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之魂》苏沐荷

35、第十七章 并不安定的家庭 上

　　一、

　　从车上下来换飞机，十多个小时以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唐九十和唐乙才回到了人族土地上。
　　下了飞机，两个人都疲惫不堪，打了个车直接回家。刚打开门，就听到屋里吵吵嚷嚷的十分喧闹。
　　两人走进屋里，一只小黑猫则正被索米和唐包压在水里洗澡，这有两只猫在一旁跳来窜去。
　　“我不要洗澡！我讨厌肥皂！我讨厌泡泡！” 水里那只黑猫一边凄厉的叫着，四只爪子上抓下挠，地上到处是水，声音却是钟齐介的。
　　“你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唐小姐身体这么弱还得帮你洗澡，你安静点好不好！”这是一只黑白花的猫，听声音是钟齐正。
　　“唐小姐，需要我帮忙吗？”这是一只黄色的猫，听声音是简波力。
　　“不用，看我治不了他。你给我老实点，老娘身体还虚弱的要死，你还敢抓我……你再抓我抓你去做猫肉煲……你还敢抓……还抓……”
　　“哈哈，你们很热闹嘛，大家相处的不错呀。”见此情景，唐九十大笑着。
　　客厅中专心于大盆里的几人同时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唐九十和唐乙，俱是一愣。
　　“老公！”“爸！”“宝贝儿子！”“小乙！”
　　“唐乙，救命！”在这一片惊喜的呼声中，一个黑影从盆里猛的窜出来，蹭的攀上唐乙大腿用力抱住，一大片湿凉水气瞬间从被扒着的地上透入皮肤。
　　索米连忙站起身，跑到唐乙身边，“小乙，你怎么样？妈妈要担心死你了。”一边说，一边上下检查看有没有受伤。
　　“妈，我没事啦，没受伤的，只是出了点岔子，现在已经治好了。”唐乙有些撒娇的抱抱索米，“倒是妈妈，这次一定被吓到了。”
　　唐包走过来，从唐乙大腿上用力拽钟齐介拽下来，“你个死猫，你没见我弟弟都累成啥样了嘛，你给我老实的洗澡。”说着，用力抓住钟齐介上下乱蹬的前后爪，“爸，小乙好了？”她转头看看唐九十。
　　唐乙点头，伸手摸一下唐包的额头，“我已经没事了，倒是姐姐你，那个药的负作用应该还没退。”他又伸手，用力揉一下唐包怀里湿漉漉的钟齐介，“钟齐介，我很累，你乖乖洗澡，我也要洗澡，洗完睡一觉再跟你玩。”
　　“不要！不要！我不要洗澡！”钟齐介用力蹬着四条腿，唐乙笑着拍拍他的头。
　　钟齐正和简波力蹲坐在一旁，冲唐九十和唐乙挥挥前爪，打了招呼。唐九十蹲下身，摸摸两只猫的头，“你们过的还习惯吧。”
　　钟齐正点点头，“挺好的，很习惯。”
　　“习惯就好。”唐九十站起身，又对索米和唐包说，“我跟小乙，我们在路上花了十多个小时，现在都很累了。我们要洗个澡然后去休息一下，而且还有挺多其他事情。有什么话，等起床再说吧。”
　　索米点头，“你们去洗吧，我帮你们准备点吃的东西。”
　　钟齐正看唐包抱着钟齐介有些为难的样子，主动说：“唐包，你也做你的事情吧。小介洗澡的事情就交给我简波力吧。”
　　唐包看看手里还在乱抓的钟齐正，“这个……可以吗？你们抓不住他吧。”
　　“没事，我俩就可以。”钟齐正挥挥爪子，“你跟索阿姨肯定都有事情，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自己就好了。小介，你别给我捣乱了，给我赶紧下来，自己来洗澡，没看别人都有事，没人陪你胡闹。”
　　看见钟齐正有些生气的严肃语气，钟齐介蔫头搭脸的从唐包手里跳下来，乖乖跳进盆中。
　　没有了累赘，唐包对唐九十和唐乙道：“爸，小乙，我帮你们去把床铺好。”

　　二、

　　长时间的旅途劳顿让唐乙很疲惫，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才起床。
　　餐桌上，早餐已经摆好。钟齐正和简波力两只猫头凑在一起喝牛奶。唐包打着呵欠一边看报纸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手里的面包，而索米则抱着钟齐介，一边自己吃，一边喂给膝盖上躺着的钟齐介。
　　餐桌上并没有唐九十的影子，唐九十正在穿门口换衣服，手边架子上放着一杯豆浆，嘴里咬着半张饼。
　　“爸，这么早就出去？”唐乙好奇的问，“昨天刚回来，不休息一下吗？”
　　“前几天手机一直不在人族的区域，昨天回来才进入了人族的信号区。一看见我回来了，天师协会那边一早就有事情找我。”唐九十抱怨道，他又问，“小包，小乙会魔法的事情，你有叮嘱过好几个人不要跟协会说了吗？”
　　“我跟天飞他们说了，不许他们跟协会那边说小乙的事情。前天打电话时候，天飞说，协会有问他们怎么出来的他们没说小乙的事情，所以协会那边应该并不知道小乙会魔法这件事。小乙救我们出来的，这帮家伙不会忘恩负义啦。”唐包对唐九十道。
　　唐九十点点头，“那就好。小包小乙，你们好好在家休息吧。”说着，咬着饼，捧着豆浆出门了。
　　在去往协会的路上，唐九十心里很不安。
　　虽然唐包说了另外几个队员没有说唐乙的事情，但唐九十仍然很担心，他不希望协会知道唐乙会魔法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协会在鬼族那边是有线人的，所以知道唐乙会魔法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于是，又想起唐乙的身体，想起优若跟唐乙说的关于黑魔王的事情，这些加在一起，是不是就是魔族的那个先知圣者说的乌云了呢？
　　这孩子，怎么办才好呢。唐九十一边想着，一边在车里点上了枝烟。
　　把车停在协会的车库，唐九十坐在车内，慢慢吸了两只烟，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才扔掉烟蒂，慢吞吞锁上车。
　　来到天师协会会长所在的顶楼，会长齐任环正捧着一大包点心，一边啃一边看着早报的娱乐版。最近占据娱乐封面的是齐任环最爱的女歌手，据说这位美丽的大众情人目前已经怀孕，这让齐任环很是伤心。
　　“齐会长。”唐九十叫一声。
　　齐任环从报纸中拔出头，“啊，唐九十。”他连忙起身，指指一旁的椅子，“坐，坐。”
　　唐九十坐下，齐任环走到门口，看看四下，关好门。
　　“我昨天刚回来，齐会长这么早叫我，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唐九十问。
　　“哦，你们去鬼族的任务，任务的钱已经打到你们卡里了。还有——”齐任环想了想，“我听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关于上次你们去鬼族的事情。”
　　“是什么？”唐九十若无其事的问。
　　“据说……同行的人里……有人使用魔法攻击。”齐任环看着唐九十，观察着唐九十的表情。
　　“哦？”唐九十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会长您在开玩笑。”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想的。”齐任环站起来走了两圈，“但是，黑魔族王宫有人打电话去政府那边抗议，说是影响了黑魔族与鬼族的和平协议，所以要向我们人族讨个说法。”
　　“这……荒谬了吧。”唐九十勉强的笑笑，“黑魔族要讨什么说法。”
　　齐任环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他们想要出人，跟我们一起去讨伐鬼族，他们会出几个能力很强的魔法师。”
　　唐九十眯起眼睛，“他们想干什么？”
　　齐任环冷笑一声，“还用说，他们当然是为了海蓝晶石那种东西呗。他们要求合作声讨鬼族，然后得来海蓝晶石利益均分。哈，优嘉那家伙就是打着这个旗号。”

　　三、

　　唐九十不说话，从兜里掏出烟，又递给齐任环一支，点上，吸了一口。
　　“那现在怎么办？”唐九十看着齐任环。
　　“管他们呢。”齐任环嗤之以鼻，“官方怎么说，让官方自己摆平。你知道我的态度，我们协会这边不想跟官方搭上关系。”
　　“万一他们施压呢？”唐九十有些担心的问。
　　齐任环诡异的看着唐九十，“九十，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害怕过官方？”他吸了两口烟，“就说真是这次在鬼族我们用了魔法吧，那又怎样？我们想找什么人、我们找了什么人是我们的事情，轮不着优嘉那家伙来指手划脚。”
　　齐任环讨厌优嘉，他讨厌一切把一切都附加在权势之上的人，而优嘉正是这种人。
　　齐任环想了想，走到桌旁，按下通话键，对外面助理说：“你们把我周围看一下，无关的人一律不要过来。”
　　“这是……”唐九十疑惑的看着齐任环。
　　齐任环扭动墙上的壁灯，靠墙的书柜慢慢移开，露出了内室。齐任环看一眼唐九十，唐九十领悟，跟着齐任环走进了内室。
　　齐任环表情严肃，“九十，你跟我说实话，小乙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唐九十沉默着，并不回答。
　　齐任环吸一口烟，“九十，我们认识了几十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在鬼族的事情，我已经收到了密报。小乙那孩子魔法暴走，重创了鬼族。但是那是你儿子，我知道你很爱小乙，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情，所以我把这事压了下去。但是，你得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我心里才有底，我才知道怎么去应付。而且，你要知道，并不只是协会一个地方有在鬼族的线人，这次鬼族很了这么重的打击，优嘉也来插一脚，这消息藏不了多久。”
　　唐九十心思有些活动，看了看齐任环，“你……已经收到了线报？”
　　“是啊。”齐任环点点头，“而且小乙是你认领的，我想到时候起疑心的人还要更多。”
　　唐九十烦燥的站起来，走了两个来回，叹气，“好吧，我告诉你，说实话，我现在也想找个人说说，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九十于是把当初怎么在天街镇遇到了唐乙，怎么收养了他，优若来人族找唐乙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世，去鬼族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去圣殿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给齐任环听。
　　齐任环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听的也是目瞪口呆，“你家小乙的身世……这么复杂。”
　　唐九十不说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九十，麻烦了，太麻烦了。”齐任环用力摇头，“优嘉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把权势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的那种疯子。你家小乙，是他亲生骨肉。好吧，就说他当初抛弃了小乙，但是现在呢，小乙已经有了魔法而且还是很强的魔法，这对优嘉来说，恐怕就跟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他焉有不捡之理。更何况，那是他亲生骨肉，他随便找点理由就可以对你或者你家人施压……”齐任环用力拍拍桌子，“这下麻烦大了。”
　　唐九十冷哼一声，“不管优嘉怎么看，唐乙是‘我’儿子，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卷到那么麻烦的什么权势里，小乙也不是那种喜欢权势的人。”
　　齐任环的回应有些犹豫，“我尽量吧，你家小乙的事情我尽量帮你们隐瞒。但是，能隐瞒多久，这真的很难说，毕竟优嘉是一族之长，他对官方施压的话，以我的权力未必能抗的住。”

　　四、

　　“那就谢谢你了。”唐九十说着，叹口气，他信得过齐任环的人品，但是优嘉的权势已经超过了齐任环所能掌控的范围。
　　看唐九十一脸烦恼，齐任环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些了，你回来了，我正好也要问你鬼族那边的情况。虽然说，我们有鬼族的线报，但是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听你的意思，他们已经使用了海蓝晶石改造了一些鬼族。”
　　“是啊。”唐九十点头，“不然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只不过，我们比较走运，他们的改造人大概太看低我们了，所以吃了点亏。”
　　“吃了点亏？何止一点！”齐任环大笑起来，“据我们的线人报告，他们根本就是吃了个大亏。你知道，鬼族人不怕冷，可是这次我们是把他们冻住了，多亏了你儿子。这回从来不会怕冷的鬼族，王宫流行感冒，哈哈哈哈，他们起码要衰个半年。”
　　唐九十也笑起来，“那现在呢？我们什么时候组织人再去。”
　　齐任环笑笑，“这次你就别去了，我准备派一队精兵。海蓝晶石我们准备直接在鬼族销毁，这东西留着是个祸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什么时候？”唐九十问。
　　齐任环想了想，“这两天肯定是不行的。鬼族那边虽然大受打击，但还是有一些变异的鬼族人在，他们也加强了戒备，从其他地方调集了兵力。而且，我们这边那几个能力最强的天师，最近都不在，一时没办法调齐人，大概要过几天吧。医护方面，就不能再找小乙了，回头再跟魔族扯不清。”
　　“魔族那边，如果还是坚持呢？”唐九十又问。
　　齐任环狡黠一笑，“所以我们要尽快调齐人马，直接抄了鬼族那边的底。这样，魔族再施压也没用了。”
　　唐九十闲适的打个呵欠，“反正这事是你最擅长的，这次我是不去了。——对了——”唐九十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反正是在这里，我还有个事情麻烦你。”
　　“什么事？”齐任环问。
　　“有这么一种诅咒，它可以让被诅咒的人慢慢的虚弱，最后虚弱而死。从开始到最后大概半年多时间，但是只有到最后一个月，诅咒的外部形态才会出现，才有可能被发现是诅咒。而且，这个诅咒应该也极有可能可以用魔法来实现。这个诅咒是从魔族的王宫里发现的，我想查查，这样的诅咒，应该是哪家的，他们跟魔族的哪家贵族有联系。”
　　“怎么会忽然对这个感兴趣？”齐任环疑惑的看着唐九十。
　　“小乙的孪生弟弟，因为受过诅咒。我不想小乙哪天也被人诅咒上，毕竟现在优嘉那边又对我家小乙有兴趣了。”唐九十无奈的回答。
　　“行，我帮你查查。不过有个条件，你哪天带小乙来看看我。我还没见过你家唐乙呢，我说以前你都很少带那孩子去天师多的地方呢。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的宝贝儿子安排什么需要魔法的任务，而且他现在不是也不能用魔法了嘛。”
　　“好啊。”唐九十笑道，“我想小乙心里应该也挺想来这里看看吧，毕竟这里是天师的大本营。”
　　两人起身，离开密室，唐九十也准备离开，齐任环小心在唐九十耳边叮嘱，“你还是小心点，我可以帮你打遮掩，不过优嘉那人不是吃素的，他可没那么好打发。”
　　“知道，谢谢你了。”唐九十拍拍齐任环，离开了会长办公室。

　　五、

　　从楼上下来，年轻的天师们看见唐九十连忙躬身施礼。唐九十在协会的辈份和地位都相当高，这次又有效的处理了鬼族的事情，年轻一辈都对唐九十很敬仰。唐九十也点头，向他们回礼。
　　忽然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音，脚步停在身后，听到有人气喘吁吁叫了一声，“唐先生！”
　　唐九十回头，看见是个年轻的高个男人，唐九十记得他，是上次跟唐包他们一起先遣队的，叫习千杨。
　　“是你！”唐九十笑起来，看见对方手臂上还包着纱布，于是问道，“怎么样，胳膊好了吗？”
　　“没事了。”习千杨伸手拍拍伤处，“多亏那天小乙的治疗。”他左右看看，小声问唐九十，“小乙怎么样，那天暴走，我看他情况很不好。”
　　“他没事了。”唐九十回答，“他已经回家了，哪天你可以来我家找他们玩。”
　　习千杨抓抓头，忽然小声道，“换个地方说话。”说完，拉着唐九十向外走。
　　来到楼外隐蔽处，习千杨四下看看，确实没人，于是才放开唐九十。
　　“有什么事吗？”唐九十问，他有些担心习千杨会问他唐乙的魔法的事情，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那个……小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习千杨小心问。
　　“什么意思？”唐九十警惕起来。
　　习千杨看唐九十的表情锐利，连忙解释，“是这样，这几天总有一些人想从我们这里探听鬼族那边的情况。如果只是问我们在鬼族那里经历了什么之类的还好，但是，有好几个人总是话里话外绕到小乙身上，又是什么魔法的。之前小包有跟我们说过好几次，不要跟别人说小乙会魔法的事情，我们肯定也不会跟别人说这个事情，所以我担心是不是小乙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想探听小乙的消息。而且，他们除了打探我们在鬼族的事情，还想打探小乙的身世什么。不过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所以他们也打探不出来什么。”
　　唐九十无奈的笑笑，“在人族的天师，还会魔法。这种事情，给别人知道了，难免会想打听吧。也许，那些人在鬼族也有线人吧。”唐九十叹口气，“不要说别人，千杨，你看到小乙用魔法，你不会惊讶，不会想八卦点底细吗？”
　　习千杨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其实也好奇。不过小包既然不许我们说出去，我想那肯定是您家的秘密，所以就不好意思问了。反正，现在小乙还是挺危险的，今天听说您来协会，我是特意来提醒您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唐九十诚恳的道谢，拍拍习千杨，“有空来家里玩吧，唐包病还没好，这两天闷的很呢。”
　　“好！”习千杨笑着回答。
　　从协会这里听到的，都是些不好的消息。唐九十离开协会，闷闷不乐的叼着烟，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里闲逛。他有一种无力感，从小到大他也算是比较顺利的人了，但是现在对于唐乙的事情的时候，他感觉很无力。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他可以掌控的范围了。原来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努力就能做到，比如保护自己的孩子。
　　唐九十吐一个烟圈，看着它在空气中慢慢变形，散开。
　　不过回家的时候，唐九十还是恢复了一贯夸张的样子，“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在外操劳了一天的老爸回来了。——亲爱的老婆，你又忙了一天。”
　　“老公……你在外面累了一天。”索米花蝴蝶一样奔过去。
　　唐乙和唐包早就见惯自家爹妈的搞怪，钟齐介和简波力也早已经见识过了唐家两位奇怪的父母，但钟齐正是第一次看见，不由汗颜。
　　“你习惯就好。”唐乙拍拍钟齐正的背。

作者有话说

　　叹气,没人看,伤心