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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了解初期 ...

  •   图的问题,论文的问题,不停地发短信问他。而他也不嫌烦,总是有问必答。慢慢地,我开始习惯了有他的存在,开始习惯了什么事都问他。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他们宿舍还有一个人也是跟葛老师做毕设的,名叫荀江,此人非常活泼可爱,成绩特别好,大三下学期的时候上课,我们在底下偷偷开小差,我问他:“你是怎么打算的呢?”荀江说:“应该可以外保。”
      “那你想保哪里呢?”
      “唉,我还没想好,清华,轮不上我,有前两名在那儿压着呢,北京的好学校又没咱们专业。”
      “你保哈工大吧,哈工大咱专业特好,师资又强,不逊于清华。而且哈尔滨是我家,到时候我可以罩着你。”
      “哈尔滨行不行啊?治安怎么样?美女多不多?”
      “这你可问对人了,哈尔滨挺好的,治安也不错,你看我长这么大,不也好好的么。美女那是相当多了,哈尔滨以美女多著称呢。”
      “恩,这不错,在哈尔滨还有妙姐罩着。”
      后来他就真的决定了保哈工大了。去哈尔滨复试的时候,我还让他给我爸妈带了点枇杷,鱼粉之类的东西,他到了哈尔滨,给我妈打电话,说:“喂,您好,请问……是米妙的……母亲吧。”
      呵呵,真的是一个傻傻的男孩。老妈让他帮我带了点干肠,红肠,松仁小肚之类的东东,也让我们寝室的人过足了口福。荀江是一个可以让人信赖的男孩,这一点我绝对承认。
      马上快交定稿了,大家都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葛老师,我一大早就早早地去排队了,好不容易快轮到我了,荀江和程翔以及一大堆人突然出现了。荀江一直让我坐下,我不想和一帮男生挤那几个小沙发,于是选择站着,顺便和程翔聊一下毕设的问题。我一直不坐,荀江就一直盯着我,说:“你就坐下吧。我们绝对不插队!”
      我说:“哦,我和程翔聊一下毕设的事情。”
      程翔微笑着看了一下荀江,说:“万一你要是插队呢,哈哈。”
      荀江和程翔的关系一向很好,两人经常一起出去玩。应该说他们寝室的人的关系都很好,一个男生寝室能做到这一点,相当不容易了。我真的很佩服他们宿舍的感情。
      好不容易,我们几个都问完问题了,大家一起走,我和荀江程翔走在一起。
      “这次咱们毕设答辩都在同一组,都是在脸盆那组,终于躲过系主任了。”
      “是啊,当时辛老师听说系主任在她那组,都乐得不行了,说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可不,去年系主任听了有的学生的毕设答辩,气得直接拍桌子就走了。”
      “不过,你说脸盆会不会刁难咱们啊?”
      “脸盆?你看他懂什么?他就知道个太阳能光导管。到时候就听他问吧,某某,你这个空调系统设计里怎么没用上太阳能光导管啊?”
      “他才不光知道太阳能光导管呢,他还知道吹风感,还有FANGER,哈哈哈。”
      “对了,”程翔说,“上次我在网上看一个笑话,是说一人的同学上中学的时候坐公交车,旁边一中年男人搭讪,问:‘大哥,你去哪儿啊?’那人说:‘去学校。’中年男人说:‘当老师啊?’那人没搭理他,中年男人继续说:‘那去接孩子啊?’那人实在不耐烦了,就哼了一声,中年男人大叫:‘大哥,那您结婚可够晚的啊!’”
      荀江哈哈大笑到不行了,腰弯得直不起来。而我没什么反应,只是礼貌地笑笑,因为我看过这个笑话。
      走到食堂附近,荀江和程翔没有进去的意思,我问:“你们去哪儿吃啊?”
      荀江:“去南门的山西刀削面,你要不要去?”
      “那好吧,一起吧。”虽然我知道,我这么说,他们是请定我了。虽然他们刚刚在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请我吃一根冰淇淋了。
      走到山西刀削面馆门口,我们就被震住了,因为人多得都排到门外面来了。没办法,等不起。旁边的一家成都小吃貌似看到了生意来了,于是说:“来吧,到这边来吧,这里有位置。”于是我们就被怂恿进了这家店。
      其实这家店我以前来过,偶寝室有个巨神经的小丫头,名叫徐纭纭,有一天忽然想起了在家乡小时候吃过的有一种味道很甜的鸭子,于是心血来潮拉着我去南门餐馆找甜鸭子。后来发现每家的鸭子都是咸的,这家成都小吃有一种鸭子叫啤酒鸭,于是她也不管这鸭子是不是甜的了,就在这里吃了。
      说来也巧,我们坐的正是上次的同一桌。
      我看了看菜单,面无表情地对荀江说:“点菜还是单要盖饭?”
      荀江也面无表情地看着程翔:“点菜还是单要盖饭?”
      程翔说:“那就点菜吧。”
      我把菜单递给荀江,让他先点,他翻着菜单看了半天,朱唇轻启:“来一碟老醋花生米。”
      好吧,我承认,那一刹那我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然后是程翔点,他仔细翻了半天,说:“来个素炒野山菌。”
      天啊,男生怎么点得都那么素,难怪身材都那么消瘦。我,一东北女孩,怎能不点个肉菜呢,于是我来了一个干煸牛肉丝。一个菜的价格顶他们两个点的。
      刚点完,服务员说:“先结一下帐吧。”荀江说:“好。”接着,他转身进了洗手间,说:“我先洗洗手。”这时候,服务员来了,账单一共48元。座位上就我和程翔,程翔看看服务员,再看看空着的荀江的位置,缓慢地掏出钱包,缓慢地拿出钱,再缓慢地递给服务员。我看着他这么痛苦,有点于心不忍,说:“那我给你16元钱吧。”我一般和别人吃饭都AA的。
      程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哦,不用了,下次再吃饭的时候叫着你吧。”
      我心里想,呵呵呵,总算找到下次请你吃饭的理由了。
      正说着,荀江从洗手间回来了,聊了一会,说:“怎么结账的还不来啊?”程翔白了他一眼,说:“我都结完了。”荀江立刻拍着程翔,非常不好意思地:“哎呀,本来我想我结来着,怎么你结了。”程翔还是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我问荀江:“对了,你是哪儿的人啊?”
      “湖北的。”
      “哦,我们寝室也有个湖北的。”
      “我知道,上次你妈和我说了。”荀江说。
      程翔很诧异地看着我们,说:“你说什么?谁和你说的?”
      荀江说:“她妈和我说的啊。”
      于是我连忙把上次我托荀江带东西的事情给他解释了一下。程翔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想,为什么荀江没有告诉他吧。
      我说:“其实那天,不只是我妈去找你,其实那天我爸也一起去了。”
      “什么?你爸也去了?那天我和你妈聊了那么长时间,你爸怎么都没出现啊?”
      “哦,可能我爸怕吓着你,呵呵呵。”我敷衍了一句,其实我爸比较不喜欢和与他不熟悉的我们同学说话。
      “为什么啊,”刚才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程翔说话了,“你爸是警察啊?”
      我又差点钻到桌子底下:“虽然荀江外号叫流氓,不过我爸也不用一定是警察吧。”
      “对了,荀江,你保到哈工大去了,那东北话你都会说吗?”我说。
      “有的能听懂。”
      “那我考你几个吧。比如,你知道什么叫‘埋汰’吗?”
      “这个简单,不就是脏的意思吗,和院长一个宿舍这个肯定都知道啊。”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这个外号叫院长的家伙了,他的名字和我们的前院长重名,大一的时候别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他说:“我叫院长。”所以一直得名院长。话说,院长人真的特别好,我大三的时候脚脖子歪了,而且又天天要去画图室去画大白图,院长自行车技术很好,天天骑自行车带着我,接送我去医院,吃饭,回宿舍,去自习室,连出去踢球都不能去了。他们宿舍还有个家伙叫林大伟,又一次踢球的时候,腿骨折了,上课,吃饭等等,都是院长接送。唉,真是个超级大好人啊。院长是辽宁本溪人,说话东北口音特别重,而且是拐着弯的那种。很搞笑。总结一下,荀江,程翔,院长,林大伟都是一个宿舍的。
      扯远了,接着说。
      “正确,其实‘埋汰’还可以当动词用。”
      “你知道我们那儿‘取’怎么说么?”
      这时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程翔又说话了:“‘抢’啊?”
      我又一次想钻到桌子底下了。
      “是发‘糗’的音。”我无可奈何地揭晓了答案。
      “还有,我们那儿喜欢说‘贼’……”我说。
      “比如贼好,贼漂亮是吧。”聪明的荀江马上就会造句了。
      我点点头。
      忽然之间,我发现,和荀江和程翔在一起的时候,我与荀江更有话说,但是与程翔却没什么话。
      听说过一句特经典的话:女人对于自己瞧不起的男人,总是高声言语;对于自己心仪的男人,总是细声细语;对于自己深爱的男人,总是默默无语。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看到整个饭店就我们三个顾客了,于是我们选择离开。半路上看到了我们专业的三个女生,大家又聊了一下毕设的事。就各自离开了。
      然后就是拼命的改图,改论文。马上就要答辩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图有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很多东西都基本要重新做。于是我开始天天起早贪黑。晚上快4点才睡,早上7点多就起。由于睡眠严重不足,吃饭吃不下去,睡觉睡不安稳。临答辩的前一天晚上,总算是弄得差不多了,就赶快去东门打图,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那时候我还没吃晚饭。忽然看到东门是晚上6点半关门,再往前面走走看吧。又看到了一个图社,上书可CAD出图,高兴不已,立刻冲了进去。插优盘,没反应,终于有反应的时候,告诉我机器坏了,不能打了。
      我绝望了,那里的工作人员看我可怜,说:“没事,前面还有一家。就往前面走走就是了。”
      于是,我继续往前走,走了很远,终于看到前方还有个绘祥图文快印。上书能出CAD图,于是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了好多同学。但是没有看到程翔,当然,我也没指望能在那个地方见到他。人很多,工作人员不够用,工作人员很苦恼::“本来我们只留了两个人值晚班,可是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要打CAD图,天啊。太恐怖了。”真的很着急,我看那边还有几个自己干自己事的人,于是走过去说:“能不能先给我安排个人打图啊?我很着急!”工作人员不屌我,说:“都是等取的活,大家都着急。”
      我说:“那现在是没机器还是没人啊?”
      不慌不忙的服务员说:“没人。”
      我怒了:“那谁是人啊?”
      没办法,只能等了,百无聊赖之中,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张图,名字写的是“程翔”,忽然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原来他也来过这里啊,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那是一种失落的感觉吧。我盯着那个名字,默默地微笑。
      终于在夜里11点多的时候轮上我打图了,可是图又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打出来的标注太小了之类的。服务员的技术不行,还听不懂我要求改图的意思,我真的是要抓狂了。
      在接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还有好几张图没打出来,我正在绝望之际,忽然之间,一个手从后面轻拍了一下我的右肩,我一回头,发现,竟然是程翔。他微笑着说:“嘿。”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怦然心动的感觉。砰然心动的感觉真的是来得好突然,我们班也曾经有一对这样的人,班级展示的时候,两个都是湖南来的同学组成一个结婚组合,女生搀扶着男生做结婚状。后来那个男生就这样疯狂地喜欢上了那个女生,虽然追了很久,他们才在一起,不过又很快就分手了。算了,不说他们了,我那一刻真的好想转过身紧紧抱住他,大哭一场。但是我矜持的本性却让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很兴奋很激动,他给我讲图的问题,虽然没说几句,但是我那种依赖的感觉又上来了,我那一刻真的觉得他是我的依靠,我强压住内心的极度喜悦,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哦,我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来过一次了,有很多问题,刚刚改完才来的。”程翔始终不紧不慢地说,“你还差几张图呢?”
      “我刚打完两张,还差5张,而且还有很多问题……”我快哭了。
      程翔只是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自己跑到一边接着去改自己的图了。
      我们寝室一般半夜十一点半就要锁门了,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要着急回去了,于是只能让服务员快点把图打完,我含情脉脉地看着程翔,可是程翔似乎一直在回避着我炙热的眼神。我开始没话找话:“你今天晚上就住这儿了,是么?”
      “哦,这个,我看看吧。”他的心思不在我这儿,而在图上。
      我终于把那几张图打完了,跑到他背后,拍了他一下,说:“那我先走了啊。”那时已经半夜12点半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哦,行。”
      我想让他安慰我一下,于是看了下表,说:“唉,都这么晚了。”
      他说:“那你自己注意点啊。”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我一路上高唱着周杰仑的《说好的幸福呢》:“怎么了,不说了,说好的,幸福呢。你累了,泪干了,心痛了,梦远了……那些感觉我都还记得。”给自己打气。
      半夜十二点半,虽然依旧灯火辉煌,但是街道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虽然有些害怕,但是由于心中突然燃起的火焰,使我的心中骤然燃起了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的冲动,一种久违的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足以让我彻底忘掉我大二的时候深深喜欢过,并且让我魂牵梦绕,神魂颠倒的学长。
      好吧,这一刻,我承认,我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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