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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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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其实一直很黑线,亏得不是真刀真枪地战场上,否则袁朗这两句话不仅敌人觉得丢脸,连齐桓这个队友都觉得面子里子一起掉,一旁的石丽海煞有其事地拍拍齐桓的肩膀,一副平常心平常心,习惯就好的表情,齐桓默,觉得老A都是些什么人呐。
其实摸到这儿来想要端掉海陆一个舰本来就有点不靠谱,老A打埋伏打突击还是很拿的出手的,真要玩这种一两个人潜入从内部破坏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技术活多少有点难度,从这个角度而言国安在某些方面的确很有两把刷子,林绛羡这个女人有些手腕能耐。
袁朗进了司令部一眼就看见坐在副指挥台那儿的林解意,于是笑得既暧昧又俗气,瞅着林绛羡的表情是一副我理解我理解的意思,林绛羡装没看见,林解意更是头也不抬和另一旁的军刀捣鼓着眼前的器械。
袁朗说那个分布图是你弄过来的吧。
林绛羡反问你是本来就很确定还是来向我确认的?
袁朗想了想说你们国安不是擅长打心理战吗?他指了指林解意方向,说你猜猜看呢。
林绛羡说得了吧,看你一副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样子。
袁朗说我哪里没诚意了,怎么说我现在还算是俘虏吧。
林绛羡击掌说哎呀对了,你现在是舌头你不说我都忘了。
袁朗默,找了个椅子坐下后也不吱声。
林绛羡自然觉得袁朗没有诚意,但袁朗也同样不觉得林绛羡有诚意,从某种程度而言老A和国安不是一路货色走不到一块去,但是以袁朗的智商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冷静地分析处境,而林绛羡的确算准了袁朗会上这条船,却不知道他是看穿了而为之还是正好相反。
于是场面就安静了下来,两方人马都没有打破僵持的意思,房间里只有林解意鼓捣电子器材格拉格拉的轻响。
半晌过后林解意看了眼林绛羡就拎着个器材往外走,经过三人身边的时候袁朗抬了抬眉,动作不大刚好够得上一个看好戏的表情,而林解意自始至终表情凉薄,一路出门而去连眼都不眨一下。
袁朗笑,说臭小子生性凉薄。
林绛羡切了一声,说你得了吧。
回头两人很有默契地另外找地方秘密商谈,齐桓和石丽海没什么好多说的留守指挥室,一旁的军刀随意找了个椅子昏昏沉沉地睡去,夜晚的军舰上安静一片,随着波涛轻微地晃动。
对老A而言演习并不算特别劳累,至少比起训练来他们宁可天天演习,然而演习代表的不仅仅是□□上的疲劳,有的时候对精神而言也是一道坎,过去了,则顺风顺水,过不去,则一败涂地。
石丽海抱着他的枪半睡半醒地靠一旁,齐桓说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这会儿戒备也没啥意义,于是石丽海点点头。
齐桓出了指挥室去到了甲板抽烟,寻了个没人的地儿正准备点烟,拐角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拎着个奇形怪状的仪器,懒懒散散地模样,一尘未变的气质。
齐桓有点蒙,说你怎么在这儿。
林解意看了他一眼说这话我问你才对吧。
齐桓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现在貌似可能也许大概是……俘虏。
林解意得意地看着齐桓脸上一红,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齐桓不吱声,看着林解意欲言又止。
林解意很是解意地微笑着点头,说如果你心情不好就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齐桓一口气没缓过来骂了句我靠,指着林解意说你这缺不缺德。
林解意却突然很正经地回答说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老A和国安结盟估计会成,抽空多想想接下来干怎么办吧。
齐桓一愣问结盟?
林解意点头说你不知道?
齐桓觉得这事儿奇妙了。
林解意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国安总不能永远缩在这舰船上吧,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袁朗与林绛羡达成什么共识没人知道,两人都面色正常的张罗着之后的行动,齐桓觉得这事儿太诡异太妖孽了,且不说林绛羡是怎么做到在林队眼皮子底下偷了船还没人知道,正大光明地跟着海陆行动,单单是袁朗能够答应与国安狼狈为奸就有够奇怪了。
袁朗说,你用那种怀疑地眼神看我干嘛,别没事把锄头那怀疑精神学去了,还用在你队长我的身上。
齐桓说我怎么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呢……
袁朗抽口烟,说齐桓上尉,恭喜你,你的第六感难得正确了一回。
那天晚上其实一切都还算风平浪静,在海陆的眼皮子底下本来就没人愿意真刀真枪地动家伙,袁朗发了信号后,早上太阳没升起前,吴哲和许三多已经泅水渡了过来。
吴哲对于一晚上发生这样戏剧性地变化表现出来浓厚的八卦欲,袁朗笑得一脸神秘兮兮地说要懂得选择,学会放弃,直把吴哲说得起来汗毛和鸡皮疙瘩,回头和军刀两人就着两台神秘的机器嘿嘿地傻笑,袁朗说不就个干扰器嘛整得和见到妻妾似地娘们唧唧的样,吴哲白他一眼说你不理解小生的职业追求,袁朗默,挂着黑线看吴哲哼着幸福在哪里鼓捣机器。
后来的演习在老A和国安的协作下势如破竹,师侦营那儿和甄连长硬碰硬打了一场后两败俱伤,与此同时吴哲与军刀搞垮了海陆的所有电子系统,在林队准备支援甄连的时候背后捅了对方一刀,留在陆地待命的老A以强活力进行攻击,一瞬间海陆腹背受敌,短兵交接后大败而归。
最后的那次行动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国安的人虽然少,但在演习时不仅控制了海陆的一艘舰,在其他两艘上也混进了人马,袁朗瞅着这样的作战方式盘算着老A采用的可能性,结果自己在心里就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国安那样战斗。
总攻的时候林解意和吴哲齐桓在一块,林解意没有了在集训时的懈怠和散漫,交战后所体现出来的军事素质连齐桓都有些咋舌。回头吴哲琢磨了一下和袁朗说我觉得林解意和菜刀应该不相上下吧,袁朗笑,说我不知道。
那天的交锋其实挺惨烈的,不过国安之前已经布置了太多,正面战场交战下来就战损比而言老A占了太大的优势,林绛羡最后冲袁朗笑得有些诡异,倒是袁朗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让吴哲啧啧称赞了一把。
对于那场演习,到最后对吴哲而言,其实没有太多的记忆,反而是林解意在打光手中所有的子弹后握住军刀跃起,干掉三个敌人后被一枪穿心的镜头如梦魇般被长久地留在了心底,吴哲看着冒着白烟的林解意做了个我死了的姿势躺下,一动不动地装挺尸。
林解意说教官,把我这个尸体背回去吧。
齐桓黑着脸看他,说你自己爬回去。
林解意说我可是光荣战死的。
齐桓就说了俩字,活该。
的确活该,吴哲瞧着林解意就觉得刚才冲出去的时候挺傻帽的,但是回过头来想想他的动作够飘逸够舒展,在跳起来的刹那就好像是御风而行。
最后林解意还是自己走回去的,齐桓也没和他多说话,倒是记得把林解意掉地上的枪给捡了起来带回去。
对战士而言,枪在人在,或者,他们本身就是枪。
导演组发了信号结束演习,不用看结果都知道老A和国安是最后的赢家,整理战场结束后吴哲看着袁朗有些疲惫,想了想后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不料袁朗瞅见他就眼角带笑,说,“吴哲你小子给我过来!”
吴哲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屁股坐袁朗旁边,袁朗抽着烟,说今天怎么不嫌弃我这儿二手烟缭绕了?
吴哲切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还不快给我掐了。
袁朗笑,没有恰烟,吴哲也不说什么,看着三中队其他人忙来忙去,国安的人已经悄然整编准备打道回府。
吴哲说就这么结束了?
袁朗说结束了。
吴哲说这可是我在老A的第一次演习啊。
袁朗说以后会有很多次。
吴哲嗯了一声说你刚才看见林队看我们的眼神了吧,小生觉得林队对我们恨之入骨。
袁朗说是啊是啊,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会让其他所有部队的人都对你恨之入骨。
吴哲仔细琢磨了一下被其他部队痛恨的情况觉得貌似也不坏,回头说小生觉得那是多么暗爽地得瑟啊。
袁朗踢了他一下说你放心里就好,瞧你那样丢不丢人。
吴哲一本正经地说你居然嫌弃小生丢人,小生都没嫌弃你和国安狼狈为奸。
袁朗笑,说你打听个事儿还要拐弯抹角,说你娘们唧唧还真没说错了。
吴哲看着他装傻,说你说什么,小生不明白。
袁朗抽口烟也不和他贫,一把勾住吴哲把他拉了过来,两人脑袋贴脑袋一派亲昵和谐地样儿,袁朗说懂得选择学会放弃,如果以前我没和你说过,那么现在和你说,如果我以前就说过,那么现在让你记得更清楚一点。
吴哲看着袁朗有些困惑,袁朗却只是笑,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吴哲的身影。袁朗这个人不论平时是如何的满嘴跑火车,关键时刻却没有任何人怀疑他,吴哲的心里有些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有眼前这个人,那么一切都不会太难解决的吧。
吴哲快速地扫了眼周围,见没人看这里就抬头一口咬在袁朗的唇上,而后迅速逃离作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