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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0;41;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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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萧禾三日后醒转过来,无言生活结束,就是从里到外变了一个人。
——要么完全无视他西门秋的存在——
弗兰跑前跑后的给萧禾端茶倒水。
——要么就把西门秋惹火了,然后想方设法逼他走——
“死萧禾,你……”
“我叫‘黎禾’。”转过头对弗兰说道,“怎么还不把他赶走,地牢没地方的话不如轰出府去吧。”
西门秋这暴脾气快要和失踪的南宫春一个样子了,他真是怀念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兄长萧禾。常识告诉他怀孕的人会脾气大变——不过,怎么会是这么个变法?
“弗兰,父王何时回府?”
“傍晚。”弗兰毕恭毕敬,就怕这个少主的怒火迁到自己身上。
“陪我出去走走。”
黎禾挺起快七个月的身子,慢慢在弗兰的搀扶下走进花园。
这几日在府中静养,黎禾才注意到自己腹部更为明显的变化,虽然没有女子一般,但此时的肚子已经让他的腰肢有些受不了了,他又不好明显的用手托住后腰,以免让来往的下人起疑,只好生扛着。孩子不免得在里面抗议翻滚,疼的他几乎窒息,藏在白鼦氅的双手赶紧安抚腹部,肋骨传来的疼痛,他只希望自己的骨头别伤着细皮嫩肉的孩子。
弗兰觉得异常,赶快上前一步扶住黎禾,手臂搂住他的腰、撑住他的身体。见过这几日受罪的黎禾,弗兰心疼之余也感叹眼前这男子的伟大。
走到院内唯一一棵海棠花下,黎禾靠了靠、松了口气。弗兰得以抽回手,立在一旁。
已过立秋有一阵子,院内的花花草草争相凋零,却惟独这可海棠仍然郁郁葱葱。黎禾望得出神,回想起城郊别院内的几株花草,不由得叹了口气。
“少主。”弗兰开口却又后悔。
黎禾淡淡的哼了一声,示意让他说下去。
“主人攻下临雪,不日即将荣登大宝。少主的身体恐怕是瞒不住的。”
“为何他忍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走上不归路……”黎禾虽然和黎炎没什么父子之情,语气中也透着不忍。
“少主不认为主人最终会成功?”
“杀了皇太后,待产的皇后、皇妃,逼走皇帝……多行不义,这么多人命,要如何偿还。”
弗兰点点头,似乎在深思。
黎禾有些惊异的看着认同的弗兰。
“我以为你会誓死效忠黎炎。”黎禾轻笑。
“我想我更会誓死效忠于你。”
笑容还在嘴边,黎禾有些愣住的看着露出认真表情的弗兰。
“你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你也是。”弗兰笑着低头看看黎禾的肚子。
41
“禾儿今日看来精神不错,想必是那个庸医的功劳。”
黎禾淡淡一笑,道:“您说的是那个西门秋?儿臣这几日对他的药不理不睬,才觉得身上好多了,这些日子亏了弗兰管家的照顾。”
弗兰站在一旁,微倾身子还礼。
“哦?”黎炎抬抬眉毛,“看来这人留着已无用处……”
“儿臣已将他押入大牢,您无需操心这等琐事;眼前还有玉玺的事亟待解决,府上的事不必挂怀,父皇。”黎禾望了弗兰一眼,弗兰站在黎炎身侧,只得点头会意。
黎炎眼前一亮:“你……你叫我什么?”
“父、皇。”
“好!好!”黎炎拍掌笑道,“果然是我的儿子!哈哈哈……”
父子俩第一次一桌餐饭,黎禾能吃的不多,举止中小心翼翼对黎炎察言观色。黎炎察觉却只当是见面认生一样会心一笑。
“禾儿胃口不好?难道这病当真无治?”黎炎瞥了眼已经凸起不少的肚子,眉宇间俨然看出心中的疑虑。
“大夫都说挨不过今年冬天。”黎禾放下碗筷,“没想到今生还能与父王有缘相见,已是幸事。”
黎炎长叹一声:“没想到……寻访到你,父子相聚时间竟是如此短暂——我夺来皇位又有何用?!”
黎禾心中一凛,转开了话题。
“玉玺……到现在也没有下落吗?”
黎炎拍案而起:“哼!黎茴那小子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了!临雪城已经翻个遍都没找他!”
黎禾一时无言以对。
“主人,我看少主是累了……不如让他去休息吧。”弗兰上前一步道。
“好。”
黎炎看着弗兰搀扶着黎禾的背影,不由得眯起眼睛。
“依照主人现在的权势,找出皇帝应该不难……为何到现在还没有线索?”
面对弗兰的疑问,黎禾依旧无言。
“除非皇帝根本不在临雪城,或者……主人漏掉了什么地方?”
黎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西门秋呢?”
“按照少主的吩咐,已经收押在地牢了。”
黎禾点点头:“走吧。”
“去哪里?”
“去地牢里看看他。”
42
第二天清晨,好容易从抽筋的折磨下入睡的黎禾被窗外的吵闹声惊醒。
“少主可舒服点了?”弗兰坐在床边,适度的按压着黎禾抽筋的小腿。
“外面怎么如此吵闹?”
“主人召集全府,有要事。”弗兰说道,“不过特别叮嘱少主要休息好在前往。”
“不必了。”黎禾坐起身,执意要走。
弗兰知道拗不过他,赶快准备洗漱用具。
两人来到前厅,就看到大大小小的仆人跪了一地,黎炎站在最前面,气的满面通红、浑身发抖。
“父王。”黎禾躬身一礼,“府上出什么事了?”
黎炎甩袖不答。
“少主人。”黎炎身后一名武将说道,“昨夜,在地牢内关押的黎王和西门秋越狱而逃了。”
“什么?”黎禾吃惊道。
黎炎转身瞧了眼黎禾:“孩儿怎会如此吃惊?你们从小为伴,他们越狱难道不觉得高兴?”
“父王的意思是孩儿放他们出去?”
“哼!西门秋刚关入地牢不久就被人救走,怎会有如此巧合?!”
“父王若是不信孩儿的忠心,孩儿也无话可说!听凭父王处置!”
“主人!”弗兰上前一步说道,“主人不常在府中,少主若想放人又何必等到现在?岂不是自讨苦吃?”
黎炎愣了愣,抬眼看看弗兰,又看看浑身发抖的黎禾,也觉得弗兰言之在理。
“罢了,为时已晚。牢内锁头被毒腐蚀,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黎王家中本有一毒一医……恐怕是南宫春所为。”弗兰说道。
“江湖中本有‘酆都幻影、天山圣手’两位隐世高人……”黎禾看了看弗兰说道,“‘天山圣手’虽然是江湖美称,其人用毒天下一绝,也不乏可能。”
黎炎抬眼一瞟弗兰,当年无意中救下他——谁知到他就是闻名江湖的“酆都幻影”,武功卓绝,轻功与银鞭九式更无敌手。若是他想救人,恐怕不用等这么些时日,而且用毒,也不是他的手法——他的为人,更不会伪装别人手法。
黎炎点点头,还不容他多想,门外便传来一阵疾呼。
“王爷!黎王……黎王率兵勤王!在临雪城外突发攻击,我军伤亡惨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