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斐》黍越

12、一个巴掌拍不响

　　被不知道哪个老师的手电筒光打扰过后，一班所有人都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了。

　　散了之后，陆斐心里没有余悸只有气，他们的探险被叶雨烦这一通折腾过后就算是激情过期了。

　　眼看就要十二点了，简闻说要去陆斐家住，陆斐想也没想就把人带回家了。

　　回到陆斐家，简闻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趴在陆斐家对门，他指了指门对陆斐说:“叶雨烦真住里面啊？”

　　“你要不要敲一下门，然后证实一下？”陆斐看傻逼似的看着他。

　　“别了，”简闻指了指叶雨烦家的门又指了指陆斐，再竖起大拇指说了两个字:“孽缘。”

　　“行了，回去睡觉，话多不死你。”陆斐怕叶雨烦会突然开门，然后看见他们俩傻x似的站在别人家门口，就把简闻拉进自己家了。

　　第二天又是烦人的周一，对于他们这些优等生来说，就又是一个奋斗的新周期，每个周期开始的那几天总是最心累的，陆斐依靠生物钟醒来后去叫醒了隔壁的简闻。

　　“我再睡会儿。”简闻双手一伸，两腿一蹬，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了。

　　“那你睡吧，一会儿我不等你了。”陆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洗漱。

　　“我活过来了。”简闻一听陆斐说不等自己就立马起来了。

　　洗漱过后他俩就出门了，俩人决定还是去学校旁边的一家他们常去的店里买早餐。

　　陆斐习惯性地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份蒸饺。

　　“又吃蒸饺？”简闻见陆斐十次有七次都是买蒸饺，忍不住问，“不腻？”

　　“这里还有比蒸饺更方便更好吃更适合早上吃的食物吗？”陆斐吃不惯包子馒头油条，在学校也不想吃像粥那样需要用正餐的仪态来食用的早餐，因为懒和不方便。

　　简闻扫了一遍店里的菜单，“还真没有。”

　　“走了。”陆斐拿过打包好的早餐扫码付了钱就往外走。

　　简闻也快速买了早餐付了钱跟上他。

　　平时这个时间到教室都算是来的比较迟的了，但是今天陆斐和简闻进门之后发现到了的人并不多，到了的有好几个趴在桌子上补觉，没趴的基本上都在蔫蔫地吃早餐，应该都是昨晚玩虚了。

　　今天的叶雨烦还是来得比陆斐早，他是这群人里精神状态最好的，既没有趴桌子也没有吃早餐，而是明目张胆地把手机摆在桌面上玩。

　　“报~”夏鱼拎着她的早餐包，飞快地跑进教室。

　　“怎么了？大早上的这么着急？”简闻把她拦了下来。

　　“秋姐回来了！”夏鱼喘着气，含糊不清地说道。

　　“什么？”众人都没听清。

　　“秋姐，秋姐回来了！”夏鱼喘了两口气，终于清楚地把一句话喊出来了。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夏鱼从早餐包里拿出一杯豆浆，插上吸管喝了几口，“我在校门口看见她了，她和五班班主任走一块呢！”

　　说到这，他们班的人和五班的那个邹艳阳可是有过节的，陆斐和叶雨烦还跟他打了一架，两位老师走在一起的原因不言而喻。

　　“你们说，五班的人跑来惹我们班，秋姐不会是找她们班主任算账吧？”简闻在陆斐旁边说。

　　“人都要开除了，算什么账？”陆斐推开他走进教室。

　　陆斐从叶雨烦身后经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运动员进行曲》响了，他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到操场去集合。

　　周一神圣又伟大的升旗仪式之后就是通报学校里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表扬及批评，陆斐不厌其烦地听着周喇叭在升旗台上念的一个又一个布告。

　　直到念到邹艳阳的时候他才有点兴趣。

　　“布告，邹艳阳，男，高二五班学生，于2021年8月18日伙同三位校外人员，在明珠广场滋事打架，造成同学受伤，此前邹艳阳行为不端，态度恶劣，已受两次记大过处分，由校领导决定给予邹艳阳同学开除处分，现布告全校，以正视听！2021年8月23日，单位:林城市高级中学。”周喇叭用带他那说什么都要卷舌的口音念出这一布告，操场上顿时掀起了一波浪潮。

　　“听说打伤的是陆斐。”

　　“卧槽，打陆斐？他不要命了？”

　　“没听见周喇叭说什么吗？伙同三个校外人员。”

　　“他打的人是陆斐没错了，我前几天在校门口看见陆斐手腕上打了石膏，腿似乎也受伤了，脸应该也伤着了，带着口罩呢。”

　　“什么？陆斐的脸受伤了？”

　　“腿伤了？不能吧？听说昨晚一班的集体活动陆斐也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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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喇叭准备宣读下一条布告，但是场面一度混乱，他只能先整顿秩序。

　　“安静！都安静！”周喇叭一掌拍在他面前的主持台上，拍桌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大，继而传到所有学生的耳朵里，操场上顿时安静下来，“下面宣读下一则布告。”

　　“你没事吧？”站在一班队伍隔壁二班的一个女同学跑来问陆斐道。

　　“没什么事了，”陆斐现在脚能正常走路，脸上的伤也消肿，不用带着口罩了，但是手上的石膏还在。

　　“你的手……”那个女生指了指陆斐的手，询问道。

　　“手也没事了。”陆斐简言意骇把人打发走了。

　　“诶？”钟闲也发现陆斐的伤势好了不少，脸不肿了，腿也能正常走路了不说，他的左手也能自由活动了，“陆哥，你的伤真好了诶！那你看看兄弟的酒……”

　　“今天下午请，地点你定，不过不能喝多，晚上还要上晚自习。”陆斐一向不喜欢拖欠，他刚好今天下午没有事，所以就近定了时间。

　　“好嘞！”钟闲看陆斐如此爽快，他也不能真喝醉了给人家找麻烦。

　　“把能叫上的都叫上一起，这几天大家也帮了我不少忙。”

　　陆斐受伤的这几天在学校里，除前两天一直是叶雨烦在帮他忙外，其他时间一班的其他人也把陆少爷照顾得很周到:轮到他值日，有人自愿顶上；他杯子里没水了，总会有人帮他接满；他的书乱了也总会有人注意到，并且在征求他的同意后给他整理好；而简闻十年如一日地帮他整理作业，给他在试卷或练习册上删删减减……

　　陆斐有种自己是整个班养的儿子的错觉。

　　早上第二节课下课，陆斐正准备用手机预定餐厅包厢，就被舒瑾告知纪黎秋找他。

　　“陆斐，秋姐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叶雨烦也在，应该是说你们和邹艳阳的事。”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陆斐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空位。

　　“刚下课就去了，应该是去找班主任报道，他刚来嘛，”舒瑾说明了原因，“然后班主任就和他说你们的事了。”

　　陆斐去了纪黎秋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看到五班班主任也在，他愣了一下。

　　“秋姐好，林老师好。”五班的班主任姓林，是和纪黎秋年纪差不多的女老师，陆斐礼貌地问了个好。

　　“陆斐，来这，坐叶雨烦旁边。”纪黎秋招呼他过去。

　　“被打得疼吧？”纪黎秋看着他嘴角上的伤口，不是关心伤得重不重，而是先问疼不疼。

　　“还行。”陆斐走到叶雨烦旁边坐下，他以前可没少打架，压根不怕疼。

　　“打回去没有？”林老师问。

　　“啊？”陆斐心想:她们班的学生因为我被开除了，这五班班主任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

　　“没有。”陆斐答道。

　　“你居然没打回去？”林老师恨铁不成钢道。

　　陆斐感觉从这位林老师的语气里听出了失望的意思。

　　“哎呀！林筝瑜，行了你，”纪黎秋无奈地叫住五班班主任，“他们要是打回去了，就不一定能帮你除掉你们班那个祸害了。”

　　陆斐:？？？

　　敢情这位林老师是来感谢他们助人为乐铲除祸害的？而且看她的意思是他们没把邹艳阳那家伙打一顿很可惜啊！

　　“好了，总之邹艳阳已经被开除了，他到了应有的惩罚，”纪黎秋道，“我希望你们俩都不要执着于报仇。”

　　“我被打的仇学校已经帮我报了，”陆斐非常乐观地说，“我只是挨了一顿打，而他邹艳阳可是失去了一个明亮的人生啊！”

　　“知道就行了，叶雨烦你先回去吧，我有事需要和陆斐单独谈谈。”纪黎秋在陆斐来之前就已经把待处理的事情处理好了，把陆斐叫来谈他被校暴的事的意义本来就不大，所以纪黎秋找他是为了另一件事。

　　“好，”叶雨烦起身走了出去，“老师再见。”

　　叶雨烦走了，办公室里就只有陆斐和两位班主任，没有其他同学在的陆斐随心所欲多了，就连坐姿都没刚才端庄了。

　　纪黎秋瞪了一眼陆斐，揶揄道:“看来你小子挺有良心，知道在同学面前给我留个面子。”

　　“诶，不要说我有良心，我一向没良心的，”陆斐把一条腿曲到椅子上，“我刚刚那样完全是不希望有人取代了我的地位。”

　　“你有什么地位？我儿子？还是一班全体的儿子？”纪黎秋教学风格比较开放，私下里她和学生玩的都挺熟。

　　“去去去，我是班霸，知道什么是班霸吗？简单来说就是班级的爸爸！”陆斐没脸没皮惯了，他贫够了之后就立马进入正题，“你留我下来就是为了强调我的地位的吗？如果是的话，没必要，我的班级地位稳固得很！”

　　“地位这个词是你先提的啊，”纪黎秋坐在陆斐对面，林筝瑜则是倚着旁边的一张桌子，三人的姿态都挺放松的，“不过，你怎么回事？我远在千里都听说了你和叶雨烦闹不和。”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怎么回事？我这一个巴掌拍不响，”陆斐心说这还怪他了？要不是叶雨烦先开始的，谁愿意闹？

　　“哎呀，这不是叶雨烦刚来，我不好直接问他嘛？我跟你熟一点。”纪黎秋心说就是叶雨烦告的状，不先质问你质问谁？

　　“你听谁说的我们俩关系不和？”陆斐避开主题，旁敲侧击。

　　纪黎秋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是叶雨烦说的，她求助般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筝瑜，林筝瑜立马松开抱臂的动作，撑着桌子说:“你以为老师就不逛贴吧嘛？特别是你们秋姐这种大龄网瘾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