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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苏敬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中。睡得却并不安稳。她梦见了……很久以前。

      金发蓝眼的女孩笑容灿烂地望着几个手持刀剑的成年人,手中短短的匕首往下滴着鲜红的血。

      “啊,拼着同归于尽的话大概还能再带一人和我一起上路吧。”女孩懒洋洋地抬起头:“你们谁要和我一起走?”

      为首的男子眼里闪过畏惧,但他却示意几个同伴上前。

      果然这几个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也许还能活下去?

      女孩无所谓地想。

      可是……我并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就这么结束似乎也不错。

      那,就这样吧。

      “喂,你们带着我的头颅去领赏吧。”女孩干脆地扔掉匕首:“我突然不想活了。”

      几人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

      女孩蓝色的眼眸里闪过讥诮:“赏金猎人没点胆量可拿不到赏金啊。”

      终于,那四人踌躇着慢慢靠近。

      女孩在原地坐下,微笑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喂喂。小妹妹不要年纪轻轻就寻死啊!世界上还有很多帅哥哥的,比如我就是其中一个,要不要考虑一下?”

      “……”

      仿佛是一阵旋风刮过,金发青年突兀出现眼前。金色的头发像是阳光的恩泽,蔚蓝的眼睛比天空还要清澈。挥手之间,四人已软软倒下。

      “你脑残……”么?女孩抬头,却震惊青年宛如太阳一样的笑容中的温暖。

      真像。
      那种毫无心机的、暖洋洋地笑。仿佛从没见过阳光下阴影的笑。

      “啊!我叫西斯。”青年抓抓头发:“小妹妹别老是盯着我看,是不是爱上我了?”

      “……不,是你脸上有脏东西。”女孩挑挑眉。

      “啊啊啊啊!居然有脏东西玷污我英俊又潇洒的脸……”西斯跳起来。

      女孩看着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为什么要寻死?”西斯突然问。

      “谁知道呢。”女孩耸耸肩:“大概是觉得无趣了吧。”

      “你知道吗?”西斯静静地看着女孩:“如果你死了你的家人会为你伤心的。他们那时该多痛。即使不为自己,也该为家人想想。”

      说教的语气也很像。
      女孩垂下眼睑:
      “他们全死了。”

      西斯一怔:“抱歉。”然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走到女孩面前揉揉她金色的头发:
      “和我回圣廷吧。”
      于是青年带着女孩回了圣廷,没问她为什么被人追杀,也没问她的身世。

      一晃三年。
      “苏敬!”西斯兴冲冲地跑进来:“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女孩瞥一眼青年手上的竹蜻蜓,笑得很温和:
      “老师,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到了玩竹蜻蜓的年纪了。”

      “……那我们去放风筝?”西斯期待道:“今天天气不错!”

      女孩瞥一眼窗外,一片雪落冰封。她似笑非笑:“老师你要去找光明祭司治疗下眼睛吗?”

      “……别给我转移话题!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西斯一下炸毛:“一个小鬼成天宅在屋子里像什么样子!”

      女孩心中一暖,眼神一柔:“走吧。”

      “……去哪?”

      女孩叹口气:“不是说去放风筝。”

      “你居然答应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准备!”西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西斯奔跑着。

      背景是下着漫天大雪的荒山野岭。

      女孩眯着眼看着西斯手中完全飞不起来的风筝,忽然觉得脑残也是能传染的,不然她怎么会头脑发热跟着一块儿在雪地里放风筝?

      “苏敬,”西斯停下脚步。与平时不同,他的声音极平静:“当年我把你带回圣廷,现在我却不知道这是对是错。”

      女孩微笑起来。蓝色的眼眸一点波澜也没有:
      “老师想说什么?”

      “当年我把你带回圣廷,是希望你能忘却悲伤,快乐的活下去。现在你的力量今非昔比,”西斯顿了顿,说:“可你依然沉浸在过去中,消沉着度过每一天。失去亲人是很痛苦,但是这世界仍然有许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你该醒醒了,苏敬!”

      女孩笑得灿烂,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老师,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兼职知心姐姐了。”

      西斯没有向以往那样跳起来,他沉静地说:“你太让我失望了。连面对未来的勇气也没有吗,苏敬。”

      女孩垂下眼睑。
      她的确不愿意正视这个世界。
      这个陌生的世界。
      尽管过了十年,尽管读遍这个世界的历史,但她依然无法产生一分一毫的归属感。
      与其说她恋旧,不如说她害怕面对。
      她明白,西斯说得没错。
      她不过是个懦夫。

      “苏敬。”西斯看着一直冷静而沉稳的学生:“振作起来。就像我手中的风筝一样。就算暂时对暴雪低头,只要遇上一阵清风,就能青云直上。”

      西斯抬手,瞬发一个一级的风系魔法。风筝随风缓缓升起,越飞越高。

      “苏敬。风雪再大,也有放晴的一日。你要学会正视现在。世界很大,总有你愿意为之驻足之地。”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雪停了。一轮缓缓朝阳从山边升起,透出万丈霞光。

      女孩看着金红色的太阳,然后又回过头看金发的男子太阳一样温暖的笑。仿佛梦里那个亲切的女子。

      半晌。
      “……我试试。”女孩扭过头。

      金发男子微笑起来。
      “我相信你。”

      苏敬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她看向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脱下斗篷。露出金色的头发。

      金发男子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回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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