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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立海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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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立海王城，密密麻麻的民居包围之中，一座黑顶白墙神秘高大的城堡建筑由为显眼。自立海初代王建下这座城堡之后，除了必要的维修外千年也未再有改变，城堡里便只有满园的植物随着季节的变幻而改变，默默诉说着一种叫岁月的东西。
包括先王的病逝，新王的接替，以及新王册立他的继承人……
* * *
今早，百官朝会回来之后王宫的气氛便很压抑，就像一团乌云黑压压的盘旋在立海王宫之上不愿散去。上至军政要员下至扫地的下人都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低调，但是……
切原风风火火的越过一道又一道长廊，他平日生活的区域在王宫最里边，要前往官员办事的行政区域就必须跨越整个王宫，说真的，有点远。
卫兵面面相看，继承人越走越远，看来是要出外殿，要不要去拦？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有这个胆子。
切原没有一点障碍的越过所有长廊，最终来到官员办事的行政区，风风火火的踏入某座二层建筑，原本安静忙碌着的众人齐刷刷抬头，还没来的及行礼，只见他们的继承人就已经上楼了。
柳莲二的办公室在二楼，事实上整个建筑都是柳莲二的办公地方，他的副手们都在这里帮忙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二王子……”一位官员迎出来不禁惊讶继承人怎么会来这里。
“柳在吗？”切原问，脚步也没停下来，没等人回答就先一步开门进了房。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方才还一路心急火燎的切原一进门竟然就安静了，然后静静的合上门。
红木色系的办公室有很浓厚的书香气息，穿过连接书房的内置会客厅，切原便看到了埋首在文件堆里的人。比单人床还要大上几分的办公桌上竟然都堆满了各色文书，而柳莲二只露出半个头，以及一条羽毛笔的尾部不停的摆动着。
原来，国家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的吗？
与切原关系比较好的近臣还有柳生，丸井将军，和说话直爽的杰克，不过都不常见面。大家都有自己司职的地方，只有王的召唤才会聚在一起。
能够最常在一起的便只有这个老师，但柳莲二也有自己的工作，也并不是常见面……
“是赤也吗？”呃，他知道？柳莲二没有抬头，手里的笔也没有停顿，不过他猜对了。而且立海聪明的参谋还知道他们的继承人因为什么来找他。
“等会我就向弦一郎提出带你回家过一夜的请求，到时候再悄悄带你出去逛夜市，不过别高兴的太早了，弦一郎未必会答应，你也知道朝会后他的心情还没平复。”正常情况下没人会笨到在风头火势时提出这种分明找抽的要求。
“过两天也没有关系。”
呃？非常让人意外的回答，柳莲二多少有点惊讶的抬头。
“我路上听说有个地方官做错事被修理了。”所以，他们的王旧仇加新恨一定还气头上，柳莲二如果这个时候去同被训的几率非常高。
当然切原没忘来这里的目的，出发前是心急火燎的，很奇怪，看到柳莲二之后，尤其是想到这一层关系之后，就不乐意出门了。
“不过，你可别忘记。”有点孩子气的又说。
“嗯，我没忘记。”柳莲二认真回说。
然后是沉默……许久的沉默……
唉，气氛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奇怪了？
最后……
“我走了。”切原逃似的离开了……
于是楼下官员看到他们的继承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额，更像是火烧PP的逃走了。
* * *
深夜，王城在繁星夜幕中沉寂下来，路灯一点点昏黄的光，烘托出这一片民居安静而和平的夜。
其实，那是骗人的，黑夜总是以它的若隐若现在欺骗人的眼睛。
一辆马车“咯咯”踏破夜雾，沿着蜿蜒的民巷前行，最后它拐入了一家有些年代的贵族府邸。此家贵族大屋上，某种藤蔓植物爬满了大部分墙面，就算是裸露出来的地方也已经被风化侵蚀得伤痕累累，俨然就是惊怵故事里面吸血鬼喜欢栖身的地方。
很难想像，里面竟然是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先生，你来了。”接待的服务生有礼的鞠躬。“欢迎你初次光临，我们已经接受了你的预约，请随我来。”而后他恭敬的引领在前面。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太过强烈的灯光致使柳生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满目都是金色与白色的组合。如果你看到了那个镶满各色宝石的室内喷水池，绝对会以为误入了王宫，不！王也没有这样的奢华！
但这还只是接待客人的前厅而已，犹如冰山一角。腐败的贵族们追求物质的那种贪婪，那种永无止境的欲望，是一个普通百姓所难以想像的。
当柳生穿过一道满挂各式名画的长廊之后，最后一扇门开了。
与那种城市角落的老鼠洞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不过，是秽乱的天堂。
诺大的宴厅里流淌着年轻人喜欢的调情乐曲，光线被调成恰到好处的黯淡，只有唯一作为光源的霓虹灯暧昧的流动，扫过男男女女手上轻摇的酒杯，扫过舞池里衣着暴露的舞女，扫过在角落纠缠的……
这个世界介于黑与白之间的朦胧，在这样的朦胧下，仿佛你白天的一切都是假的，抛开所谓的绅士熟女，只有现在，一切都是赤裸裸。
柳生一身黑西装，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使他一踏入宴厅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在他身上流连。
引人注目并不是他想要的，挑了一处偏僻但又可以看清整个宴会的角落位置，柳生点了一杯淡蓝的液体，然后安静的等待。
这类只向贵族开放的地下娱乐场所，节目当然不只是跳舞而已，每夜例行的拍卖会也是重点节目之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在拍卖会上出现，有时甚至还会拍卖人！当然这些都是法律上明令禁止的，正因为明知犯法才刺激。
柳生坐了许久仍旧未见酷似情报中所说的狐狸出现，情报来源非常可信，应该不会有假，那只喜欢在这类场所消费的狐狸……
就在这时，舞池深处起了一阵喧哗，以女性尖叫声居多的起哄着什么。
“狐狸，你输了！快唱歌！输了的人要唱歌可是你说的哦。”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女性环绕中若隐若现。“没问题，不过我唱完之后你要给我一个吻作为奖励哦~”
“讨厌，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一唱完就不见人了。”
“呐，我答应你今晚不见不散。”
“讨厌，你昨天也是这样说的。”
明知道没有结果，还会幻想着期待，为什么呢？正如有些人，明知不可能，却仍旧对不可能的事情抱有幻想，于是才会落入欺诈师的圈套里。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因为欲望。
狐狸，来了。
柳生轻抿一口淡蓝的液体，狭长的眼帘绷得更紧，一瞬也不瞬的追着那个人。
其实情报里关于狐狸的描述只有一句话，全场的焦点，让你离不开视线的那个人就是了。不过马场彻能认出他来不全是因为这句模菱两可的情报，狐狸根本没有隐藏起他的本性，一种叫作蛊惑的东西总是在他一举手一投足间流露。
这么高调的欺诈师还真是少见呢，反之，也正是因为这个家伙有点真本事。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热舞的女郎以及乐队都已撤下，一束淡黄的高光落在一台象牙白的钢琴上。
以下是客人即兴表演的时间。
狐狸，一身纯白西装，唇红齿白，样貌俊美，俨然就是一位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样。他优雅的抚上琴键，然后就像魔法一样，优美的旋律流淌而出。
确实是一个教人离不开视线的人。
不过，是时候开始正事了。
柳生抬手招来服务生。“送一杯血腥玛丽给弹钢琴的那位先生。”
血腥玛丽是一款血般红色的鸡尾酒。
而“血腥玛丽”这个名本质是一个鬼魂的名字，在零点大陆的鬼怪传说里，据说走进一间黑暗的浴室，点上一支蜡烛，加以古老的咒语，就能召唤出恐怖的幽灵“血腥玛丽”。
当然这只是一个可以欺负小孩子的传说而已，不过在这里血腥玛丽却可以召唤出，狐狸。
“先生，那边那位先生为你点了一杯血腥玛丽。”服务生将高脚杯放于钢琴之上，血一般的颜色在一片白中分外的红。
狐狸抿唇一笑，端起，朝远处几乎隐藏在黑暗中的人颔首致意。
啊~~他的生意上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