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下起粉红色的雪》pig萍歌

4、抹不去的记忆

　　盛夏的街头，充溢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路旁边的小摊上的水果上叮着几只苍蝇，小贩用扇子驱赶着。
　　一个仍在襁褓中的婴儿在空巷中哭泣，没人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他们只知道那是个弃婴！婴儿仍在哭泣，但已没了声音，眼泪也流干了。
　　吴双将婴儿抱起，看见了系在她衣服上的水晶镯子，思索了下将她抱回了武馆。
　　武馆里几乎没什么生意，毕竟在这的教练是个瘸子。
　　“文文，我回来啦，看我给你带了个妹妹回来~”吴双笑着对正在地上爬的小男孩说。他也不是她的孩子，同样也是捡来的，她给他取名叫文文，给女孩取名叫霜霜。三个人从此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

　　“站直了！”空荡荡的武馆内，一名跛脚女子正严厉的训练着两名稚嫩的孩童——大约才三四岁左右。他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脸上看不出痛苦。
　　“文文，你来。”吴双拿出一块木板放在适当的高度让文文踢。毕竟是个小孩，哪来那么大的力将木板踢断，吴双责骂道：“哼，不是让你好好练习的吗？怎么这么薄的木板都踢不断？”文文听了委屈的哭了。
　　“哭！再哭试试!”吴双再一次吼道。文文马上收住了哭声，将眼泪往肚子里咽。“霜霜，你来！”
　　霜霜看见文文委屈的样子，想到自己也会被姑姑骂便使出了喝奶的劲一脚踢去。
　　“啪”木板断了，脚也脱臼了。
　　吴双在霜霜脚上捏了捏，一扯将骨头接好：“霜霜很好，只是得先估计下自己的实力，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今天就到这了吧”吴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武馆。
　　“霜霜，没事吧？脚是不是很痛？“
　　“没事，你看我厉害吧，姑姑夸我了！”霜霜炫耀着自己的辉煌成就。

　　“文文，姑姑怎么又哭了？”
　　“我也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你比我先认识姑姑的啊，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文文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呜~文文别哭，我不问你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两个人就这样嚎啕大哭，淹没了吴双的抽泣声。

　　“霜霜，我们结婚好不好？”文文拿着不知从哪摘来的菊花坦坦白白的对霜霜说。
　　“不好，姑姑说只有大人才能结婚。”
　　“哦，那我们长大后结婚。”
　　“也不好，我不要做大人，当大人就要像姑姑一样整天板着脸”霜霜说着做了个鬼脸。
　　“真像，霜霜长大后肯定就是这个样了”
　　“哼！你长大后还那个样呢！”霜霜鼓起腮帮子，指着武馆对边躺在地上讨饭的乞丐。
　　“……”

　　霜霜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样样比文文好。到现在，霜霜和文文都已经七岁了，但是文文的段数远低于霜霜。
　　为了验证训练的成果，武吴双让霜霜参加了第十七届儿童搏击大赛。因为比赛是在另一个城市举行的，所以必须乘长途汽车去，所以关闭了武馆，师徒三人到了曼罗市中心。街上车水马龙，人们几乎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市少年宫。今天这里将举行第十七届儿童搏击大赛。
　　“你们在这别乱跑，我去报名。”吴双将甜筒塞给文文和霜霜，摸了摸他们的头，钻进了人群中。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躲在文文背后：“嘘……说我不在。”
　　一个中年男子穿梭在人群中，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是坏人吗？”霜霜疑惑的问。
　　“嗯，大坏人！”小男孩用真挚的眼神望着霜霜很肯定的说。
　　中年男子好像看见了小男孩，朝这个方向走来，一把将小男孩拎了起来。小男孩又吵又闹的喊着救命，路人马上躲到一边，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文文，怎么办？他被坏人抓了。”霜霜扯着文文的衣角轻轻问。
　　“姑姑说过要见义勇为的，你就看我的吧~”文文路出一口未长齐的皓齿，自信的笑着。
　　“大坏蛋，快放开他。”文文跳到男子面前，话刚说完就对折男子的小腿一脚，好歹练过武术，男子差一点就摔倒在地，男子愤怒的将文文拎到一边，小男孩还在闹着：“我不回去，不回去嘛，爸爸，你就让我去看比赛了吧，回去的话一定又要有不少的作业了。”
　　霜霜疑惑的眨了眨眼，他们认识？可是文文没听见，再次冲向男子，张开双手呈大字型挡在男子面前，男子不耐烦的将文文一脚踢开。
　　好多血，为什么文文会流那么多血？霜霜跑到文文的旁边，一时不知所措。文文的额头在石桩上磕了一个大窟窿，不断的流着血，带着生命的活力一点点流逝。
　　“文文怎么办啊?”霜霜用手替文文敷住伤口，将目光投向人群，但没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姑姑，姑姑呢，你快回来啊！
　　“别哭，我没事……好困哦~让我休息会，记得要把我叫醒哦~”
　　“嗯，你睡吧。”
　　“霜霜，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和你结婚了。”
　　“不，我只要嫁给你！”霜霜哭了，咸咸的眼泪流进口中，正如此时心中的滋味。
　　文文微笑着睡着了。
　　吴双报名回来看见这一幕惊呆了，才一会的时间怎么就这样了？怎么会这样？
　　文文被送进了医院，却已经晚了，因为伤口太大，失血过多，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虚脱了，最后抢救无效死亡。吴双毫无表情的站在走廊里，没人知道她此时的伤楚。
　　“姑姑，文文怎么样了？”
　　“文文没事，被爸爸妈妈接回去了。”吴双挤出一抹笑容。
　　“哦，可是文文流了好多血啊！”
　　“没事了，已经好了。”
　　“哦，那霜霜的爸爸妈妈会来接我吗？”
　　“当然啦。”吴双扯着嘴角，眼泪已经在眼眶边缘了。
　　霜霜看着吴双甜甜的笑了：“放心吧姑姑，我不会留下姑姑一个人的，会让爸爸妈妈把你一起带走的。”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吴双转过身让眼泪在脸上任行。

　　“霜霜，一会就要比赛了，记住只要拿亚军就够了，知道吗？”吴双扣住霜霜的肩膀叮嘱道。“嗯，我知道。”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还是乖乖的点头。
　　从此的每一场比赛，她都只拿第二，不是得不到第一，而是不想。
　　直到第四届世界搏击大赛。
　　正准备离开的霜霜听见广播里传来的声音：“请15号选手慕容霜马上出场，非则将视为弃权。”
　　“姑姑，慕容霜是谁啊？”
　　“就是你啊，这是你的全名~”吴双微笑的抚摸着霜霜的头发。
　　广播里的声音忽然有些嘈杂，话筒似乎被人夺了过去。“慕容霜，有本事就上台来，每次都只拿第二是什么意思，哼，听说你是捡来的野种，谁知道你是靠了什么才有机会来参赛的，垃圾一个就别出来丢人。回你的鸡窝去□□吧~哈哈哈哈”选手哈姆斯不顾这是世界性的比赛，在无数摄像机的面前公然辱骂其他选手。
　　“霜霜别去！”无数来不及拉住霜霜，只能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追着。不要，别去，永远也不要站在世界的顶峰！
　　“我来了，我要你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霜霜气红了脸，翻上擂台，头发似乎在冒烟。开始铃声没打响就一拳冲过去，哈姆斯一时没反应过来，痛得呲牙咧嘴。
　　哈姆斯大怒，一脚将霜霜踢到擂台边缘，又拎起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似乎仍是不解恨，大脚准备往下踩去，霜霜急忙躲开，吃力的站起来，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全力冲向哈姆斯，哈姆斯也全力的冲过去，就在快撞到的时候，霜霜忽然跳起来，双手扣住哈姆斯的头，抬起右膝撞向哈姆斯的下颚。
　　哈姆斯摇摇晃晃的，终于还是倒下了。赛场一片欢呼，为这年轻的冠军喝彩。
　　单架抬走了哈姆斯，将他送往医院。霜霜站上了领奖台，从这刻起她就是世界冠军——慕容霜了！
　　在奖牌挂上脖子的那刻，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哈姆斯选手头部守重创，确诊为脑死亡。
　　霜霜被人从领奖台上拽了下来，送去了监狱。
　　毕竟在擂台上总会发生这种事，再加上霜霜还没成年以及吴双用巨额买通了法官，霜霜仅被判刑坐牢一个月，一种形式而已……
　　霜霜和一个女人关在一起，但那女人从来不说话。霜霜也习惯了她这个样子，自己一个人在墙角数着日子，很快就能出狱了吧~
　　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看守的人立马点点头走了出去。他们将门打开，把女人拉了出去，将她绑了起来，那一刻，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绝望。
　　霜霜转过头看着那被拽出去的女人，充满了疑惑的观察着。然而却发生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
　　“啪”为首的男人狠狠的抽了女人一巴掌“哼！臭婊子，敢出卖大哥，别以为进了牢里就安全了，这里有的是帮里的人。”
　　“啊啊——”女人似乎想说什么，可喉咙发不出声音，原来她是个哑巴。
　　为首的男人挥一挥手，站在旁边的小弟递来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刑具。
　　“出面大哥的结果就是生不如死……”男人从箱子中拿出一根小的铁管，铁管头上尖尖的，像刀片一样锋利。
　　“把她按住！”男子命令盗。
　　“啊！”女人痛苦的叫着，手指甲盖就这样被生生拔离，一个一个都没了，双手血淋淋的，刚昏过去又被痛醒，直到十个手指甲盖全没了。
　　“哗——”的一盆水泼在她身上，立马清醒过来。
　　箱子里的刑具一样样被使用，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用大量的棉布塞进女人的嘴中，直到嘴巴开裂。
　　霜霜惊呆了，不知道那帮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之记得那哑女身上不断有东西掉下来，眼睛、鼻子、耳朵、手指……所有能分的东西全都被割了下来。等她回过神地上只剩一大滩血和一些肉屑。
　　在出狱前的日子里，她没有一个夜晚是能安稳入睡的，一闭眼就能看见那哑女什么也没有的脸，布满了鲜血。尽管地面已经打扫过，但每次看向那方向都会看见那些掉在地上的器官。
　　吴双将霜霜接出了监狱，看见霜霜神色恍惚的样子不由疑惑，但问她却什么也不回答。吴双无奈蛮对霜霜说：“霜霜，从今天起，慕容霜已经死了，你叫暮霜，是我的亲侄女，知道吗？”
　　霜霜木木的点头。
　　“霜霜对不起，我不想你被关注，不想你站的高，更不想你成为第二个我。”吴双在心中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