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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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佬的神级对话不出意外传遍了学校，在这个没有什么新鲜事的九月，二位大佬得到了学校最大的关注。
流言的特点就是短小荒诞，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这场对话传到最后只剩四个字，“他们不配。”
至于不配什么那就看同学们怎么想了，不配交朋友？不配做同学？不配打招呼？……
其实大家更加忌讳的是另外一个从初中就开始流传的故事。
这个故事没头没尾，只一句，二位大佬拿着凳子把九中几个学长盖进了ICU。其中的细节可供各位充分发挥想象力。
流言盛传的结果就是，都开学好几天了，二位大佬还没跟班里的人说上过话。
夏天是个神经大条的，这几天还在开学适应期，根本察觉不了自己周围诡异的气氛。而顾寒呢，乐得清静，希望周边能一直这么平静。
第一周就快结束了，这个周五的下午，夏天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坪上，等着顾寒参加足球队的选拔。
夏天双手向后撑在台阶上，嘴里叼着棒棒糖，斜着眼睛看着场上奔跑的顾寒。究竟是什么时候顾寒从一个小不点长成高大帅气的男子汉的？
夏天不记得与顾寒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从记事起这个人就一直在身旁。小时候的顾寒很瘦弱，有时候会被人欺负，但从来不哭不闹，永远安安静静地在一旁。那时候夏天还是个小胖子，能帮顾寒抢回被抢走东西，能撂倒欺负顾寒的人。
直到顾寒渐渐比自己高出许多，直到被保护的那个人成了自己，夏天才觉得时光真的有痕迹。
成长并不总是美好的，短短十几年也有很多奇葩事。但夏天很庆幸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顾寒。
很多人觉得顾寒冷淡、不近人情，但棠梓巷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顾寒是个温暖善良的人，顾寒也是夏天的宝贝。
夏天渐渐收回思绪，一回神正好和正在看向自己的顾寒眼神相对。夏天微微一笑，向旁边指了指，示意自己随便走走，他看见顾寒轻轻点头，然后也对自己笑了。
夏天走向旁边的排球场。
和足球场一比，排球场就冷清许多了。
学长学姐们也很头疼，排球社每年都在被取消的边缘徘徊。没有社团就没有器材没有场地也不能参加比赛，虽然排球赛二附向来都是一轮游，但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在这个单纯的年纪，比起那一个个奖杯，大家可能喜欢的是一起打排球的欢乐时光。
这会一看夏天在这边转悠，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虽然最近流言甚多，但团队面前，大家秉着舍弃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派秋言同学为代表前去谈判。
“夏天，要不要看看排球队啊。”秋言在知道选拔方式是剪刀石子布的时候，内心就有数了。作为臭手界的代表，秋言要是此时不输简直对不起“臭手一姐”的称号。
但她倒是无所谓，她甚至很想认识认识夏天。也许真的有“眼缘”这种事吧，秋言第一眼就很喜欢这个姑娘。
“啊？排球啊？算了吧，我不会。”夏天有时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心地善良地不去祸害排球队。
“没关系，学长学姐会教。你是162的吧，你们班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呗。”秋言指了指一旁的晓慧和贺天。
“咱们一个班的啊？我没认出来。”
“没关系，我们不配。”贺天笑嘻嘻地说。
说完之后，全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大家屏息等待着大佬的反应。本来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纪，这会巴不得大佬凶神恶煞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或者直接上手把人拎起，左右摇晃。
结果，夏天温柔一笑：“哈，是吗？”然后低头看宣传单。
大家稍稍失望，怎么好像有些温柔美丽。不对啊，传闻中不应该脾气暴躁吗？
“怎么样，试试呗。”秋言稍稍凑近夏天，悄咪咪地说：“你仔细看看，我们队虽然人少，但是有很多帅哥哦！”
“还是……”夏天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足球场上的顾寒，这个位置，排球场，是看足球的绝佳位置。夏天想想打排球的时候可以看见顾寒，好像也不错。
秋言觉得有机会，又顺着夏天的视线看见顾寒，瞬间就懂了：“而且我们和足球队关系很好，毕竟场地这么近，训练时间又差不多，经常训练完一块聚餐。”
“是吗？”
“当然啦。”秋言胜券在握。
“那好吧。”
几天后，第一次参加训练的夏天体验了一把被球打的快乐。
这一届的新生除了夏天初中都是排球队，能直接打球赛。按照夏天的性格，这种时候混混就过去了，可偏偏加上夏天才能凑够一只新生队。于是夏天成了队伍的重点培养对象。
“手臂打直！”
“降低重心！”
也就是十分钟后，秋言突然说：“再垫几个球就去场上试一下吧，顺便学学发球。”
夏天一脸懵逼：“不是，咱们球队是不是有些过于随意了。我是不是再练练。”
“哎呀，实践出真知，你多打几次就会有经验了。”秋言满是信任地拍拍夏天的肩膀。
直到第一个球砸向自己的时候，夏天才终于知道了这是个多么不靠谱的球队。
“嘿，夏天，你躲什么啊。”由于夏天躲球的姿势过于搞笑，晓慧忍不住嘲笑起来。
“我不躲，等着它砸我啊。”夏天把球捡回来，递给李岩。
“你往后一退，双手一伸，不就接到了。”
“是，是吗？”夏天考虑了以下可行性，好像确实是那么一个道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行动跟不上脑子也是真的。之后的十分钟里夏天一直在重复躲球、捡球、被球砸、捡球、发球、捡球。
“哇哦。”
“夏天，接的好。”
“夏天，好样的。”
夏天终于接到今日第一球的时候排球场上竟然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夏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娇羞一笑：“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还挺有天赋的。”
夏天抱着排球站在发球点，左右各鞠两个躬：“现在由漏网选手，夏·排球小天才·天，为大家带来精彩一球。”
果然没有过网：“好的，该排球似乎有点脾气，他说他希望贺天选手来发球。”
“哎呀，你应该往前一点儿。”
“你这破水平还指导我？”晓慧摆出无语的表情。
夏天抬脚往晓慧屁股上一踢：“我就指导你了，怎么着啊，瞧不起谁呢？”
“哈哈哈哈哈。”场上爆笑。
训练是在一片欢笑声中结束的。训练结束了，夏天彻底从一个大佬变成了小沙雕。
顾寒在球场上不时注意排球场上的动静，看到场上一派欢声笑语的和谐景象才安下心踢球。
这会，他把夏天拉到水龙头旁洗手。
“谁把你忽悠进排球队的？”顾寒仔细检查夏天满是红痕的双手。
“秋言学姐。”夏天看着低头温柔揉搓自己双手的顾寒，心里简直太喜欢了。
“这里疼不疼？”顾寒轻轻捏着大拇指下的一块小骨头问，
“不疼。”
“硬排很容易受伤。”
“没关系，我觉得自己还挺有天赋的，以后请叫我‘排球小天才’。”
“呵呵。”
顾寒的鼻息打在夏天的手上，夏天心里有些痒。
“难道不是‘运动小傻蛋’吗？”
“哼，你少瞧不起人。”
“顾寒。”
“嗯？”
“你在球场上也是这样的么？这么多人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呐，打球的感觉也很好。你也是这样的对吗？”
顾寒抬起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内心柔软：“嗯，是啊。”他其实不太愿意夏天去打排球，夏天确实是缺乏运动细胞，硬排又很容易受伤，但是只要她想去，她开心，顾寒就不说什么，他可以在踢足球的时候多留意几分。
“跟叔叔阿姨说了晚上不回去吃饭吗？”
“说了。”夏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顾寒话少，明明就很啰嗦。
两人是最后到包厢的，到的时候气氛火热。
“都说了啊，最后到的自罚一杯。”
“成！”夏天很爽快地喝了两杯，顺带把顾寒那一杯也喝了。
众人目瞪口呆：“不是，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寒哥喝吗？”
“哦，想跟寒哥喝啊，那先喝过我再说。”
顾寒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夏天是个资深酒鬼，好酒贪杯，尤其经不起劝，劝就是不喝痛快了不让走人。过年的时候，夏天和夏父能开好几瓶茅台，反正顾寒还没有听说棠梓巷的同辈里有能喝过夏天的。
顾寒预演了一下今晚的情形，刚开始酒桌可能还是学长们的主场，而后夏天会觉得啤酒喝的不爽快换成白酒，学长们欣然同意，夏天喝到微醺的时候，已经有几位不行了，你不行那就算了，你要是行非得陪她喝到五六分才会满意，而夏天的五六分通常是常人八九分。
在夏天已经准备满上白酒的时候，顾寒把人的椅子拉过来一些，俯身在她耳边说：“只能喝半杯。”
夏天没有说话，定定地抱着二锅头。顾寒看见她稍稍翘了下嘴，知道这人有些不高兴了，又哄了一下：“明天带你去买排球。”
夏天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欢喜地倒了半杯，又热火朝天地加入了群聊。
夏天的性格其实很容易交朋友，遇着个算命先生都能聊上小半天，你要是稍微有趣一些，她能天南地北，天上地下地和你聊上许久。
“诶，夏天，你和顾寒真的把人打进了ICU啊？”也许是觉得关系亲近一些了，也许是酒精让人变得更加大胆，总之有人问出了这些天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吵闹的氛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传说，你们初三有一回把九中的几个人打进了ICU？”
“嘿，这你们都信，人是打了，ICU可没进，就在医院打了个石膏。”夏天是真不爱听人说这事，一说就烦心。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初三的某天放学，一伙走在“杀马特”前线的社会青年把当时正在喝糖水的夏天和顾寒堵在了巷子里。夏天听他们骂了半天也没骂上个所以然来，于是继续和顾寒淡定地喝着糖水。就算是抬杠打架的对象，夏天也得挑挑，这种看上去傻逼智障的，夏天是真不爱搭理。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类似“顾寒是私生子”这样的话，夏天顿时就怒了，抄起自己的凳子朝人扔了过去。
本来顾寒内心毫无波澜，但是夏天先动手了，这架也免不了了。那时候顾寒差不多175，块头不大，体型上也没什么优势，却硬生生干倒了几个人。
架虽然是夏天挑起的，但夏天基本没受什么伤。可怜顾寒，虽然是个能打的，也敌不过对方人多，石膏一直打到中考，请家长记大过检讨书也是一个人背了。
夏天现在还觉得这架打得稀里糊涂的，但她一点都不后悔，谁让他们说顾寒了，现在要是还遇上这事，夏天非得打得人向顾寒跪地求饶。
夏天随便编个故事把大家糊弄完，足球队排球队的第一次聚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秋日的夜晚，凉爽的风吹过，顾寒推着车，两人走在安静的道上，夏天轻轻地哼着歌。
“Heart beats fast
Colors and promises
How to be brave
How can i love when I’m afraid to fall
But watching stand alone
All my doubt suddenly goes away
One step closer”
顾寒知道，喝到微醺，哼着小歌，是夏天心情最好的时候。
“顾寒，你和我一起唱嘛。”
“我不要。”虽然这么说，顾寒还是跟着哼了起来。
“I have died everyday waiting for you
Darling don’t be afraid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usand years
I’ll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