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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夜的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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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黎星一回屋就直奔某个客房,爬上床,揪着谢凌霄的衣领直摇。
“干什么,大半夜的!”后者抚额坐起,为一旁熟睡的人掖了掖被子,怜爱的掠过他的刘海,那人“嗯哼”了一声就转身一手搭上了谢凌霄的腰,看着谢玄孩童般的睡颜,晶莹剔透略泛红的脸颊,不禁低下头亲了一下。
“师兄,别半夜发春了!快告诉我!”黎星扳过谢凌霄的脸正对自己,一脸严肃,“我家的那本‘最终兵器谱’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挥了挥手,回头亲昵地抚摸着枕边人的脸,一寸寸,从眉到脸,从鼻到嘴,最后下滑停在了玉雕一般的锁骨,惹得对方痒得咯咯笑。
“师兄!”黎星生气地跺脚,声音不禁放大,随后头上挨了一下。
“吵什么吵!你师傅正睡着呢!”托腮略忖,“那书在地下仓库的暗格里。”
“谢啦!”
“那书你爹特重视,别丢了!”
“恩。”黎星高兴地轻轻合上门,脚下一轻便向地下仓库去。
真好,又能多个朋友了!黎星总以为只要有了付出就一定有回报,一报还一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嘴角乐得上扬,顿时黯淡了整个夜空。
暗格、暗格.......黎星到了地下仓库,揣着上次从师父那死皮赖脸说破了嘴皮子才骗来的夜明珠,东摸摸西碰碰,从地面到墙壁再到架子上,本来满是尘灰的仓库被黎星这么一闹腾竟干净了不少。
找不到啊~黎星懊恼地蹲坐在墙角,拿着夜明珠上抛下抛,蹭了一鼻子灰用手一摸便化了开去,“还真是只脏猫。”看着珠子中自己的影子黎星不禁失笑。
转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是一无所获,小小的身子蜷在黑暗的角落,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会注意,伸手在空中抓了抓,什么也没有。黎星仰着头看着从天窗中落下的月辉,流下两行清泪。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我记忆里的童话已慢慢的融化。突然想到了这句话,黎星低头,埋在双膝,深深的,就像寒冬里的鸵鸟将头深埋在雪中一样,不是不想抬头,而是一抬头便会撕开触目惊心的伤口,早已蒙上尘埃的伤会再现。
十七年,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只有一个人彳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屋里没有人,街上没有人,徒留几声犬吠与猫叫,起初黎星并不在意这些,一个人也好,没有人管,可是......也没有人陪。那么,那个梦中的自己呢?身边有好多人,师傅、师兄、爹娘,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这才是一个家。
很多时候,黎星会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望着夜空,象张衡那样,仰着面伸着手,细细的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一百一十颗、一百一十一颗......五百颗......六百颗......并不是喜欢这样,而是因为这么做漫长的黑夜就不会再漫长。后来,师兄总会吩咐点事儿做,这样倒也乐意,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用去咀嚼寂寞,一下一下,嚼碎了吞下肚便烂在了心里,别人不知,只有自己才能体味。再后来,黎星什么也不想做了,每天都去郊外的一片竹林,用钝了的斧子去砍竹子一下一下,越慢越好,最好一直这么砍下去,然后搭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屋,一室一厅就好,屋外要有秋千,随后是一大片菜园。现在,小屋就只差一圈栅栏了,我要和最好的朋友住在那里,能时时刻刻陪着我的人。
黎星这样想着,一道白影忽然掠过眼前,黎星笑了,笑得甜,笑出了泪,这是一次交友的机会,不能轻易放弃!
抬头,站起身,望望泻下月光的天窗,方方正正,可地上的光斑却呈梅花状,怎么回事?黎星一拍脑袋,破涕而笑,跑过去蹲下身,轻轻地按了按花心部位的地砖。“吱呀”一声,眼前的架子忽然分了开来,裂出一条缝。真窄!黎星推了推架子,举着夜明珠向最黑暗的深处摸索去。
又是阶梯,又是弯道,怎么这么绕?黎星皱起柳叶眉,再向前踏出一脚......
“啊——”
该死!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呸,一层灰!”想也没想到竟会一脚踏空落了下来,真是!黎星抬头,眼前竟然一片光明,布局就像朝祀似的,两壁烛火长明,中央的桌上供着个盒子,飘来一股幽幽的檀香。
“好香~”黎星贪婪地深吸一口气,上前小心翼翼地揽去盒上的灰,轻轻地打开。
“找到了!”拿起书拥在怀里,后退几步,向那盒子扣了几个响头,转身正要走桌前的一个大木盒吸引了黎星,说是木盒不如说是木棺,雕兰刻花,里面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放书的小盒子上一层灰这木棺倒是干净得很,伸手摸摸。
“好冷!”黎星缩回了手,“鬼神莫怪!鬼神莫怪!”嘴里不断的碎碎念,把书放进怀里后,好奇心驱使着他打开了木棺,一股寒气迎面而来,黎星打了个寒颤,定睛往里看。
“小孩!”手一松,木棺重重地合上,黎星害怕地坐在了地上。与其说是小孩不如说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毛发还未长全,红扑扑的小脸,双手握拳。为什么?为什么会被冰封在这里?他是谁?和我有关系吗?
冥冥中,黎星觉得自己与此人有着莫大的联系。
天快亮了,甩甩头,黎星逃也似的跑回地面,在假山后藏好一些东西后,赶忙回了房,躺下,脑海里全是那个婴儿的脸.......
黎星低头,埋在双膝,深深的,就像寒冬里的鸵鸟将头深埋在雪中一样,不是不想抬头,而是一抬头便会撕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