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语》奠

4、第 4 章

　　第四章
　　南门浩然在见百里默语时看到的已经是一张干净、清秀的脸，跟自己想像的差不多。分配给百里默语的工作是打扫仁和殿到储秀宫之间，另外就是改名叫小默。南门浩然当时摆出很平静的样子，仿佛百里默语只是简单的换个工作。百里默语却是真正平静的接受了从皇子变成小厮的事实。
　　南门浩然不知道哥哥问什么要让小默扫仁和殿附近，不过每次早朝时都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的挪动，努力的打扫。每当这时也就忘了少年是姓百里的，只会在心里淡淡的不舒服。
　　“谷雨谷雨，采茶对雨。”小默记得这是宫里的老嬷嬷教自己的谚语，老嬷嬷已经进宫很多年，每次回忆起入宫前的日子眼里都写满幸福，让百里默语不禁向往。自己成为叫做“小默”的小厮已经有一阵子了，小默就小默吧，心里暗想。这样也好，从此这里在没“百里”。
　　每天清晨都能看见大家进宫的轿子。南门浩然从来都是躲得远远的，而简默语则是每次看见都停轿。已经是阳春的天气，简默语还是裹着厚厚的袍子，衣领拉得高高的，自己装在里面几乎只露两只眼睛。每次看见自己，或者摸摸头，或者揪揪耳朵，眼睛笑的弯弯的。虽然各有不同，但这几个人都不会给自己不舒服的感觉。
　　每天扫地，顺便帮花园的老伯修理花圃，大概很少看见这样心灵手巧的孩子吧，花园老伯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叫小默的少年，干活时也不忘教小默很多园艺知识。简单的日子，难得的平静。
　　一天傍晚，小默修剪完花园里的花木，又给自己种的花们浇了浇水。前一阵子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这几日阳光充足、气候温暖，幼芽们已经抽叶开始茁壮成长了。小默坐在园边，看傍晚的夕阳洒在带着水珠的叶子上，心里难得的平静。一直都想离开这个坟墓一样的皇宫，却一直不能成功，现在霄国已亡，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离开呢。
　　南门浩月忽然心血来潮想到花园走走，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所有的事情基本已经尘埃落定。百里椽带着几个儿子逃到霄国与西方涉国交界的地方，暂时成不了气候。虽然，以后可能会与涉国勾结成为隐患，但现在大战初定，国库空虚，也不是大举歼灭的最佳时机。过几天就要举行国宴，今天刚刚商定官员的名单，细节的东西自己看了心烦，已经交给南门浩然全权处理。
　　远远的就看见花圃边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要融进落日的余晖中。慢慢走近，发现少年穿着小厮门统一棉布的衣服，还算整洁。可能是为了方便干活的缘故，头发已经束起，能看见雪白的颈项和小巧的耳朵，南门浩月瞬间有了想摸一摸的冲动。
　　听见脚步声，小默抬头，正看见已经站在近处的南门浩月。
　　“小默参见皇上。”恭顺的跪在地上，没有丝毫迟疑。
　　“小默？百里默语？”看着眼前的人南门浩月忽然想起大殿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当时的小花脸现在已经洗得干干静静，一张清俊的脸。没有喜怒，就像傍晚的新芽，安静、恬然。南门浩月走过去坐在小默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任西斜的日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