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的门》心屋

32、开学第一天

　　妈妈是怎么了
　　明明是自己的错
　　却要怪我
　　难道我们是仇人吗
　　四年级终于开学了.开学的第一天,全班同学惊奇的发现,他们极其喜爱的曾老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新班主任,通过她向全班同学的介绍,大家都知道她姓陈.
　　不过,全班同学并没有从见到陈老师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她,不仅因为他们对曾老师的美好印象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而且这个陈老师长相有些丑陋,满脸的痘痘让全班同学一见到她,差点连刚吃的早餐也要吐出来.婉儿对这位陈老师更是没有好感,因为第一节下课后,陈老师得知全班还有婉儿一人没有缴费注册,便也不顾身份的对正在与同学跳橡皮筋的婉儿大吼,要婉儿跟她到办公室去.正在高兴劲头上的婉儿,听到这犹如惊天雷的吼叫,当即被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原来是哪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新班主任正对着自己大喊,心里一猜准没好事,便有些垂头丧气的跟陈老师走了/
　　果然，一进到办公室,陈老师就开始发飙了.还没等婉儿走到她面前,她就先将手上的一大堆书用力摔在办公桌上,周围的老师也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婉儿战战兢兢的走到陈老师面前,只听到策划耐劳市佯装和蔼的说:”婉儿同学,听说你是我们班的班长吧”,婉儿胆怯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缴费注册的哪天你没有来,是不是不想交钱,想白读书?连学费都没有交就领了课本来上课,你是不是想让我当杨白劳今天你就给我解释清楚!想不到我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象你这样想不花钱就白读书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如果你家里有困难,你也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你知道今天会计告诉我,我们班还有你一个人没有交学费,我多么没有面子.今天你就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家里没钱,交不起学费,如果是,我可以向会计帮你说说情,让你晚两天再交.”陈老师的嗓门提高了八度.”不是------“”既然不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交钱?”陈老师野蛮的打断了婉儿的回话,让婉儿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天家里有事,所以我才没来得及赶来注册.”婉儿不好意思说出那天妈妈为了招待她的好朋友,没有与自己来注册的事,就临时编了一个不得已的谎言.”那既然是这样,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你的妈妈赶快来帮你注册,不要耽误我宝贵的时间.”说着,陈老师从坤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摩托罗拉手机递给婉儿,一边递还一边没好气的叮嘱婉儿:”小心点接,别弄坏了我新买的手机,是名牌的,弄坏了你赔不起的.”婉儿听到陈老师这么说,知道陈老师分明是看不起她,心里早就骂了陈老师千遍万遍,可是在她面前也没有办法推辞,于是不情愿的拿起了那名贵的手机,按下了妈妈的手机号码,要她马上赶来学校为她注册.
　　时间就在等待中耗尽,婉儿的心也在等待中变得烦闷起来.妈妈的单位到学校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可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妈妈的人影还是没有出现,婉儿知道妈妈一定又是要忙完她那重要的工作,才会慢悠悠的赶来处理婉儿注册的事.婉儿有些怨恨妈妈了,现在又一节课过去了,妈妈还是没有出现,害得她连课都不能去上,错过了这宝贵的时间.陈老师倒是在一旁闲着没事做打电脑游戏,丝毫不看婉儿一眼,只会隔三岔五的瞄一下手表,然后怪声怪调的随便问婉儿:”婉儿同学,怎么你的妈妈是蜗牛吗,这么晚还不来,你不是说只要二十分钟吗,现在都几点了,爬都可以爬到了.你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想拖欠学费?”每当听到这话,婉儿在心里又是痛骂了陈老师一顿.
　　临近下班时间,婉儿的妈妈终于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进到办公室,她立刻热情的去握陈老师的手,还很客套的道歉:”对不起,陈老师,我因为有一项工作要赶着做,所以来晚了.不过我一做完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你看我还满头大汗呢,真是不好意思.”婉儿在旁边听到妈妈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心里对妈妈产生了厌恶感,明明是不想来还找借口.她想,那个尖酸刻薄的陈老师一定也不会给妈妈好脸色看,肯定也会像骂自己一样骂妈妈的.谁知那陈老师像是着了魔一样,见了妈妈态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伸出手来握住妈妈的手,和颜悦色的说:”原来你就是婉儿的妈妈呀,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婉儿这么漂亮,你也这么漂亮,,难怪我一眼就猜出你是婉儿的妈妈.不过看起来好象要比实际年龄年轻,皮肤也保养得很好,大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吗?”妈妈一听到陈老师这样用尽溢美之词来讨好她,还说她比实际年龄年轻,自然是心花怒放,便也装作很客气的说:”哪里,哪里,陈老师你太夸奖我了,我不过是平时多做些美容罢了,哪谈得上什么保养,更不用说有资格教你了.””你太谦虚了,你这么好的皮肤,这么苗条的身材,连我这种年纪的人都没有,真是太让我羡慕了.”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抬高对方,让站在一旁的婉儿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心里也禁不住自言自语:什么好皮肤,都长满了雀斑,什么苗条身材,都发胖得臃肿了,说话也不讲分寸,真是太恶心了,讨好人也不看场合,在学生面前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家长面前就那么柔声细语,真是个典型的两面三刀型的人.
　　时间就这样在妈妈与陈老师的互相讨好中走到了下班时刻,其间二人是此起彼伏,越说越来劲,象是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也完全不顾得今天见面的目的.当下班的铃声终于响起时,陈老师才恍然大悟的对婉儿的妈妈说:”喔,大姐,我们谈得太起劲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你女儿还没有缴费注册,今天会计已经几次催促我了,说今天再不让婉儿交上学费,就要从我的工资里扣.你看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如果第一天上班就被扣了工资,以后叫我怎么继续工作下去呀.我又不是那些上了几年班的年轻人,可以积蓄一些钱,我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身上没有一分钱,如果被扣光了钱,我该怎么生活下去呀.”边说着,陈老师的眼中边流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见陈老师这样可怜的诉说自己的处境,妈妈月觉得过意不去,她是好面子的人,害怕这样拖拖拉拉会增加陈老师的负担,因此从坤包里掏出一个星期前就给婉儿准备好的学费递给陈老师.趁老一见到那些百元大钞,两眼立刻闪出七一的光彩,像一头被饿久的狮子见到久违的食物一样,马上也顾不得有失身份,连忙伸出手去接那些钱,生怕迟了一步,那些钱就会长翅膀飞了.数过钱,开好收据后,策划耐劳市又满脸堆笑的对婉儿的妈妈说:”大姐,真对不起,你这么忙,我还要你匆匆忙忙跑这么一趟,一定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吧,小妹我真是过意不去.我想一定是注册那天,婉儿赖床,所以你才没带她来注册吧.’婉儿想不到陈老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对啊,这孩子暑假里都变懒了,注册那天怎么叫都叫不起床,于是就没来注册了.”妈妈见陈老师像它的救命恩人一样抛来这么一句让她好下台阶的话,顿时很旱季的接上了.婉儿在一旁听着简直是火冒三丈:什么跟什么呀,明明是妈妈自己只顾招待她的好朋友才没来得及赶来注册的,怎么现在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我什么时候赖床了,这个陈老师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这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婉儿气还没消,只听见妈妈有说;”婉儿这孩子学习成绩是很优异,但就是太懒了,平时早上怎么叫都不起床,非要掐住时间才起床,起床后又磨磨蹭蹭的,总是差点就迟到了.我们说了她好多次,她还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我和她爸爸都怕以后这会成为她的坏习惯.小衬,还要麻烦你多多教育她了,我们的话她都当耳旁风.”婉儿觉得妈妈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不过陈老师听了这话就好象嘴里抹了蜜一样,又娇滴滴的说:”大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相信不出一个月,我一给你一个规规矩局,勤勤快快的好女儿.””那就一言为定了!”
　　婉儿听到陈老师的保证,全身立即毛骨悚然.像个巫婆似的陈老师,她的教育方法肯定是一顿铺天该地的责骂,如果没有效果,就再加一顿恐吓,如果还是不见效,说不顶就是棍棒伺候了.虽然学校三令五申老师不得体罚学生,但是这个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嗓门或许只把这些命令当作放屁吧,婉儿禁不住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捏了一把汗.陈老师还在与妈妈口沫横飞的吹捧,婉儿已静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她渴望去空旷的校园上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在办公室里被恐怖的气氛笼罩久了,她的神经也被绷得太紧了,她现在需要的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