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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酒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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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我居然没费什么口舌就让知朋同意与我同去酒会,真所谓男人心海底针,他冰火两重天的反应让我颇为不解,但我显然不会去探究,免得节外生枝。
但在着装这个问题上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知朋坚持不肯穿正装,争执无果下,只能各退了一步,商量好到时穿半正式的衬衫。
“田心,只是一个酒会,需要这么隆重么?”他看着我为他挑的藏青色衬衫,皱眉说道。
我为他整整领子:“总不能太失礼了,既然去了,就认真些吧。”事实上这两天为了这个事情折腾,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太大张旗鼓了,对于这个未知的酒会我似乎有些本末倒置,全然忘了举办它的初衷,只是一味兴奋的期待它能给我带来的感官享受。
知朋说在这样的场合会让人变得浮夸虚荣也许是对的。我扯了扯嘴角,明白自己这个毛病不太好,总是将一件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化。为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ok,就是一个工作聚会,轻松些吧田心。
酒会设在市中心的喜来登酒店,虽然我们已经提早了一刻钟到达,进场的时候却发现早已座无虚席了。
虽说是酒会,但苏见为了配合国内的习惯,还是弄成了中式的宴席,场内共布置了20来张12席的圆桌,会场最前端是一个临时搭起的精致舞台,倒象是婚礼现场。不过在会场的右侧,有一大块的场地放置了一个欧式的长桌,上面摆放着各式菜肴与甜点,用蜡烛与鲜花点缀着,倒还有些自助酒会的意思。
我按着名牌找到了我们的席位,都是我们公司和远洋公司的人,丁凯早就到了,我简单的为知朋与各位做了下介绍就入座了。
丁凯对于我带了知朋过来很是吃惊,听说是费耘奕的意思后更是合不拢嘴。我有些无奈,如果不抬出费耘奕的名字恐怕丁凯是要责怪我的,毕竟这是个工作酒会,我私自带了男友来确实不太像话。前来的路上我也突然担心起万一费耘奕当时只是纯粹的开玩笑该如何是好,好在进来一看,桌子上的确有知朋的名牌,总算是放下了心。同时也有些感叹费耘奕的消息神通,毕竟连丁凯都不知道知朋的全名。
酒会准时开始,苏见先是上台致感谢辞,之后也邀请了几个合作单位的领导上台致辞,我才发现省广电、市广电和几家报纸的一把手都来了,还有很多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苏见之前给我的名单我并没细看,倒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大人物。最让人惊讶的是其中居然有知朋所在那所大学的校长,看到他出现在台上,知朋的脸色明显有些局促。
最后上台的是费耘奕,他穿着正式的西服,面带微笑的在台上致辞,无非是感谢之类的官话,但是他的气度让我突然感到很陌生,那份从容和大气让我无法同那个朝我眨眼咧嘴的大男孩重叠,他说话的语气、偶尔的手势都让我有种遥远的距离感,仿佛台上这个年轻的领袖我从来就未曾认识过。
我有点茫然的回过头,却看见知朋正盯着我看,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古怪的神情,但转瞬即逝。他望了望台上的费耘奕,问道:“是你那个朋友么?”我点点头,随即又加了一句:“真不是很熟。”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蹦出这么句话来,果然换来知朋狐疑的眼光。
场内一阵喧哗,原来是费耘奕已经结束讲话,宣布晚宴开始,大家举杯同庆。我赶紧也举起面前斟满红酒的高脚杯,与同桌的人碰杯同饮。
晚餐在觥筹交错中进入尾声,酒会的节目却刚刚开始。远洋公司准备了很多节目,台上台下其乐融融,气氛非常得好,那些领导们甚至也上台参与了节目,搞笑的搞笑,唱歌的唱歌,跟春节联欢晚会似的。
我看的也直乐,看这些高高在上的大领导们唱着五音不全的山歌,讲着不好笑的笑话实在让人很舒坦。有个腰带只能系到胯部的领导甚至还兴致勃勃的来了段单口相声,那有如不倒翁的身材加上带着浓重西北口音的腔调差点没把我们笑的岔过气去。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搞舞台节目的时候,酒店的服务人员抽间隙把大圆桌都搬出了会场,并在会场四周摆满了椅子与小茶几,让大家都坐到了会场四周,灯光也暗了下去,待一个DJ摸样的年轻人走到音乐控制台上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还有舞会。
刚才还闹腾的人们一下子斯文下来,随着舞曲纷纷走入舞池,悠悠的摇晃了起来。我赶紧拖了知朋走到那个长长的自助餐桌前,弄了点水果吃起来。没办法,我们俩连最简单的交谊舞都不会跳。
知朋也被刚才的节目逗的直乐,边吃着水果沙拉边给我学刚才那位不倒翁先生的西北口音,害我差点被一块苹果噎死。看我憋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拍胸口,他笑的直跺脚。
我正准备报复,知朋却收敛的笑容,也示意我消停些,并指了指我身后。我回过头,看见一身西装的费耘奕拿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