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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惑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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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老将心中所想告知众人,并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踏上列车。可谁曾想梦老只猜中了一半,祖觋不止用了情罚咒。
纱织的手掌环着杯子,里面是温热的豆浆。小园皱着鼻子走了进来,“纱织同志,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没过滤过的豆浆,很重的豆腥味耶。”
纱织笑笑说:“小时候的习惯,改不了了。园啊,你觉得什么是爱?”
“别人接触你的时候,只要有心跳脸红的触电感便是爱了。怎么?冬天还没到呢就思春了?”
“死小园,我打你哦。”
两个人在宿舍里追追打打直到都累得倒向身后的床。
“纱织,你说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
“也是,如果爱可以由自己控制,那还叫爱么?”
纱织笑了笑坐起身来。小园不知道,如果纱织想的话,其实她是可以控制任何人的爱的。
走到桌前抿嘴喝了一口黏稠状的豆浆,浓郁的豆腥味,即使是从小喝到大纱织也无法习惯,虽然这不是唯一一个验证自己是否中蛊毒的方法,却是在普通生活中最好的隐藏。
可是真的没中么?如果蛊的形式不是毒,那谁能得知?
是了,谁也未曾察觉纱织中了见情蛊,早在5岁的时候。
正是贪玩的年纪,又是什么都好奇的心境,肉呼呼的小手开心的扑向停留在花丛间那只美丽的蝶。蝶受伤了,跌跌撞撞的飞走,翅间的鳞留在了指尖,掌上。小纱织不甘心的拍拍手,摇摇晃晃的走了。花丛后闪出一个人影,是年少的祖觋,他嘴角微扬,握紧拳头,“从今后你的爱,
便由我掌控。”
可纱织10多岁的时候便被无心向“学”的父母带去了远离村寨的城市生活。
祖觋隐在村口的槐树后笑着说,“你会回来的,因为你和我一样流着轩辕一族的血液。”
祖觋的娘站在祖觋身后不远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如果是这样的两派交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巫,用自己的方式创造着神迹,接近着神,他们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救人于水火。可是自己的命却依然由神掌握,不自知。
纱织走的那天是七年一度的比试,祖觋在赛场上失去了双亲,所有人那幸灾乐祸的笑脸在一瞬刺向了他的眼,他的心。
复仇的计划从那时开始,直到7年之后的另一场比试将近,一场发生在四川的天灾才让已近疯狂的祖觋眼前一亮,情罚咒,是对付那群黑巫的最好方法,哈哈哈哈。
与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同站一台时,祖觋知道自己赢了。因为她眼神中的恐惧无法隐藏。
突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的模样,固执的想要把那个娃娃占为己有的心境竟是到死也不曾消,可是太迟了,咒已念出,无法挽回。
触动见情蛊的契机是纱织的手在未可知人的发上停留。
正如那时我们看到的一般,纱织和小园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各自倒在自己的铺上。
康子贼贼的笑着说:“难道我们不识趣的打扰了两位的好事么?”
纱织坐起身来直用眼剜康子:“瞎说什么呢。”
小园在自己床上一声怪叫:“纱织同志,你压到我头发了,啊~~~~”
纱织伸手在小园头上一顿乱揉,“我揉揉就不疼了吧,哈哈。”
小园披散着长发大叫:“我的发型。”
葵跟着我们进来一本正经的说:“小园啊,大白天扮贞子效果不好,咱晚上玩哈。”
几个人笑做一团,没人发现纱织的神情有异,脸发烫。
后来莫名其妙的纱织和小园就暧昧上了。
她们没有明说,我们也不曾点破。
“纱织,你妈妈找你。”
舍管刘大婶在楼下扯着嗓子叫。
纱织下楼的时候碰见了小园,偷偷的捏了一下小园的手,然后红着脸朝妈妈跑去。
纱织亲昵的搂着妈妈,却不想妈妈的眼慌乱的盯着楼梯口小园消失的方向。
“妈,什么事找我?”
“是你太爷爷找到我们,说是知道你中了什么咒。”
“啊,太爷爷来了,你们住哪个旅馆,我们快走。”纱织一路小跑。
妈妈跟在她身后,心如刀绞,逃,终是未能逃掉,我和他欠下的,竟要女儿来还。
轩辕逾在家里,双膝跪地,哽咽着:“您确信纱织中了情罚咒么?”
“只有五成把握,可那小子死的古怪。我们不得不防。”
“可让她亲手除去自己的爱人也,也太过残忍了。”
“只要给她个合理的理由,她便会下手的。”
“请您放过她吧。”
“放过她,等待我们的将是灭族。”
开门声,轩辕逾忙站起身来。
“太爷爷,老爸。”纱织很高兴的进房。
妈妈轻轻的带上了门,用唇语回复着梦老询问的眼光。
“也许她已经有了爱的迹象。是她的舍友,一个叫小园的姑娘。”
“很好,第一个已经找到了。”梦老喃喃的说。
“你们先出去,我和小纱织有话说。”
纱织的父母低着头走了出去。
“你中了成魔咒。”
“这是什么咒?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嘿嘿,小丫头你才多大,没听过的多了。此咒甚为阴毒,知道的人并不多。施咒者以自身为牲品,用死前最浓的恨意为引,中咒者自身并无大碍,但其身便如蛇之体,与其朝夕相处超过九九轮回之日的人皆会堕入魔道,见人既噬,直至腹中饱胀而死。”
纱织倒吸一口凉气,九九八十一日,自己回来上学已经快到这个时间了,难道宿舍里的那群家伙全都?
可是,白巫要害也只会害自己的族人,怎么会害自己的舍友?而太爷爷为何如此肯定自己中的是这么阴毒的咒。
“有什么疑惑?”梦老看着低头不语的纱织。
“我们宿舍的那些家伙和白巫并不相识......”
“黑白两派已是水火之势,他们同我们素不往来,又怎会知道你不在本族居住?”
“可您为何确信我中的是此咒?”
“这几个月我遍翻典籍,那小子死前的迹象和书中所写施咒者的征兆相同。而你身上并无不适,又符合中此咒的症状。当然,我也不敢确定你真的是中了成魔咒,所以才找你一试。”
“怎么试?”纱织急急的问道。
“我这里有一罐茶,你回去冲给她们喝。如果你真的中了此咒,她们身上会提早出现成魔的迹象。”
“这,这是置死地而后生......”纱织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一旦她们身上出现迹象,便可回来告知于我。我自会教你方法破解。”
“可我怕......”
“如果过了轮回之日,便有回天之术也是枉然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回去试试。”
“切记,此茶你自身不可饮。”
看着纱织拿着茶罐下楼,轩辕逾夫妇进了房间。
“还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吧。”梦老用鼻子哼气,手指一弹,两只黑色的小虫在雪白的床单上跳了两下便不动了。
“茶罐里是什么蛊?为什么让她全宿舍的孩子都喝?”妇人战战兢兢的问着。
“这样并不符合她亲自杀死自己所爱的条件,您还是放过那些孩子吧。”轩辕逾语气暗含哀求之味。
“不要妇人之仁。”梦老淡淡的说,“这只是普通的害神蛊,短时间内还是没有性命之虞的。不过我稍稍改变了一下制约条件,蛊是经由那小丫头之手而下,她越是在意的那个也就是她爱的那个,所中的蛊毒也会越深。”
当我们自修回来的时候,桌上放着四杯清茶和几块看起来很精致的茶点。
纱织很没精神的坐在窗边。
看到好东西的我们自是挡不住诱惑,雀跃着吃着喝着。
小园更是夸张的吃到呛住,“咳咳,水,水。”她说。
纱织回身,面色苍白,怜惜的拍着小园的后背,却隔了很久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茶递给小园。
那夜,纱织未眠,整个宿舍里都是被魇住了的凄厉惨叫。
第二天清早纱织便急忙的来到了旅馆。
“看她们的情形,似乎很糟糕,尤其是小园。”纱织脸上掩不住的担忧。
看来那个小园真的是目标了,梦老沉思半响张口道,“那个叫小园的情况如何?”
“除了尖叫还站起身来抓起身边所有可以触及的东西疯狂的咬。”
“还好还好。”梦老故作沉吟。
“她们还有的救了,快告诉我方法。”纱织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她们还有的救,只是小园。”
“什么,您说什么?”
“小园没救了,如果你不现在给她个痛快。那么因为茶的效果,三日后她便会成魔。如果你不信可以回去看她的眼睛,会有疯狂的先兆。”
我想甩掉耳机,可疼痛阻止了我,纱织是爱着小园的,可为什么还会下的去手?只是因为她相信了由那个老头编造出来的成魔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