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之魂》苏沐荷

41、第二十章 舞会中的阴谋 上

　　一、

　　唐乙来魔族已经十多天的时间，每天都是在紧张的课程中结束的。
　　某天，优嘉忽然派了人来，告诉唐乙，要他做好准备，将在他来的一个月后的那天，为他开一个迎接他的欢迎会及为他举行的亲王授封仪式。一方面向贵族们介绍唐乙的身份，另一方面也让唐乙认识一下那些贵族。
　　唐乙有些抗拒这种活动，他去找优嘉，优嘉告诉他，这是重新回到魔族的唐乙必须参加的活动，还要他必须学习好王族的礼节，不要在仪式上丢了王族的脸面。
　　于是，关于礼仪和舞蹈的课程又加重了，而其他的课程则被压缩。唐乙每天都在礼仪导师的教导下练习站立坐走，握手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和声音，甚至笑起来的角度等等。这些礼仪全是古式的礼仪，每一个步骤都有专门的讲究，唐乙是放养长大的小孩，哪里经历过这些，觉得每天都像是地狱一样。
　　有宫廷的裁缝细细的量了唐乙的身体，专门为他订做全套的装备。每天还有专门的保养人员来，为他的脸、手、头发做保养，以便在授封仪式上可以达到最好的状态。唐乙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受人摆布的傀儡娃娃，简直令人发疯。
　　优若看到唐乙的抓狂，反而笑了起来，“你现在知道，我的苦处了吧。”
　　“我早知道你在王宫不容易，可是我没想到会变态到这种程度。”
　　优若哈哈大笑，“宫廷里可不就是这样，为了保持古老的传统，所以礼仪啊什么都是最繁琐的。我都习惯了，早晚你也得习惯。”
　　“这有什么可习惯的。”唐乙不满的嘟囔着，“家里都没有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要做头发做脸啊什么，好象女孩子一样，讨厌。”
　　“这样到时候才好看呀，这就是王族的脸面。”优若笑道，凑过去看唐乙刚刚被收拾过的头发。
　　唐乙刚刚被压住做完洗头、护肤一套程序，头发软软的披在身后。他的头发已经基本褪去了原来的黑色，显出了深沉的暗紫色，带着很娇异的光泽，柔软的仿佛最珍贵的骨螺提取出的染料所染出的紫色锦缎一般。幽幽的兰花香从头发的缝隙间流溢出，钻进了优若的鼻孔。
　　优若知道这种香气，每次有仪式前，他的头发也会经过同样步骤的护理。他很喜欢这种味道，香气的并不是很浓郁，似有似无的，但却会在你的鼻子里回味很久。现在，这种他熟悉而且喜欢的味道从唐乙的头发中流泻而出，便带了些别样的感觉，优若的伸手摸摸唐乙的头发，头发从指缝中顺过，手指上感觉到仿佛上好的丝绢一般的触感。手指接触到的那种柔软的感觉，让心里都柔软起来。优若下意识抬起手指，用嘴唇抿一下那丝丝的暗紫色。
　　优若的怪异举止让唐乙有些疑惑，他转头看看优若，看见优若正看着手指间的暗紫色发丝，一缕头发从他的唇边滑下，优若的神情有些诡异。
　　“怎么了？”唐乙好奇的问。
　　“啊……没……”优若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头发从他的手指上滑了下去。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烧了？”唐乙睁大眼睛，伸手去摸优若的额头，“没有啊？你怎么了，怪怪的。”
　　“没事……没事……”优若摸一下胸口，想要平息刚才一瞬间的心脏悸动。看到唐乙看着自己的疑惑表情，优若连忙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要回去了，你……我有时间再来找你。”说着，不待唐乙说话，便跑了出去。
　　唐乙若有所思的看着优若的背影，伸手，抓了自己一缕头发，抿在双唇间。

　　二、

　　授封仪式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唐乙就被拉了起来，睡眼惺忪的被一堆人洗脸、洗头、熏香等等一系列工序。然后，换上了亲王礼服，宝蓝色的束腰礼服，滚着金边饰线，领子和前襟绣着繁复的金色的花纹，白色长裤塞进了黑色及膝的长靴筒中，将头发用宝蓝色的丝带一丝不乱的束好。
　　一切准备停当，唐乙被送上了一辆敞蓬的礼车中。
　　礼车在王宫正殿停下，一条铺着红色镶金边长毛毯的道路一直延伸到正殿门口，在那里端坐着黑魔族的王优嘉。贵族与官员们分列道路两旁，肃然无声。在礼仪官的引导与众人视线之下唐乙沿着红毯缓步走上台阶，来到优嘉在前，低下头单膝跪地。
　　一名须发皆白的长者魔法师，宣读了一份长长的授封词，先是黑魔族王族的历史，然后是唐乙的来历，大意是优岚殿下幼年走失，但在神的旨意与召唤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黑魔族。
　　唐乙边听，边在心里暗暗腹诽。授封词很长，在唐乙的膝盖都有些痛了的时候，这份胡说八道的授封词才念完。
　　而后，优嘉又诉说了对唐乙失踪时候的思念及对唐乙回到黑魔族的欣喜，而后礼仪官扶唐乙站起来，优嘉替唐乙披上王子的授带别上王族徽章，并将一把象征王子身份的华丽长剑挂在唐乙的腰上，将为王子特制的宝蓝色斗蓬替唐乙披挂上。然后，唐乙背诵了前几天被强迫反复背诵的感激词。
　　最后，唐乙坐在礼车，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绕王宫一周，简短的授封仪式结束。
　　中午，唐乙被允许在仪式大厅的侧厅小休息室小憩一下。
　　脱下外衣和披风，唐乙疲惫的在侧厅的宽大沙发上侧身躺下。门被打开，有人进来，唐乙抬眼看，是优若，于是也懒得起身，继续侧卧在沙发上。
　　“你累了吧。”优若问他，见唐乙点点头，又笑道，“休息一下，晚一点还有迎接宴会。”
　　“宴会？”唐乙挑挑眉，“我不喝酒，爸爸不让。”
　　“安心，主要还是跳舞，是舞会。只请很少的人参加宴会，宴会后是舞会。而且我们都刚成年，不可以摄入太多的酒精。”优若安慰他。
　　唐乙哀号，“又是宴会，又是舞会，我会死的。”
　　优若拍拍他，“好了，这么麻烦的只有这一次，不要叫了。”
　　唐乙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没一会，便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音。
　　优若撑着头，看着睡眠中的唐乙，因为连续几天不间断的保养而呈现出的白玉似的皮肤泛出微微的粉色，挺直的鼻梁，鼻尖微翘，长而卷曲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的颤动着，带着水盈光泽的双唇在睡梦中微微的抿着。几缕原本束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已经逃脱了丝带的控制，散落在唐乙的颊面上，在如玉的脸颊上划出暗紫色线条的图案。
　　四下无人，只有优若均匀的呼吸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优若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小心的伸出手，手指轻轻摩挲唐乙的唇缘，然后又划至唐乙的下巴，摩缘着唐乙下巴的线条。
　　虽然是与自己相同的相貌，但是优若看到唐乙的时候，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无法言喻的感觉。仿佛面前这人在自己心里烙了一个深深的印记一般，每次仔细看唐乙的时候，就会感觉心里被烙印的那个地方会有隐隐的疼痛感觉。优若知道，这感觉很危险，而且是根本不被允许存在的，所以他将这种感觉压到最深处，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敢拿出来偷偷的细细揣摩。

　　三、

　　毕竟只是沙发，唐乙睡的并不算舒服，睡了一阵子就醒了来。醒来时候，优若已经离开，大概是去自己的休息室了。
　　小睡后的整个下午时间都被用来换衣服和整理头发，唐乙觉得自己像小女孩们玩的洋娃娃一样被人在身上头上脸上摆弄来摆弄去。礼仪官进来向唐乙介绍傍晚后的活动，先是陪主要贵族的首领和主要官员吃饭，然后是大型的宫廷舞会。
　　从头到脚收拾的一尘不染，唐乙觉得中午那一会儿的休息全都白费了，他又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觉。为了保持整整齐齐的头发和笔挺的衣服，唐乙只好僵坐在椅子上，一点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会儿又乱了再被摆弄一遍。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坐在梳理台前的唐乙透过镜子，看见巴夏吉走了进来。
　　“哦，美丽的王子殿下，全族的女孩子们都会为您神魂颠倒的。”巴夏吉看着镜子里唐乙的脸，掩唇轻笑。
　　唐乙满头黑线，皱眉，不理巴夏吉。优若说巴夏吉会用魔法催眠别人，虽然唐乙跟巴夏吉已经接触过很多次也一次都没有被催眠过，不过唐乙还是觉得，这个女人，这么危险要少接触为好。所以，他闭紧嘴唇，一句话也不要跟巴夏吉说。
　　“今天晚上……巴夏家最漂亮的女孩子会来呢。所以，请王子殿下一定要赏光邀舞哦。”巴夏吉的的笑容娇媚异常，艳红色的嘴唇微微嘟起，带着诱惑的神情。唐乙寒了一下，赶快从镜子里巴夏吉的脸上掉转开视线。
　　正好这时候，礼仪官来请唐乙，唐乙连忙起身，逃一样离开。
　　身后，巴夏吉微眯了眼睛看着唐乙的背影，唇角挑起了算计的笑意。她看一眼旁边，叫过了正在收拾房间的小宫女，轻轻向小宫女的脸上吹了一口气。

　　晚宴上，优嘉端坐正中，优若与唐乙分坐在优嘉两边，其余全是王族的近臣贵族，当然，巴夏吉也在其中。
　　在黑魔族，王是具有绝对的统治地位的人。因为他掌握着整个魔族最高等级的魔法，而且将这种魔法延续下去，所以他是具有绝对的权威，特别是在这些近臣王族的面前。
　　在这样的时刻里，大家轮番向优嘉和唐乙说着祝贺与恭维的话，词句之肉麻，令唐乙一边听一边起着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偷眼看一下优若，优若只是低头对着自己的餐盘。这是为唐乙回到黑魔族所举办的宴会，大家都看得出优嘉对于唐乙的得意甚至更甚于优若，所以唐乙是这场宴会绝对主角。并没有人与优若说话，优若仿佛只是这个宴会的一个装饰品，便是有人提起也只是因为他与唐乙相同的相貌。
　　唐乙与优若都是刚刚步入成人，所以并没有人胆敢在优嘉面前向这两个刚步入成年的王子劝酒，因此，虽然是近臣贵州的宴会，两人也只喝了几杯酒。
　　觥筹交错，近臣贵族们一杯一杯向优嘉敬酒，优嘉显然很高兴，甚至离了座席，来到一直恭维着他的近臣之间，大声谈笑。
　　唐乙转头，偷偷叫一声，“优若。”
　　优若疑惑的转头看着唐乙，唐乙看着他笑起来，然后从自己的盘子里叉起两个蜜蕃茄隔着人不在的优嘉的座位放进优若的餐盘。从刚才起，唐乙就发现，一直低头吃饭的优若的盘子里的蜜蕃茄每次都是消失的最快的，所以特别把自己盘子里的蜜蕃茄都留了下来。
　　优若愣一下，旋即明白唐乙是因为刚才席上一直没有人理会自己，怕自己心里不高兴，所以才特意来讨好自己的。
　　“谢谢。”优若展开笑颜，叉起一个蜜蕃茄放进嘴里，好甜，比刚才吃的所有的蜜蕃茄都要甜。唐乙眯眯笑着，把其他的蜜蕃茄也放进优若的餐盘。

　　四、

　　舞会是在宴会厅隔壁的仪式大厅内举行。当一干近臣贵族从宴会厅徐徐进入仪式大厅时，已经在仪式大厅聚拢一圈的贵族男女们以掌声迎接他们。
　　近臣贵族们鱼贯而入，优嘉与优若、唐乙两位王子站到正位后，优嘉在皇椅上坐下，击掌，乐声响起，舞会正式开始。
　　但，并没有人开始跳舞。这是优嘉为唐乙准备的舞会，所以唐乙没有跳，没有人敢先开始。
　　黑魔族所有能来的贵族女子差不多都来了，一方面大家想来看一下这个从人族回来的据说与未来王位继承人是同卵双胞兄弟的王子是什么样子，另一方面，单身的贵族女子也祈望通过这场舞会来找到合意的另一半，当然如果可以进入王族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大厅里几十名妙龄少女都眼巴巴的看着唐乙，希望唐乙能选择自己来开舞。
　　优若不由得替唐乙担忧起来，他忘记事先告诉唐乙舞会上会遇到的这种情况了。他用视线余光看看唐乙，发现唐乙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无奈和尴尬。他与唐乙之间还隔着优嘉，优若恨不能绕过优嘉告诉唐乙该如何开始。
　　确实，这样的阵势唐乙从前从未见过，所以乍一开始，有些尴尬。不过，虽然说之前优若忘记了告诫他，但看了大厅中众女子的视线唐乙也知道自己开舞所选择的舞伴意味着什么。他略微思考一下，便径直走到了巴夏吉的面前，伸出了右手，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耳边，便听到了少女们失望的叹息声音。
　　唐乙心中，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优若的心里，也长长吁出一口气。
　　巴夏吉优雅的搭上唐乙的手，随着音乐声滑开步子，两人在众人目光中在大厅中央翩翩转圈。于是，其他人也纷纷去寻找自己的舞伴。
　　“在这么多少女面前，王子殿下拿我当挡箭牌呢。”巴夏吉吃吃笑着。
　　唐乙面无表情的踏着舞步，并不说话。但巴夏吉倒确实没有说错，唐乙的目的确实是用巴夏吉做挡箭牌。巴夏吉是黑魔族地位最高的女人，邀请这个黑魔族地位最高的女人开舞也算是顺利成章的事情。而且，他早看出巴夏吉与优嘉关系匪浅，即使他邀请巴夏吉，即使巴夏吉娇媚袭人，想必也没有人敢往其他方面想。
　　优嘉看着唐乙的动作，不由哈哈大笑。这个孩子虽然刚刚才开始接触权谋，不过看起来像优若一样有着天生的天赋。现在，优嘉越看唐乙越喜欢，甚至于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把唐乙的身体情况查明清楚。这样有着优秀魔法基因又有权谋脑筋的孩子，真应该放在身边从小培养才好。
　　他站起来，随手拉起近旁一位贵族女人的手，揽过腰，与她翩翩共舞。
　　优若则是对这些有些厌倦感觉，也有些庆幸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唐乙身上，关注他的人不多。他走到一旁空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大厅中衣裳鬓影。
　　一个极漂亮的少女看见优若坐下，也走到优若旁，“王子殿下，我可以坐这里吗？”
　　优若抬眼，他认识这少女，她是巴夏家的女孩，是巴夏吉哥哥的女儿巴夏瑞。不过，他不想给巴夏家的女人任何的机会。
　　“你有什么事情吗？”优若看着巴夏瑞。
　　巴夏瑞愣一下，她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没想到会被优若这样明显的拒绝态度，于是大眼睛一瞬间盈出水意。她绞着自己的手帕，“我……我只是……”
　　“岚殿下一会儿还要坐在这里。”优若冷淡的说完，便转开视线，不再看她。
　　巴夏瑞抿一抿嘴唇，讪讪的退了下去。

　　五、

　　一曲终了，唐乙环顾大厅，看见坐在角落里的优若。优若远远的看着唐乙，微笑的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唐乙笑着走过去，在优若的身旁坐下。
　　“刚才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跟你说话，我还以为你会跟她跳舞呢。”唐乙笑道。
　　“巴夏家的。”优若用下巴指指巴夏吉的位置，“大概是她觉得自己位置还不够高，不死心。
　　停歇片刻，乐曲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为唐乙举办的舞会，唐乙自然不能这么快就休息下来。
　　他发愁的看看优若，“下面该怎么办？”他可不想因为因为一场舞会搞乱什么事情。
　　优若环顾一下大厅，视线落在一个角落。唐乙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大概是整个大厅里年纪最长的女性了，是一位穿着珠光宝器明艳照人，但脸上的褶皱已经明显到可以夹住苍蝇的祖母级女性。
　　唐乙不由笑起来，伸手感激的拍拍优若的腿，起身，向那位祖母级的贵族女性走去。
　　优若看着唐乙，心中不由轻轻叹息，刚才唐乙跟他一起环顾大厅时候，视线没有在任何一位美女身上多停留半秒——当然，男性也没有。虽然唐乙比自己早出生几分钟，但是他……根本是个完全还没有开窍的孩子呢。
　　巴夏瑞慢慢走近巴夏吉，表情略带委屈，“姑姑，王子殿下……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是不是我不够好看。”她看见了唐乙环顾大厅，但唐乙的视线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仿佛自己只是大厅中一粒灰尘那样。
　　巴夏吉看一眼巴夏瑞，“安心，你是整个大厅中最漂亮的女孩。那个优岚殿下只是想转开大家的注意力，只要他有眼睛，他就不会注意不到你。”
　　几曲过后，舞会进行愈酣。单身女子们看唐乙选择的舞伴不是年长者就是明显已婚的女性，舞曲间歇时间也只跟优若低声交谈，这才放弃了对唐乙的关注，转而把视线投向其他的贵族男性。单身的贵族男性也放开了身段，不再等待唐乙的开舞，径直去邀请自己心仪的舞伴。
　　巴夏瑞失望极了，甚至不高兴的拒绝了几个原本经常共舞的男性的邀请。那几个人，原本是巴夏瑞备选的非常有前途的黑魔族贵族青年。是拥有相当权势的几个大家族里的贵族青年。
　　“巴夏瑞，不要失望，姑姑早就有了其他的安排。”巴夏吉轻轻的笑着，视线盯着角落里一直坐着优若的那个位置。
　　大家的关注点终于不再在自己的身上，唐乙松一口气，放松的在优若身旁坐了下来。
　　“累了？”优若笑着问唐乙。
　　唐乙撇撇嘴，“不光是累了，而且好烦。”他捂了捂自己的耳朵，抱怨道，“不喜欢的话，再好听的音乐也是噪音。还有气味，各种香水的味道都混在一起，年长年少的男的女的，一点都不舒服。香水里都会有一些药材做配料，你知道我的鼻子很敏感，能分辨各种药材，跳一圈舞，腿还没疼，头先疼了。”
　　优若笑道：“你现在就累了，你以后还不知道要参加多少的舞会呢，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和以前不一样的了。”
　　“无聊的身份，谁想要它。”唐乙皱皱鼻子。
　　优若看着唐乙，心底有一些感慨，自己从小一直争取的东西，在唐乙眼里其实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而自己之前竟然还曾经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想与唐乙暗暗争夺一下。他也不知道，是应该嫉妒唐乙好运气呢，还是应该佩服唐乙的不为所动，亦或者是应该直面自己被唐乙的懵懂所吸引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