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之恨》红酒可乐

17、第十七章

　　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便被那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吸引了过去，卡罗雪白的鸭舌帽摇曳在凌乱的交错树杈中，墨绿色的背景把它衬得格外醒目。

　　“他们在那儿！”凯瑟斯在拉开别墅内所有窗帘后第一眼就望见了那顶帽子，如果他提前回头朝外看一眼的话，卡罗这招可能就不会那么灵验了。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在屋子里的和围在屋子外面的均飞速跑向那片灌木丛中去，除了凯瑟斯，没有一个人还继续留在别墅周围或是更聪明的朝房顶上望一眼。

　　“趁现在！”卡罗推了一下洛奇，两个人一先一后小心地从斜度很大的房顶上下了来。洛奇蹦到地面上，轻松接住了卡罗。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微微发出晨光的海岸线狂奔了过去。当还在做着无畏的调查的凯瑟斯和他手下的人无意中发现了留在壁炉的墙壁上未擦干净的痕迹时，凯瑟斯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双杆枪摔在地上。

　　“让他们耍了！可恶！他们肯定跑了很长时间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当然是抓他们了，抓人！”凯瑟斯咬着嘴唇说道，“但别让我抓到他！”

　　就这样，两个人跑了以后一点多余的脚印都没有留下，洛奇搀扶着卡罗渐渐跑远了，他们似乎又看到了海的影子，那种波光粼粼的平静熟睡的样子，海风阵阵吹过来，比晚风还要冷。卡罗忍着疼痛小心地迈着步子。“这对我的伤口不太好啊。”

　　“再坚持一下吧，马上就到渡口了，那条船呢？”
　　“我让船匠帮我把船挪到这个海滨浴场旁边，现在应该就在那。”卡罗扬着头向远处看了看，崎岖的小岛上的路宽阔起伏，大幅度的下坡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天边渐渐染上纯白和淡淡的蓝色的地方投出很明显的光芒，这些是他们唯一能看到的。

　　伴随着逐渐转的明亮的天空，启明星也融化其中，远处一面墨蓝色的旗子迎风飘扬着，它所在的桅杆矗立在一艘中型的远航木船上，灰白色的风帆随意搭在横排的桅杆上面，深棕色的船身和它身后的一片安宁的淡蓝色呈鲜明的对比。

　　“就是它！”卡罗认出来已经被改造好了的曾经自己屈驾多少天的破旧的船。

　　海风越来越冷了，5，6点钟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卡罗受伤的腿逐渐失去了知觉，难耐的疼痛早已麻痹了他的神经。由于长期的码头非法泊船停留过长，政府对这些虚假调查的拖拉和推延时间也失去了耐性，索性帮助他们经常的海外交易，只对他们有一个不能用船形过分奇怪的船只这简单的要求。卡罗的这艘船虽然和其他的船只样子相差甚远，可似乎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什么多管闲事的那些好吃懒做逍遥法外的人们。

　　海滨浴场一片朦胧的景象，安稳地漂浮在海边的木船化在海天一色的背景中，露天酒吧泛着点点微黄的灯光，酒吧的顾客们昨夜大概全不像平常一样在夜幕稍稍降临之际纷纷回家，才迫使那些吝啬的老板心疼地点了一夜的灯，直到蜡烛燃尽为止。他们也许是被这连酒瓶子上也印着海盗标志的名酒的香气沉醉在隐蔽的角落里。这场景让洛奇的心里隐隐作痛，这明显和他出走的那个圣诞节出奇的相像。直到现在，他也从没对自己的选择有过明确的后悔或是坚定，只知道自己有些快偏离航线了。

　　“嘿！你！快醒醒！”洛奇叫来的一队特警其中一员跑到海边时他们两个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庆幸的是，他找到了那个露天酒吧的老板，似乎是喝得烂醉如泥倒在酒桶里一直睡到把他叫醒为止，“你看见有没有人从这路过吗？”特警没期盼着有什么能让他很欢欣的答案说出来。

　　“我，我睡着了？”胖墩墩的酒吧老板费力地从酒桶上下来，抚着自己金棕色的头发，经常被酒浸湿的络腮胡子一绺一绺地贴在他粗糙的脸上，睁开疲惫的双眼，那表情真好像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阳光一样惊讶。

　　“听见我问你什么了吗，先生？”特警又问了一遍。
　　“哦，我看见了！”他突然间坐起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一把抓住特警的衣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看见，好像一群古罗马的卫兵一样的人们！”
　　“你瞎说什么啊？！我问你有没有看见刚才有两个人开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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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船帆在初生的太阳光线洗礼下显得格外美丽，把吹来的海风化为能量推动船的航行，茫茫的海面，无边无际，大得卫星都难测出来他们这么渺小的位置。还是灰蓝的天和海此时带来了第一缕血红的阳光，那颗大个火球的头发延伸到层层浓密的云彩上面，一片片薄云像带长锯齿的梳子般梳着那些橘黄色的发丝，温馨的颜色把海面映得像岩浆一般壮观，卡罗戴着自己的三角帽子，站在船头，那特制的木材散发着阵阵自然的香气，随风轻盈的长发犹如天堂鸟的羽毛，那对深蓝色的眸子凝视海平线，那上面泛着血红的光。

　　“卡罗？”洛奇收拾着那堆乱糟糟的行李，“我们这是去哪？”

　　“去杰德那，今晚他会把具体方向告诉我们的船。”卡罗逐渐把远处那些代表力量与能源的颜色汇聚在那双犹如宇宙般深邃的瞳仁中。他会过头，发现洛奇把自己的脑袋扎在一堆衣服里面。

　　“你怎么不换上自己的衣服？”卡罗问道。可洛奇把头扎得更深了。
　　“你在找什么？”
　　“糟了！”洛奇噌的一声把脑袋抬起来，看着卡罗，“我的衣服！糟糕，我，我把它们忘在试衣间里了！”
　　“但那衣服里什么都没有。”，卡罗走过来抓着洛奇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找，“别找了，他们没法单凭一件衣服调查出什么。只要记得以后保管好自己的东西就行了。”
　　洛奇坐在甲板上，他从心底里佩服卡罗能当上船长的沉着冷静，就这样，一艘崭新的船航行在一片陌生的海域里，像个刚来到世上的新生儿，经历他的新生命一般仔细，认真。
　　与此同时，另一片海滨浴场。

　　另一座美丽繁荣的城镇，杰德带着所有的船员到了爱尔兰。至少杰德知道这地方的经济状况和发展程度是与世界接轨的，这几天杰德的水手们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也许他们每个人不管是真正崇拜还是心存嫉妒都知道他们的船长一直就是个拥有十几座小山一样多的每一颗都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柔和的光线洒在这片白金沙滩上，人们穿着随意的衣服戴着墨镜舒服地躺在上面日光浴，或是在海里游泳，冲浪。杰德扶着一瓶冰啤酒，坐在一把租来的太阳伞下面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墨镜在他眼前反射着碧蓝泛着白花的大海，仿佛面前这湛蓝的巨型调皮捣蛋的水域好似杰德的狗一般在他工作的时候一边汹涌地吠叫一边玩耍。

　　总之一切都像回到家一样舒服，他悠闲的姿态让所有的船员都羡慕不已，西奥坐在船长旁边，看着有关海上谋生或是娱乐方面的书，随着海风，书页在他手中不经意地翻过，他时不时地瞟一眼在一边完全能坐上三天三夜连姿势都不会换的杰德，就像等待发落的士兵一样忠实。这一船的人在这地方结识了不少平凡的人们，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似乎又添了一丝光彩，他们逍遥的生活中未必一个污点也没有，而这残缺不全的原因也会有洛奇的一份，他那身衣服就像一个录音带，那些经历了那晚厮杀的水手们都很能清楚地把它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