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2、四公子

　　玄家演武场
　　整座演武场呈长方形，中间是一片可容纳上万人的空地，四周都是看台，东西较长，南北较短。北边看台是四大家族的家主坐席，东面看台坐的是四大家族的长老、门生或家仆，而西面看台是仙门百家中较为得脸的一些家族的家主或首领，而南边看台则是一些较小或新兴门派的家主和无门派的散修。
　　仙门盛会为期三天。第一日上午为道法辩论，下午为仙术演示；第二日上午骑术和射术比试，下午为剑术比试；第三日基本上都是表演类型的节目，上午为主场家族筹办，下午为其他仙门家族筹备，寓意和气地结束整场盛会。
　　北面看台上一字排开了四席，席上四位家主从左到右依次是宁瑾渊，高长风，玄耀天和白穆海。
　　盛会首日只是热身，因此一切都十分顺利。到了第二日的比试，才是让看客们热血沸腾的重头戏。
　　第一场是骑术比试。玄家派出的是玄耀天的长子，也是如今玄家军的统领玄墨羽。只见他一身玄衣，与驭下黑马融为一体，手执玄家家徽的旗帜，威风凛凛地驾马来到主席台前，对台上家主们施了一礼。随即，玄墨羽调转马头，驾驭着坐骑开始绕着演武场奔跑起来。两圈过后，玄墨羽感觉速度差不多了，便牵动缰绳把方向移到场地中央设下的障碍处。黑马与主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众人看着一人一马风驰电掣般跨过了一道道木栏，跳越了一丈宽的水潭，躲开了泥泞中的陷阱，一口气直冲上终点的三丈高台。在众人的欢呼与黑马的嘶鸣声中，玄墨羽得意地将玄家旗帜插在高台上。
　　“好！”白穆海大声叫好，宁瑾渊也赞道：“玄大公子当真有大将之风。”
　　连一向与玄家暗自较劲的高长风也不禁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不愧是玄家军统领，果真大开眼界。”
　　“诸位客气了，这小子经不得赞，这会该得意忘形了。”嘴上虽这么说，可玄耀天一脸傲色，暗赞长子为自家拔得头筹。
　　有了如此精彩的开头，后面的比试者大多表现平平，更有甚者无法顺利通过所有障碍，弄得一身狼狈。白穆海的独生子白逸辰甚至信马由缰，绕场一圈便弃权了。
　　玄耀天问道：“白少主为何不尽力一试？权当玩耍热闹一番，无须在意胜负。”
　　白逸辰一本正经拜道：“赛场泥泞，逸辰一身白衣怕是会弄脏。这场上姑娘甚多，逸辰怕等下衣不蔽体，有辱斯文，故还是不要试了。”
　　台上诸人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哈哈哈，不愧是潇洒公子！”
　　白穆海摇摇头：“这小子净爱胡闹，让诸位见笑了。”
　　“白老，我真羡慕你有个那么风趣的儿子，在家一定不会闷坏了。”宁瑾渊也难得一笑，觉得可以让自家几个小辈与白逸辰多多往来，免得外人总说宁家就像菩萨堆似的，个个都不沾人气。
　　高长风笑道：“白少主果然别出心裁，连怯场弃权的理由也能说得冠冕堂皇。”
　　白逸辰亦毫不掩饰道：“是啊，玄大公子气势逼人，逸辰自知力不能及，为尊重大会还是决定露个脸算了。”
　　“那就别在这丢人了，还不下去。”白穆海瞪了儿子一眼，白逸辰也知趣地告退了。
　　骑术比试毫无悬念地完满结束了，小休过后便是射术比试。仆人们将一排靶子立于南面看台前十丈处，靶子面朝主席台，为防伤人又在四面看台前设了屏障。开弓的距离并没有明确限定，射手可随意选择发箭距离，只需完成比试即可。
　　一名约十七八岁的玄衣少年率先出列，他面若冰霜，眼神锐利，在离靶百步外站定，连发三箭皆中靶心。
　　“好！”看台上一片叫好，少年视若无睹，默然放下弓便站在一旁。
　　白穆海对玄耀天道：“玄老弟，你这二公子的箭术不错，就是人看着冷淡了些，难怪会被人称为冷漠公子。”
　　“阿离天生就是这个性子，不知日后会不会有个漂亮姑娘能帮他纠一纠。”想到自己儿子可能会在心仪姑娘面前脸红腼腆的模样，玄耀天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的事，谁知道呢。”
　　说话间，白逸辰亦挽弓上阵，也在百步之外连发三箭，虽并无虚发却只有一箭正中靶心。看台上也是一阵欢呼，以姑娘家为甚。白逸辰亦沾沾自喜，向各处看台挥手致意。
　　“瞧给他得意的，也不过是射中一箭。”
　　“白老这话便谦虚了。白少主的射术虽未及玄二公子，但也比我家子昭强多了。”宁瑾渊看着上场的儿子，心里有些担忧。
　　一身青衣的宁子昭比了比距离，不慌不忙走到向主席台拜道：“子昭箭术不如玄二公子及白少主，故将距离减至六十步，不知诸位家主意下如何？”
　　“宁少主熟习诗书，醉心乐律，射术稍逊也无可厚非。今日权当玩耍，大家伙热闹热闹，宁少主随意便是。”玄耀天看着台下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心想这温润公子的名号还真是贴切。
　　得了准信，宁子昭在离靶六十步外站好，拉弓发出三箭，亦是全中靶心。
　　看台上又是一片叫好，宁瑾渊也满意地点点头。子昭这孩子生性稳重，虽然距离比其他两位少主是近了些，但这也是他有把握三箭全中的最远距离了。
　　这时，看台上不知是谁说了句：“既然四公子中的三位都参与了，不如也让高少主上场比试，日后也好有一段四公子同场比试的佳话。”
　　闻言，高长风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
　　四大家族中的少主皆被仙门百家的少女们仰慕，这些少主们相貌俊朗，各有千秋，前途无量，日后若不是继任家主便是家族长老，所以这些少女们都希望能成为他们的夫人。目前四大家族中的公子共有六位，分别是玄墨羽、玄墨离、高骏宇、白逸辰、宁子昭和宁子言。宁子言是宁子昭的堂弟，虽也是少女们迷恋的对象之一，但他并非正儿八经的少主。玄墨羽比其他几位都年长些，又有朝廷的封号在身，故也不屑与这些弟弟们争名。如此一来，少主四公子便是冷漠公子玄墨离，纨绔公子高骏宇，潇洒公子白逸辰，还有温润公子宁子昭。
　　高长风不想儿子出场是有原因的。虽然高骏宇在众少主中年纪最小，光是听名号也知道高骏宇空有少主头衔却诸事不通，无论学什么都是半桶水，在父母的骄纵下反倒愈发嚣张跋扈。哪有父亲明知道儿子会出丑还让他上场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