一眼娘，说：“娘...你哪来的钱买这些菜啊？”厨房里的老刘可不是个善茬..
娘嗫喏了很久才说：“娘...把玉手镯...给他了...”
“什么？这是娘最后的嫁妆了...娘...”我的声音哽咽着，鼻子酸酸的。
“没关系拉..钱财乃身外之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真是笨拙的安慰方法。
“吃吧...”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啊....好啊....”娘有点慢半拍。
..............
屋外寒风依然冷冽，屋里却如春天般美好.......
呵呵...迟来的除夕夜......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迟来的除夕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