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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骁果军弑君 ...

  •   大业十三年阴历十一月九日(西元617年十二月十二日),唐国公李渊攻入了西京大兴。仅仅四天后,李渊就拥立留守大兴的三皇孙杨侑为傀儡皇帝,改元义宁,遥尊尚在江都行宫的杨广为太上皇。

      杨广一旦获报,急怒攻心,差点晕了过去!所幸他体质强健,才没有倒下来。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在朕面前只会唯唯诺诺的表哥,居然阳奉阴违,胆敢夺取西京!他气得在内殿中乱砸杯盘泄愤!

      内殿附近的宫女们闻声过来,惊见皇帝发飙,不明究竟,也不敢上前清理,以免万一触犯龙颜。她们赶快派一名代表奔往皇后寝宫,去向萧皇后报告。

      这时候,萧珻当然仍以皇后自居,尽管南阳公主杨晴在母后面前,已经详禀了大兴的变故。杨晴住在行宫外的夫家,自然比深宫之内的母后容易得到消息。

      当一名宫女跑来打断了萧珻与杨晴的对话,萧珻保持镇静,吩咐宫女等皇上离开内殿之后再去清扫,就命令宫女退下了。然后,萧珻望向女儿,满怀焦虑叹道:“你父皇脾气越来越坏了!他再暴跳如雷,又有什么用呢?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依女儿看,父皇最好立刻下诏,废掉李渊的唐国公爵位,号令各州官员讨伐李渊。”杨晴积极建议道:“女儿今天来觐见母后,就是想请母后同去求见父皇,劝谏父皇亲率大军,驾返东都,指挥全局。唯有如此,父皇才可以收复失土!”

      “你说得很有道理,就怕你父皇听不进去!”萧珻犹豫着,感叹道:“你父皇变了!自从前年秋天经过了雁门事件,你父皇就不再豪情万丈,变得不太敢冒险。如今盗贼处处横行,若是回洛阳,一路少不了风险。这恐怕得要从长计议才行。今天他心情特别坏,待会一定又会喝闷酒,不见任何人。你想要进谏,还是改天吧!”

      “好吧!”杨晴不得不打消原意,接着关切问道:“父皇是否时常饮酒过量呢?”

      这正问到了萧珻最难解的烦恼。萧珻面对爱女,不由得诉苦道:“他是喝得太凶了,怎么劝也没用!最近还不算太糟,最坏的是今年夏天,盗贼围攻洛阳那一阵子,他天天酩酊大醉。好在各州发动援军,你父皇也派遣了江都通守王世充率兵赶去,总算救了洛阳。王世充立了大功,你父皇就提拔他为主帅,委任他留在洛阳协防。可真不知那样做,是否妥当?看样子,王世充并非善类!他去支援洛阳之前,进献了一批江淮美女给你父皇,那就是奸臣的表现啊!”

      “母后是担心,王世充效法李渊?”杨晴惊问。

      “没错!”萧珻坦承道:“这趟来巡江都,母后最不放心你那两个侄子。他们才几岁?你父皇把留守东西两京的重责大任交给他们,他们哪能斗得过奸臣?目前侑儿已经落入了李渊掌握之中,侗儿处境如何,怎能不令人忧心呢?”

      “母后说得极是!”杨晴点头附和道,又推论道:“这样说来,父皇更是非得趁早回洛阳不可!倘若不尽快回去,只怕以后回不去了!”

      “这样吧!”萧珻略带无奈说道:“你今天先回去,等过几天,你父皇情绪平复了一点,母后就安排一个时间,与你一道去求见你父皇,看看能不能劝得动他?”

      母女俩达成了协议,就静待时机。只可惜,这时机迟迟不至。杨广饮酒过量,又服用太多丹药,连日不省人事。

      原本过去十一年来,杨广每次借酒浇愁,萧珻都派陈婤去劝解,效果屡试不爽。不过这一次,萧珻明白不能再叫陈婤去,甚至即使陈婤肯去,也未必见得有用...

      陈婤之所以次次说动杨广放下酒杯,无非是因为,少女的英雄崇拜比任何美酒都更醉人。偏偏这一次,虚岁二十九的陈婤尽管先天有来自江南的水润肤质,后天有居于宫廷的养尊处优,而保持着少女的娇嫩,却不复少女的纯真。自从陈婤得知了她姑姑为何想不开,杨广在她心目中的圣君形象就破灭了。既然萧珻已获悉陈婤不再仰望杨广,萧珻就宁可让陈婤继续闭门吃斋算了。

      从这一年阴历三月七日(阳历四月十七日)到十一月中旬(阳历十二月中下旬),已有八个多月了,杨广未能见到陈婤一面。杨广遵守着诺言,不勉强陈婤,却暗想总有一天可以挽回婤儿的心。因此,杨广固然懊恼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曾经醉醺醺向陈娟倾诉有愧于宣华夫人,他倒是并未惩罚陈娟。毕竟,杨广对陈娟还算有一份旧情,又听了御医密报大陈贵人已不久于人世,最多拖一年,杨广就不予追究,以免显得太无情。

      杨广终究是个感情丰富的诗人,在男女方面所需不止于基本欲望,难怪王世充献上的江淮美女们都无法取代陈婤。纵然她们比陈婤更为年轻,其中还有容貌不亚于陈婤,而身材更匀称的佼佼者,但是,她们反而没有陈婤那种十一年不变的少女情怀,也给不了杨广最需要的英雄崇拜,因为她们学识较浅,并不懂得赏析杨广的诗文,也不曾目睹杨广建功立业,她们对杨广,就只有民女对天子的敬畏而已。

      由于见不到陈婤,杨广不免轮流临幸这些新进的后宫佳丽,以排遣寂寞。就在拥抱新人之际,他赫然发现:朕的阳气走下坡了!

      杨广读过《黄帝内经》,早知男人六八四十八是阳气衰竭的开端。不过,《黄帝内经》也指出了男人肾气衰最早起于五八四十,但杨广年过四十以来,并没有衰退迹象,尤其只要幸御的对象是婤儿,更总在白天趁隙偷欢之后,夜晚就寝前还能再来一两次,雄风不减当年。那曾令他庆幸自己先天体力过人,后天养生亦有术,不料会在虚岁四十九这一年夏秋之交,开始面临难以振奋的尴尬...

      这就是为何,杨广本来只想让婤儿冷静半年,但过了半年以后,却并未尝试去找婤儿。他仅仅在得知幼女絮儿天天拿书本去请她小姨教导之后,时常向絮儿探问婤儿的现况而已。

      杨广最担心在最宠愛的婤儿面前万一不行,就打算等身体调理好了,再设法感动婤儿。偏偏,全国盗贼越来越多,他越来越仰赖醇酒与丹药来解忧,固然天生体魄健朗,也禁不起这般伤身,男性功能自然更难复原了。

      在生理与心理交互影响之下,杨广逐渐丧失了斗志。他独坐沉思时,经常怀疑:老天爷为何要跟朕过不去?朕的政策一向旨在立功千秋、造福万民,为何却有那么多刁民不但不支持朕的宏图大业,反倒纷纷起事作乱?为何朕竭诚付出了那么多心力,却反遭怨恨?就连朕生平最倾心对待的蕙儿、婤儿姑侄俩,也不念朕对她们的种种恩情,一个含恨轻生,另一个重门深锁,都抛下了朕!到底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如此不得人心,甚至失去了极其钟爱的两个女人的心?

      高傲自负的杨广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归咎于命运,就唯恐在厄运当头时,倘若率军一路攻回大兴去斩除李渊,未免太冒险。虽然他曾是常胜将军,但近几年来三征高句丽无功而返,又在雁门惨遭围困,他已不敢太自信,却又好胜,害怕面临再一次失败,才宁愿不战,退居江南。

      杨广下令在长江南岸兴建丹阳宫,准备渡江迁都。在他看来,倚仗长江天险,足以仿效东晋故事,偏安自保。日后进可攻、退可守,再不济也保有半壁江山。这种战略其实还算相当合理。杨广极具聪明才智,所想出的主意都有道理,问题只是他到头来,忽略的仍是人心。

      当杨广在朝堂与群臣商议迁都之事,内史侍郎虞世基等人皆迎合上意,唯有右候卫大将军赵才极力陈情,敦请圣驾北返,扫荡各地群贼,还都西京。赵才与虞世基两人争执不下,皇帝退朝后,仍然怒目相向。

      此外,门下录事衡水李桐客上表写道:“江东卑湿,土地险狭,内奉万乘,外给三军,民不堪命,恐亦将散乱耳。”结果,御史为此弹劾李桐客谤毁朝政。这样一来,其餘公卿再也不敢提出异议了,个个阿谀谄媚,宣称江东人民期待圣驾已久,皇上过江,深得民心,可比大禹。

      就在百官只敢发表违心之论的时候,最需要稳定的军心,因迁都之议而动摇了。杨广手下最精良的部队名叫骁果军,名称来自于隋文帝时代把皇帝直接掌控的骁卫和果毅两军合并。骁果军将士一律在左臂上刺了一个血鹰的图案。他们骑的是汗血宝马,穿的是明光铠甲,戴的是纯金打造的豹头盔,风光至极。本来,他们深蒙皇恩,应当全心全意拥护皇帝,但他们之中大多数是关中人,思乡情切,不想前往离家乡更远的长江南岸。

      假如杨广鼓起勇气,率领骁果军北返,他们为了荣归故里,必定会拼死护驾,也会拼命杀敌。然而,军中的政策竟然鼓励他们迎娶江都当地女子为妻,显然意在促使他们落地生根。他们难免担忧:长此以往,会不会再也回不了家?

      于是,郎将窦贤偷偷带着他的部队潜逃了。杨广出动了大批骑兵,把他们追捕了回来,全数处斩。偏偏杀鸡儆猴的效果不如预期,未能遏止逃兵的浪潮。这逐渐形成了杨广的心头大患。

      骁果军主帅是虎贲郎将司马德戡。他眼看军心涣散,忍不住向亲信元礼、裴虔通两人抱怨道:“如今骁果军人人都想逃跑,我想禀告皇上,恐怕会被诛杀;可要是一言不发,等事情发生了,又不免灭族啊!该怎么办呢?再说,我风闻关中沦陷了以后,李孝常投靠了叛军,皇上就下令把他弟弟抓了起来,即将处死。我们家属都在西北方,怎能不顾虑类似的情况?”

      元、裴二人听了,未免惶恐不已。接下来,司马德戡提议不如大伙一起逃跑,他们都点头表示赞成。

      他们三人商议定了,就分头寻找志同道合者。不消多久,到了大业十四年(西元618年)阴历年期间,骁果军将士们加倍思念亲人,以返乡为号召就更有说服力了。军中的秘密组织很快吸收了内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李复、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城门郎唐奉义、勋士杨士览、医正张恺等人。

      在这些成员之中,医正张恺是军医出身,曾与弟弟张忻两人在雁门事件中救了皇帝的宠妃陈婤一命,兄弟俩不仅得到了重赏,也得以进入太医署任职。太医署是大隋最高等级的医学院,其中除了师生以外,亦有行政长官十六人,包括八名官阶九品的医正。张恺、张忻两人都当上了医正。

      自从在雁门救治了陈婤之后,张忻就对陈婤念念不忘。虽然他很清楚陈婤是皇帝的女人,自己不该存有非份之想,但是,感情实在并非理智所能控制。他暗中期盼还有机会再见到陈婤,因此对哥哥的出逃计划并不热衷。加上张忻为人低调,沉默寡言,张恺的同伙都没注意到张恺有个同样担任医正的弟弟。

      这一伙人起初计划要在阴历三月十五日(阳历四月十五日)的月圆之夜集体逃逸。然而,赵行枢与杨士览两人拉了宇文智及入伙之后,宇文智及改变了整个秘密组织的方向。

      宇文智及暗恨皇帝曾要杀他与他哥哥宇文化及,并不感激皇帝终究看在南阳公主求情份上放了他们,就趁着军心大乱,煽动道:“皇上虽然不可理喻,威令还是可行,你们大伙逃跑,就如同窦贤一样自寻死路。今天是天要亡隋,英雄并起,同心叛逆的已有数万人,不如做一番大事,成就帝王之业啊!”

      一群人都受到了宇文智及鼓动。他们推举宇文化及为首领。宇文化及冷汗直流,但是,他也和他弟弟一样记恨皇帝,而想要出一口气,又念及暗恋了三十年的萧皇后风韵犹存,就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

      行动之前,张恺凭着医正的身份,在军中散布谣言:“皇上风闻了骁果军意欲谋反,就派人酿了很多毒酒,打算趁着宴会,把北方来的军人都毒死,只留下在南方招募的军队。”

      骁果军将士们听了,都信以为真,而决心先下手为强。到了阴历三月十日(阳历四月十日),天气多雲多风,白日竟然阴暗得像傍晚。他们看天象异动,就决定在当天晚上起事。

      入夜后,司马德戡在东城召集了数万名士兵,举火与城外相应。杨广在宫楼上远远望见了火光,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嚣,就询问是怎么回事?他有点疑心:可别是暕儿那个不肖子叛变了吧?

      侍臣裴虔通恭谨答道:“回皇上,草坊失火了。将士们正在救火。”

      杨广信以为真,就不再追问了。倒是他的长孙杨倓在行宫外的燕王府察觉情况不妙。虚岁十六的杨倓赶往行宫求见,意欲助皇祖父一臂之力,但是裴虔通手下的侍卫拒绝为他通报,反而把他逮捕了。

      司马德戡引兵入宫,因为早有内应,只杀了十多名不知情的侍卫,就进入了行宫,到处闯荡。杨广听到了混乱的声响,赶快逃出了皇帝寝宫,但不出两刻钟,即被校尉令狐行达率兵擒获。

      杨广这才看到了裴虔通竟在叛军之列,不禁深深叹道:“你早在朕为晋王时期,就追随朕左右了,并非朕的敌人啊!你对朕到底为何怀恨,居然要造反?”

      裴虔通低下头答道:“臣不敢反,但是将士思归,只想请皇上回京师而已。”

      杨广以为叛军意在兵谏,还不至于要弑君,赶紧敷衍道:“朕本来也想回去,只是在等运米粮的船来。朕会带你们回去。”

      裴虔通、令狐行达两人点了点头,就命令侍卫们把杨广押到大殿朝堂去见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下令把皇帝拉上江都门,在宫城门顶上展示给门外守候的叛军士兵们看,显示兵变已经成功了。外面的叛军群体亲眼得见皇帝已被捕,皆额手称庆,欢声雷动!然后,杨广又被押送回皇帝寝宫,一行人走进了皇帝寝宫庭院的温室。

      杨广摇头叹道:“朕做错了什么,怎会沦落至此?”

      一名军官马文擧高声叫道:“皇上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对外连年征讨,对内极度奢侈,征召的壮丁用完了,妇女老弱也得服役,尸体填满了沟壑。四海人民失业,盗贼蜂起。皇上又专门任用阿谀的奸臣,粉饰过错、拒绝谏言。怎能说无罪?”

      杨广感叹道:“朕就算辜负了百姓,可是你们这些人呢,荣禄兼极,为何要如此?今日之事,谁是首领?”

      司马德戡怒吼道:“普天下都在怨恨,何止一人!”

      宇文化及则命令内史舍人封德彝历数皇帝的罪状。

      杨广转脸面向封德彝,质问道:“你是个读书人,怎么也这样?”

      封德彝听了很惭愧,就退到一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时候,杨广的幼子杨杲已被这一场动乱惊醒了。他从父皇寝宫中他常睡的小房间跑到了温室来。虚岁年仅十二的杨杲极为孝顺,一看父皇被侍卫们劫持,立刻嚎啕大哭。

      裴虔通嫌这小孩烦,一刀砍死了杨杲。杨广眼看愛子的鲜血溅到了自己的龙袍上,不由得大叫一声杲儿!随即痛哭失声。他一方面难以承受杲儿已去,另一方面也不禁挂念仍在人间的儿孙们,以及后宫之中,系恋最深的美娘与婤儿...

      到了杨广一生的最后一刻,他才幡然醒悟:人生最难舍的,并非至尊至荣,而是至亲至愛...

      叛军将士们閙着要砍杨广。杨广自知逃不掉了,就深吸了一口气,肃然说道:“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能死于刀下?拿鸩酒来!”

      马文擧等人不肯去取鸩酒。他们逼着杨广坐下来,解下头巾,由令狐行达绞杀...

      在杨广断气的瞬间,萧珻正坐在皇后寝宫内的凤床上,忽觉心跳少了一下!她顿感大事不妙...

      萧珻与皇后寝宫的宫女们都早已被叛军入宫的嘈杂声惊醒了。宫女们跑进了萧珻的卧室,请问皇后该怎么办?萧珻毫无对策,只好吩咐她们都回房待着,因为,女流之辈反正无力前去保卫皇帝,唯有静待乱象过去。萧珻坐在凤床上,垂着头,不停为杨广祈祷,但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杨广至少可以像陈叔宝那样活下去...

      窗外的天色微微泛亮,远处的噪音也渐渐静止了。萧珻仍然不知,这一夜的动乱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结束?

      就在旭日开始东升的清晨,一个粗壮的男人跨入了皇后寝宫。由于宫女们都吓得躲在各自的卧房内,不敢出来,他在昏暗的灯光烛影下一路通行无阻,迳自走进了萧珻的主卧室内间。

      萧珻起初只看见了他的剪影,却认得出来,脱口喊道:“化及!”

      “皇后娘娘!”宇文化及温存说道:“宫闱一夜大乱,化及特来保护娘娘!”

      “你应该去保护皇上啊!”萧珻连忙说道,又问:“皇上可还好?”

      “皇后娘娘!”宇文化及并不直接回答,只顾神秘兮兮微笑道:“经过了这一夜,江都行宫已经变天了,化及变成了大丞相,一切都改由化及做主了。如果皇后娘娘在乎什么人的安危,那就得要顺着化及才行。”

      “什么?”萧珻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珻姐,我叫你珻姐好不好?”宇文化及满怀柔情呼唤道:“三十年了!我想你,想了已有三十年!这三十年,你简直是个奇迹,都没有变老,只是成熟了。你的年龄,四十岁以后好像就再也没长过。我今年四十三了呀!只看外表,岁数还像比你大一点呢!我终于赶上你了!”

      萧珻听呆了。她真是难以置信: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竟然像是变回了三十年前那个少年男孩,倾慕的眼光离不开双十年华的晋王妃...

      身为女人,萧珻多少感到了虚荣心的满足--- 毕竟,自己多年来注重养颜,果真留住了几分少妇的丰采,还能让三十年前的仰慕者痴心不改。何况,萧珻在未知杨广生死的情况下,也自认必须讨好宇文化及,以保住杨广以及子孙们的性命...

      宇文化及直到得逞后,才说出皇上已驾崩,而年纪还小的赵王也薨逝了。萧珻震惊,泪如雨下,却不得不让宇文化及搂住她,为她拭泪。她还有次子杨暕、长孙杨倓两人要保全啊!

      为了安抚萧珻,宇文化及保证不杀杨暕与杨倓。萧珻别无选择,只能盼望:化及会说话算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骁果军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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