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同人 紫雲]嬋娟》子泠

12、第 12 章

　　05

　　「柳伯母，早安！紫英天河起床了吗？」菱纱让婢女引进正厅。阮慈正看着手心中的菱形香囊发着楞，眼里盛着为母的思念伤痛，听见菱纱招呼才抬起头，迅速的抬起衣袖将未落下的泪拭去，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才让叫呢。韩丫头，早膳吃了吗？」

　　「还没呢。打算等等去酒楼吃。」菱纱摆着手笑答。

　　阮慈嗔怪地瞪了菱纱一眼：「柳府就有自个儿的厨子，怎么还去外头吃呢？莫不是见怪了？」

　　「没没，就怕我们给柳伯伯柳伯母太多麻烦的。不好意思再在这儿分杯羹。」菱纱被阮慈不容置疑地带进侧边的小厅，桌上已经布置好了清粥小菜，看着很是爽口。菱纱会武，照理说是不会这么轻易被阮慈牵着走的，但菱纱一进门便看见阮慈哀伤模样，再思及好友和早亡的双亲，是无论如何也违拗不起来的。

　　「傻丫头，伯母巴不得你们可以多住会儿，怎么会嫌麻烦呢？」阮慈亲手布置小菜予菱纱，转身欲至自己的位子坐下时，突地一僵，原本就红着的眼眶登时便落下泪来。

　　「柳伯母！」菱纱一惊，赶紧掺着阮慈坐下。只听阮慈看着方才的地方说：「是璃儿的气息，是璃儿！难道璃儿回来了么！璃儿！」

　　菱纱默然不语『「梦璃」终不能离我们过久，昨夜再见便见「梦璃」略淡了些，今早无法只有在「梦璃」身上施用风归云隐了，以期瞒过柳府众人避免再生事端，不想柳伯母未习武学，竟还是凭着母女之情感受到梦见樽所化的「梦璃」吗？』

　　菱纱不敢将梦见樽的「梦璃」一事呈盘托出，只能坐在阮慈身侧，相陪不语。紫英天河一入内室便是这般景象，紫英心细，感受到「梦璃」立于室内，便能猜出八九分，遂停住不动，避免天河揭露了菱纱苦心。

　　「紫英？」天河在紫英身后跟随，一感紫英停步，便也停下，才开了口也察觉了室内的情形『柳波母在哭？「梦璃」也在？菱纱怎么不说话？紫英为何不走？』

　　紫英摇首，才想起天河目不能视，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天河的，往「梦璃」反向的位子坐定，几步之路，脑中是千回百转，最终和菱纱一样，避口不言不能多生事端，紫英只是垂了视线，心中叹息：『相见便如何，「梦璃」已非梦璃。待得我们离去，「梦璃」同样得走，那时柳府众人岂不是更加痛苦？相见，不如不见罢。』

　　阮慈本是外柔内刚的妇人，见天河紫英已然入坐，便收拾了心绪，强打起笑容招呼。菱纱见阮慈情绪稳定，松了口气，转身坐正。一顿早膳吃得众人各自思绪沉重，天河也难得的不光拣着肉吃，专心地对付碗里的，埋头不愿起。

　　吃毕早膳，裴剑跟着三人出了柳府，菱纱原本打算一出府门就要和这位「捕快大哥」道别的，没想到裴剑只是扬眉，然后便带着三人往寿阳南面的街道走去。紫英见裴剑神色正经，便不多问，只是提步跟上，天河被菱纱揪着不让跟，有点苦恼：「菱纱，裴大哥要带我们去哪呢，不快跟上会跟丢的。」

　　「你也不知道去哪就打算跟上了？！」菱纱气的柳眉都快倒竖了，手插着腰，一手就势戳着天河的脸。

　　「呃，裴大哥是好人啊。而且紫英不也跟上去了。」天河揉着头，有点为难了。『菱纱好像还是不喜欢裴大哥的样子，虽然以前裴大哥没有照着菱纱的意愿就请她去小坐，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吧？紫英的脚步声快听不到了……』

　　裴剑和紫英的脚步声因习武之故本就轻悄无声，再兼之夹杂着大街上来往人潮。天河的神色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自失明后，天河一直下意识的跟着紫英身边，似乎能够自然给他安心。而天河能一清醒便接受失明，没有任何不平，恐怕也有不少关系。

　　「……我们跟上去就是了啦！干麻一脸被抛弃的样子！」菱纱见着天河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狠不下心来，虽然心里急着上淮南王陵一探究竟，还是没办法让天河露出失落的表情。牵着天河的手，还是有点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才跟上前去。

　　紫英自是知晓后头情况，刻意缓了步伐，待二人跟上。裴剑一路上和寿阳城民相互问候，从小病、婚丧、满月一干杂事，竟是一件也没漏下，也少不得半大女孩满脸通红羞涩地递上巾帕瓜果以示心意的，裴剑遇此只是从容浅笑委婉拒绝。女孩们早知如此，倒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情状发生。倒是转头见一蓝衣俊秀男子，女孩们脸红地快步跑开后便聚一处咯咯的笑闹开了。

　　紫英倒没什么在意，自小修仙，对自身皮相等外在已经相当淡薄了，但对于裴剑熟悉城中每一民，且有礼有度颇为赞赏。

　　裴剑偏头，确认了一老太身体已好泰半：「翠儿那群孩子，再过不久便不能再允许轻易上街抛头露面了，所以有些逾矩处还请慕容多包含。」

　　紫英点点头表示省得，才又开口：「裴剑是想带我们上哪儿？」

　　「小姐赠与云公子的玉腰弓，慕容评其如何？」裴剑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句。

　　「弓身修长柔顺、玉片打磨细致，是上品。天河那臂力用这玉腰弓极佳。」

　　「制做玉腰弓之人名刘铁山，是铁泽居工匠。」裴剑报了去处。这时菱纱和天河才赶上两人。菱纱自是没有漏了裴剑紫英拒受美人心意的一幕，笑得眼瞇瞇的，低头悄悄说给天河听，紫英欲阻不及，只得无奈叹气看着天河脸上笑出和菱纱几乎同样弧度。

　　拐进一条巷子，便见旗幡上写着铁泽居三字，周遭温度都较外巷来的高上不少。
　　「到了。」裴剑说道，便推开了铁泽居的木门板，冲出的高温几人是习以为常的了。紫英在寻找三寒器途中，也是时不时便要借上铁铺的炉子整整一路上有所磨损的武具防具。

　　嗤！热铁浸入寒冰中发出的浓雾让室内视界一下消失，只听得一声粗犷的声音大声地问道：「谁啊？」

　　「刘大哥。」裴剑稍微扬了声唤。

　　「哦！裴剑是吧！稍待会。」待水雾略散，便见一汉子将略见雏形的铁器插回烧得赤红的矿中，这才边抹汗边走向门边招呼：「怎么？突然上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