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首富家的猫》五月的鲸鱼

13、猫猫小许，在线营业

　　许辰星再次醒来时，还未完全天明。
　　他迷迷糊糊睁眼，天花板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只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变成了猫，还和齐光看了很久的月亮。
　　哦，原来不是梦，那没事了，他面无表情地爬起来，舔舔自己的前爪。

　　这房子还是一如既往安静空旷，许辰星腹诽着小跑到客厅，惊讶地看到齐光居然还躺在沙发上。
　　这人什么毛病，好端端的床不睡。
　　许辰星直接跳了上去，发现齐光明显还在梦中，眉头微微皱起。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而是放轻了脚步，跳回了沙发上。
　　现在他离齐光好近，能看到这个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像是做了不好的梦。

　　许辰星莫名有点愧疚。毕竟他昨天把齐光吵醒，自己回去后又睡得很香。
　　不过这不怪我吧……猫咪睡得比人安稳不是很正常嘛。
　　你还好吗？

　　他心虚地俯身，想更近距离观察齐光的状态。
　　许辰星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胡须已经触到了男人的脸颊，留下细微的，却难以被忽视的瘙痒。

　　齐光醒了。

　　他们离得太近，齐光还停留在刚刚苏醒的迷茫中，恍然间只感觉有东西贴着自己，便下意识仰头要仔细看看眼前到底是啥——
　　许辰星没来得及躲闪。他的脸直接贴到了齐光的嘴唇上。

　　刹那间好像时间都静止了。许辰星呆滞在原地，和齐光大眼瞪小眼。
　　我亲到齐光了，不对，我被齐光亲了……
　　我被齐光亲了？

　　许辰星的大脑顿时清空了。
　　搜寻下猫猫的记忆可能根本没什么，但对于人类的，真正的他来说……
　　这是第一次和人接吻。

　　他陷入更深的迷茫当中，只感觉自己好像被男人抱起来了，正往胸口上贴——
　　谁要和你贴啊！
　　怎么一大早起来耍流氓啊！

　　小猫咪发出凄厉的叫声，终于反应过来，疯狂四爪并用地要推开他。

　　可惜他的反抗根本没用。齐光好像很满意刚刚醒来就亲到猫猫这种事情，温柔而不可抗拒地禁锢住了他。
　　那双手和齐光的胸膛同时传来炽热的温度，简直让人头晕脑胀。

　　不忍了，许辰星气得炸毛，我这就给你一爪子——

　　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准确地说，是人类许辰星的声音，正从空中的屏幕传出。

　　许辰星从男人的怀抱中勉强探出脸，目瞪口呆地发现，确实是自己。
　　齐光在看自己过去的作品。

　　恐惧让他的身体当场僵直。难道齐光发现了？

　　“看来他真的挺了解猫咪。是不是，龙龙？”齐光自言自语道，又像是在回答许辰星的问题。
　　他的手随意地在许辰星背上抚过，没半点暗示的意思。

　　许辰星缓慢地垂下头。他松了口气，甚至一时忘记刚才的乌龙。
　　看来齐光没有察觉到这小说一样离奇的展开。希望他一直把自己当作隐藏的神级兽医就好。

　　等等，那不意味着我得继续扮演乖巧可爱小猫咪吗？

　　许辰星愤怒地把刚刚吐出的气又吸了回去。
　　然后收了爪子。
　　他得赶紧想办法结束这件事，不能拖了。
　　变成猫这么诡异的事情一定不是巧合，不是齐光做了什么，就是他做了什么。他得更加仔细地观察齐光，也观察自己，找到真相。

　　齐光终于吸够猫，把软乎乎的龙龙放回沙发上，最后摸摸它的头。
　　随着他起身，客厅里的灯光慢慢变亮，空调温度也自动调低，就像房子本身也苏醒了一般。
　　“今日温度二十度，小雨。您的日程安排……”
　　悦耳的女声响起，窗户玻璃上同步显出半透明的字来。

　　齐光沉默地盯着窗外。外面天光尚暗，巨大的玻璃如镜子般倒映出那张英俊的，笑容退却后毫无表情的脸。
　　在他身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毯子里探出来，偷偷打量他。

　　齐光好像完全没注意。他移开视线，走到里侧一个房间，那个脑袋也跟着转向，看得很认真。
　　只见齐光解开睡袍，随手挂在衣架上。
　　一瞬间，他背上强劲而舒展的肌肉一览无遗，线条流畅利落，充满力量的美感，而继续往下——

　　空中好像响起了一声短促的，轻微的猫叫。
　　如果仔细听，这声音有些怪异，简直像猫被呛到了。

　　齐光疑惑地回头。他什么也没看到，毯子还是原样，龙龙应该还在睡觉。
　　那个声音仿佛幻觉。
　　齐光摇摇头，继续换衣服。他系好领带，再次揉了揉龙龙的头——它看起来睡得很香。
　　然后转身出门。

　　“齐哥，我查了一天，能肯定许辰星没有任何和兽医有关的经历。”
　　车里，喻思席打开了电脑。
　　“他的所有数字资料昨天已经打包发给您，今天我去见了他过去的同事和朋友。”
　　“他们的评价比较一致，许辰星是一个专心演戏的演员，他大学导师的评价是“戏痴”，甚至曾经逃过公司给他安排的综艺和商务活动，闹得很不愉快。”

　　屏幕一条条往下往下滚动。
　　“他和之前的公司解约是因为和资方发生摩擦，当时的报道和公告也已经发给您。”
　　“他的母亲是唐颂盈，曾因拍摄《九尾海》爆火，但三年后隐退，现在下落不明，谣传已经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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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喻思席找来的东西，更加主观，基本上是他人的一面之词。
　　昨天传来的，则是有详细来源的视频照片文字等，相对客观。
　　“不管怎么说，齐哥，他肯定不是个兽医……”喻思席实在不懂为什么齐光突然叫他去详细调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还是这种奇怪的理由。

　　就算齐哥要签人，从利益角度出发，也会选那些已经小有名气的实力派，或者目前正火的流量吧？
　　他问着问着只觉得许辰星的人设和他们就不搭。
　　一个拒绝商业活动，不肯上综艺，怒骂资方的人……
　　为什么齐哥会感兴趣，还要问他是不是兽医？
　　喻思席陷入思考。难道这年头转行的兽医很多？

　　“我要签他。”
　　齐光淡淡地说。他好像听得也不认真，简直像是结论已经定好，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了。

　　喻思席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愣了愣，最终点头，打开另外的文件，开始准备签约的文书。
　　毕竟齐光想做的事情一定有理由，而且肯定会被验证是正确的。他只需要服从。
　　虽然他很好奇这次是为什么。
　　但齐光不是一个有多少耐心去解释的人——

　　“就当还他人情吧，这种小事。”齐光说，声音轻得像能被风盖过。

　　这下喻思席倒真的惊讶了。
　　他简直不知道该震撼于齐光说的这句话，还是他今天如此罕见的好心情。

　　齐光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喻思席回过神来，继续看向屏幕，看向上一栏里的肖重二字。那本来是齐光准备签的唯一一个，也是公司看好的人。

　　“齐总那边有变动吗？”肖重问，按捺不住话语中的烦躁。
　　他的经纪人在心里第无数次叹气。
　　“没有，”他尽量平和地回答，“签约的事情已经在协商。”

　　肖重把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都怪那个许辰星……怎么这么不巧，偏偏那时候被齐总撞到？”
　　“你如果担心的话，就不要和他起争执啊。”经纪人无奈道，毕竟那天基本能说是肖重在找茬，说什么许辰星笑话他。
　　他们隔的距离应该根本看不清表情。

　　“你觉得是我的问题？”肖重的眉头蹙紧了。
　　“你作为我的人，你站他那边？你怎么不辞职，去找许辰星？”
　　他就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吼起来，差点把水杯撞到。那张被粉丝夸成人间绝品的脸此刻居然显出几分狰狞。
　　“你当谁给你饭吃呢？”

　　经纪人连忙低声下气地道歉。过了许久，肖重说够了，才慢慢消气。
　　还好他也习惯了。肖重私底下是个非常暴躁的人，只会对前辈或者老板和颜悦色，对属下总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在他之前那部戏爆火之后，他就更加懒得掩饰了，甚至经常看不起粉丝。

　　好在这点没有暴露。肖重现在的公司没什么资源，他自己也很清楚此刻的热度只是昙花一现，需要跳到更大平台。
　　恰好现在齐光接手了这个项目，给了他机会。

　　“签约的事情什么时候敲定？”肖重又问道。
　　“后天。”经纪人说。这次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肖重意味深长地，低声重复了一遍。

　　“正好，这周还有一次拍摄，”肖重的语调上扬，眼里流露出喜悦，“还会见到一次许辰星。”

　　“你又要干什么？”经纪人蹙眉，“就算齐总签了你，也不一定会给多好的资源，你需要好好表现一段时间，别惹麻烦。”
　　“我知道你现在粉丝很多，购买力强，愿意给你到处宣传，但你毕竟没火多久。”
　　“刚刚签约，齐总很可能派人来盯一下你。”

　　“我不会惹麻烦，”肖重笑道，“我会让他惹麻烦。反正我现在知道他会因为什么生气了。”
　　“如果齐总来……不是更好么？让他看看许辰星到底什么货色，离许辰星滚出娱乐圈就更进一步。”
　　他刻意把最后半句话咬得很重。大家都知道，这是许辰星全网被嘲讽得最厉害的时候，网上被刷屏的话题。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就因为最开始那个误会？”经纪人沉默半晌，“他不是给你道歉好几次了吗？”
　　“不，我就是单纯讨厌他，”肖重冷声道，“讨厌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演技好又怎么样，不还是现在这个境地？”
　　“他要是对我低三下四，我还会喜欢他一点。”

　　无人的房间里，许辰星打了个喷嚏，差点吃到自己的毛。
　　一定是因为灰尘太大。他晃晃脑袋，从最深处的房间走出来，试图把自己弄干净一点。
　　还没舔到后背，他忽然感到天旋地转。

　　下一秒，许辰星恍惚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回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四处环顾，果然不论是第几次，也没办法适应这么离奇的事情。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每次回来都有工作？还是社团？许辰星疑惑地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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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是条正式的，没有什么语气的信息。落款的名字看起来非常眼熟。
　　而内容是问他是否愿意和齐光的公司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