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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眸暗恨生,一去无归期 ...

  •   大颐六年三月二十九
      慕容解鸢早早的便起了,因着凝泪与遗箫已不在府中,便是施兰青侍候。
      轻轻袅袅的坐在镜前,伸手去触着镜中的亦真亦幻的人儿,修长的护甲在光滑的镜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划痕。
      身后的施兰青轻轻的将发丝顺好,笑问道:“姑娘梳个甚么发髻好?”
      “我不喜宫里的那些繁重的发髻,你便平盘起来,在斜搭在左肩,那月钗盒最底层有一套我从未用过的发饰,你便拿来用吧。”慕容解鸢轻轻缕着细密的发丝,指了指一旁置有首饰的月钗盒。
      施兰青依言散着盘了一圈,蜜蜡固住,余发顺着搭在左肩,又拿过那月钗盒,将最底层抽出来看,一套的粉娟蝶影样式,零零落落算起来也有数十件之多。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繁多的首饰并无金银的珠光宝气,柔柔的绢式,既引人注目,又无有丝毫的冗杂,再配起姑娘这一件粉纱戏蝶罗娟舞衣,倒真是娇媚妖艳却又与他人的华贵格格不入,奴婢真是佩服。”施兰青说着便将首饰一一的佩戴上,果真是个粉嫩娇媚的人儿。
      “将我那水袖长纱取来,掩一掩双臂。”慕容解鸢轻轻理了理裙摆,镜前含笑端详着。
      施兰青走至屏风后,将那水袖飘纱取来,为慕容解鸢轻轻挽上,笑着说道:“姑娘真是舞裳仙子呢,到哪里都离不开这飘纱。”
      慕容解鸢得体的笑了笑,忽有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枕边的兰花香囊别在了腰间。
      “去前院吧。”慕容解鸢最后瞥了一眼清芷轩的内外,眼中的忧伤一闪而过。

      身上穿的单薄,不禁有些凉意。
      一路之上,遇到的丫鬟、婢女或是马夫想必都心知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一一恭敬的行了个礼,也自然忘不了曾得过的好处。
      慕容解鸢尽力的笑着,眼看着便到了正堂之上。
      父母双亲端坐在上,尚在朝中待命的慕容凛泪眼含笑望着伶俐可人的妹妹。
      “不孝女儿见过爹娘。”慕容解鸢泣了一声,盈盈的便要跪下,慕容凛连忙上前搀扶。
      施兰青跟在其后,也俯身施了一礼。

      温氏见了女儿,便再也耐不住悲伤,不顾体面地伏在慕容轶肩上哭了起来,慕容轶面色哀伤,沉默不语,忽道:“婉儿,你娘昨日连夜为你绣了条芙蓉花绣舞绸,你快快收好。”
      慕容解鸢心知母亲必定是一夜都未合眼,连忙从小怜手中接过叠好的舞绸,细密的一针一线工工整整,七尺舞绸,怎是一夜就绣得出的?
      便忙交给施兰青保管,随即走到温氏身前道:“女儿今番入宫,断是忘不掉爹娘的养育之恩,定会不辱爹娘的厚望。”
      温氏闻言,轻抬起头来,连连拭着断断续续流下的泪水,抚着慕容解鸢的脸颊道:“傻孩子,娘对你还有什么厚望,只愿你在后宫平平安安便可。”眉线清晰地勾勒出那眼角朦胧,怎叹离别时,母女却再无旁话可说了。
      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二人相拥而泣,未等多时,便有人传道宣召的内监已在门外了。
      慕容轶慌忙起身,慕容解鸢也只得忍住泪,与母亲携手出了正堂,慕容凛亦是跟了上去。
      内监想是在门外能的久了,并未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宣读道:“大颐六年三月二十九内务府制约:丞相慕容轶之女慕容解鸢,年方十六,蕙质兰心,今宣召入宫,封从五品小仪,赐号‘歆’,自即日进内,钦此。”

      慕容解鸢心中自是有些欢喜的,初进宫,正六品的贵人便是最高的位分,自己不但是从五品小仪,且有赐号,自不是一般的荣耀。可想起施兰青的话来,锋芒过盛,却未必是什么好事。只是静静的接旨谢恩。
      慕容轶忙命人拿出事先备好的厚礼赏与宣旨内监,那份厚礼,便足以让其在宫中记些恩惠了。
      “歆小仪,时候不早了,便随奴才进宫去吧。”内监憨笑着,嘴也甜了些。
      慕容轶自知留也留不住了,见门外御辇,车马俱已备齐,长叹一声,随即甩袖跪地道:“臣慕容轶携全家恭送歆小仪。”
      一言既出,众人皆是惊愕,良久才反应过来道:“恭送歆小仪。”
      慕容解鸢含泪望着,家丁仆役俱是跪满了院子,将爹娘都是低垂着头,便也只是黯然回首。

      御辇稳稳的行着,走得却还是白虎大街,依旧是很大的排场,引得众人围观,可心境已然不同。若说那时还心存一丝侥幸,如今却实实的没有了,命中归宿本就只有一条。
      吉时已到,御辇稳稳的落在白虎门前,仍旧是鸿雁高飞,一日良辰,甚是胜过待选的那日。可门前的人却与那日不同了。
      “为何不见别的小主?”慕容解鸢走至宣旨内监身旁问道。
      那内监憨笑着躬身回道:“禀歆小仪,此番新晋宫嫔分批入宫,今日只有娘娘一人,余下的妃嫔中大多已经入宫,最晚的也是明日了。”
      慕容解鸢淡淡点了点头,心中俱已明白萧烬的用意。
      白虎门外望着后宫众殿,碧瓦飞檐,粼粼金波闪耀,独有耀目的光辉。
      内监在前引路,慕容解鸢紧跟在后,这一日去宫室的路与流霜阁正是相反,入了白虎门便直径向西南走,约摸一盏茶的十分,便到了一宫殿前,鎏金的大字撰着:萦碧轩。
      庭院不大,唯有几株广玉兰和梨花、桃花,粉白相称,倒也清淡素雅,怡人的清香充溢着小院。想这萦碧轩虽花木还料理的好,可冷冷清清,想必也无人居住。一间正房盈盈落在正前方,与别的宫殿无有甚么不同,帘帐,屏风俱是水墨图样,墙上挂着柄桃花扇,便在没有别的物件了,简朴大方,倒也衬慕容解鸢的心意。
      那宣旨内监怕是还有些别的事,想着要走,便说道:“皇上以为娘娘不喜欢众多的丫鬟,便指派了施兰青姑姑掌管萦碧轩,再有个理事的内监小顺子伺候主子。”回头向门外瞪了一眼道:“还不快进来拜见主子。”
      说着门外便走进四个人来,施兰青在前,凝泪、遗箫与小顺子在后,见那小顺子眼珠子转着,倒也伶俐,凝泪、遗箫几日来在宫中学得规矩,举止也大方了些。
      “公公替我告诉皇上,这些使唤的我称心,有劳了。”慕容解鸢道。
      宣旨内监“嗻”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慕容解鸢拿出备好的银子首饰打点了些,便安排凝泪,遗箫住在左侧厢房,小顺子在右侧厢房,施兰青在正房外侍候。安排妥当,便命凝泪与遗箫收拾行李,唯独将施兰青留了下来。
      “姑姑可知昨日皇上为何没有去桃园么?”慕容解鸢含着急切问道。
      “方才,小顺子与奴婢讲,说是宸妃娘娘昨日脾胃不适,请了太医,便断了是有喜了。今日进封的懿旨怕是就要下来了。”施兰青应道。
      慕容解鸢只觉得心中堵了什么似的,“昨日皇上是在陪宸妃。”似像是问着,又像自言自语一般。
      施兰青默不作声,便是答应了。
      “姑姑与我说过,宸妃昔日的风姿早已不在,要想再蒙圣宠,怀了子嗣便是最好的路子。”慕容解鸢喃喃道,“这番宸妃会晋什么妃位?”
      “寻常妃嫔有孕,按例只晋一级,可宸妃怀的是皇上第一个子嗣,自然会晋一品,四妃之位应该是错不了。”施兰青道。
      慕容解鸢轻叹了一声,心中闷得厉害,摆了摆手道:“你命小顺子将那对云纹如意瓶送到瑶光殿去,说些好听的话奉承着。”
      施兰青应了一声,便出了房去。
      慕容解鸢瘫着卧在了床榻上,不知怎的,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湖边初遇,月下幽欢,恍惚中竟好似梦到萧烬用缠绵的眼神望着宸妃,二人逗着小皇子发笑。梦到宸妃得意的登临后位,俯瞰后宫。梦到自已无有子女,受尽了冷落。
      惺忪醒来时,想是已过了午后,桌上放着一碗冰糖莲子羹,倒还温热。
      服过之后,睡梦中的倦意倒也解了些,便披上外衣,走出门外。
      院中众人尚在忙碌着,或因慕容解鸢方才熟睡,也无人敢叨扰,唯有其贴身的箱子还置在院中,未有摆放打理。
      “姑姑,方才睡的熟了,不如收拾正房罢。”慕容解鸢含笑上前道。
      施兰青应了一声,小顺子连忙唤着凝泪上去打点,遗箫则还留在院中。
      “适才常侍卫前来传皇上的话,说是明日所有新晋宫嫔均安置妥当后,于未时在流霜阁正式参见太后和众妃,请主子做好准备。”施兰青轻声道。
      “哦?”慕容解鸢疑了一问,“常侍卫可是名唤作常贵么?”
      施兰青不知所以,道:“正是,不知您是怎么知晓的。”
      慕容解鸢轻笑而不答,想起搭台对诗之事,心中也欢畅了些。

      日暮时分,所带的物件方才打理好,慕容解鸢见自己喜爱的字画瓷器都摆的端正,茶具衣裳也放置的整齐,自也满意。萧烬仍是宿在了瑶光殿,心中忐忑的,一夜睡得也还安稳。
      恍惚中梦到孩提时大哥、二哥背着自己赏灯会,看桂花,也不知远在江南的二哥如何了。

      次日初醒,已是辰时。
      萦碧轩中,均是上上下下的忙碌着。
      凝泪仿似进了屋子寻着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怕扰了慕容解鸢歇息。待把门轻轻合上,回身才看到,慕容解鸢已是盈盈笑望着自己了。
      二人俱都是笑了出来,凝泪道:“兰青姑姑特地吩咐不能打扰主子呢。”
      慕容解鸢轻轻刮了刮凝泪的俏鼻子,道:“你这小妮子,素来都风风火火的,如今也学规矩些了。”
      “对了,小主。方才若才人遣丫鬟夕颜前来,说是柳贵人,嫦美人,楚娘子都还好,只是寝宫离萦碧轩太远,又忙着参见后妃之事,便未能前来拜会。约着明日同来。”
      “哦?”慕容解鸢轻疑了一声,“这萦碧轩周围都有什么宫殿?”
      凝泪应道:“回小主的话,这附近的宫殿倒是不少,绘雅轩、紫霞阁、栖雁阁,说来也不下十座。却俱是空置着。最远的莫是平更衣所居的希宜阁了。离那里也有半盏茶的路。”
      “罢了,你退下吧。”慕容解鸢摆了摆手,凝泪依言退了出去。
      为何独将自己安置在这一偏僻之处,倒真是匪夷所思,慕容解鸢踱着步子,却仍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命凝泪向若才人回了话去,说自己明日定会摆下小宴,不必生分。

      宫中倦漠的时光却也过得快,眼见得正午已过。
      慕容解鸢从香汤中盈盈站起,如凝脂般的肌肤滴水不沾。一手接过施兰青递过的浴衣,轻披在身,凝泪、遗箫搀着走至梳妆镜前,款款坐下。
      “奴婢看昨日小主的发髻甚是妖娆妩媚,便还梳那个可好?”施兰青试探着问道。
      慕容解鸢淡淡一笑,以作应许。
      粉娟蝶影的发饰轻轻缀满了发间,恬淡妩媚,惊人心魂。
      又着一件淡粉宫装,便衬得人越发的娇媚妖娆,却又落落大方,不失体统。而绢饰本就是廉价之物,想得其他妃嫔从未见过这么美得绢饰,自然不会抢了宸妃等人的风头。
      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身段袅娜,翩然若舞。
      由是周围并未有别的妃嫔居住,路上也孤单了些。
      到了流霜阁外,却见众人都已到齐了。心兀自惊慌起来,连忙款款走至殿中,盈盈施礼道:“臣妾萦碧轩小仪慕容解鸢参见太后,愿太后万寿无疆。参见皇上,宸妃娘娘,愿皇上如意,娘娘吉祥。”手心却已流出汗来。
      “歆小仪来得好早。”宸妃不以为然的剥开个荔枝,存心刁难道。
      太后暗瞪了宸妃一眼,语气慈和道:“歆小仪快起,哀家知道你对宫里的路不熟悉,萦碧轩那么远的地方起身晚了些。”
      慕容解鸢心中缓了些,忙谢过太后,依次见了惜昭容,静淑仪后,方才至一边落座。
      只见宸妃傲气凌人的望着自己,惜昭容目光略有些犀利,脸上掠过一丝不满。唯有静淑仪淡淡一笑,那清冷绝艳的面庞上一丝暖意便已让人摄魂了。
      太后自是目光祥慈,萧烬却无有甚么反应,一脸漠然。
      本以为新晋宫嫔中除了自己,位分最高的便是甄芷若与柳怀影等人了。不想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从未见过的妖艳女子,姣丽蛊媚,与一旁一袭白衣的静淑仪却是截然不同。
      环视大殿之上,除众姐妹之外,还有苏绮烟,苏绮陌姐妹,和另两个不相识的人,最后却是一脸愁容的女子,想必就是平更衣了。忽想起适才见礼竟忘了她,可看众人的表情,未有不妥,想是早已忘记她的存在了。
      太后问了几句话,众人依依应着。见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处,想是乏了。萧烬见状忙道:“母后快回宫歇息吧,时候也不早了,众位爱妃跪安。”
      说罢,便面目表情的拥扶着宸妃入了后堂,南宫湘蓉见宸妃故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也是甩袖离去,静淑仪亦是走了。
      新晋妃嫔不知所以,又见平更衣一脸倦容的独自离去了,才纷纷起身。
      慕容解鸢与上官嫦曦的人不是同路,便就回宫去了。

      路过茗湘苑时,却见不远处有一人愁倚树下,见慕容解鸢,便迎上前来。走进了一瞧,却是平更衣在此等候。
      “妹妹见过平姐姐。”慕容解鸢尚尊称一声姐姐,倒使得平更衣笑了笑。
      “妹妹快起,折煞姐姐了。”平更衣虚扶了一把,又道:“妹妹可见东宫热闹,西宫冷清,妹妹来之前,尚只有姐姐一人独守西宫,如同冷宫一般。”
      慕容解鸢不解道:“这又有何不好,宫中难得有这份清净,妹妹倒也喜欢。”
      平更衣抽泣了一声,随即愁眉一紧,跪在了慕容解鸢面前,诉道:“我见妹妹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独有小仪的位子,又有赐号,自是荣宠。还望妹妹看在同住西宫的份上帮帮姐姐,只要皇上能踏进希宜阁一部,姐姐便满足了。”
      慕容解鸢惊疑不已,忙将其扶起道:“姐姐莫要跪下,快快起来。”
      那平更衣却执意不起,大声嚎哭道:“妹妹若不答应,姐姐便在这跪着。”
      施兰青环视周围,附耳道:“茗湘苑人多而杂,这般若是传出去,定对小主不利。”
      慕容解鸢欲扶起,可其却紧揪住裙摆不放,二人推推搡搡,引得许多人前来围观。
      这般好久,人却是围得越来越多,施兰青赶也赶不走。谁都知平更衣早已没了脸面,均是来看这歆小仪的热闹。
      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你这下贱的泼妇,还不放手。”
      众人纷纷回头张望,却是萧烬与常贵在人群之外,那一声大喝必是萧烬所出。
      围观的下人连忙跪下拜见,萧烬怒道:“你们在此看什么热闹,快走。”
      那些宫女内监早是吓破了胆,纷纷跑开了,平更衣见萧烬前来,浑身战栗,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萧烬怒气冲冲的上前,重重的踹在平更衣的小腹之上,口中怒骂道:“你这刁妇,让你做了主子,还是这般下贱。让朕如何念起旧情。”
      平更衣嚎哭着道:“皇上可还记得你临幸臣妾的时候,你说臣妾人平貌不平,小腹平□□不平,才赐号”平“字,说愿臣妾浑身上下都是不平的,臣妾的鼻子,锁骨,胸,臀,只有该平的地方就平。”
      慕容解鸢听得这露骨的床话,背过身去,不愿再听。
      萧烬见慕容解鸢听到,想着还有施兰青与常贵在场,上去便扇了平更衣两个耳光。
      “你胡说些什么,这些话,这些话朕从未说过。”
      平更衣忽然止住了哭声,大笑道:“皇上你说过,你说过。歆小仪,皇上他说过。你若不信,我给你看。”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平更衣便冲到慕容解鸢身前,将衣服撕扯开。一对硕大高耸的□□像是衣服束不住的一般,晶莹剔透,饱满丰实。
      萧烬慌了起来,冲上去便将平更衣推倒在地,“婉儿,你不要信这妇人的话。”
      慕容解鸢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淡淡道:“平更衣果真是,不平。臣妾祝贺皇上有如此佳人,不去希宜阁,未免可惜了。”
      说罢,便径自走去,施兰青连忙向萧烬施了一礼,跟上前去。
      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受宠至此,终于明白他是多么无情。平,平。

      日暮西陲,萧烬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婀娜背影,心被揪紧了一般。蓦然回首望着楚楚可怜的平更衣,淡淡道:“今晚去希宜阁吧。”
      常贵错愕的愣了半晌,随后才点了点头,俯身对平更衣道:“小主,皇上要去希宜阁了。”
      平更衣两眼顿时从呆滞中闪露出了一丝喜悦,紧紧抓住常贵的手,又忽然跪着爬到萧烬的脚边,喃喃道:“皇上终于肯来了,皇上真好,皇上真好。”
      萧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目光却炯炯的望着萦碧轩的方向。

      慕容解鸢盈盈坐在小顺子架好的秋千之上,眼见着萦碧轩门庭冷落,念着适才遗箫传来的,皇上临幸平更衣的消息,酸涩之感油然升起。
      “姑姑,皇上是做给我看的是么?他急于向我证明他不是薄情之人。”
      施兰青也是心不在焉的应着,小主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就这般屈于那小小的平更衣呢?

      次日,平更衣进封为正八品才女,赏六匹锦缎,虽位分不高,可又似有了当年的风光。
      起起落落,本就是宫中的常事,又何必念在怀中呢?
      只是不愿堕落为平更衣和宸妃那般可悲可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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