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前》刹那之殇

2、观望

　　“哎~~~~~~~~”天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还不快睡觉！”玄霄怒道！自从入了夜上床睡觉，旁边的天青就没消停过，辗转难眠，叹息连声，搞的睡在旁边的玄霄也睡不好。
　　“师兄，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我怎知道！”玄霄没好气的说。
　　“如果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就好了......”
　　玄霄迅速起身，大声斥道：“胡闹！我们乃修仙之人，你怎可有这种思想？这种思想只会阻碍修为。”
　　天青也坐起来，笑嘻嘻的说：“修仙可不是做和尚，门派内也没规定不准弟子成亲生子啊~”
　　“哼！”玄霄起身，批了一件衣服走出屋子。
　　“哎~师兄何必这么生气啊......”天青转了个身子，抱紧棉被，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夙玉的笑脸，不禁又叹息道：“凤凰花呀凤凰花~你可知你是多么的幸福......”
　　屋外，玄霄抬头望天，漆黑的夜空里繁星闪烁，玄霄看的入神，双眼迷离......
　　“师兄......”
　　“啊......”玄霄听到叫唤，低头看见夙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正好把她娇美的脸蛋衬托出来，目光如天上繁星般闪烁显的十分惹人怜爱，连玄霄都刹那间忘记了思考，呆在原地。
　　夙玉一脸疑惑，又道：“玄霄师兄，你......”
　　“......原来是夙玉，夜深了，何以不睡觉？”
　　夙玉微微一笑，道：“师兄不也是么？”
　　“呵呵......说的也是......”玄霄此刻的心情大好，似乎早已忘记了天青带给他的不快。
　　“......”
　　“怎么？”
　　“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兄笑，平常的师兄都是和天青师兄瞪着眼......”
　　玄霄听夙玉提起天青便不再说话，抬头望着天空。
　　夙玉顺着玄霄的视线望向天空：“师兄似乎很喜欢夜观星空......”
　　“恩！我有时会想，待我们升仙之后，天上可也有这样的景色？”
　　夙玉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悠悠地说道：“......师兄的心里没有一丝迷惘，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我修仙亦是为了升仙，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
　　“夜深风凉，师妹快回去休息吧。”玄霄说道，只是眼睛并没有去看夙玉，依然望着天空。
　　“恩。”夙玉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师父说明天叫我们到琼华宫一趟，似乎有十分重要的事......”
　　“是何事？”
　　“不清楚......”说罢，夙玉走进了自己的屋内。
　　第2天，两人来到琼华宫，天青也跟来了，却是被玄震拦在门外。
　　宫内，太清真人和宗炼早就在等候玄霄和夙玉了。太清真人见到两人便十分郑重道：“玄霄，夙玉，我今日命你二人前来，乃是有一件关于本派的大事要交托！”
　　玄霄隐隐觉的是与升仙有关的事情便细洗凝听。
　　“宗炼，便由你来说吧。”
　　另一位同样仙风道骨的老头走出来道：“你们都已知道，昆仑诸峰之巅，有天光投下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的通仙之途，若能通过，则可白日飞升成仙，只是那里灵气充沛，彼此激荡，绝非一人之力能够靠近。吾派修仙，虽日积月累，勤奋不懈，可惜成效甚微.......”宗炼叹了口气，又道：“直至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这位绝世之才的先辈，悟出以人养剑，万物分阴阳，而阴阳生万物，若能修炼一对雌雄双剑，以巨大灵力形成剑柱，直冲云霄，至昆仑山天光投下处，则门派中诸人皆可抛却肉体凡胎，成为仙身！自那之后，吾派穷三代之力，于我手中，终成羲和、望舒两剑！”说罢，祭出一把细长无剑格泛着蓝光的剑和一把泛着红光的仙剑。
　　玄霄看到两把剑也不禁震惊道：“这......！确是绝世的神兵利器！”
　　宗炼继续说道：“如今双剑还是死物，若能灌注生人灵气，则力量之巨不可想象！”
　　太清真人道：“玄霄、夙玉，你二人已被选为羲和剑、望舒剑之宿体，从今往后，便要人剑同修，助我琼华派早日升仙！”
　　玄霄大喜，道：“弟子、弟子担此重任，定会勤加修行，不辱使命！”
　　一旁的夙玉却是不说话，心里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神色忧虑。
　　太清真人看出了夙玉的心思，道：“夙玉，你似乎有话要说？”
　　夙玉道：“弟子惶恐！若是望舒剑需要女子做为宿体，如此重任，为何不交给夙瑶师姐呢？弟子修为浅薄，只怕承担不来......”
　　“......先不说夙瑶资质不及你，单是这双剑宿体，须得是生辰之中阴阳极盛之人，我于山下寻访多年，才发现了你与玄霄......
　　夙玉一楞，淡淡说道：“原来如此......所以师父才会来到夙玉所居的小城......”
　　太清真人感慨道：“不错，万里挑一，自然要费一番心思，所幸最后终于找到你们两个，这亦是上天怜我琼华啊！”
　　宗炼道：“你二人此三年中，务必刻苦修行，三年之后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三年？为何要三年？此刻玄霄与夙玉心中都有同样的疑问，玄霄不解道：“机会？......弟子愚昧，请长老明示。”
　　“若要做成剑柱，单凭你二人灵力、与附近山峰之灵气，尚且远远不够，其余的便要从妖界取来。”
　　“妖界？！”
　　太清真人道：“不错，道胤真人这位前辈确有惊天动地之才，他夜观星象，发现有一妖界如天轨运移一般，每隔十九年，便接近一次琼华派......只是次界行迹隐去，本派须以双剑之力冲击而上，令其现形，将其网缚，再想方设法取得其中灵力，同时亦可将妖物除去，岂不是两全之策？”
　　“网缚妖界？请长老指教，这要如何行事？”
　　宗炼道：“同样要借助双剑之力！详细情形，我过些时日再与你们说。”
　　“是。”
　　太清真人拿出两块一模一样的美玉，道：“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每日去禁地修行，禁地之门须由灵光藻玉开启，你们各持一块，切不可交由其他弟子！”两块玉借由太清的真气传到两人面前，两人接下玉，异口同声道：“是！”
　　两人退出琼华宫，天青和玄震还有其他同辈的师兄弟门都上前询问，玄霄便把刚才掌门交托之事一一道出，而夙玉只是站在旁边，没说一句话，天青见夙玉如此，不免关心问侯，夙玉却只是神色淡然的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从此之后，玄霄夙玉两人每日都到禁地勤加修炼双剑，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两人连早课都免了，早上进去修炼，晚上才出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两年......
　　“你们看云天青那个小子，又跑山下玩去了~”
　　“就是啊~也不知道上次师父的试炼他是怎么过关的，每天都下山去闲逛的人居然也过了试炼，莫非他的资质乃空前绝后的？”
　　一堆同门正在剑舞坪上讨论着云天青奇迹般的试炼，事实是天青的确是每天下山游历，却也有一大半时间找了个景色宜人之地专心修炼，因为没有玄霄和夙玉的陪伴感觉无聊至极。而且毕竟少了同门中人对自己的唠叨还不用烦恼去思返谷没饭吃。
　　“你们怎么还不去练功？”夙瑶出现，对众人斥责道：“还有一年时间我们便可飞升成仙，你们若不潜心修炼灵力不够怎可成功飞升？”
　　“是！我们......我们立刻去练功。”众人怕极了夙瑶，便渐渐退下了。
　　“云天青......哼！”夙瑶气愤地转身离去，心里煞是不好受，是嫉妒心在作怪。
　　晚上，玄霄与夙玉从禁地出来，天青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见到他们，况且三年之期将到，两人修炼到紧要关头有时连晚上也不出来了，一连修炼了好几天，天青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了，一 见面就高兴的打招呼。
　　“呦~师兄，夙玉！”
　　“天青师兄......‘夙玉道。
　　“师弟。”玄霄心情似乎不错，也与天青打了声招呼。
　　“夙玉不打扰两位师兄的休息了，告辞......”
　　天青焦急道：“诶~~这就去睡觉拉？”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声：我都还没好好的看你一眼呢。
　　玄霄微微一笑，道：“最近辛苦你了，快回屋休息吧！”说罢，自己也进了屋准备休息。
　　天青顿时傻眼：这是师兄吗？平时那个不苟言笑的师兄？
　　“夙玉.......”天青及时把夙玉叫住。
　　夙玉回头，轻轻道：“师兄有何事？”
　　天青突然觉的夙玉的脸好陌生，比第一次见面时还陌生，但可以看出她并不开心。天青勉强一笑，道：“你好象不开心......是不是修行上有所阻碍？”
　　“没有......师兄不必担心......”说罢，已打开木门，进了屋。
　　天青看着夙玉的屋子，神色黯然，悠悠说道：“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与你修炼双剑的是我？”天青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天上的繁星此刻正连成一片，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天青又道：“你我之间的距离就如同这银河般，我在一边望着你，你可曾看见我？”
　　天青进屋，看到玄霄躺在床上还未睡下，又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笑容，猛的扑上床去，抱着玄霄道：“师兄！我好久没有抱着你睡觉了~夜凉风大~不抱着你取暖我还真睡不着啊！”
　　玄霄日长夜久的也习惯了天青的性格，只是今天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什么，竟没有反抗，任由天青抱着，只是把棉被掩紧了些，道：“师弟快睡吧！”
　　天青一楞，猛的爬起身来，玄霄正觉的奇怪，问道：“怎么？”
　　天青道：“原来......连我和师兄都离了好远了......”
　　“.......”玄霄只当天青在说胡话，便不予理会，直接睡去。
　　第二天，两人又要去禁地修行，天青也不知怎么，竟早早起床上早课去了，惹的同门的师兄弟门大为震惊，连玄震和夙玉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从来没在早课上出现的云天青今天竟然会来上早课！
　　这小子莫不是转性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在猜测着他来上早课的理由。
　　天青今天什么事也不想做，干脆躺在草坪上感受一下大自然，不巧天上飞下一人，竟是玄霄！
　　“师兄？你不是在禁地吗？”
　　“我是来找夙玉的。”玄霄道：“你有没有见到她？”
　　“没有啊！她怎么会不在禁地修炼？”
　　玄霄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道：“我再去找！”说罢，又飞上天去。
　　夙玉不见了？！天青立刻祭起剑，飞上天去也去寻找。飞了好一会儿，快把琼华整个找遍了还是没见到夙玉。
　　天青突然想起，喜道：“对了！说不定她会在醉花荫！”
　　醉花荫——
　　夙玉正站在一棵树下，悠悠地唱着一首歌。
　　“夙玉，你果然在此。”来人正是玄霄。
　　夙玉回头，有些惊讶，道：“玄霄师兄......”
　　“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歌？”
　　“咦？师兄对音律也有兴趣？”
　　玄霄摇头：“我不懂音律，只不过那歌中透着无尽怅然，令我略感好奇罢了。”
　　夙玉露出一幅悲伤的神情，道：“......那首歌曲自然是很哀伤的......”
　　天青御剑而来，看到夙玉，刚想过去看到玄霄也在，就藏在一棵树的后面，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话。不想夙玉又唱起歌来。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声音哀凄宛转，扣人心弦。
　　没想到夙玉唱歌这么好听，真是值了！天青已经在一旁偷偷窃喜。
　　玄霄道：“...... 万劫无期，何时来飞？同门两年，我却不知夙玉你也擅诗赋。“
　　夙玉有些不好意思，道：“夙玉哪里会，这不过是源自书中的一个故事，倒让师兄你见笑了。”
　　“哦？是怎样的故事，竟会如此伤情？”
　　夙玉解释道：“......道经有云，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能化人形。王有长女，字曰配瑛，十分怜爱这只凤凰。数年之后，王女忽而有胎，王觉得古怪，怒而斩下凤头，埋于长林丘中。王女伤心不已，不久之后，诞下一名女婴，女婴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爱。那以后许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欢，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为思忆灵凤，来到长林丘中，唱起歌来，或许是歌声太过悲戚，感动了天地，灵凤竟死而复生，带着王女一同飞入云端......”
　　夙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好在这个故事总算善始善终，也不负这对有情人了。”
　　玄霄想了想，道：“......莫非，在夙玉心中，也是思念着谁？”
　　一旁的天青突然心跳加速，转头看着夙玉有什么表情，不想夙玉惊讶之余却又神色惆怅，道：“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些凤凰花开的询丽，变想到了那个关于凤凰的传说。平时若是练功累了，我就来这儿看看花，总觉的心中会平静许多，只可惜不能常来......”
　　玄霄道：“为何不能常来？你不必过于顾忌与我修炼双剑之事，虽然眼下我的进境暂时比你快上一些，但是你不可急功躁进，反会欲速则不达。”
　　玄霄又笑道：“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也可以陪你一同来赏花......”
　　夙玉惊讶极了，高兴道：“真的吗，师兄？你愿意和我一起来看凤凰花？我还以为.......师兄除去练功之外，唯一喜爱的变是夜观星空。”
　　玄霄道：“天悬银河、繁星灿烂，自然令人望之胸中开阔，不过此地风光秀丽，我也十分喜爱，我们便约好了，闲暇若有兴致，就来此赏花。”
　　夙玉微微一笑：“......恩，师兄，说好了，一言为定。”这笑容足以让一旁的天青心醉。
　　玄霄道：“ 一言为定。”
　　天青神色黯然，小声道“原来夙玉喜欢师兄......”
　　看师兄的样子，想必也是对夙玉.......
　　对啊！遇见夙玉，石头也会开花，更何况是师兄？
　　天青走远了几步，蹲下对着凤凰花自言自语道：“凤凰花呀凤凰花，我发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本想闲暇之余便邀请我喜欢的人来赏花，不想，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天青祭起剑飞上天去，不望再看一眼夙玉的身影，仰天一笑，道：“算了！只要她笑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