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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当前章之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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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梦到什么不该梦的东西吗?”我坐在水池沿上,戏谑地看着他用清水清理血迹。
“不是,咖啡喝太多上火了。”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溅起的水珠弄湿了我的裙角。
“喂,迹部,纸巾完了。”看他还湿漉漉的,我手上的一包纸巾却只剩下包装袋了,他接过最后的那张纸擦了擦脸,仰起头,头发上的水珠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
“下来。” 大爷皱了皱眉,说。
“不可以坐在这里吗?”我疑惑地看看水池,沿上很干净,而且也没水。
“没形象。”
于是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一伸手硬把我扯下来。我开始思考,我的形象碍着他什么了。
“你毕竟是个女人。”
“哦,原来我还算是个母的。”我点点头,似有所悟
大爷说“你脑袋坏了?”
也难怪,他根本不知道我曾经一度怀疑大爷他忘了我的性别了,特别是每天早上他换衣服的时候……
“喂,你会觉得现在读书很累吗?” 某爷转了话题
“累?”我倒是觉得抄他拿给我的那一大叠东西比较累“不会啊。”
“那……跟着本大爷我很累?”
“什么意思?”半眯起眼,隐隐约约觉得他有心事
大爷他今天变得古怪了
“你想听我说些什么?”
大爷不语,目光灼灼。
“好吧”我松口“不会,除去某些特定的时候。”
“特定的时候?”大爷微微蹙眉,反问道
我不自觉又坐到水池沿上,习惯性地翘起腿
“嗯,有一些时候,你心情特别不好,说话的语气很冷……总之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唔……”
似乎可以猜出其中的一些原因,但我不确定,所以含糊地说出来后一直静静地观察他的表情
如我所料,一闪而过的诧异之后大爷危险地皱眉了。
“你更不好相处,简直就是个怪人,明明是女人,不喜欢爱情片热衷恐怖剧,看悲剧时无动于衷,看喜剧却痛哭流涕,说你怕猫,家里却养了一大群,味觉失调到说世界上最美味的调味品是芥末,而且生日还是6月6日,简直是从草地上长出来出的怪物。”
他长长的一段话让我目瞪口呆了,半晌才摸摸鼻子无辜地道“大爷你真了解我啊。”不过老大啊,那些不叫性格怪吧,那么激动干什么?”
“啊,刚才那个啊,不过是一年级的拜托的调查问卷罢了……”
从池沿上下来,跟着他回教室去
我看到了一丝想掩饰的不自然,心里某一处的好奇被挑起来了
下午,避开了从另一栋教学楼冲过来的神奈,最近这人总是这样,下课就跑过来,放学就等着要一起回家,我向来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身旁有人跟着。
事务所的老板去度假了,不用到所里忙,现在最好的去处就是到网球场逛一圈然后回家。
大老远听见沸鼎的人声,清晰可辨的是迹部的名字,我站的位置恰好高了一点,看到那些激动的人,蓦地想到想到迹部说他5月份要走,今已是3月初
还剩……一个月了
我看着那沸顶的人群,莫名的悲哀,我们的王……他要离开了。
默默地转过身离开这里,今天不想听到别人喊着大爷的名字,想回家了。
走在路上,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但转过头却没发现
隔天,天气晴朗
大爷又比我早到了,没有钥匙,被挡在门外吹风。
我开了门,他却没进去,只是站在廊上看风景,我叫他他说了句早上好,不明白他想什么心事
下午班会上突然宣布学校要开运动会了,大家都很兴奋地在讨论,我兴奋不起来,校运会我一直都是用来看书的,除了有时去为迹部加加油,不过那好像都是多余的,不用想,第一名一定的,其余的我不关心了。
今年也是这样吧,虽然校运会提早了,但依旧什么也没改变。
我问今年你参加什么,他又不说话,闷闷地装低调。
自习课上大爷突然把课本递了过来,说,有道题目不会做,让我解了之后答案传过去,于是我丢下翻译了一半的英语文章屁颠屁颠地去解题。
shit!那么简单,难道装低调会使人变笨吗?!
我把题给解了传过去,他又把那书本传给旁边一女生,然后听那女生及其做作地说“谢谢你哦,迹部君,真不好意思还让你教我做。”
我又多骂了一句shit,然后恨恨地翻译下半段文章。
再晚些时候,班长把报运动会的名单传给我,拜托我抄一遍,我扬了扬纸页,没看到迹部的名字,一个都没有。转过去看他,他在睡觉。
这家伙什么时候让慈郎给传染上了整天昏昏欲睡的毛病?
抄写名单的时候我特别不爽地扭来扭去。
下午回家的时,迹部说让我等等,网球部的成员今天要集体出去游荡,一起出去玩。我没有拒绝。
然而,他们所说的游荡和玩依旧和网球脱不了关系,换成在街头网球场打球,错了,应该说是在街头网球场玩人才对,明明知道自己队里个个实力不凡,却纵虎于市。
不过,我自私又冷漠,我只崇拜强者,对于弱者,我不予与同情。看着那些哇哇哇地吼着却被玩得灰头土脸的家伙们,我显然没半点同情。
看了一会儿,我闷了,他们大概也玩闷了,慈郎说他想吃冰,我看到有几个抖了一下的,难怪,现在是3月……
不过还是没人忍心打击慈郎的热情,集体去吃冰。
冰淇淋,冰霜,还有冰的蛋糕和果汁,和我喜欢的冰粥,吃得手指都冻僵了,出了这家暖气开得很足的店,才知道外面下雨了,很大很大的雨。大家退回店里坐着,愁眉苦脸的。
只有大爷还是那样,今天整一天下来的那副面无表情,他打了电话叫人来接。我站起身说我要走了,忍足说“雨下这么大要怎么走。”
我抽出放在书包里的折叠伞,指着店对面的那幢建筑说“我家。”
不出所料地听到炸起的暴骂,我极度欠扁地笑了笑,走出店门,撑着伞向家走去。
受不了了,今天这个反常的迹部。
回头看他,隔着玻璃窗的大爷,还是那副神情,呆呆的,若有魂牵梦绕的某物夺了心神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