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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平凡的诺言 ...

  •   熊大从所长室出来时的脸色是轻松的,宏然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小于,所长要我给你负责一个旧案子,本来没什么手尾了的,送检都两个月,不过那边听说新来一个检察官很麻烦,要我们补充资料,所长让我交给你,来,这是序号,你去拿档案。”

      和昨晚说的一样,蓝检果然是想做就做的人呢,真棒!宏然心里狂赞着自家男友,拿过写上序号的字条,立刻就到档案室去找,片刻后他就向所长汇报,原来近个月报失的猫,全都死在那位收藏猫尸的人家里。

      “怎么会有这种事?”所长貌似很纠结。

      “那也不能证明是这女人偷的吧?她都说是捡回来的。”熊大也被叫到所长跟前去讨论。

      “小于啊,你就照实把资料给检察官,让他们去问,要是这位张女士承认偷了别人家的猫,你再通知猫主人吧。”所长说。

      “不能现在通知吗?猫算是找到了呀。”宏然觉得应该让猫主人知道不需要再花费时间去找。

      “那不好呀所长,要是猫主去找这女人算帐就麻烦。”

      “有道理。”所长同意熊大的话,微笑着对宏然说,“先让检察官处理吧,有需要的话我们再配合。”

      “是的所长!”宏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跟蓝非欢检察官配合嘛,他求之不得,当下就收拾好资料,跑检察院去!

      等着这天等好久,宏然在检察院登记处表明来意:“我找蓝非欢,蓝检察官,有重要的案件资料要交给他。”

      登记处的书记作了些记录,告诉宏然检察室的门号,宏然来过几次检察院,还记得点路,没多久就找到蓝非欢的检察室,他整理好制服,敲门,没回应,再敲,还是没回,附耳到门上,里面没有声音。

      “找人吗?”经过的一位检察官询问,宏然认得他是和所长交好的闵检察官,便回答说是所长派他来送资料给蓝检察官。

      “他在审问室,你进去等会儿吧。”闵检打开检察室的门后就走开,宏然便正大光明地走进去,在检察官桌前的位子坐下。

      检察室看着是干净,但空气流通显然不好,叠在桌后柜子的资料高得挡住了通风口,桌上堆在一侧的资料都高过宏然头顶,起身探头看,座位上放着坐垫,环视一周,发现装咖啡的保温瓶洗过了,倒着放置在饮水机旁,饮水机旁有些小包装的全麦饼干,不是蓝非欢爱吃的巧克力脆饼。

      宏然把资料放在蓝非欢桌上,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把巧克力能量条,和全麦饼干放在一起,他看见有块抹布挂在饮水机后,看着是干净的,便拿起来,把桌面、椅子、门把、柜子,能擦的都擦一遍,直到没什么能擦的了,他跪趴在地,看看桌底有没有掉的什么东西可以检。

      身后门推开,宏然不由得一愣,此刻就像第一次和蓝非欢在魏与蓝事务所见面的情景,他记忆犹新,仿佛只是昨日。

      “请……请进。”蓝非欢难得说话吞吐。

      意识到蓝非欢有客人,宏然立刻站起身,紧张地向蓝非欢敬了个礼,说明来意的语气也十分恭谨。

      蓝非欢向宏然客气地颔首,“谢谢您亲自送来,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宏然看蓝非欢带来的像是案件关系人,自知不该打扰,行了个礼就告辞,刚走出门,蓝非欢到门边叫住他。

      “不耽误的话,能不能等我十分钟?我有关于案子的事情要请教。”

      “不耽误!”宏然回答得洪亮,把走道路过的人都吓一跳。

      “买个咖啡喝。”蓝非欢递一枚硬币给宏然,手指走道尽头的贩卖机。

      宏然没能藏住欣喜,像个花痴似地点头,蓝非欢关上门前的样子像在忍着笑,好看死了。

      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宏然在贩卖机买了两罐咖啡、两罐果汁、两罐豆浆,又到饭堂兜一圈,买到糯米粿、葱油饼,赶回来时刚好十分钟,蓝非欢正打开门送走刚才那人,宏然马上就来到门边。

      蓝非欢看了宏然手中拎着大包小包,无奈地摇头笑,把宏然请进门。

      “笑什么呢?”蓝非欢翻了翻资料,抬头看宏然。

      宏然端正地坐在蓝非欢对面桌前,反问,“你又笑什么?”

      “呵。”蓝非欢还是摇头,美丽的笑容叫宏然看得痴。

      “你能吃下午茶吧?那些给你买的。”

      “你带回去吧,让人知道不好的。”

      “那就几块钱的东西,没关系吧?”

      蓝非欢没接话,宏然识趣地不问了。

      “所以比对之后,你确定还有一只走失的猫没在这些尸体当中?”

      说起公事,宏然立刻收起笑容,认真地回答:“是的,那是只缅因猫,体积比一般猫大,从照片来看的话,这些猫尸里没有符合的。”

      “嗯,那看来可以申请搜查令。”蓝非欢若有所思。

      宏然小声问:“要搜查?那么严重的吗?”

      “你知道心理学对虐猫行为的解读吗?”蓝非欢问。

      宏然想了想,说:“国外曾有个虐猫者后来成了杀人犯的案例,可我听我前辈说,那位张女士身材娇小,病恹恹地,当时就挺同情她,那样不太可能会去害人吧?”

      “我怀疑的不是她。”蓝非欢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宏然自认很了解蓝非欢的每一个眼神,他直觉此时非欢会像从前那样给自己下达指令,便严阵以待,哪知非欢说完就把档案夹合起来。

      “我会再请这位女士来问话,要是她承认猫是偷来的,我会以相关罪名起诉,她要是不承认,我会想办法上她家搜查。”

      宏然点点头,蓝非欢也微笑着点头,暧昧的对望持续了数秒。

      “那么,于警官,很感谢您的协助,有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您。”蓝非欢向宏然伸出手。

      宏然慌忙起身,双手在裤子边擦了擦才握住蓝非欢的手,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跟蓝非欢握手,感觉并不是很好,他怀念蓝非欢从前高不可攀的姿态。

      门忽然推开,宏然赶紧松手,见是那位闵检,便轮流向蓝非欢和闵检各行个礼,匆匆离开,故意没拿那一袋子的饮料和小吃。

      闵检待门关上便手叉着腰瞪蓝非欢,“信息怎么全部没读?手机呢?”

      蓝非欢拿起手机,“抱歉,我没连上网络。”

      “你是找骂还是欠揍?”

      “对不起,以后不会。”短短几天,道歉的话说得越来越顺口,蓝非欢暗自抱怨,有事怎么不打电话,非要传简讯。

      “大家同情你早上挨骂,要请你吃午饭。”

      “抱歉,明天我……”蓝非欢及时止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请吃饭,改口说:“……向大家道歉。”

      “你这人,能不能就别再做需要道歉的事?”

      “谢谢指教,我会改进。”蓝非欢从宏然留下的袋子拿出咖啡,递给闵检。

      “酒楼订位了吗?”

      “订了。”

      “退了吧,部长临时有约。”

      “酒也能退吧?”蓝非欢期待着说能,那他晚上还能给宏然买宵夜。

      闵检皱眉,一脸疑惑地问:“什么酒?”说着就自顾自走出门。

      目送闵检离开,蓝非欢攥紧拳头,本来闵检要他买酒就很脱序,即使能以家世背景的原因解释自己绝对买得起,但一个当官的这么挥霍,还是会被内部监察盯上。蓝非欢心里其实早有主意,换一支两三百块的酒来替代,部长收礼也收得安心,结果现在闵检这般装傻,那意思可不就是在暗示他若想陷害蓝非欢,随时做得到,追究他要这么做的缘由的话,那大概就是警告蓝非欢不要在副长那里有小动作。

      闷在胸中的怒气需要遏止,蓝非欢从笔筒里抽出一把厚重的钢尺,把自己的手按在桌面,手背朝上,一秒都没有多想,举起尺一挥,狠狠砸在自己手指关节上。

      “嘶!”疼痛的同时,不甘的情绪也瞬间消散,蓝非欢坐回位子上,把手指上的红印给揉散,翻开档案接着工作。

      原以为这憋屈的插曲预示的是诸事不顺的一天,可没多久就发生了好事。人事部派了个实习书记官来,本来请了陪产假的助理检察官销了假返回工作岗位。蓝非欢申请的搜查令也得到批准。

      也许是宏然带来的好运气吧。蓝非欢窃喜。

      助理检察官姓简,样子斯文,体格壮实,表情有点冷,不过进来时还是很得体地给蓝非欢打了招呼,随即就主动开始替蓝非欢整理堆积的档案,行事很利落。

      实习书记官是个女生,刚毕业,蓄一头干练的短发,看她履历竟然得过奥数一等奖,性格似乎很害羞,一直低着头,蓝非欢得压低身去看她长相,她还躲,不过蓝非欢已看见她的嘴唇有经过兔唇矫正手术的痕迹,矫正成果其实不错,但是女孩子也许还是因此而没自信。

      “晚餐一起吃,好吗?”蓝非欢试探着问,并排坐在位子上的两人都很精简地点头应是。

      沉默寡言,蓝非欢很满意,他看时间刚好是那位张女士声称下班归家的时候,就向部长报备一声,带上简助理开官车上门去进行搜查。

      “照顾老婆孩子很辛苦吧?”蓝非欢在车上姑且说些话,总不能和自己下属像几座独立冰山那么操作。

      “多谢蓝检关心,孩子在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我太太的状况目前已经没有问题。”

      听这说法,孩子大概是有先天疾病所以需住院,然而蓝非欢不爱过问旁人私事,只点头回应,心想着晚餐就请吃好点的吧。

      “是早产,已经没有大碍。”简助理主动解说,“这几日要您一个人做事,实在非常抱歉。”

      “我没关系。”终于不是自己给人道歉,蓝非欢心里一阵舒爽,接着说:“我下周出差,你可以接着休假。”

      “不用的,您手上若有需要基本处理的资料,我可以做。”

      蓝非欢点头,感觉和这下属应该能很合得来,这几日在工作上累积的阴郁氛围总算明朗。

      到得张女士居住的楼房,也就是蓝非欢住的地方,楼下一些已经见过蓝非欢早出晚归的街坊都打招呼,问他怎么今天下班得早?蓝非欢随口说回来拿些东西,就带着简助理爬上楼,助理没有问多余的问题,蓝非欢对他的满意度又提升一个层次。

      四楼六号就在长长的走道中央,走道两侧有阶梯,简助理尽责地站到蓝非欢身前,敲门报明来意,重复三次后,门终于由内侧拉开。

      门内阴暗,张女士探出头,见有搜查令,她显得更慌张,但仍然要求查看搜查令和检察官证件,磨蹭了好些时候才开门让进。

      屋内结构和蓝非欢住处一样,但却像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脏乱不堪,杂物累累,要坐的位子都没有,还有一股难闻霉味,窗帘全都拉上,灯却没亮。

      “灯……坏了。”张女士说。

      由于味道难闻又暗,蓝非欢就让门开着,并指示简助理把窗帘打开,忽地,开着的门后窜出一人影夺门而出。

      “简助理你留下!”蓝非欢一声令后就追出去,那跑掉的人是个男子,身子瘦削,跑得颇快,他沿着楼梯跑到了二楼竟直接从走道跳下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就起身接着跑。

      蓝非欢不敢冒险这么跳,他自高处看一眼那人逃跑的方向后就赶到楼下去追,路边街坊很合作,给他指了人跑走的方向,还问他要不要叫他弟弟回来帮忙?

      蓝非欢当然没闲暇回应,一提气就追。果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虽然脚穿皮鞋跑得不舒服,但并不影响蓝非欢的冲刺速度,且这几日宏然天天都带他走不同的路线搭公车,那晚夜跑回家也挑了个穿越窄巷的捷径,蓝非欢记性好,有方向感,反应又快,他跑捷径超越男子,突地挡在男子面前时,吓得男子跌坐在地。

      “别过来!”男子从口袋拿出一把小刀。

      蓝非欢从前和拳击教练学过空手夺刃的功夫,他当初苦练的原因都是为了要保护那位曾经被绑架的人,回想起那时卑微的自己还真有点惭愧。

      幸好,辛苦练就的功夫总算能发挥更有价值的用途。

      蓝非欢不费吹灰之力制服男子,用领带和皮带把男子手脚绑起,等待警员协助带走。

      来的人不是宏然,宏然这时间应该在下班的路上,蓝非欢为此庆幸,他知宏然看见自己汗流浃背的模样一定会碎碎念。

      蓝非欢步行返回张女士住处,简助理已结束搜查,他没有找到仍然走失的那只缅因猫,但是却搜出普通人家不该有的解剖用工具,还有许多男性用品。张女士明显不是独居。

      蓝非欢以提供伪证为由把张女士当回检察院,刚回去不久,警方就来消息,说那个蓝非欢抓到的人是个在各地犯案累累的通缉犯。调出资料一看,竟然还不是小案子,抢劫、伤人、贩卖违禁品、虐/待和侵/犯未成年人士。

      蓝非欢审问张女士,张女士终于承认,那通缉犯是在网上结识的情人,同居后就被暴/力相待,还被录下见不得人的视频,那男人几个月前莫名研究起解剖,抓了很多猫回家,一一弄死。

      反复审问后,蓝非欢确定张女士是受害者,他决定不起诉,而那个通缉犯因他而被捕,部长一知情就要他赶紧处理,说这是大案子,要上新闻。

      记者晚前就来了,当然,发言人是检察院领导,蓝非欢待在检察室熬了个通宵,新来的俩下属坚决陪着他干活,把通缉犯累计的所有案子相关文书整理得妥妥当当。

      天蒙蒙亮,看看距离开会时间还有三小时,蓝非欢让下属回家,他自己打算回去换个衣服再回来,他次日一早就得出远门,必须在今天以内把工作整理好,交待给下属跟进,势必得加班,回去还得为比赛作复习,收拾行李……

      希望还能争取点时间和男朋友尽兴一俩回合。

      为了这份私心,蓝非欢不搭公车,他叫车赶回去,迫不及待爬上楼,推开门就见到熟悉的背影在厨房。

      屋里弥漫诱人的早餐香气,蓝非欢强撑着疲累的身子走进厨房,满脑子就想马上抱着等自己回家的男朋友睡到床上,睡一天,一晚,然后一生。

      “累吗?睡吧,我帮你洗澡。”温暖的话语,宠腻的语气,令蓝非欢萌生罢工念头,他把双手挂在宏然脖子上,贴着宏然脸颊蹭。

      “瞧你累的。”宏然把蓝非欢牵进浴室,像那日非欢喝醉酒一样,他替非欢仔仔细细地从头洗到脚。

      “今天能休假吗?”宏然用海绵搓着蓝非欢背。

      “不能。”

      “加班吗?”

      “加。”

      “我给你做了午餐饭盒,行李我会替你整理,明天我不值班,我陪你去一天好吗?”

      蓝非欢把宏然拉到身前,手指轻抚那柔软的唇,极力压制着心里所想,口不对心地说:“你等我回家,好吗?”

      宏然点头,主动亲吻蓝非欢。

      洗过澡后,宏然就拿药酒给非欢揉腰。

      “我听街坊说了,那通缉犯是你追到的,怎么新闻没写?”

      蓝非欢喃喃,“写了还得了……”

      宏然没再问。

      “非欢,你转身,我给你压压腿。”

      “嗯?”蓝非欢想拒绝,宏然却已经把他身子反过来,力气居然不小,他抗拒不得。

      宏然跪到非欢身旁,曲起非欢右腿后缓缓抬起,再一点点拉直。

      “啊!”蓝非欢痛得大叫,他想挣脱,宏然却抓得牢。

      “伸不直吗?”宏然很努力地要把蓝非欢长腿推直。

      “别!会断!”

      “不会的,你放松。”宏然一手扶着蓝非欢腿,另一手在后侧紧绷处按揉,“你每次锻炼都不做舒缓拉筋,那样会很容易抽筋。”

      蓝非欢确是很少拉筋,从前教练让他在家里多做,但他没时间,也觉得没必要,偶尔感觉太疲劳就会找物理治疗师按摩,手法可没有宏然这么强硬,非要给他把腿压直,这时候的他感觉筋肉已经紧得要裂。

      “行了!宏然!疼!”求饶总算有效,宏然放松了力道,让蓝非欢的膝盖微曲。

      “这样可以吗?”

      虽然还是痛,但至少不那么难耐,也不全然不舒服,蓝非欢喘口气,点头说可以,宏然便用着这力道,接着替他压左腿,还给他揉肩膀,推背,最后让他再趴回去给他按摩腰背。

      当宏然的手指压上蓝非欢左腰侧后下方,一阵触电般的疼痛袭来,那里是旧伤,蓝非欢知道不能乱碰,立刻探手到后去抓住宏然手腕,说:“回来再按,要迟到了。”

      “我做了火腿蛋饼,给你拿来。”宏然起身往厨房跑。

      蓝非欢坐起身,揉着旧伤处忍住疼痛,这几日的发作很频密,他为此有点烦恼,要是去看诊,医生要他禁/欲怎么办?那可不行啊。

      “结果还是有只猫没有找到。”宏然把矮桌搬到客厅,捧着碟子,拿起卷好的蛋饼送到蓝非欢嘴。

      蓝非欢欣然给喂,昨日除了早餐他就没吃上正餐,熬夜都是靠咖啡和巧克力撑过去,这下吃到咸香的家常热食,顿觉幸福也就是如此,累时身边有人,饿了嘴边有饭。

      “加把劲吧,于警官。”蓝非欢拿起宏然的手,舔手指的奶油。

      “你手怎么了?”钢尺被打伤的痕迹被发现了。

      蓝非欢机灵道,“给车门夹的。”

      宏然蹙眉,起身就去拿来药箱,用跌打药酒给蓝非欢每根手指一顿揉。

      “轻点。”

      “我会轻的,不过,非欢,你要是再动不动就受伤,我就不当警察了,我去给你当助理。”

      蓝非欢给逗笑,捏着宏然鼻子,温和地警告道:“开玩笑就好,你要是再因为我转行,你家里人会以为你中邪。”

      “他们要是看见你,一定也会中你的邪。”

      “乱说话!”蓝非欢弹宏然脑门,他抓到了窍门,总算能弹得宏然闭上眼。

      “说真的,非欢,我爸妈都想见见你,过年你跟我回去吧,好吗?”

      蓝非欢呆住,宏然相同的话又问了遍。

      “过年我带你回老家,那里真的有地,可以种瓜。”

      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个人也这么说,但是从来没兑现。

      蓝非欢伸出拳头,露出尾指,“打勾,你说的我不会忘,你也得记着。”

      宏然勾住蓝非欢尾指,还比手起誓,“我答应,我发誓,只要你肯,我就带你回家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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