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美结（磨咒）》心远悠然

26、第二十六章：苏承喜的告白

　　殷果没有晕过去，只是没有力气说话了，苏承喜所有的恐惧哀求都清晰无比的落入耳朵，很是心疼。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心脏好像被扎破了。不想苏承喜再无措，忍着痛开口。
　　苏承喜正在手足无措时，耳边响来殷果微弱的声音：“嘻嘻，乖，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苏承喜抽噎着把手机放在殷果的耳旁，殷果费劲的吐露字眼，疼痛折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我在离公司不远的上岛咖啡店北面的小胡同里。”声音弱弱的，让苏承喜感觉殷果的声音都是飘忽的。
　　电话那头，已经到达车库的陈落，听了殷果的话后，开始发动车子，疾驰而来。
　　殷果知道苏承喜很害怕，忍着睡意和疼痛，费力的与苏承喜开玩笑：“嘻嘻，这下你可得以身相许了，为了娶你这个老婆，让你爱上我，我可是拼了老命了。”
　　“好，好，殷果，你不死，我就爱你，你别死，你千万别死，你一死，我就嫁人，嫁个对我不好的，让你做鬼也担心我。”苏承喜呢诺着，生怕殷果就此闭上眼，不再睁开。
　　苏承喜清晰的感觉到殷果的身体在变的冰凉，脖间的呼吸在减弱。不敢移动身上的殷果，怕会让他更痛，这一刻，苏承喜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肯住在公司。
　　就在刚刚殷果保护自己的那个时刻，苏承喜终于意识到：苏承喜爱殷果，不是感恩，是爱。她不要殷果死，自己才刚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她还要好好爱殷果，她不要与殷果阴阳两隔。
　　“呵呵，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怎么这么不听话，老是哭呢，别哭了，你总不听我的，这次，听我一次好吗？”
　　殷果的话越来越飘忽，殷果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可他还不能昏过去，苏承喜会怕，他不可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昏暗的小胡同。
　　“殷果，你别离开我，我听话，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了，你别走，我不会嫁给别人，你别睡。”
　　苏承喜的心都要疼死了，好像有很多麻线在缠紧自己的心脏，那么细微剧烈的疼。殷果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弱了。抹掉泪痕，咬紧牙，不哭，我不哭，殷果不喜欢，我就不哭。
　　在这个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女孩轻轻的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周围都被血染红，女孩的裙子边际红如火，男人气若游丝的话语，女孩的示爱，不断的轻语。在这个漫长的等待中，苏承喜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的漫长。
　　一束强光袭来，“吱。。。。。。”激烈的刹车声，大力的摔门声，陈落如天神般降临，很多年后，当苏承喜与殷果已经不再相干，苏承喜见到这个男人时，还是会很感激这个男人的救助。
　　之后是陈落利落专业的抱起殷果，苏承喜小跑着去开了后车门，苏承喜坐进去，殷果小心的被放了进来，头枕在苏承喜的腿上。殷果对着苏承喜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就连笑也这么难以表达。
　　苏承喜紧紧握着殷果的手，一路上不停的跟殷果说话，就怕殷果睡过去。
　　殷果已经不能再说话，却没有闭眼，一直费力的睁着眼睛，眉眼含笑，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苏承喜自己还在，让她安心。被推到手术室时，殷果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闯了很多红灯，在最快的时速下，来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忙碌着拯救殷果。苏承喜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刻不停的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进进出出的医生越来越多，陈落请了好多专家，一个人拿着手机在窗台抽着烟，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家里。
　　陈落第一次感觉到身边人可能会就此消失，殷果与别人的心脏位置不同，在右边，这次，正好扎中心脏。拨出号码的瞬间，回头看到了那个殷果用命在保护的女孩，他是怨恨她的，他最好的朋友因为她在地狱徘徊。
　　那个女孩，从自己看到她开始一滴泪没落，太镇静了，只有在电话中哭泣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承喜的眼睛时，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子的灵魂都在哭泣。殷果不想让这个女孩受一点伤害，如果他父母来这个女孩会被大卸八块不止吧。号还是没有拨出去。默默地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
　　越来越长时间的等待，让苏承喜的脑子更加清晰。对于殷果是早就爱了的吧。也许是过于敏感的心性掩饰住了对殷果的爱意；也许是那个酒会，也许是那个新年夜。太多的感动早就铸就了对殷果的爱，只是缺乏安全感的心在潜意识里选择了保护自己，屏蔽掉殷果的爱。
　　现在明白应该不会太晚吧，如果殷果死了，自己怎么办？答案是：苏承喜会陪殷果一起死。苏承喜也愿意把命交托给殷果。殷果你一定要好好的醒来，我的命与你相连，你不回来我去找你。
　　陈落看到了苏承喜眼睛里从新涌动的死意，对于这个女孩，开始不再怨念，殷果的付出是得到了最好的回报的，也庆幸刚才没有给殷果的家里挂电话。要不这个女孩会被殷果强势的母亲赶离殷果的世界，这样不光这个丫头，殷果绝对会与自己绝交，老死不相往来的。
　　尽量是声音温柔：“小苏，你先去洗手间收拾下，我让小护士帮你买件衣服，你不能再穿这件了。”
　　此时的苏承喜头发凌乱，脸上也有殷果喷洒的血迹，整件绸裙上大多地方开满了火红的玫瑰花，殷果，流了好多血。苏承喜只想到这个。
　　摇了摇头，陈落还想再劝，苏承喜却突然开口：“陈大哥，殷果死了，你能把我们埋一起吗？”“陈大哥，你能告诉我父母，我是出车祸死的吗？这样他们比较容易接受，也不会被人说。”
　　陈落觉得心里闷闷地，一直觉得这个女孩配不上殷果，现在终于知道殷果没有选错，这个女孩值得殷果爱。
　　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声“好。”坚定的脱口而出。
　　假若殷果真的死去，自己一定会告诉她的父母，也不管殷果家怎么拦，自己一定会让他们在一起，生不能相守，死一定让他们同寝。
　　说着这些的时候，女孩的眼眸没有转动过，一直牢牢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灯。仿佛那盏灯寄托了殷果的寿命，重视太多，再也容不下一切杂物。
　　陈落默默地掏出湿巾，轻柔的给苏承喜擦掉脸庞的血迹，整理苏承喜凌乱的发。苏承喜一直都只关注那盏灯。
　　苏承喜在想到殷果会死掉，自己会陪他的时候，想到了父母，这一次，年少轻狂也好，爱情至上也好，她不想让殷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迎来送往的手术室外，一个女子卑微地祈祷上苍不要让殷果死掉，一个男子也在向上帝祷告让好兄弟度过这一劫。

作者有话说

　　我承认：我用的这种方式让苏承喜感觉到自己是爱殷果的，不太地道。可不这样，不知道到那一年才会让殷果得偿所愿。
——2009年7月16日（四） 心远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