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行》福泥先森

54、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借师傅一用

　　沈斯年跪在尸体前大哭。

　　康南不知怎么安慰，在后静默等着。

　　沈斯年哭累了，颤抖双腿来到房屋内，墙壁用血写满八个大字“长孙贱后，死不足惜”。

　　大字之下窝着一具被砍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通过衣袍，沈斯年认出他是简泊。

　　沈斯年直接脱力在地。

　　康南及时扶住：“公子，你当心身子。”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沈斯年问康南：“你觉得世上有鬼魂吗？”

　　康南被问得有些懵，但还是认真回答沈斯年：“属下不相信有鬼，但凡蹊跷不过是人假借鬼魂之名做的罢了。”

　　沈斯年拍了拍康南肩膀：“帮我把他们都埋了吧。”

　　康南扶沈斯年出去，他找了把铁锹，很快挖出一个大坑，一手拖拽两三人，很快把人填到坑中。

　　沈斯年找了把铁锹，与康南一齐埋土。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消失在黄土中，沈斯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

　　追上军队，已经是中午。

　　醒来后找不到沈斯年，普世震怒，准备把看护沈斯年的近卫斩首。

　　赤军营中人心惶惶。

　　沈斯年打马回来，无心关照营中情况，秦桐前来抱怨：“公子去哪儿了？有了康大哥后，我是一点用处也没了，还要在营中听他们挤兑说，先生与公子吵架，拿赤军的命来发泄。”

　　“什么？”秦桐说了一大串，沈斯年只听到个赤军的命。

　　又怎么了？沈斯年心累。

　　“我说，公子有了康大哥后……”

　　“不，赤军怎么了？”沈斯年扶正秦桐，他拿赤军当自己的命啊。

　　秦桐努了努嘴，还是听话说了：“因为找不到公子，先生正在斩首近卫。”

　　“反了天了！他普世以为自己是谁，可以随便处置赤军！”沈斯年扔下两人，加速冲到队首。

　　已经斩首两人，普世还在逼问下一个近卫。

　　“住手！”沈斯年脸色苍白，他已经见不得血腥场面，远远儿骑在马上叫喊。

　　普世正看的津津有味，听闻熟悉的声音后，立马收回笑意，冷脸转身。

　　迎面对上的沈斯年十分憔悴，这出乎普世意料。

　　“我的好幺儿，为师终于等到你了。”普世上前，勒住还在喘息的马。

　　“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你至于吗？”沈斯年没给普世好脸色，夹紧马腹挣脱开普世束缚，还是上到前面来。

　　两具尸体死的不甘，睁大眼睛望着上空，跪地的几个赤军也愤愤不平给沈斯年磕了一头。

　　沈斯年下马亲自扶起几人，道：“此事由普世而起，也还有普世结束。”

　　作揖的几人面面相觑，那头的普世更是一怔，瞪直眼睛盯着沈斯年，看他想干嘛。

　　“军法有令，铠甲如命，让普世穿上铠甲站立不动，你们几个用任意武器对他，直到把铠甲粉碎，算是慰籍两条人命。”沈斯年这边提议，甚至都没管普世是否答应。

　　几个士兵更加俯首：“属下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来人，把普世捆起来。”沈斯年直接向赤军下令。

　　这个柴桑还是他沈氏的天下。

　　普世阴恻恻望着沈斯年：“人是我下令杀的，但起因是你，幺儿，你是不是该跟我一起受罚。”

　　沈斯年哼笑：“也罢，我随你一起，看看谁的铠甲先落地，若师傅再不经我同意乱杀赤军，那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斯年略过普世，狠戾撂下一句，去找康南绑自己。

　　延绵的队伍停下，只看到赤军围成乌压压的一片，两个将首一左一右绑在树干上，拿刀的士兵犹豫不决的徘徊。

　　“你们尽管来，不用担心砍伤谁。”沈斯年命令。

　　普世接话：“大公子都下令了，你们快点吧，我快晒死了。”

　　普世一番轻描淡写的话，激起了几人的愤怒，他人的几条性命还没有他被太阳晒重要。

　　最接近普世的一人先砍了一刀，刀法凶狠，刺破铠甲穿到□□，鲜血从□□流出，染红亵衣。

　　普世眼眸骤冷，扭头与沈斯年道：“你应该看过为师写的反胜计。”

　　沈斯年眉头微皱，他记得大体意思，劣势之下不可松懈，一旦找到机会，一击毙命。

　　“这个计谋不是从战事中获得，而是为师的一段经历。”普世又阴恻恻扭头，朝挥刀那人说，“我那时还小，骨骼未开身体孱弱，被一帮富家子弟欺负，他们对我拳棍向加，我爬伏在地不动声色，因为我早看见周遭有一把残刀，等他们打够了放松警惕，我拿起残刀把他们全部杀死。”

　　“咣当～”到刃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士兵颤巍巍跪在普世面前，“我不是有意伤害先生，还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留我一条性命。”

　　沈斯年在旁，怒发冲冠，他说了不准再动赤军，普世这般赤果果的威胁，还不是在打他的脸？

　　“给我解开。”沈斯年叫起跪地侍卫，“既然你不敢，那我来，我是师傅的徒弟，就算死在师傅的暗刀下也无妨。”

　　沈斯年甩开束缚的绳索，捡刀向普世走来。

　　普世脸色黑到极致，直勾勾望着沈斯年，已经无话可说。

　　沈斯年飞快起刀，沿着铠甲四肢缝隙砍去，刀法娴熟轻巧，如翩翩蝴蝶略过。

　　铠甲脱落在地，内衬的亵衣也遭了殃，一齐落地。

　　普世赤着膀子捆在树干上，先前的刀痕划过精壮的肌肉，已经愈合的差不多。

　　沈斯年扔下刀，转身与一众赤军说：“从此刻立下军法，没有我与沈王命令，不得乱动赤军一兵一卒，若有违者，如这件铠甲一样，粉身碎骨。”

　　“属下听令。”众赤军纷纷跪地，没人再敢议论沈斯年，更无人不信服沈斯年。

　　都传普世拿捏沈斯年，如今他来了这么一遭，彻底树立威严，他要大营所有人都知道，他沈斯年连普世都敢动，他沈斯年的话才是命令。

　　等赤军散开，沈斯年亲自上前给普世解绑，多亏了他，才有今日风范。

　　普世浑身无力，直接倒向沈斯年。

　　沈斯年这一年壮实不少，能承受普世重量，用身子支撑住他。

　　堂堂普世捆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无力了，沈斯年不信，不过心情高兴又对普世有愧，便依着他。

　　普世在沈斯年背后睁开眼睛，朝他后脖颈吐气：“幺儿，为师的衣裳都被你扒了，等回了车上，我可要好好扒你的衣裳。”

　　沈斯年笑言：“师傅不在背后捅我一刀，徒儿就谢谢你了。”

　　普世再逼近沈斯年脖颈，嘴唇抵上光滑肌肤，普世吐气道：“为师觉得扒你衣裳比杀了你好有趣。”

　　话音刚落，“脱力”的普世打横抱起沈斯年。

　　康南一壁捂住秦桐眼睛一壁紧握住普世手腕不放人。

　　普世回转过头，满脸杀气。

　　沈斯年拍了拍康南的手：“无碍，你跟秦桐在外面守着吧。”

　　康南放手，普世三步并两步的抱沈斯年入马车。

　　“你现在有人罩着不怕我了是吧。”普世抽开沈斯年腰带，扒他的铠甲。

　　沈斯年未动，仰头道：“师傅和蔼可亲，徒儿从未怕过。”

　　“还跟我耍官腔儿呢，我不和蔼可亲，你也不乖顺老实，咱俩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少跟我来这套。”铠甲已经全部褪去，普世手伸进亵衣中。

　　沈斯年制止住他，说好脱铠甲就是脱铠甲：“既然知道我什么德行，就停手吧。”

　　洞中□□，实属无奈，如今沈斯年清醒了，不可能再与普世有任何越界行为。

　　普世被点醒，停下手中动作，他刚才冲动了。

　　“哼，看来你最近学了不少，连为师都晃过去了。”普世放开沈斯年，去座下找了一件外袍披上。

　　沈斯年起身，亲自为普世穿戴衣袍，说道：“师傅想让我位居高位掌握大权，我可是在好好遵循师傅的话，收揽赤军的心，再进一步攻克朝堂。”

　　普世被怼得无话可说，他是想让沈斯年接管柴桑，但绝不是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沈斯年，思来想去，普世又把主意提到子嗣上。

　　“幺儿，为师得帮你治好命根子的问题，要不然日后继了大位，怎么传宗接代。”

　　沈斯年顿时拉下脸：“你先管好自己传宗接代的问题吧。”少来管我！

　　得，又把小猫惹恼火了。

　　普世半玩笑道：“我担心什么，我儿子可好好待在家中习书练兵。”

　　“什么？”沈斯年惊诧住。

　　普世是风花雪月走出来的浪荡子，沈斯年一直没往他家事上想，看普世也三十多了，是该有妻儿了。

　　“你既然在扶风都有儿子了，为何要来柴桑当我师傅？”沈斯年云里雾里，还未从孩子一事中走出。

　　普世凑近沈斯年，认真道：“我儿子不在扶风在眼前。”

　　“？”沈斯年愣了一下，转念好长一会儿，捶着普世的肩膀道，“你嘴里没一句真话，要是真有妻儿就赶紧回去，省的被挂上抛妻弃子的臭名。”

　　普世任沈斯年捶打，还满嘴胡话：“妻儿美娟相伴不如徒儿一夜缠绵，我已食髓知味，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沈斯年又锤了他好几下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