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b******s

14、第 14 章

　　“喂，司马迁。你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啊？”卫青皱着眉问道。
　　当司马迁狼狈的出现在卫府的时候卫青根本就是措手不及——额头滴落着血、发烧、意志衰落，在见到卫青的时候露出个放心的微笑后马上就昏迷，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迁的眼睫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卫青的问题后他只是微微一笑，任由卫青处理他的伤口而不喊痛，他根本就不解释，什么都不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卫青叹了口气，不再问些什么，只是手中的力道加重，猛地一用力,便听到司马迁倒吸了口凉气，他眉间的结纠结得更深。
　　几天的担心和等待，在司马迁回来后便不会再计较，但是，只是小小的关心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劳心、伤神......一切都显得多余。
　　集聚了几日的情绪在瞬间爆发。
　　“司马迁！”卫青扔下手中的棉签，对这司马迁吼道，“你还有什么是对我隐瞒的？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真的是会有秘密存在的吗？”
　　司马迁抬头看着他，他只是看着这样的卫青，这样不冷静、急躁的卫青，他绕有味道的歪着头，靠在床边，嘴角微微一笑：“卫青。朋友不同于夫妻，他们会有各自的空间，但是夫妻不同，他们住在一起，所以不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不应该有秘密！”司马迁依附着卫青站起来，趴在他的肩头继续说道：“应该和你没有秘密的是霍去病，请你看清楚，我是司马迁，我不是霍去病！！”
　　司马迁最后那句话带着丝丝的愤恨，但是他面带微笑，表里不一，虚伪得夸张，内心的平静冷漠到什么都无法入他的眼，更何况只是一个卫青，他在提醒他，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再越界了，即使他们曾经相拥、亲吻，但是身体的过分亲密也只会让他们关系慢慢疏远。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卫青。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不会让你有负担。连霍去病的事情也是一样。”司马迁在心里想。身体依旧虚弱，他依附着卫青将头枕着他的肩膀撇头等他的回答。司马迁只是笑，见卫青没有给他什么回答，心态再次调整好也不过是几秒，司马迁知道自己刚才的无理，心中难过也只不过想找个人述说发泄。

　　“卫青，你知道吗？刘彻从未拒绝我任何事情。”司马迁在最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和唯一的一句话便是如此。
　　在卫青看来，烛光下带着虚伪面孔的司马迁并不惹厌，柔弱而唯美的样子更加的魅惑，他不禁体会到没见到司马迁前大臣对他的印象——妖孽。现在想想，说得的确没错，妖孽，迷惑众人而众所不自知。
　　鼻间可以闻到司马迁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闭上眼，眼前仿佛是春日幽静的小镇，被迷雾缭绕的小镇中依稀透着稀薄的日光，寒冷确不失温暖，迷雾中有桂花嫩黄色的影子，这样的地方总是会有浓烈的家乡味道，熟悉得可以让人马上热泪盈眶。在小镇街道的中央似乎能看见一个少年的影子，卫青伸手想要去触碰，瞬间，迷雾散开，眼前又是司马迁那张惹人遐想的脸——微闭着的双眼，脸颊微红，不禁惹人怜惜。
　　卫青叹了口气，将趴在自己身上欲睡的司马迁抱到床上，小心得盖好被子，窗外的月光皎洁，日历上也已经快到深秋，卫青温柔的拭去司马迁眼角不知什么时候产生的湿润，“大概又是刘彻让他伤心了吧。我多么希望可以拥有你啊，就像能够拥有霍去病一样拥有你。”卫青在心中想，他连用力的呼吸都不敢，生怕自己心中的期望会被窥视。
　　卫青从始至终都不语，刘彻和司马迁的爱过于沉重，其中的渊源是说不清，道不尽的。这趟浑水他不想踏。
　　转身到衣柜中拿出被子铺到地上，准备在地上凑合着度过一夜，卫青心中明白，他的希望也只是永远的期望。

　　在深夜的梦中。卫青再次看见那个浓雾的小镇，只是这次比上一次更加清明罢了。
　　不知为何，心中犹如堵上一块巨石般难以呼吸，前方那模糊的身影在向自己招手，未等自己上前确感觉都有人穿透自己的身体，来不及反应就如同灵魂一般飘散，虚无到可怕。
　　只见那人向招手的人奔跑过去热情的拥抱住对方。这拥抱紧到似乎要把两人合体。
　　耳边是飘渺而空灵的声音，“不要再离开我了。司马迁。”
　　交杂这痛苦和思念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唯一留在印象里的就只有那一个名字——司马迁。不断不断的回放着这几个音节，犹如回音，一遍一遍的重复，次次敲击心门，针扎般的疼痛和无法反抗。
　　无法在睡梦中惊醒，虚汗在额间滑落，挣扎着要逃避去看他们两人的亲密，却是浓雾散开愈发清晰。

　　“子长，你总是到外面去都不常常写信给我。考察历史就比我重要吗？”
　　“我一周写一次难道还不频繁啊？”
　　“不不不，你要一天写一次给我！不行这还太少了，一天写三次好了。”
　　司马迁翻了个白眼后顺势揍了他一拳“无理取闹！”
　　刘彻抱着头不甘心的看着他埋怨道：“很疼唉。子长，我要揉揉。”
　　“这么大的人还撒娇！你......算了，真的很疼啊？”
　　刘彻连忙大声喊痛，见到司马迁愧疚和担心的脸之后暗自偷笑。

　　这样的情景如此真实就好像自己跳到司马迁的回忆当中，只是不知为何心中那巨石堵得更厉害，连呼吸都无法顺畅，难受不已。连画面都开始叛逆，坏坏地一直在自己的眼见盘旋久久不去，“我什么也做不了，你知道吗司马迁，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那是一场梦魇，我渴望醒来，却又怎么也无法清醒。我是那么的渺小，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不可以嫉妒，但是那种强烈的不屈我无法招架，我难得欣赏的男子，没想到当我出现的时候也已经完了。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去喜欢上我，即使是成全我也好，司马迁，你到底会不会喜欢我？”
　　即使心中是那么想的，即使心中是如此渴望，但是，卫青明白自己什么也不会做，就算是自我的挣扎和争取都不会做。
　　因为司马迁睡前曾紧紧抓着自己手对自己“卫青，请你保护霍去病。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