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殷果的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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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果毕竟是干大事的人，懂得舍小取大，回想那段岁月，虽然已经过去好久，可还是会伤感，还好，那时遇到了嘻嘻。
稍微收拾了心情，将苏承喜拉的更靠近自己，在苏承喜的耳畔低语：
“嘻嘻，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是多么庆幸与你的相遇。嘻嘻，那年，我们初遇时，是我人生中最无助最伤怀的时刻。”
苏承喜感觉到了殷果轻微的语音中掺杂了一丝颤抖，心下暗疼，可苏承喜并没有打断殷果，只是更紧的贴在殷果胸口，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并不是孤独的。
殷果的低语依旧在耳畔环绕：
“我一直都没跟你细讲过以前住在这里的爷爷奶奶的事情，只是说从小跟着爷爷奶奶过，他们去世了才一个人在这住。是因为一直都不想让你知道我曾经的难过愧疚。”
“从小，爸妈工作忙，爸忙着来往海外，一年没有多少时间在家，妈则忙着视察，两人根本没有时间管我，所以直到他们去世前，我都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
“从小到大，我闯祸，有大有小，都是爷爷跟在我身后解决。从小我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我的智商高些，比较早熟。对于父母抽空的来看，并没有喜悦，虽然他们总是带来很多新型的玩具。”
“可我对他们依然像对待客人一样，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外人，我和爷爷奶奶是一家。所以他们一来，我就盼着他们什么时候走。只是这几年，因为爷爷奶奶不在了，才亲近了点。”
“我奶奶喜欢四合院，所以，在大院时，我爷爷就抢着住四合院式样的小楼。后来，爷爷退下了，就经商，赚钱买了这栋老四合院。爷爷和奶奶后半辈子都住在这里，现在，想来，我果真是随爷爷，一样很宠老婆。”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从来都没红过眼，明明爷爷的脾气很火爆。我一犯错，总会满院子追我，可却从来不对奶奶说一句重话。每当爷爷满院子追我时，奶奶就会护着我，通常这样，爷爷就会不再打我，而是愤愤的说着：最后一次，再这样，这孩子会被惯坏。可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后来，我大点懂事了，就不再惹祸，其实我都知道，在那么多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中，爷爷最疼的是我，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总是对我最严格。越大越知道爷爷奶奶对我的好，所以，我一直都事事做到最好，只为看他们满意的笑容。”
“所以奶奶喜欢我读书，我十三就已经上了大学，十八就已经是是硕士，爷爷喜欢我穿军装，所以，那年我就去参军。回来后，我就又是工作又是学习，成了博士，也成了商场的英雄，只为了二老高兴。可他们还是不在了。”
说着这些的时候，苏承喜很想抬头看殷果此时的表情，于是，苏承喜微微后移，抬起头，看到殷果眼里都带着笑，好似在回味那段时光。苏承喜觉得，这样真的很好，没有父母的陪伴，殷果也过的很幸福。
殷果感觉到苏承喜的离开，一用力将苏承喜揽紧怀中。苏承喜闭上眼睛，乖乖的靠在殷果的怀中，她知道这个时候殷果需要她的倾听。
“知道吗？嘻嘻，我从小就很崇敬爷爷，不止因为他是一个出色的将军，更因为他对奶奶的好，爷爷是个大老粗，而奶奶是大家小姐，是闹革命时跟着学生一起去的延安。奶奶年轻时长的就很漂亮，所以，当时，很多人都喜欢奶奶。爷爷更是死缠烂打，奶奶一直都不喜欢爷爷，奶奶喜欢的是当时跟他们文艺团的指导员。”
“后来，因为救了奶奶一命，自己差点被炮火轰去提前见马克思。爷爷立了战功，还救了心上人，所以耍赖要求组织，给做媒。奶奶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报恩。而这时，那个指导员因为被调往上海做地下工作，狠心拒绝了奶奶要求他娶她的要求。奶奶无望下，觉得爷爷人也不错，就由组织做媒，嫁给了爷爷。”
“后来一直都没见过那个指导员，爷爷自觉自己耍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娶得奶奶，所以对奶奶从来千依百顺，不让奶奶受一点苦，奶奶在爷爷的呵护下，逐渐也将那个指导员封在心底，真心与爷爷过日子。”
“唯一一次见爷爷对奶奶冷脸是十年前，那时候，一个长的很像指导员的男人来到家里，说是指导员的侄子，说指导员临死前，一直念着奶奶的名字。所以，他们希望奶奶能去参加指导员的葬礼。奶奶这才知道那个如诗般的男人竟然在他们约好的杭州等了自己一辈子。奶奶参加完葬礼后，大病了一场，开始爷爷还吃醋，跟奶奶冷战，可奶奶一病就急了。忙上忙下，伺候着奶奶。”
“那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就一直很羡慕，那时，我就发誓，以后如果遇到自己爱的女人，也要向爷爷一样，死缠烂打，耍尽手段也要追到手，要有无穷的耐心，足够的温柔体贴，一辈子当宝似的呵护。”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爷爷的教诲：遇到喜欢的女人，要献殷勤，她不喜欢你，你就赖着她，抢也要抢到手，还要阻碍一切会阻挡你的外界因素。比如，比咱讨她喜欢的男人一概不能留，力斩马下。”
“至于，其他的你看爷爷就知道了，虽然当年你奶奶家的书香世家嫌弃咱大老粗，可只要咱持之以恒，照样当了他家的好女婿。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主要的，为了老婆到手，就算使点阴招也可以。”
“往往这时候，奶奶就怪责爷爷教坏我，奶奶总会说：别听你爷爷的，爱一个人，就要以她的喜好为先，要懂得为她着想。”
“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就阴着脸，冷飕飕的说着，又想那个小白脸了，爱就抢过来，谁像那个大傻冒，一辈子杵在那，你情深你的好了，临了临了还来搅和我和老太婆的感情。当然，这都是奶奶走后，爷爷的抱怨，在奶奶面前，爷爷从来不敢提。”
“因为爷爷奶奶的熏陶，我一直都不找女友，我认为，有一天，我会像爷爷一样找到自己的女人。那时候，我拒绝一切女孩子的爱意，全心的期盼着，还想着等将来带着自己的爱的女人去给爷爷奶奶看。”
“十四五岁时，我拒绝女孩，她们还可以理解，当我二十多时，周遭的哥们早已声色犬马多年。对于我的不近女色，纷纷揣测，还一度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对于此，我向来不反驳。虽然爷爷奶奶的重孙子不少了，可爷爷奶奶还是想让我早结婚，好抱我的儿子，他们的重孙子。因为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也并不催我。”
殷果回味一笑，“嘻嘻，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会看不到我领着心爱的女人回家，为此我总是后悔为什么我们的相遇不再早点。”
“我们初遇的那年早春，本来是我打算去为奶奶取生日蛋糕，可因为临时有事，八十多岁身体依旧很硬朗的爷爷就像往年一样，去取奶奶的生日蛋糕。回来的路上，遇到车祸，与司机一起当场毙命，奶奶听到噩耗后，突发心脏病，倒下了，当天夜里，也跟着爷爷走了。 ”
“嘻嘻，我一直在后悔，如果，当时，是我去拿蛋糕，也许就不会出事了。一天之内，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两个亲人。”
“爸妈是第二天下午才从国外赶回来的，丧礼很盛大，很多爷爷的老部下，和大伯爸爸叔叔的地位相当的人都来了，可那又有什么用，从那天爷爷奶奶走了。”
“我就一直很内疚，整晚的失眠，等到葬礼，我整个人瘦了一圈。后来，听了爸的话，我才不再愧疚，我们的父子关系也得到了缓和。因为爷爷奶奶的离开，这些年，我才越发珍惜与他们的骨血之情。”
“表面上我为爷爷奶奶的去世悲伤了一阵子，已经没事，可实际上虽然不再愧疚，我却依然整夜难以入眠，经常半夜里窜到爷爷奶奶的屋子，一个人看着空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哭。”
听着这些的时候，苏承喜可以感受到殷果的忧伤，殷果的手紧紧的收紧着苏承喜的手，苏承喜没有叫疼，也没有抬头看殷果，只是老实的趴在殷果的怀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殷果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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