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逸事》Elisabeth9

2、４；５；６

　　４

　　“爹爹！”刚刚进了一间瓦房，小孩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吸引了萧禾和南宫春的眼球。
　　“小雨，来，快吃下。”老翁把手中的馒头放在家里为数不多的家具——小木桌上。

　　两个不速之客环视四周，并不大的一间瓦房，却因为没有像样的桌椅显得空空当当；孩子看起来精神好很多，看来家里的吃的都先紧着这个叫小雨的孩子了。
　　“村里的人家都是这样的情况了。”老翁看看萧禾和南宫春说道，“有的村民想要逃出去，被逮到的已经被那些地方官活活打死了；成功逃出去的……也不免是客死他乡吧。咳咳……”

　　“疫情愈演愈烈么？”南宫春认真道。
　　“嗯，这病来的突然，不知怎么的。先是发高热，得病的人就算死了最后嗓子也都坏了……想必恩人也知道，我们是靠嗓子吃饭的。如今没了它，不死我们也是没有活路了……”
　　“大叔，您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解决。”萧禾点点头，“春儿，你看……”

　　“我也从来没听过这怪病……不过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恐怕要冒点险。”
　　“冒险？”
　　“嗯。找一个病患，我施蛊，利用调节蛊毒的药性来配置药剂……只是如果中途失败了，恐怕蛊死人亡了。”
　　“大恩人！”老翁听罢跪在地上，“用我试药吧！”
　　“爹爹！”小雨一听不干，拽住老翁的衣袖不撒手。
　　“大叔请起！”萧禾连忙去搀扶，“我二人是奉命前来解决问题，怎能让村民亲自试药？况且如果真有闪失，小雨将来可怎么办？”
　　转过头来对南宫春道：“春儿，你去山上转转，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草药再说。”

　　５

　　回到王府已经一个多月了。黎莱表面看起来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心下开始有些担心。虽然交给萧禾办事向来是最踏实的，但是自那张白纸之后竟然一点音讯都没有，还是不能不然自己心里打鼓的。
　　“王爷，要不要我去看看？”常年驻守在王府的西门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夫。和南宫春一起被王府收养，一人专修施蛊，一人专修医学正道。心细如尘的他不愧多年望闻问切的本领。
　　黎莱没有看他，摇摇扇子，在西门眼前踱步。
　　西门秋笑着看着眼前的主子，想当年当今圣上刚刚登基时的朝局动荡，黎莱都是谈笑间处理的干净，谁料到一向处变不惊的他，现在竟然难掩着急的神情了。
　　“小秋。”
　　“啊？”正在心里偷笑到快内伤的西门秋赶紧回神。
　　“……”
　　“王爷，‘伶人村’虽多是戏楼中的名角儿，但总听人说他们长年偏安一隅，思想保守的很，怕是阿禾和春儿过去，犯了他们的禁忌。”
　　“还有人能关得住春儿？”
　　西门秋笑了出来：“王爷，等我的消息吧。”
　　杏黄色的长衫渐渐消失在眼前，黎莱叹了口气。
　　没人敢管随意施蛊南宫春，只是武功绝对没的说的那个萧禾……这么久没有动静，恐怕又开始大发慈悲之心了。

　　６

　　“阿禾？！”西门秋摇了摇躺在床上的瘦弱身躯。
　　“嗯？”萧禾迷迷糊糊应着，“小秋？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我的轻功绝顶了，怎么阿禾都听不到我的脚步声了？”西门秋笑着，“我是偷偷潜进村来的。这么久没消息，王爷表面不担心，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来啦~”
　　“王爷……可好？”萧禾眼神黯淡，闷咳了几声，“让王爷担心了。”
　　“阿禾，你也染病了？”西门秋看着眼前人咳嗽得全身颤动，心下已经了然。
　　“他们已经知道我等来意，只是我和春儿一直压着，没让他们放火屠村……咳咳，治病的方法还是没有找到，开不出准确的方子，我只怕快要撑不住了。”
　　“我告诉王爷去！”虽然西门秋也和萧禾一样是七尺男儿，但毕竟是萧禾年长几岁，阅历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相比之下，有时候西门秋也难掩慌乱之色。
　　“不可！这里的疫情越来越严重，进的去就不可出。难道……难道要让王爷也进来么？！”萧禾咳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总之，我不会让他们烧村子。”

　　“如果不烧村子。”南宫春推门而入，“他们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春儿？”西门秋看到眼前的粉红衣衫，本来就是个蛊容器的她当然不会患病，只是没有照顾好萧禾，便都是她的责任了，刚要开口责问，倒被对方抢了先。
　　“我好心好意的给阿禾‘寒凌蛊’，本来不会轻易染病，但是这家伙偏偏拿了我的秘方，抑制了蛊虫，和村民同吃同睡的，怎么能不染病？！”
　　南宫春一副不管我的事的神情，让西门秋的火不打一处来，萧禾看出端倪，勉强拽住了西门秋，示意他不要深究了。
　　“好吧，阿禾得病且不说，你给他至阴至寒的‘寒凌蛊’服用——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你这样胡乱施蛊，会让他经脉紊乱的！”

　　南宫春这辈子最受不了的有两件事，第一是自己家主子黎莱骂他，第二就是有人质疑她的施蛊技能。
　　萧禾一看这对冤家又要掐起来，连忙出声劝阻。
　　“小秋，什么都不用说了……眼下最关键的不是这个。”

　　南宫春瞪了一眼西门秋，把他推到一旁，扶着萧禾起身，柔声说道：“阿禾，你今天感觉如何？”
　　“嗯，好些了。”
　　南宫春躲避了萧禾谅解的目光，心下的自责没有一丝的减少。
　　“这是我刚配的药方，和昨日的已经大不相同……只是怕你体内的虫子闹得厉害……”
　　西门秋一听跳了脚：“不知道药效就给阿禾吃？你以为他也是你毒罐子里养的臭虫子吗？”
　　南宫春刚要发作，萧禾赶快拿过药来吞了下去。
　　“是我坚持要以身试药的，小秋，连你这次都跑出来，老夫人和夫人在府里可以么？”
　　这老夫人和夫人分别指的是当今的皇太后，也就是黎王的亲生母亲和刚刚进府三个月的黎王妃。老夫人不服年老，非要求得容颜常驻的方子；加之王妃进府三个月，宠幸虽有，但就是不见动静，于是，常伴皇太后左右的西门秋有多了一道差事。
　　“嗯，我已经准备了半个多月的药方。”
　　“呃……这就……这就好。”萧禾宽宽心。自己家主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偏偏就害怕自己的皇帝哥哥和女人。不经意和萧禾谈到的时候，黎莱满脸的黑线，萧禾也是忍不住笑了好久。
　　“药效开始发作了。”

作者有话说

　　＝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