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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立海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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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根据狐狸回忆,从他们现在的位置通向货仓并不远,就他们的反方向,但是必须要穿过最多人行走的主通道!而且货仓里指不定就有打手在寻找两人现在手里的人。
柳生决定还是要尝试,不行的话再折回到这个角落想办法。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砸场的人来了之后,通道里的灯就被亮起来了,所幸只有某些方位才设有一盏小灯泡,昏黄的光晕照不了多少地方,没有光的位置依旧黑暗。三人挑漆黑的地方行走,这时越靠近主通道,四周人的声音便越清晰越频密,紧张感使身体不由自主的压抑着呼吸的频率,都快窒息了!
突然,拐角出走出一人,两方就这样迎面遇上了!
柳生倏地出手以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打手砸倒在地,沉混的摔倒声后,人晕了过去。
咦?身手不赖嘛。狐狸没想到他还有两下子。
柳生只是沉默的拣起打手手中的砍刀,如果单对单也无胜算的话,立海的王就该罚他绕王宫跑上50圈了,这绝对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接下来还算顺利,眼看仓库就近在眼前了!
叹息……狐狸觉得,他自从认识了这个家伙之后他的运气就开始变得糟糕,终于还是忍不住诅咒起这该死的衰运来。
仓库里有两人,并且他们被发现了。一切只因那个看到出口近在眼前就盲目往前走的某官员。
“你们是谁?!”质问声又引来了在附近经过的打手,也就是说他们要面对三名打手!很遗憾的,欺诈师不擅长搏击术,也等于说柳生要一人面对三人!
那么,先下手为强!
这里说是货仓其实也只是比夹板房间大一些而已,乱七八糟的杂物堆满每个角落,室内没有灯,唯一的光源便是他们要找的通风口。半米见方的通风口仅仅可以通过一个人,所幸它的位置不高!
趁柳生挡住打手的空档,狐狸利落的搬来木箱垫底爬上,果然是木质的!几下用力的推砸,木框边沿的生锈螺丝钉便开始脱落,眼看逃生出口就要打通了!
“先让我出去!先让我出去!”那官员迫不及待的挤来,但是臃肿年老的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磨蹭了许久,越是急越是不得要领。
柳生利落的解决了两人,还剩最后一个!却是在这时候,那个本应该与他对峙的打手竟突然改变方向!狐狸那边刚弄出去了某官员,他完全不知身后的事,千钧一发之际柳生下意识去拽。
唰!是布料开裂的声音,而后开裂的布料里面暴出鲜血。
人拽到了,同时拽人的那个人左肩却也受了一刀。
人的身体构造很奇怪,受伤的那一刻应该最难受才是,结果只如触电并没有明显的疼痛感,柳生就着打手近在眼前的姿势反手也回了他一刀。
人都解决了……
“你们快出来!”某官员倒是没自己逃跑,在外面着急喊着。
狐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仓库的,只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再次见到阳光,竟然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狐狸搀扶着柳生,鲜血自他开裂的伤口里永无休止似的往外冒,阳光下,鲜红的颜色浸染了彼此的衣服……
“我们去医院!”狐狸说着要背起他,抬起手,才发现,在抖。
“不……回王宫,现在哪里都不安全……”柳生脸色惨白,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这样下去,会死!绝对会!
* * *
这一带居民区里有一条古老的商店街,路两旁居民利用自家临街的便利经营一些小生意,生活宁静朴素。
忽然,一辆马车疯似的飞窜而过,也不管路上撞倒了多少摊档,驾驶员只一味的鞭策,再鞭策。
“你这白痴!……为什么要……替我挡?”狐狸不停的呼吸以平缓过于激荡的心跳,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
“这是……我的原则……”
柳生精疲力竭的倚在副驾驶上,不堪马车的颠簸气喘得更厉害了。之前不觉怎么疼的伤口,现在像被万针同时扎进似的,疼得他连连吸气。
而且疼痛感像抽丝一般的正在夺走他的理智,意识在黑暗与朦胧中徘徊,他情况不妙,柳生自己明白。
后悔吗?这倒没有。或者也许是身体太难受了,没有精力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这种白痴原则不要也罢!”难道他不知道性命大于一切的道理吗?
“喂,我问你。”忽然大声闯入的说话稍稍拉回了柳生的意志。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拼命?无论你今天结束了多少罪恶,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照样会有新的罪恶诞生,那些该死的贵族他们的本性就是那样!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狐狸恨恨的扯掉头上假发,眼眶因为抑制某种生理事情而憋得通红。
柳生不知道他话里的愤恨从哪里来,不过,这家伙,很单纯。这是正面的评价不是讽刺。
“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模糊的意识,使柳生说话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回音。“但是,如果更不去管的话……,立海,就完了。”
立海?“立海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做?”
“不是,立海好……是……立海的王,……”糟糕了,柳生发现他很想睡。
立海的王?狐狸下意识回望他。
却发现他没了动静,脸色苍白得吓人。慌乱的探过一手,狐狸拍着他的脸颊叫唤。“喂?喂!!别闭上眼睛!听到没有?疯子!白痴!你给我醒一醒!”
这该死的,回王宫的路为什么这么的漫长?
唉……柳生又慢慢睁开眼睛。
朦胧中,好像有个家伙在哭呢。
“如果……你给我一个吻的话……”也许就会清醒一些了,那个单纯的家伙会答应也说不定。
没有迟疑的探过头,他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他的唇好冰冷……
最美的吻,就是这个吧,起码那时候柳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施舍或者可怜的话,碰触不应该这么柔软,这么温暖,这么温柔,还有不应该存在咸湿的眼泪味道。
“告诉我吧……你的名字……”真实的那个名字。
“雅治!……我叫仁王雅治!”
眼皮很重,合上眼并不是他所愿的……
“雅治……”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