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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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长孙氏
文曲二十一年，长孙一氏打进关内，入驻中原，接着长驱直入直下最南端，大一统南北方。
长孙氏改革政策，学习关内文化，仅三世便实现融合，往后的四世、五世……直到十二世长孙昱达到鼎峰，开了太平盛世。
直到元开末年，长孙昱病危，四子为夺权展开激烈明暗斗，长孙同化因权母暴毙而得皇上信任，夺得皇权。
长孙一氏的转折就此开始。
长孙同化昏庸无度，日夜歌舞升平不闻朝政，每日花销极多，致使国库不到三年亏空大半，便加大税收，搜刮民膏民脂。
东南一带邻近海岸土地贫瘠，百姓无力上缴粮草，海岸饿殍日渐增多，百姓怨言鼎沸，自东南海掀起了第一场起义。
长孙同化没放在眼里，很快差人镇压下。
但因为这场起义，南北方陷入了混乱，各地民怨纷纷爆发，起义一场接着一场，用来守卫国土的士兵全部派去镇压百姓。
北方乌丸听闻中原局势，趁机袭击中原。
中原地区彻底混乱。
平邑王傅舒朗和南怀王毕权起兵夺权，长孙氏自此灭亡。
“长孙同化生活糜烂，三十岁便换上花柳病，只留有二子，长孙卓和长孙斋，而其他亲属因四子夺嫡之事全部打入重牢，长孙同化在权期间全部暗下杀害。”卢鸿志与沈斯年诉说。
一大早小秦桐来府里喊卢鸿志，说大公子想请他喝茶。
卢鸿志便被逮过来，大早上就听沈斯年说了一串奇特的话，莫名跟着讨论起长孙氏的历史。
见沈斯年不语，卢鸿志继续说：“舒朗毕权攻城时，长孙卓刚及冠，长孙斋才十岁，毕权心狠手辣，将长孙满堂杀了个精光，我父亲那时在舒朗麾下，跟着毕权进了城……”
卢鸿志一顿，低声说道：“也参与了屠城，长孙氏满堂老小的尸体被陈列在街道，我爹负责清点人数，就连襁褓婴儿也不落，长孙氏已经灭绝。”
“那长孙氏之前的皇子亲属呢，就没个漏网之鱼？”沈斯年锲而不舍的问。
卢鸿志摇头：“父亲说过，长孙同化残暴狠厉，牢中关押的兄弟被全部屠灭，到头来报应到了自己身上，长孙一氏不会再有残余。”
听毕，沈斯年咬着指甲陷入深思。
卢鸿志在他面前摆手，更加疑惑：“斯年，你喊我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若长孙卓还在世，大概三十出头，而长孙斋是二十几。”沈斯年未闻卢鸿志言语，自顾自的问，“你说普世看上去多大了？”
卢鸿志眼睛瞪的滚圆：“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不可能！”
“也是。”沈斯年叹了口气，“长孙就二子，当年父亲入仕想有一番作为，先买了个养马的小官做，也把我和娘带进宫中，印象中见过二位皇子，并不是普世的模样。”
“你为何非要把他跟长孙氏联系在一起？”卢鸿志好奇。
沈斯年望了他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殷望一事。
卢鸿志满身正气，定会插手此事，再闹到卢思源那边就不好了。
“只是觉得他无父无母又无亲人，年龄又与长孙子嗣相仿，而且他的学识与谋略过人，绝非善类出身。”
卢鸿志担忧的点了下头：“斯年，你跟了普世小半年，可有发现他不对劲？”
不对劲？
沈斯年还白皙的脸瞬时上了红色，卢鸿志这样正气凛然的人，永远想不到他与普世非常的师徒关系。
沈斯年摇了摇头，向门口那边望去。
牧乐人来了。
还是早春，他已经拿上扇子摇曳，整个一闲散公子。
“你们在背着我聊什么呢？”牧乐人嘴上埋怨这儿，嬉皮笑意未见，一进门便紧盯上沈斯年。
本是打趣的闲话，牧乐人没等到回应又接上一句：“斯年，好久未见，你身子壮了些。”
沈斯年终日埋头进大营，牧乐人找了他好几回都扑空，这次是去找卢鸿志后得知沈斯年在宫，便急匆匆赶来。
“壮点练功才不会累。”沈斯年嘴角上扬，露出八颗整齐的小牙齿。
牧乐人来了几回他都知道，而且次次都带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但沈斯年每日从大营归来，都筋疲力尽不想动弹，顾不上两位好友了。
“奶块吃了没，我额吉差人送过来的。”牧乐人一甩袍子，坐到沈斯年左手旁。
“吃了，我还加到饴糖里面，前些时日给你们都送去了一份。”沈斯年扭头与牧乐人聊。
右手旁的卢鸿志落了空，朝牧乐人嚷嚷去：“你怎么不给我送奶块吃？”
“我不是给你了吗？”牧乐人委屈。
“就那两块，还是见到我随手塞得，你要是不想给就甭拿出来。”卢鸿志恼了。
“我给你吃的你还埋怨我，卢鸿志，你爹就在关北驻扎，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吃过那东西，你这会儿稀罕个屁！”牧乐人也是急性子……不尽然，只是每次都与卢鸿志急，尤其还挡着沈斯年的面，牧乐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卢鸿志呢，平日持重平稳，外人都说他不想二十岁的小伙子，快赶上他爹了，在牧乐人面前则张牙舞爪起来。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沈斯年看的司空见惯，等看着差不多了，便送上一杯凉茶。
茶见了底，火消了，沈斯年也该赶人了。
牧乐人不舍，又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何跟卢鸿志吵无谓的架，白白浪费时间。
两人出去后，定又要红着脖子吵上一番。
牧乐人把卢鸿志送回府邸，争吵才结束，虽然吵得次数多，也挺凶，但两人第二天又绑在一起了。
沈斯年想想都觉着累，他是个情感淡薄的人，精力也有限，平日把所有热情给了大营，旁的都可以不在乎，更不会与一个人天天吵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会儿捏着山根捋顺微痛的额头，昨夜在华清池把精力耗光，这上午只好歇息一下。
小酣一个时辰，秦桐扭捏着进了屋。
沈斯年睁开眼睛，小怨道：“又犯了什么事？”
秦桐是个练家子，平时看沈斯年睡觉都不会踩出脚步声，这会故意走重脚步把沈斯年吵醒。
秦桐指了指外面：“范子衿约我去小亭子，我跟他说要伺候你起身，先让他去等着。”
沈斯年蓦地从床上坐起来，别伺候我起床了，快带我过去见范子衿。
忙的昏了头，沈斯年还忘了这茬，别看范子衿是个木头样，心思可是沉重，比不谙世事的秦桐世故多了。
两人赶到湖亭，范子衿远远儿过来作揖。
沈斯年单刀直入：“你也跟我些时候，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你那夜看到的秦桐是我派去的，目的是打探周娉婷身旁的暗卫。”
“你果然会武功。”范子衿瞥向后方的秦桐，明还是明一副纯真孩子模样。
秦桐心虚，拽着沈斯年的衣服使劲儿往后头藏。
沈斯年则哭笑不得，他说了这么隐秘的话茬，范子衿只在乎个秦桐会不会武功。
“我无意加害谁，不过是让秦桐去探探底，还好被你看到，剩去了些麻烦，还请你保密此事 ，来日我多感谢。”沈斯年作揖。
范子衿赶忙把他扶起来：“话说明了了就好，公子不必如此，既然无事那我就回去了。”
范子衿自顾自的说完，向亭下走去，略过沈斯年身后顿了一眼秦桐。
秦桐朝他吐了下舌头。
“子衿，不着急走。”沈斯年喊住他。
范子衿疑惑回头，秦桐也一脸懵的看着主人。
沈斯年上前逼近范子衿，虽比他矮了一个头，但气势上丝毫不弱，与他道：“一辈子当个小兵有什么乐趣，等年岁一到被赶出宫外，翻不出什么大作为，不如你跟着我，我保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沈斯年想开拓事业，身边少不了帮衬的人，而朝中那些人入世太多，非常圆滑，沈斯年信不过也用不惯，不如自己培养一个队伍，日后一起实现大业。
范子衿未言也未走，低头思索着。
秦桐在身后小声嘟囔：“太好了，以后我有对练的人了。”
沈斯年向后伸手拍了一下秦桐的肚子。
就在两人打闹间，范子衿忽而抬头，目光阴阴沉沉的反问回去：“如果我想做禁军首领，你能给我吗？”
现在的禁军首领是龚沧，沈斯年的半个师傅，在大营教他很多，沈斯年自始至终都没想动他。
这次换沈斯年陷入思索，他不想假意骗范子衿，但凡他答应的事必须做到。
“禁军首领是没那个多危险，又是你熟悉的工作，但战场上杀敌的将领才能被高封。”沈斯年想用条件诱惑范子衿。
范子衿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高不高封的无所谓，我只想取代龚沧。”
“为何？”话锋偏转太快，沈斯年一时语塞。
“为我师父报仇。”
“你师傅……和他又什么仇？你又想做到那种地步？”沈斯年加紧问，这又扯出哪门子荒唐事。
印象中龚沧虽然脾气暴躁，但人十分不错，更不会滥觞无辜，这几年有了家庭后更是收敛了臭脾气，又怎会无缘伤害范子衿师傅。
可看范子衿满身正气，也不像出身邪教。
沈斯年只好细细与范子衿交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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