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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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家里其他人都不是很喜欢照相，也不能说不喜欢，他们根本没有照相留影的概念，只有寥寥几张还都是一些固定场合的合照。
客厅摆着的那张是小学毕业进入初中在校门的留影，向来都是半失学儿童状态上学和没上学一个样，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会迟到早退的零崎人识当时也顺利地进入了一所初中，用汀目俊希这个名字。
虽然我们并不是同一所初中。
我很高兴我的双胞胎哥哥的学历不是小学毕业！当时为了纪念这时刻，激励他好好学习，才有了在我学校门口拍下四人合照。
家里这本相册存放的都是大学以前的照片，我也很久没有翻阅过了。我坐在太宰治旁边，和他一起从头看起，一些我早已遗忘的记忆随着相片重新浮现。
太宰治看照片时很安静，我还以为他会指着几张我小时候非常愚蠢的令我看着就像捂脸的黑历史照片瞬间嘲笑我，我甚至还想好了反驳他的答复，可以振振有词地说每个人都有黑历史嘛之类的话。
但他并没有。
没翻多少页，太宰治的停下翻页的动作，指着我一张时在小学校门口的入学单人照，校门口还写着穗群原学园的名字。
“这个是冬木市的学校吧？”
“是的哦。”
我颇为惊讶。
穗群原学园放在冬木市以外的地方说起，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是哪里的学校’，并没有像早稻田大学这样有名，一提起都会立刻和东京联系在一起。
“太宰君是以前去过冬木市吗？”
“没有哦。但我知道这个地方，毕竟那场冬木市最出名的就是那场大火了。”
他转头又问我。
“这个时候你是几岁？”
我算了算。“8岁吧。13年前。”
“好巧呢，13年前正好是那场大火发生的时间。”
太宰治的声音带上些许波动，但似乎还在想些什么，脸上没有表情。
我还是得要解释一下。
“那场大火发生之前我们家应该已经从冬木市搬家离开了。”
“不，我在思考的并不是冬木市大火这件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在大火之前，那边出现了连环杀人事件。”
这……
我那时候才8岁，正常8岁的小孩子怎么会关注这些？8岁的小孩关注连环杀人案才奇怪吧。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和不服，太宰治继续说。
“据我所知的资料，那一年在大火之前，人口死亡率比往年多出1个百分比，分析可能是出现了其他没有被捉拿的杀人嫌疑者，不能确定是否为新的连环杀手，但与此同时也确实出现了当时辗转日本犯下多次罪行却一直没有捉拿的连环杀人犯。”
他对着我做解释，开始款款而谈，整个人也有了点青春少年的活力。我看着他只觉得特别有趣，像在听故事。
“那个连环杀人犯每次的作案看上去都有些变化，但他可能没有意识到像他们这种人的犯罪手法的就如同每个人的签名一样，拥有很难察觉和改变的习惯。因为他非常擅长尸体处理，收尾很干净所以很难获取线索和证据。”
“那个连环杀人犯的名字叫雨生龙之介。”
雨生龙之介？
太宰治的视线移向我，我摇摇头表示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按理说你应该会对这起连环杀人事件有印象才对，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侧头，指尖敲了敲那张照片上穿着穗群原学园的我，“被害者有很有好几个都是穗群原学园的小学生。”
“诶？！！”我发出惊叹。
太宰治顿时虚着眼看我：“你在惊叹什么啊，刚才还笑得很恶心，我又不是在为你讲睡前故事。”
哇，才觉得他对我开始像个可爱乖巧的弟弟结果又变回这种态度了，我装作生气：“太过分了，怎么能说我笑得恶心呢！难道不应该对我这种亲切的大姐姐夸赞笑容很温暖，很阳光……”
他完全没有听我说话，打断我继续吐槽：“像你这样子竟然在那个时候没有被那种家伙盯上也真够奇怪的。”
“……”
我很快理直气壮：“我运气好。”
幸运EX！
“再说，”我不服气地嘀咕。“被连环杀人犯盯上这种事情不就是倒霉和随机的吗，还能有个标准嘛！”
“当然有标准了。”他叹了口气，用看笨蛋的眼神觑着我。
“你不会以为这种人只是随机挑人下杀手吧。就算是报复社会的随机杀人犯在实际挑选目标的那一秒也是选择容易下手的弱者。除非那种真正的精神错乱患者才能达到无差别攻击。”
“更不用说其他经过规划的犯罪行为，大多数都是会有选择受害者的标准。除了一些通用标准以外，像连环杀手一向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目标‘喜好’”
“诶！！那通用的大概是什么样的？好可怕，我也得小心规避掉才行。”
太宰治突然顿住，他非常明显地上下打量我好几遍，直到看我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想开口时，他才停止这个动作
“你这样的。”
“……”
“？？？？？”
“怎么可能！！！什么叫我这样的！！这算什么意思！”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太宰治嗤嗤地笑起来。
他蜷起在沙发上，像缩进窝里的小猫，眼睛微微弯起来，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像你这样的，经常会吸引不正常的人类或者那种变态吧。跟踪狂什么的。”
“才没有呢！”我瞪大眼睛反驳他的嘲笑。“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碰到过变态。”
没想到太宰治说的话竟然和人识说的话差不多，这两人怎么回事，我怀疑他们俩实际是失散的亲兄弟吧，我可能是捡来的。
“是嘛——”太宰治停下了那种嘲讽似地微笑，惊讶地坐直身体，“真的吗？”
“当然啊。”我皱着眉。
“啊。”他了然地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这样啊。”
之前还以为他在故意说笑呢，但还是这个态度搞得我好像真的是有哪一点很符合变态们的标准似的，我不免担忧，“不是，难道我真的有符合的地方吗？”
“是呢~”他摇头晃脑，又是不着调的语气笑嘻嘻地说，“一般来说嘛，就是选择像你这样笨的啦~”
太宰治说完，就对我做出一脸乖巧的模样，用满脸‘是你要我说的嘛’的无辜神情看着我。
“啊，不过我说的并不是智商层面上的哦，式确实应该警惕一些啦。”
他先用一副大人般的口吻教训我。
然后再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
“要叫我姐姐。”我木着脸。
为什么我会被一个年下教训呢，我有这么失败吗？我也好歹一路平安地活到21岁，一人独居在东京三年，该有的警觉心一个不少，有人敲门自称警察我也知道要先看证件。
从小就在人识的影响下也能熟练地耍刀子。我想想啊，我这一路上也参加过剑道，弓道，空手道，合气道，虽然不是很能打……
但是碰到入室抢劫我也相当有信心能够用家里常备的灭火器干掉歹徒的……啊。
“好歹我也21岁了，该有的安全防护意识我这些年一个没落下过。”我还是没有忍住向他强调了一番，不想被小瞧了。
“明明……”
他顿了顿，又问道，“是嘛，那么碰到跟踪狂的时候你会怎么办呢？”
我毫不犹豫：“报警啊。”
“……”
太宰治微微张嘴，惊讶又沉默，整个人像被暂停了3秒才再次开始播放一样。
“就这样？”
“不然呢？”
“报警没用怎么办？”
这把我问住了。
我想了想。挥挥拳头打向想象中的跟踪狂。
“那就找朋友帮忙把跟踪狂抓住来打一顿。”
找静雄帮忙，把这种变态揍飞。
太宰治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用奇奇怪怪地眼神看我一眼，随后垂着眼将视线移到相册上，又回到冬木市的话题上去了。
“继续说雨生龙之介吧。”
“哦。”我收回拳头坐正身体，表示出认真听讲的态度。
“当时他被发现连环杀人犯的身份并不是因为被愚蠢的条子抓住了。”
嗯？太宰君刚才说了什么？
我也不在意某个形容词了，你刚才说了条子这种黑话吧？
我抬眼看着太宰治，他一脸坦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相当不得了的话。
不愧是是叛逆期的少年。
大概是中学生中的流行。毕竟中二病时期的小孩确实会喜欢用这种话来耍酷。
“他被人杀死了。”
太宰治这句话相当认真，眼神幽幽地盯着我。
“连环杀人犯竟然被人杀死了。”这确实挺让人惊讶的，和一般要么被抓住要么逍遥法外的连环杀人犯的下场确实不太一样。
“有查出来是谁杀掉他的吗？”
“并没有调查出来。就连雨生龙之介是连环杀人犯的事情，也是发现他的死亡时调查现场和清点遗物是确认的。”
“这个事件并不属于小事情，那个时候就算雨生龙之介死亡，但因为没有抓住杀死他的犯人，也应该还是会人心惶惶一段时间。毕竟连环杀人犯被人干掉了，没准干掉他的是另一个更加可怕的杀人鬼也说不定。”
“所以你没有任何印象就很奇怪。”
可能只是我当时没关注呢？
我将这个理由说给他听。
太宰治摇摇头。
“我说啊。”他不满地拖长音调。
“正常发生这种事情，从穗群原学园中产生第二个受害者开始，你们家长一定会开始警告小孩子最近不安全不要在外面贪玩，或者直接上下学接送不是吗？”
“而且雨生龙之介的作案手法并不只是在外面诱拐小孩子杀害，他还会实行入室犯案。”
“即便家长不会说真相，可也会和平时不同，你再不知道杀人事件也会对这种异常的气氛有所察觉吧。”
“啊，确实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
他说的有道理。
冬木市并不是今天出了事没几个小时所有人就全知道了那样的小地方。
所以我刚才对这件事情的印象理所当然地代入了当我在东京时，看到东京内非我的学校和我家范围100米以内的其他地方发生xx案件新闻的心理状态——因为不是在附近所以并不太在意。
但按照穗群原学园已经有了两位受害者的地区范围和频率来说，确实如太宰治所说的在学生和家长中都会产生紧张的氛围才对。
那么照理说我确实应该是对此有印象。
我开始努力思考八岁那段时间的事情。说来我虽然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但并不代表记忆力就很好，随着年龄增长很多记忆会直接打包塞进无关紧要的角落，十五六岁的我对于八岁的记忆还能稍微清晰点。
等等。
突然有了头绪。
“我知道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发烧很严重吧？还是什么的？具体不清楚但我好像是生了场大病，所以在大火前我们就搬离了冬木市“
“而且是断断续续生病了有半年的时间吧，所以你说的那段时间的包括那半年里的记忆我都记不得了。”
但可能还带有些许模糊的记忆记得我在冬木市上学的事情，所以病好之后还奇怪为什么突然不待在冬木市了。
“所以为此我还重读了一年。”
导致后来我都比同年级的同学大一岁。
“我唯一有点记得的好像就是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发烧？”太宰治又为了确认一般问我。
“大概好像是吧。”
不能完全确定，我只能含糊其辞。
他思索片刻，对我微笑：“你这种表现听上去有点像是创伤应激后会产生的心理防御机制。你可能是见到什么了吧。”
“诶？你是指我可能看到了杀人现场，因为过于害怕所以才会生病遗忘。”
太宰治笑容加深：“没准就是这样哦，也可能不只是杀人现场，还目睹了雨生龙之介被杀的时候也有可能。所以才会急着搬家吧。”
“如果只是因为单纯生病，冬木市作为一个大城市，医疗体系也是相当不错的，不需要特地转移去其他城市。”
太宰治笑眯眯地凑近我。
我觉得他这次的笑容相当不怀好意。
“呐呐，要不要试着去把这段回忆记起来？”
“不要！”我张口就是拒绝。
“为什么呢？”太宰治还是保持着笑容，循循善诱地规劝我，“你不好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这样让我想到了诱劝人类签下不平等契约的恶魔。”这次换成我嫌弃他了。“我当然不好奇啦！那种明显是很不好的经历啊。”
普通8岁小孩可能看个恐怖片就吓得睡不着觉，我那时可不是普通的八岁小孩啊，能把我这种心理这么成熟的大人都刺激应激，肯定很糟糕吧。
“明明都忘掉了还要想起来可怕的记忆，我又不是抖m。再说了最好奇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你、吧。”
我伸出手戳了戳太宰治的额头，把他推远了些。
“切~”
太宰治鼓着脸侧过身，转头留给我一个头发还没干的后脑勺。“啊啊，真无聊，完全没有冒险精神呢！”
这次我可不会心软哦。
“如果有不挖掘出可怕记忆的方法了解事情真相我肯定举双手赞同哦，但是要牺牲我的话就免了。”
他气鼓鼓地看回我。
我又没有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手感很软。
他拍开我的手，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不要对着小孩子动手动脚啦。”
“哈哈哈。”
我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凑上前哄他，“好啦好啦，不要气了嘛。我去拿点喝的，你想要喝什么，这次一定满足你啦。”
“……”他撇撇嘴，“威士忌，谢谢。”
正常人家里哪里会有威士忌。
我给他拿了瓶可乐。
给自己拿了一罐青苹果味的啤酒。
说是啤酒，其实应该算是鸡尾酒饮料，酒精浓度很低，喝上去也是甜甜的。
太宰治见我拿给他可乐再次鼓起脸来，眼神谴责。
“骗子！”他大声指责我。“说好的这次一定满足我的呢！”
“没办法啦。”我将可乐放在他茶几上，打开手上的果啤喝了一口，“正常人家里哪会有威士忌嘛，我又不可能变出来。”
太宰治开始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可是你自己在喝啤酒！”
我学着他那样做出无辜的表情，眨眨眼：“那是因为你没说要啤酒嘛。”
他不开心地瘫在沙发上像是变成了液体状的猫。
见他这样看来是真的不喜欢喝可乐。我开始思考冰箱里还有什么可以喝的饮料，除了牛奶和可乐以外。
“好像家里还有果汁，太宰君要不……诶？”
太宰治的动作断了我要说的话。
他突然扑进我怀里，消瘦下颚抵在我的肩膀，还未干的头发擦在我的脸颊上。
虽然很瘦但还是能感觉到男孩子的体重分量，因为惯性，柔软的沙发垫没太多支撑，我不得单手向后撑了一下才坐稳。
果然这次买的蜜桃味洗发水味道真的很好闻。
第一反应划过脑海，在我还来得及有任何其他反应时，怀中一轻，太宰治离开了。
我随着他的动作抬眼，见到他手中握着我放在茶几上的果啤，正得意洋洋地朝我笑。
“啊。未成年不能饮酒啊！”我想拿回酒却被他轻巧灵活地躲过。
太宰治快速喝了一口，嬉笑地对我吐了吐舌头。
“真遗憾，已经喝了哦。”
“……”
这小孩，将来一定会成为酒鬼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