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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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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辗转反侧,心神不定。是如何叫一个男子可以懂得情爱的变化和无偿。他不知道该怎样的告诉小枫,他已有未婚妻,是在认识她之前。但自己不爱未婚妻,至于婚姻,不过是一种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形式,为了父母的意思,家庭的裁决,叫他不可阻挠,那是一场抗击已久的战争,终于以自己的失败告终,对方是名门千金,父母的官衔足以叫这个女子得到众人的爱护和包围。他在女方的视线里走过,就下了那最后的决定,风华正茂,是二十出头的好男儿,眉目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女子打量一番,自心底抽出一丝情芽,在春心荡漾的春日当口,与明媚的春光下,就此中的的表了态。女方赠与的手帕,是为定情的信物,就这么草草的下了判决。林福俊就被从部队调了出来,在众人都艳羡的目光中走上了市委的阶梯,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支柱是谁,只知道他不过是个部队转业的小兵,无德无才,当兵没几年就转正了,还来到市委宣传部当领导的文书,不可思议。但他自己内心的痛苦只有慢慢的融化,在夜晚无眠时,他想的最多的是如何逃出这个牢笼,禁锢已久的情感终在此时得到解脱,宣泄了那伪装的温和,在小枫的怀里,肆意的将男人孩童和自私的一面一览无余。他贪恋她的温存和风情,于台上,她是众人欣赏的花旦,美目倩兮。但在自己的身边,她是一个女人,彻彻底底的女人。他爱她,所以舍不得将她遗忘,舍不得将她让给任何一个男人。但无能为力的是,自己身不由己。父母之令,难以抗拒。
他不知道该向小枫如何开口。他是爱着她的,此生只此一次的爱恋,就归结于这个女人。他不想打破这美好的眷恋,情愿在多存留一些美好。他又来了,在月明星稀的夜里。翻过那高高的围墙,落在院中,借着月色来到小枫的门前。敲门声在夜幕的掩映下显得暧昧又情色。女人开门,那激动的一对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肆意。如风雨交加般的亲吻,抚摸着每一寸肌肤,手指的揉搓,在皮肤上留下了指纹的见证。男人将女人熔化在了自己的胸膛里,他们情愿彼此化作一团,如日上的胭脂,雨上的莲,分不清你侬我侬。风花雪夜。
她依旧是妩媚风情。带他来到仓库,给他穿上蓝色的长袍,她自己穿上桃红的段子长衫。水袖在腕上尽情的搭着,兰花指略在腮边一掩。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着韶光溅!”
他们一个对背转身,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他不是柳梦梅,他是自己眼中的男人,一生唯一的爱人。她也不是杜丽娘,她是他的女人。或许一生就此一次的情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茶靡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翦,听呖呖莺声溜得圆。”
他手里的折扇翘起她的下巴,眉目间传递着本来就有的爱慕,何尝又去装扮。二人唱一台戏,希望这台戏可以唱下去,如果福俊本来就是个唱戏的,该多好。他自己岂又不这么想,幻想着和小枫同进同出,在台上扮夫妻扮爱侣,化蝶也好,梦死也罢。甘愿收束了自己的任何前途,就跟随着她一走了之。或者就此逃了,逃出这座城市,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可以做一点小生意,了此余生。温暖的一个家。忘记了姓名身份,以及过去的一切。可是现实的生活就像是那面前的镜子,不容你有何伪装和修饰,直白的惨烈。他每次抓着头皮,每一根神经就被拉扯着,要是相遇的时间早一些,在早一些,或许可以改变命运。命运的改变需要时间的证明,可事实就是这般,没人在意你的过去,只有将来。将来已经被硬生生的安排好,既要走下去。他走出了第一步,走到了小枫面前。是命运的一杆大旗在风中飘摇,对他开了一个玩笑。那一记重锤狠狠砸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终于是默默地走开了,在天光初亮的冬日清晨,一抹鱼肚白在东方开始慢慢浮现。看着熟睡中的小枫,水袖拖在地上,戏服下的身躯单薄的叫他心疼。他关上了仓库的门,敏捷的爬上了墙头。当他翻过这堵高墙后,泪流满面。那眼角的皱纹在痛苦时也是很明显的。牙齿咬破了嘴唇。痛楚的拳头就这样砸在了墙上,这是男人硬生生的割舍了自己的爱情。他走了,在一片朦胧的薄雾里渐行渐远渐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