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墨

13、第十三章：老帅哥你好

　　日日子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着，一天一天，平淡地就好像白开水。
　　在这期间，米兰从法国打来电话，号称自己此次旅游受益匪浅，等回国以后一定要发愤图强，把自己在欧洲的所见所闻整理成游记发去出版社投稿，没准还能挣点稿费。
　　米果继续无语，她的这个姐姐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唯一坚持下来就的就是十月怀胎把米安晨生了下来，而且态度坚决地要把他养大成人。
　　不过，她在欧洲这么折腾恐怕也得花费一笔不小的费用。米兰在一所中学教英语，平时工资也不高，即使加上平日里的补习收入，也不过三四千块钱一个月，现在花的开心，等她回来该要痛心疾首了吧。
　　米果叹了口气，想着要是作为单亲妈妈的米兰能得到父母的帮助该有多好。

　　这天米果戴着耳机听着轻音乐悠悠闲闲地完成了清扫工作，歇了口气刚要出门回家，包里的电话却在这里时候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黄俊毅的名字。她接起电话：“喂-”
　　“喂，那啥，米果啊，你现在在哪里？”
　　“刚做完清洁准备回家咯。”米果老实回答。
　　“也就是说还在李总家了？”
　　“唔”
　　“那太好了，你帮我去厨房放干货的抽屉拿两包虫草王送到丁香路78号……”
　　“咦，为什么是我？”
　　“哎呦，好姑娘，你就帮帮我吧。真的，求你了。”
　　米果被他低声下气的样子搞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到底什么事儿啊，迟些办不行么？”
　　“是这么着。”黄俊毅见她松了口，心里暗自窃喜：“李总的老父亲吧，身体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李总让朋友从西藏带了虫草王过来，原本想着去看他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的，谁知道最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想让我今天帮他送过去，不巧今天我刚好也忙嘛，所以就想麻烦你了呗。”
　　“哎呦，就这事儿啊。不就送点补药嘛，干嘛非要今天送过去？你让你们李总空下来的时候再送过去不就得了。”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这可是李总亲口托我办的事儿，我推三阻四地还想不想干下去了，你就帮我一回，啊，就一回。”
　　米果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行了行了，你别搞得那么矫情成不成，听得我汗毛直竖。”
　　“哎呀好姑娘，那真谢谢你了！我说我第一次看见你怎么就那么顺眼呢，我立马就把你的简历给截下来了给了李总了，我还……”
　　“行了，就这样，挂了哈。”她懒得再听黄俊毅在那头胡说八道，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有这空闲拍马屁怎么会没有时间跑趟丁香路？嘁--

　　六月中旬，中午的温度也差不多快三十五度，加上下过雨，空气潮湿而闷热。出了汗，衣服就贴在身上，痒痒的，让人很不舒服。
　　丁香路位于城市的西面角，是S城的老区。那里有很多民国时期的小洋房，在三十年代是有钱人的府邸。解放以后才被政府重新分配，一幢小洋房被拆分成了好几户人家的住宅。发展到后来，有一些有钱人把这些房子买了下来，重新装修后便搬了进去。
　　这里的房子由于历史悠久，尽管经过精心的修护和保养，但依旧掩盖不住岁月流逝在建筑本身留下陈旧沧桑的痕迹。
　　米果按照黄毅俊所说的地址找到了李司祁的父母位于丁香路的房子。房子的外墙被刷成了淡淡的黄色，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大大小小的叶子，嫩绿嫩绿的，如同绿色的波浪，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透过铁门，可以看到小洋房的院子里种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有些已经开了花，红红黄黄的，显得格外精神。
　　米果抬起手揿住位于铁门旁边的门铃，听到一声悦耳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于是吁了口气，垂着手耐心地等在门口。过了几分钟，从屋子里面匆匆忙忙地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见到米果，愣了愣，迟疑地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哦，请问李老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米果冲着她微笑。
　　“对。”
　　“哦，是这样的，小李先生让我送虫草过来这里的。”
　　女人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笑意，赶紧打开了门，“原来是小李先生的朋友啊，真是麻烦你了。”
　　米果把虫草王递给她，点点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是司祁的朋友么？上来坐一会儿吧。”头顶上有个温和的声音对她说道。
　　米果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二楼的露台上有个面庞清癯的老人家正微笑地看着她。
　　“我……哦”米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个，其实我是他家的钟点工。”
　　“呵呵，来者是客，难为你这么热的天还帮忙送东西，上来喝杯水歇歇。”
　　米果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那么，打扰啦-”

　　房子的布置很雅致，是古色古香的韵味，鼻尖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令人不由地猜想这在这里的人到底会有如何美好的操守和修养。
　　客厅的正中悬挂着一张女人的遗照，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盘着发髻，鹅蛋形的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显得贤淑端庄。米果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心想，难道这个是李司祁的母亲不成？这么年轻的话，应该过世了好多年了吧？她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地替暗暗这个过早香消玉殒的女人感到惋惜。
　　“请跟我来吧，老爷子的行动不太方便。”之前领她进屋的女人笑着对她说道，并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让她换上。
　　“哦。”米果有些诧异，之前听黄俊毅说李父的身体不好，却没想到会到行动不不便这种程度。她心情忐忑地随着女人上了楼，李父背对着她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这时缓缓地转过身来，确切地说是连人带椅子转了过来。
　　米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下一条空荡荡的裤管，嘴角动了动，抓着后脑勺傻傻地站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半晌，才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好，我是，米果，李总家的钟点工。”
　　“哦，米果，坐吧坐吧……哈哈，司祁没告诉你我的情况吧？”李父慈祥地笑笑，对着女人说道：“张嫂，帮我给这位小姐拿杯冰镇酸梅汤。”又眯起眼睛对着米果说道：“我今天起了个大早熬的，最适合大热天解渴消暑了，你算是来对时间了。”
　　“啊，啊……是啊。”米果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讪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父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看怎么都象是个读书人呐，竟然被我家司祁找到了。”
　　“读书人也可以当钟点工呀。”米果被他的神情给逗乐了。
　　“嗯，既然是读书人，那会不会下围棋？”
　　“啊？哦，父亲是棋迷，所以也略懂一二。”米果谦虚地点点头，其实她在围棋上的修养，业余选手中也能算得上是个强手，只是好些年没下，怕是已经荒废了。
　　“跟我老人家玩一盘如何？”李父的眼睛开始发光，有种瘾君子的味道，米果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这样的神情也经常出现在父亲的身上，没想到李父居然是个老棋迷。

　　半天时间，两个人总共下了四盘棋，输赢各半。
　　客厅的落地钟发出“当当当”的击打声，米果才从棋局中幡然惊醒了过来，看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了，得赶紧去幼儿园接米安晨了。
　　匆匆告别了李宅，手里却多了两样东西，一是李父送给她的一大罐酸梅汤，一是一大包新鲜的荔枝，说是李家福建的亲戚特意从老家带上来的，虽然这水果现在在普通的水果摊就能买到，带毕竟是亲戚的心意，所以他请米果务必带给李司祁尝尝。
　　“那么，再见啦-今天真是过瘾呐。老爷子家的糕点也很好吃，谢谢招待。”
　　“下次记得要过来哟，我们还未分出胜负呢。”李父意犹未尽，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恋恋不舍，“老爷子我可不止只会做冰镇酸梅汤那么简单哦。”
　　“一定一定。”米果朝他挥手，“那么下次见咯。”她走了几步，又站住，转过身来：“老爷子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嗯嗯。”李父感激地点点头，目送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拐角，才轻轻吁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